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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风雪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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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子书恒是君,而他徐砚之是臣,纵使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子书恒拿他撒气,他也只能受着,哪里还能说半句不是。

有千般万般的委屈,只能自己忍着,这十几年来,哪一日不是如此。

徐砚之面不改色,从刚刚进殿到子书恒画完,已是过了半刻钟头,而他也跪了半个钟头,直到子书恒的这番话下来,他才眨了眨眼,动作依旧维持着,连声音都没有半分变化:“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子书恒慢悠悠的拿过文公公手里端着的毛巾擦了擦手,将毛巾扔回了文公公端着的木盘里,又端过一旁稍微有些凉了的茶喝了一口,抬眼看向徐砚之,却是对着文公公说道:“朕不说,你也不懂个礼,有些分寸你也不知,你说,文海啊,我留着你做什么?”

文海后背冷汗一片,端着盘子的手不住的颤抖,谄媚一笑:“奴才这条贱命,皇上做的主,不过是留着给皇上逗个乐子罢了,奴才愿一辈子都跪在皇上您脚下。”

子书恒挑眉一笑,只不过眼神依旧看着徐砚之:“你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朕在你心里就是那暴戾的秦皇?”

文海吞咽了一下,立即跪了下来,手高高的举着:“奴才不敢,奴才对皇上绝无二心,若有,奴才定是先自我了断了去。”

徐砚之只是面无表情看着这场对他演的戏,对他而言,这种场景已是不陌生的,只要他前脚离开瑶宫,后脚就会到了这泽明殿。

自己没本事对瑶宫里面的人撒气,就只能拿着与瑶宫里有着莫大关系的他来作势。

再等等,等完事都具备,他定要第一个将他手里的剑刺进他冷冰冰的心脏,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姐姐,更为了在丞相府却依旧寄人篱下的阿爹阿娘。

他袖子下的拳头握得越发紧,却仍是跪着。

子书恒坐了下来,瞥了他一眼,才淡淡道:“行了,都起来吧。”

文公公长长吁了一口气,而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身后的小太监。

他是很会看人脸色的,更是知晓皇帝的各种眼神,于是听话的退了出去,还带走了在这殿内伺候的所有宫人。

徐砚之道了一声:“谢皇上。”便站起了身子。

他依旧是垂着眸子。

他与他的姐姐徐乐思长得很像,若不是喉口的喉结与那通身的气质,子书恒差点就要认错人。

子书恒爱徐乐思,可这并不妨碍他恨她。

在许多时候见不到徐乐思的时刻,他只能恨着她,而同她长得相似的徐砚之则是他恨的对象。

他从前用徐乐思心爱的人来做筹码,后来用她最亲的弟弟,闹来闹去,只不过是想要徐乐思的一点点归顺。

只需要一点点的顺从,他什么的可以给她,可为何她偏偏就是不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哼,他偏不信这个邪。

子书恒看着自己手下画着的徐乐思,那是多么令他着迷令他向往的神色,对着他笑,对着他依恋,可他从没有从那个人身上获得过,从未。

他痴迷般地看着那画像,轻声道:“你阿姐,她可还好?”

徐砚之眼神忍不住流露出一点厌恶,但几乎是瞬间便压了下去,冷声回道:“回皇上,微臣阿姐一向很好。”

在见不到你的时候,她活的很好,非常好,只要没有你,她一切都好。

后面的这句话他从未说出口,但子书恒是知道的,在他姐姐进宫的那一天,子书恒就知道了。

一切,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令人恶心的自作多情。

子书恒毫不在意,只淡淡一笑:“前几日朕差人将江南名扬天下做糕点的厨子带了进宫,待会儿你替我将人带过去。”

他不知追忆起了什么,神情越发柔和:“朕记得她最喜欢吃糕点。”

徐砚之嘴角崩的紧紧:“砚之代姐姐谢过皇上,只是最近姐姐害了风寒,只能吃一些清淡小粥,过于甜腻的东西,她吃了都会吐。”

子书恒隐了笑,有些急切问道:“风寒可是很严重?诸葛玄清呢?快去让他看看。”

徐砚之不予回复,自顾自回答道:“砚之前几日去查探过三皇子府,他府里却是有些不该有的东西。”

说再多有什么用,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徐砚之当真是厌恶了子书恒这一副样子,装给谁看呢?

他实在不想听子书恒里有关她姐姐的一切事物,他相信,姐姐也不想出现在子书恒这个人渣的嘴里。

子书恒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头,心里仿佛有一股气,憋屈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会真的动徐砚之,徐砚之自己也知道,而徐乐思更是清楚。

他们是相互制肘的关系,他可以随意辱骂徐砚之,却不敢对他真正下死手,这就像是他们之间的一种约定,当然,只是他单方面出的约定。

没关系,他这样对自己说道,时间长了,都会好的,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因为除了这一场重要的事,还有更多重要的需要他去做主,去提防。

他站起来慢慢走到一边打开的窗户旁问道:“说说看,有哪些不该有的。”

从窗外望去,一片寂静,只有那天上偶尔飞过的几只飞鸟,可这,也足够让子书恒静下心来思考其他的问题。

徐砚之眼睛一直看着地面平静道:“西北处多年饥荒且多狼,常有弃婴者,大人去无所向,而那些婴孩则是被狼叼走,起初以为狼吃婴孩,后有人在山里见到狼哺婴孩,而那些孩子便被称之为狼崽。”

“狼崽是狼群养大的,不会人话,身手却是极好,力气亦无穷,若只是跟着狼群也罢,只是前几年有人又进了山,因怜悯孩子,便在狼窝里抱走了狼崽带回去养着,那户人家是个极为良善的人家,却多年被村里的恶霸所欺辱,可有了那狼崽,那恶霸竟也打不过,若不是那户人家拦住了狼崽,那恶霸便要命丧于此。”

说到最后,徐砚之却是皱起了眉头,迟疑片刻才道:“这事传的甚是广,后面也有人试图效仿前者,只是那人是个恶人,带了狼崽回去后,将他栓在了自家门口,日日清晨牵着狼崽去集市上收不义之财,将狼崽当做,当做犬狗一般对待。”

“后有一日晚上,那户人家突然遭了狼群袭击,整个镇子除了这一户人家遭了袭击,其他户竟是一点不知,直到第二日有人前去探望,才发现门口拴着的狼崽不翼而飞,而那恶人则是被咬的肉块七零八落,那头颅则是睁着眼放在大厅桌子正中央。”

“自此,无人再敢去山里抱狼崽,这件事也慢慢的降了下来。”

徐砚之没再说话,子书恒自是懂了:“你是说老三府里养着这狼崽?”

徐砚之轻轻摇头:“臣不敢乱下妄言。”

意思就是,我说是说了,查也查过,哪怕我知道了,但我还是不想说,不是不敢,只是不想,想要知道就自己去查,左右,你子书恒手里不止只有他一个人。

子书恒简直要气笑,若不是他徐砚之是他心爱女人的弟弟,就这不敬的态度,足够他拉下去死一百次。

“徐砚之你是不是以为朕真的对你无计可施吧?”

子书恒掐住徐砚之的下巴,凑近了他的脸一字一句说道。

徐砚之抬眼看去,眼里的冰冷成了寒潭,如果不是因为时机不允许,这寒潭就足够将子书恒立刻窒息死。

他垂眸启唇道:“臣不敢。”

子书恒被他这样对待更是怒气滔天,他狠狠的将徐砚之的头撇向一边,而后用脚用力一踹,将徐砚之踹倒在地。

那一脚很重,徐砚之嘴角溢出一丝血,他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不发一词。

子书恒似是还是气不过,拿起桌上的砚台朝着徐砚之砸去,大声怒道:“滚!”

那砚台砸的方向一点都没弯,徐砚之额头瞬间鼓起了一个大包,血液随之涌出,前几日的伤都没好全,这次又添新伤。

徐砚之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扯下自己的衣角捂上了额头,那血迹瞬间染满了白色的衣服,子书恒背对着徐砚之,因此也看不见徐砚之眼里浓郁的墨色,正在一点一点加深。

屋内屋外的人都没动弹,徐砚之一直捂着额头,直到察觉血已经慢慢放缓了流度,才站起了身子,流血过多让他有些晕眩,可到底他是不愿意晕倒在这里的。

只能坚持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了这折磨人的地方,明明是一片光明,却像极了地狱,数不清勾人性命的钩子,还有着许多吃人的恶鬼。

好在这会已至深夜,除了巡逻的侍卫,几乎没有多少人看见徐砚之此刻的狼狈状态。

他站在宫殿门口,微微转头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后面的大门,文公公见他出来了,连忙上前道:“徐太保,您可还好。”

徐砚之毫无情绪勾唇一笑,看着文公公,看似十分恭敬,语气却隐隐带着不屑:“托公公的服,砚之还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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