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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亮晶晶(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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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就是赌局。」

「如果是你先醒来的话,你就能叫来警察抓住我,还可以和警察一起冲入老板的住所。假如我先醒的话会怎么样……你应该,明白吧。」

……

“还不出来帮忙?”

夜里的风带来幽幽的声音。

跟了一路的你这才踩着喀吱作响的树枝,从树林的黑色阴影走出,远远望了眼被月光投照的林子里若隐若现的桥车影子,里面的男孩多半还在昏迷不醒。

“看你还能自己动,毕竟你不是那种在逞强的时候需要有人在一旁假惺惺关照的人。”你慢慢悠悠地说着,走到对方身边站定。

周围充斥着鲜血的气息,断了几根肋骨,又腿中一枪的女人倚靠树干,单手压在大腿正在流血的伤口上,不是很想回答你,勉强撩起上眼皮看你一眼,呼吸很重,好像随时就能卸力地坐倒在地。

而你递过去根拐杖,没有要亲自搭把手的意思。

她看到拐杖时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接过,靠着树干缓了几口气,感觉体力稍微恢复,才咬咬牙,一鼓作气,撑住拐杖站直,一瘸一拐地往你停在不远处的雷克萨斯走。

不慌不忙的你跟在后头,听树林里的风刮起阵阵无害的沙沙声。

“不过,还真是耍赖,根本就跟人小孩一起加入赌局当中。”

“你的耳朵就是用来偷听的?”

腿不好使的人需要走走停停,走到雷克萨斯旁边再次驻足,也回头远远望了眼熄火的汽车所在方向,停了停,缓缓扭头收回目光,拉开没有锁的副驾驶车门。弯腰坐进车里时,因为牵扯伤口而眉头紧皱。

缓了两秒后放松下来,贝尔摩德才继续与你说话,语气平淡:“他的同伴在附近,很快就会找来。倒是你,雪莉就在附近,居然没告诉我,让我好找。”最后一句的咬字特意加重,像是暗示什么。

你已经发动车,汽车平稳地驶上两侧亮着路灯的主干道,听到这,挑了挑眉扭头看她,心情不错时的语调上扬,很乐意和她掰扯这件事:“喂喂,不要先发制人啊女士——是你一声不吭俩了日本没通知我,消息也不回,我怎么知道你在找小雪莉?”

对方回以你了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想不到你会袒护她。”

一派无辜的你立马澄清:“别乱说,我可没有,要杀要剐都随你便。哦对,你已经答应人家会放过他的同伴,作为一位称职的大人不能言而无信~”

贝尔摩德:“……”

你又笑眯着眼问:“被小朋友算计的滋味如何?”

女人没理会你言语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没有波澜的冷静目光落到仅有橙黄色灯光一晃而过的车窗外,一眼望尽无垠的黑夜。

良久,她开口。

“真是个可怕的孩子。”

这你完全赞同。

真没想到平时忙着处理身边案件的侦探还有功夫走一步算十步,存了十八个心眼,真不好惹。

“看来以后在他面前要更加小心才行呀,不然猝不及防就有可能被聪明的猎手算计入圈。所以,我可以走人了吗?既然你已经来了。”

贝尔摩德从车窗上看你。

“蒙斯说,你答应会留下来陪他在日本念书。”说完还用你之前对她的打趣回敬,“言而有信的大人。”

——啧,这孩子。

“小兔子别的不快就嘴快。”

“他只能跟我讲你的事。”

“所以你现在怎么打算。”

“Boss叫我回去一趟。”

“你angel呢。”

“你都看见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平铺直叙,你的车拐上了高速公路的另条分支路口,车轮飞速摩擦地面的声音划破静悄悄的夜。

“喔,你是说毛利小姐扑过去的那一下。”你只想了半秒,便轻巧答道,“当然,挺出人意料的。”

对方靠在椅背,偏头静静地看着夜景,沉默半响,略显惆怅地问你:

“她真耀眼,不是吗。”

“……”

“你是怎么做到跟光靠得那么近?”

她像遇见神明的信徒,双脚陷进黑色的泥潭,声音缥缈一吹即散,带着不可思议且永恒至上的虔诚,怯懦得一触即溃。

原来乌鸦也有信仰。

你没看她,慢吞吞地挂挡控速,半真半假的告诉:“两眼一闭,两腿一伸。”

她像听到笑话,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假笑。

“那不就成了死人。”

“贝尔摩德。”

你将当年她问过你的问题抛还给她:“你会为你的angel去死吗?”

回答你的是无言的沉默。

你不以为意地笑笑,车又开到一片失去路灯的市郊,今晚的夜空莫名不见一颗星星。

没觉得会等到回答的你一边看夜路,一边将不合时宜的话题自然翻篇:“先送你去附近一间安全屋,我只记得这一个位置,今晚就不劳烦伤员了,明早再来找你修脸。先说好别溜走,要知道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种见不得人的状态,这很糟心——”

“它给了我一处归宿,后来把我变成这样。”

然而刚扯开的话题又被对方不配合地拽回,贝尔摩德转头看你,淡金色的波浪遮住她一只幽绿色的眼睛,陈述的口吻平淡无波,好似在说一件寻常事。

“你呢,金麦?它让你不人不鬼,然后拴住了你。”

嘎吱——!

雷克萨斯猛然加速,在拐弯处堪堪一个急漂移才没能一头扎到树上。

你单手掌着方向盘,一百八十码的车速不减,侧头回望过去。嗤了一声,似笑非笑:“你到底想问什么,今天突然感性起来的贝女士。”

“你恨它。”她用陈述的语句低声说道。

被你轻快否认。

“当然不。我虽然不喜欢这世界,但我也早就不恨它了。如果你是因为想不通自己为何不可抗力地被一个善良小姑娘吸引,想从你自以为有借鉴意义的我身上寻找答案,那我也能告诉你,或许追逐光明是黑暗里的飞蛾的本能,满意了?”

“……所以,你对他们也是种本能?”

又一个急刹,车子停靠在一栋独栋别墅的围栏外。

周围生长在空旷郊外的树木被你惊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和偏低的温度一起穿透坚实的车身,进入车内。

“当然不。”

表面上的笑容未褪分毫。别墅旁微弱的路灯光自车窗洒进,你背着光,上扬的唇角提拉起下颚那一片被撕裂损坏的假皮,一张脸看起来十分诡异,极其狰狞,在阴影里,俨如一头邪恶且丑陋的怪物。

看的人不着痕迹地皱眉,默默移开落在你脸上的视线。

“又有什么不一样?”

“这当然不一样~”

字音漂浮在空气里,不真切。

“黑暗中的蛾子有趋光的本能,可怪物,只有囤积亮晶晶的小癖好。”

“……”

“你可真是老了。”你呲了一声嘲笑她。竟然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最后为这种不符合你们关系的、寂静中透着几丝古怪温情的气氛收尾,干脆地熄火开门下车,在外头站了会儿,才没再管车里的伤员,迈开步伐,独自离开。

也不用看车里的人在听到你话时脸上的片刻恍神,怔怔地伸手摸向自己不老的容颜。吹过树梢的风带来夜晚的安宁,只有今晚的月亮知道,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秘密。

“你回来啦?”

回到家时,蒙斯正在客厅里激情地打着游戏,游戏的背景音格外激烈。他听到开门声,便很随意地嚷嚷了一句,连头都没抬半下。

你摘下口罩,边换鞋边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已经知道了吧。”

少年手指动作没停,敷衍地回应:“知道什么?”

“那女人易了容,在你们学校当校医。”

“哦,校医呀——什么?”

啪!

手机被突然砸到地上,机械音遗憾宣布“GAME OVER”。

蒙斯眼睛瞪得老大。

“你说贝尔摩德是我们学校的校医??!”

啧,真够迟钝。

“这么看来,你也并不知道你们学校里的那位英语老师是个FBI了。”

“!!?”

他立马翻跃沙发,激动地赤脚跑过来。

“这是真的吗Goldey?朱蒂老师是名美国探员?!那她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也就说我们会有一段时间没有英语老师授课——等等,贝尔摩德就是新出医生的话,她为什么还要跟我抢话剧里的男主角?铃木同学本来选了我,好吧,虽然到最后也不是她来演……”

得,敢情这些是重点。

由于把车留给了人家,走好久才遇到好心人提供便车服务的你累得不想讲话,敷衍地摸了把呼噜凑过来迎接的脑袋,自己慢腾腾上楼。

“总之,人就在你身边你都发现不了,侦查能力有待提高,扣你一个月工资。”

“Uh——?!”

少年登时发出一声惨叫,吓得一旁的狗子打了个激灵,忙回头看他有什么大病。

“她们都那么厉害,哪里能被我轻易发现,就半个月行不行?”

你要被气笑了,站在楼梯上看他。

真是出息。

“三个月。”

“我不是故意——”

“半年。”

“Goldey!”

“再哔哔,一年生活费都没了。”

少年立马立正站好,九十度弯腰鞠躬恭送你回屋。

“晚安先生~”

“嗯哼,晚安。”

你满意地收回目光,刚准备继续上楼,又想到什么,简单提醒:“对了,最近外面会出乱,你别管,当个好好上课的乖兔子就行。”FBI在日本境内公然非法持枪,有人不可能坐视不管。

蒙斯尽管不知原因,但还是乖乖点头表示记住,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你打着哈欠挥了挥手,上楼回房。

夜晚就这样度过了。

……

无论前一晚的东京港被刮起了怎样凶猛的浪潮,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生活仍然浮在平静的海面上。

“所以,整件事情的幕后凶手是那位秘书小姐,为了替死在火灾里的父母报仇?”

一个明媚的早晨,你久违地坐在有暖暖阳光的咖啡厅里,晒着透过玻璃窗照进的太阳,听到对方话音落下时松开了咬在嘴里的吸管,出声接话。

“对,没错。”

一大早就从大阪来到东京的少年屁股刚坐下就开始跟你分享自己曾经办过的案件,一直讲到口干舌燥,喝了口柠檬水润嗓子,放下杯子接着继续跟你绘声绘色地讲,

“秘书让女婿以为自己是同伙,女婿的目标是社长,提前下好安眠药,打了通电话将大家从主卧引开,然后趁机顺绳子从阳台爬上来,结果却被以为会配合自己的秘书推下阳台。他掉下去的时候,一只手抓住秘书的手表,秘书为了让他松手,用随身带的一支钢笔刺他手背,所以笔尖分叉厉害,被我发现,成为指认凶手的重要证据之一。”

你看了看他手边已经空掉的点心盘,贴心询问:“还需要再来点什么吗服部君?蛋糕三明治之类,那么早过来一定没时间吃早餐吧。”

服部平次连忙摆手:“嗐不用了木下哥,我已经很饱了!”

见此,你只好打消叫服务生过来加单的念头,又说:“不用和我客气,之前在大阪还要多谢你们家款待。”

“哈哈哈,后来我进了医院,都没能够送你们离开,下次再来大阪呀,一定要带你们好好兜两圈。”

“没问题。”你一口答应,接上刚刚听得津津有味的案情,追问,“所以后来呢,长子真的是自杀?”

讲的人点头。

“对,他的遗书也是真的,只不过死亡时间比警方推论出的更早。把尸体埋在土里,不接触空气,尸体腐烂的速度是正常的八分之一。秘书和女婿将长子的尸体用布包裹起来,一起趁大清早埋进水池旁的土里,然后案发之前,女婿假装出去找长子,挖出尸体,把尸体丢进水池,。”

哇哦,这给挖多大的坑,才能把一个成年男性埋严实。

你一下肃然起敬。

“这么说从一开始,出现在你们面前的长子就是秘书小姐一人假扮的。”

“没错。”

“从头到尾,女婿想杀的是社长,为了遗产,秘书要杀的是女婿,为了复仇,长子因为内心放不下的愧疚,选择自杀。”总结完,你又托着下巴想了想,不确定地问,“可她为什么故意让你们发现长子的尸体?”

“这个啊,是因为……”

少年侦探一下顿住,眼神不禁飘向窗外,像陷入回忆,手里无意识地抓着勺子戳杯子里的柠檬片,把柠檬片戳得不成半点柠檬样。

“她说……因为不忍心再让他泡在那么冰冷的水池里面。”

你恍然大悟。

因为爱呀。

“她不能原谅那个女婿一点悔意也没有,而长子因为悔疚一直用绷带蒙面。她说完,想自杀——”

“自杀?”

“是啊,看起来根本没了活下去的动力。”

少年忽然自嘲地一笑,转回头看着你,怅然地跟你说,

“说起来真的很惭愧,我当时以为,就让她那样死掉也许是一件好事。但有个家伙告诉我,推理不是为了逼死一个人,如果我们侦探把凶手逼到尽头,最后就让他们自我了结的话,和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

“有个家伙?”

服部平次看你一脸迷茫才发应过来:“木下哥你还没见过那人?就是一个在关东挺有名气的家伙,是个和我一样的高中生侦探。”

看来大阪少年已经知道小侦探的秘密了。如果这话是出自他之口,小侦探真的从上次的事情里长大了。

莫名有点欣慰,这感觉就像看着家里的狗子在短短一年内从爱撒娇的小金毛窜成了爱撒泼的大金毛。

“后来我就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在那次连环杀人案之后:不要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没有价值,人活着可以有很多个理由,为了自己,或者为了他人。”

“……的确。”你面对有一腔热血、眼神坚定的少年侦探莞尔,笑着附和,“活着的人还要带着死去的人的希望继续活下去。”他们身上是有使命的。

聊也聊得差不多了,大阪少年喝完杯子里剩下的柠檬水,愁眉苦脸地忍受被戳烂的柠檬浓浓的苦酸味,问:“木下哥,你等下还有其他安排吗?”

你嗯了嗯。

“前两天在外面掉了样东西,捡到它的人打电话过来,约好了等会儿去取。”

“噢!”

他戴上棒球帽后从座位上起身。

“既然这样,那就不多打扰了,正好我也要去找工、唔柯南!哈哈!”

“快去吧,小兰小姐今天班里有郊游活动,所以事务所现在应该只有毛利先生和柯南两个人。”

“行,那我走了,多谢今天招待,下次来大阪玩呀!”

“好呢,再见服部君。”

你目送活力满满的大阪少年推开咖啡厅的门,很快消失路口,自己又坐了一会儿,点了一块看起来不错的芝士蛋糕。吃完后,看了眼手机时间,觉得必须出发了,才拿着账单去前台结账。结完账,你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在叮铃铃的风铃声中,两手揣兜,不急不缓地朝某个方向离去。

……

太阳西落,四下无人的深山老林。

迎面走来一位穿冲锋衣,戴了顶米白色渔夫帽的游客,看到你后连忙挥手打招呼,拿出一份模糊不清的手绘地图向你问路:

“你好,请问知道这个地方该怎么走吗?”

你推了推眼镜,回头往自己刚离开的方向指指。

“沿着这条溪下去,再往前走六十分钟就能到。”说完,又好意提醒,“不过最好还是别再继续走了,太阳已经落山,前面可能会有野兽出现,比如黑熊之类的。”

“好,我知道了,非常感谢!”

对方虽嘴上说知道,但行动上并没打消前行的念头,只笑着表达谢意。

“……不用谢。”

点到为止的你礼貌且客气地与人道别,然后就继续拄着登山杖走。

等走到身后人不可能看到的地方,脸色登时变得阴沉,一把扯下挡粉尘的口罩,掏手机拨打电话。

在等待过程中,本就因故地重游而心情不佳的你开始变得焦躁起来,电话一接通,二话不说直接冷声质问:“你确定我那房子里的东西都有处理干净?”

对方不明所以。

“一把火烧了,怎么?”

妈的见鬼。

萩原怎么会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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