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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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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银蛾低声嘟囔一句。两人各撑把伞步入雨中。

隔日,沈微经的贴身侍女墨书找到她门前,把一封信交给她。信里无非是沈惟经为昨天不在家使她吃了个闭门羹的事道歉,同时邀她一起去南广府参加赏菊会。

思索片刻,王银蛾提笔写了一封信,嘱托院里等候的墨书:“烦请把这信交给你家小姐。”

等墨书走后,她立刻反栓院门,接着门外响起砰砰的敲声。

外面的人见她不开门,破口大骂,嘴里尽是些污秽下流的词儿。她懒得同人争辩,回房拿了外衣披上,从后院翻墙走了。

直到侯府门前,她停下来,身体不可遏制地打着颤。

这府邸巍峨而华丽,坐拥梁都城最好的风光,可惜里头却阴森森的,寄居着一条绵软冷冰的蛇。

到了府邸里头,天色也比外面的天要灰些暗些冷些。

得了令,王银蛾被赫放入正堂。

一道灰暗的影子正跪在地上,面似乎对准墙上的佛陀壁画,佛珠捻动于指间发出清脆细小的节律。

“呀,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

王银蛾深深地垂下头,单膝跪在地上:“侯爷,属下有事寻您。”

“哦,是赏菊会的事?”

“侯爷英明。”

“犯不着拿奉承话敷衍我——”

她沉默了。

佛珠发出“啪”地一声,紧接着碎了,珠子如瀑布溅落,砸到地上滚落到各处角落里。

“你想要本侯做什么?”

王银蛾笑了笑:“属下既肩负侯爷的重托,自然要尽力办好。特地来请几位暗卫一同去南广王府。”

“那你想要挑几个?”

“两个吧。模样要好,最好会点文学。”

“可以,不过,你不认识我的暗卫。要不让白虎和你接头?”

听见他语气里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王银蛾猛然抬起眼皮,缓缓弯腰行礼。

“属下并无异议。”

步出门外,王银蛾冷眼往后瞧了眼,随后步履从容地离开。

到街上,闻见一阵桂花糕的甜香,想着给家里人带些过去。不想在路上又遇见沈玉篇和白虎,还是当初的场景,白虎沉默寡言地跟着沈玉篇。他也不觉得腻吗?

双方打了个寒暄,王银蛾意味深长地目送两人远离。白虎,好好珍惜这样舒心的好日子。

直到赏菊会举办的那天前,王银蛾已和白虎通了几次口信,确认无误后各自沿着计划进行。

但当天,王银蛾却对着一衣柜的衣服犯了难。

她这种人从未参加过贵族间的席会,压根不懂这里面门门道道似的规矩。赏菊会上,究竟要穿的正式一些,还是和平日一样?真让她头疼。

直到王清源一身素衣长袍地出现在她视野里,她果断地抽走一套紫兰花印纹的衣裙。不管了——

今日的南广王府可谓门庭若市,达官贵族,亦或赴京赶考的书生学子,或是江湖游士,都往这里赶。

在一排排一列列别具匠心的建筑中行走,看着沿路盛放的各种菊花,心思似乎也被感染,变得活跃。

王清源压低声音:“我先走一步。”

她轻嗯声,一边独自在人群里乱逛,一边寻找沈惟经的身影。

“叽里咕噜——”

无意间听到有异国的口音,王银蛾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连异邦人也来凑热闹了,听他们谈话似乎说着生意。

她又继续往前边走,迎面走来两位个子高大,身形健硕的男子,他们穿着大晋朝博袖宽带式的衣裤,但单看长相应是外来人。

其中一个察觉到她的眼光,眼神锐利地扫来,落在她身上又突然炽热起来。

这视线看的她很不舒服,让她想起自己和哥哥他们打猎时盯着猎物的眼神。在那两人走来之前,她赶紧掉头,甩开了他们。

“慕光——”突然,一道欣喜的呼声飘来。

抬头看去,是沈惟经姐妹,王银蛾松了口气,赶紧走去。

“我找你好久。”

“我也是。”

王银蛾往后望了下,还好没人追来。

过了一会儿,王银蛾突然捂起肚子,脸上直泛冷汗。

沈家姐妹吓了一大跳,连一直在走神的沈玉篇这会儿也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快,叫大夫。”

“不必——”王银蛾一把按住沈微经,压低声音,“我想是癸水快来了。”

“啊,你还痛——”沈惟经压低声音,“这样我带你去找个地方休息。”

随后叫来一个南广府的侍女,三人一起走啦。

沈微经叫她平躺在软榻上,有条不紊地吩咐侍女拿汤婆子来。

“我和你说——”沈微经刚转过身,突然失声晕倒在床边。

王银蛾冷眼看着沈微经,对出手的布衣男子道:“走吧。”

这时候,她脸上哪有一点痛色。

那人作江湖人士打扮,模样普通,一眼过后就能忘记他的长相。

王银蛾跳下床,把人推进软榻,同时抽走了沈惟经身上的玉牌,刚走一步忽停下,低声道:“抱歉。你好好休息——”

话落,她再也不回头,和那男子快步走出房门,把门关上。等那侍女一来,沈惟经就会醒了。

布衣男带着她直接来到王府后厨,藏在门廊后面。后厨是一整个院子,东面和北面打通成烧菜的厨房,西面则是柴屋,院子里东南角是一口水井,粗使婢子打了桶水正往厨房提。

经过门廊拐角,布衣男飞快地出手,婢子无声向这边倒下。王银蛾错步上前接住她,另一只手拧开瓷瓶把药倒了进桶里。

“怎么不倒进水井里?”

这是什么药,她都不知道,给人倒进水井里,这府里上上下下吃着这口井的水,万一吃死了怎么办?她既无心要人性命,只是任务在身不得不做。

王银蛾转了转眼珠,低声道:“洒在水井里出了问题一查就明白,可这桶水是要被用的,厨房里用水量极大,他们事后想查也查不出来。”

说着,王银蛾把婢子扶靠在墙边,让布衣男叫醒婢子。

“对了,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不会被府里的暗卫注意吗?”她心里早有疑问,这时便问出来。

布衣男道:“赏菊会上总不至于处处安插暗卫,只是南广王身边应该设有暗卫。”

王银蛾点点头,从袖袋里拿出一张画纸。

“既然你现在无事,劳你帮我找找这画里的人。”

布衣男接过,面无表情地道:“找到后要如何?”

“把他打昏打走。”

男子瞧她一眼,足下蹬地一跃,倏然不见了。

王银蛾收走艳羡的眸光,扭头发觉自己迷路了。

南广王府同所有的达官贵族的府邸一般,设计精妙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迷路。先开始,她还遇见了府里的人,问了路后,却越走越深。

“奇怪,我明明是按刚才那婢子的指路走的啊。”嘀咕一声,王银蛾只得继续往前,心想着总不至于走不到尽头。

没走多久,一阵隐约的谈话声传来,听声音似乎是四个人。

她还隐约听到睢国之类的字眼,看来自己是误听了机密问题。

王银蛾眼珠子骨碌一转,心想既然来都来了干脆听一耳朵。

这片院子有些荒僻,草木长的茂盛。王银蛾放轻步子走近,并没出现其他人阻止自己的行踪,随即提起一颗心偷听起来。

“三皇子,真是一表人才呐。不知道贵国为何会突然遣使团来?”

“哈哈,我大皇兄今年初入东宫,对贵国生感兴趣,就派我带着使团拜访贵国。”

“哦,我方听说,贵国的使团因山体滑坡被迫改换路线,可否需要官府的人护卫?”

“这倒不必麻烦贵国,我们使团有自卫的侍从。此次我提前来,是为了向贵国表达诚意,至于使团还得等一些日子。”

“那么使团沿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当地官府。”

“某不胜感激。”

门外,王银蛾听得直蹙眉心,除了睢国使团的人外,另外两人一个是沈丞相,一个是南广王。南广王是授陛下旨意,沈丞相也该是授陛下的命令,否则南广王不可能会让沈丞相参与进来。

屋里的人继续道:“其实,这次造访贵国还有另外一事。”

随即四人的谈话声压低了下去。

王银蛾听到模糊的字眼,好像是说“六皇子、密谋”。她正要趴到门框上去听得更清楚,突然屋内响起摔碎茶杯的声音。

“有人偷听!”

王银蛾心跳咯噔一下,大惊失色。

屋里脚步声急促逼近,王银蛾慌张地往后退,眼看门就要被人拉开了。

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手捂住她的嘴,带着她飞快逃了出去。

门咯吱一声打开。

一个身材高大,作博袖宽带打扮的年轻男子阴沉着脸色,对后来跟上的南广王道:“看来贵府的安保措施很不到位。”

南广王冷哼声:“若非贵国使者不愿意光明正大地出现,何至于举办赏菊会掩人耳目,反倒遮了自己耳目。”

说罢,轻喝道:“来人。”

没有人回应。

睢国的两个使者露出些笑,一眼看的出不怀好意。

“看来,贵府的暗卫也都被弄掉了。这人有些本事,不知道是哪位皇子王爷的手下?”

南广王本就因为府里出了纰漏而脸色不快,被睢国人随口一激,神色愈发阴鸷。

“沈丞相,劳您继续接待使者,本王先去抓贼。”话落,南广王神色愠怒地拂袖离去。

而另一边,王银蛾已发现救她的人是白虎,心里一喜,道:“你怎么出现在那里?”

白虎:“我有任务。”

“哦,”她转念一想,恍然道,“是你把暗卫弄掉了。”

白虎嗯了声,带她跳下屋檐。

然而刚一落地,门廊外却突然涌进一队兵马,把他们包围起来,徽标是南广王府。看来,事情败露了。

饶是如此,王银蛾佯作不知,冷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地离赏菊会的地点不远,这边的动静若是闹得大了,一定会惊动赏菊会上的客人。

可是她失算了,这些士兵压根不听,刷地抽出刀锋逼近她们,银光闪亮。

侍从头子冷脸笑道:“什么事情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那就请去和王爷喝茶吧。”

侍卫们围上来。

王银蛾向后缩了缩,似乎在畏惧那锋利的刀尖。

突然,背后一股大力推来,王银蛾面上惊怒,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前摔去。

一个侍卫接住她,随后那侍卫头子大喝:“捉拿住真凶!”

她踉踉跄跄地站定,回头一望,刀锋如浪潮般向他猛烈地涌去,白虎运了轻功向后倒飞。

这种时候怎能让他逃跑?

侍卫头子高喝:“射箭!”

箭雨纷飞。

“不要!”在沈玉篇慌乱的一声大喊中,白虎中箭,落到池子的水里。

王银蛾久久不能回神,似乎白虎最后推她的一把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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