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安被妖怪勾走了灵魂。
她明明听懂了暗示,听明白了意图,猜到了他的想法,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这世界上如果真有能够让人鬼迷心窍的妖怪,傅承骁绝对排在前列。
她冲动过后的脑袋里面生出来的悔恨很快被别的事情迅速占领。
兔子纤弱的脖颈被掣肘在宽大的掌心。
娇嫩的花枝无奈承受着更为猛烈的唇舌入侵。
傅承骁大手一揽,把她抱了起来,转移阵地,把娇弱的小花从梳妆台移栽到了床上。
季微安脑袋雾蒙蒙的,软糯的声线带着几分颤,生了点退意,卡顿道:“我、我还没有,没有洗澡呢……”
小姑娘红扑扑的一张脸蛋,眉眼含了水光潋滟,顾盼生辉,腮上浅粉,唇红齿白,娇艳如花,不可方物。
凶狠的野兽躬身匍匐在她细嫩的颈部,露出锋利的齿牙,舌尖品尝着兔子的细皮嫩肉。
他箍着她的身体,限制了她的动作,让她无法脱离,只能老实本分的乖坐原地。
察觉到她过快的心跳和不平的呼吸,他垂眼轻轻吻了一下她的侧颈。
季微安推了他一下,却只感受到了发痒的碰触和不容婉拒的强势:“我包售后。”
怕她没听懂,还徐徐补充,“等会儿还会出汗,我帮你一起洗。”
怀里的小姑娘哪里收到过这样的言语冲击。
大脑一瞬间懵了,空白片刻,整个人都僵硬成了一尊石块。
傅承骁不满地咬了她一口。
回过神来的小呆瓜委屈巴巴地哭诉,试图按下暂停键:“傅承骁,我反悔行不行?”
男人掐着她的细腰,多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冷声冷气地拒绝:“不行。”
好不容易有一回她应了声,傅承骁要是轻易放过她,他这辈子都会后悔死。
“我不想玩了……下次、改天,以后……换个时间嘛……”她颠三倒四地软着声求饶,奶声奶气的像是在撒娇。
那慌乱的手在他颈处乱动,时不时还碰到敏感脆弱的喉结,两项加成简直像是在欲迎还拒的拱火。
男人眼底着了火似的,滚烫的温度烧到了各个神经部位,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话又全部堵了回去。
思绪一团乱麻的姑娘维持着最后的遮羞布。
“你、你关灯……”她稀碎的话音带着颤,“我我我好紧张……看着,很奇怪。”
百依百顺的骑士听到了指令,顺从地服从命令让室内归于黑暗与沉寂。
他的举止比上次要来的过火又嚣张。
男人细密的吻从额角到两颊再到唇瓣,最后在肩颈开始肆意的侵略。
周身的凉意从裙摆后边的拉链一路往下开始逐步蔓延扩散。
傅承骁一定学过画画。
所以他会描摹开始的时候确定好初稿,构建出人体的大致轮廓,而后步步精雕细琢,深刻各个五官与肢体的形状,最后在最偏爱的区域给予足够的精力,耐心的、一笔一划的细细描绘。
少女最美的也最可能最大让步坦诚的是傲人的胸脯。
半遮不遮的性感是面对外人的身材展露,完全坦诚的温柔是给予出生稚儿的母爱。
情人约莫介于两者之间。
无怪乎历史上那么多的画家会留下这样的艳艳的画作。
这样的两瓣红梅。
着实让人意乱神迷,失控非常。
季微安觉得自己已然失了声。
她整个人都是身体邦硬的,手脚不知如何摆放。
只稍微有点试图遮挡的反抗,黑暗中进食的猛兽便会分出点精力,抬手把她压回去。
她身体又热又冷,五感清晰的聚焦到外来入侵的地域,羞耻的感受着身体发颤的回馈和随之卸去的气力。
像是在砧板上无力反抗的小鱼。
男人徐徐松了嘴边的小珠,又回至兔窝边上,大手安抚她发抖的脊背,低声哄人。
他压低声问道:“哭什么?”
她恢复了一点力气,软趴趴地捶着他的胸膛,声音里带了委屈巴巴的哭腔:“你变态色狼流氓……大骗子……坏人……”
傅承骁全盘接受。
小姑娘咬着唇,断断续续又觉得难以启齿地凶他:“你还咬我……咬我好疼……”
她身上还是衣着半退,却也哭的全然不顾,被人搂在怀里,便贴上去也要咬在他的颈上作为退一小步的报复。
傅承骁任由她发泄,无奈解释:“我没咬。”
他揉了把小妻子的脑袋,淡淡评价,“娇气包。”
他明明只是亲了一下而已。
小姑娘一哭,傅承骁也拿她没办法了。
他压下了火气,把纤弱的小花朵埋回土里,又很轻地填了填土,让小花重新归于安宁之地。
男人努力与她保持一点微妙的距离,不想过分的贴近暴露自己的欲望,再一次把她吓住。
他一点点的后退让人轻易察觉。
被裹紧包在被窝里的小家伙探出了脑袋,黑暗中那泪痕未退的小脸还有些可怜兮兮的。
“傅承骁。”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气?”
双人游戏玩到一半突然有人耍脾气直接走人确实会让人恼火。
尤其是这样的特别游戏项目。
掉了几颗泪珠子,又发了一通脾气,把某人搅得心情乱糟糟大半,季微安羞恼的心境暂且告一段落。
她诡异地对傅承骁生出来一点点点的愧疚,并且开始担心他埋怨自己的不守信。
她一直是个一诺千金的好学生。
傅承骁把想法不知飘荡到哪个世纪的小妻子拐回了被窝内,把人压了回去,“没生气,快点睡觉。”
季微安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神色,只听得出来他低沉发哑的磁性声线,耳膜鼓颤,心跳砰砰加快。
她推测他可能在掩饰自己的不快情绪。
季微安思来想去,还是让出了一点被窝的空位,掀出一条缝,“那你进来和我一起睡觉。”
她软软的音色总让人觉得带了几分讨好的撒娇,偏偏句子又带了点别的可能的暗示性的暧昧。
小妻子当然不会想那么多。
但抵不住傅承骁过多揣摩和抑制不住的联想。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某些反应。
男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清空了脑袋里的混杂,不愿自己吓到她,慢腾腾地凑近,只占了一点点的领域。
小蜗牛倒是自己送上了门,把他圈了进来。
他分明就是又在发脾气了。
他甚至没有搂着她睡觉。
说不定今天的事情还会变成他赖她的其中一件。
她还会羞愧的不行被他敲诈更多。
季微安决定拿回主权。
“对不起嘛。”她娇声娇气地贴了上来,完全忘了自己未着寸缕。
脱开任何布料的亲昵接触与她绵软的声调交错一道,难言地折磨着男人崩盘的底线和脆弱的神经。
他身体僵硬非常,黑暗隐藏着他的难堪。
但他心知肚明妻子的误解,只能勉强维持着如常的平静腔调安抚,“安安,我没有生气,快点乖乖睡觉。”
小姑娘抓着的手臂被无声挪开,她又被人拎回窝里,耐心打包好。
季微安神情郁郁,有点闷闷不乐。
她觉得虽然自己违背承诺还耍赖,但是这里面还是离不开傅承骁力气过大,把她咬疼的因素在的。
好吧。
可能还要一丢丢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让她产生了反悔的心理。
她将其归咎到傅承骁主动掌控了一切,而自己屈于被动的状态,所以少了从容淡定和那份游刃有余。
傅承骁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在被窝里胡思乱想得出了什么结论。
他只知道那娇娇软软的指尖如摇曳的菟丝花攀附寄生到他起伏的腹部时,他没有防备的因为这闯入的温软泄出了一声短促的喘息。
刚刚克制下去的欲望如星星之火,燎原不止。
“季微安。”他磨了磨牙,低沉的音色中带了一丝警告,“你再不睡觉给我捣乱我就强制默认你继续游戏了。”
温软的小手好奇地钻入衬衣缝内,跟随着起伏的肌肉探寻那倾轧有力的几块腹肌。
她在听到他难以自抑的那声喘音就先入为主地判断出来自己想法的正确性,并打算进一步实践。
一二三四五六……六块。
小姑娘隔着软被,支起半个身体,绵软压在他的臂上,隔着黑暗与他对上视线。
她手下触碰的肌肉起伏不定,显然乱了底气,身上的火气四处乱撞,灼的她的腕骨都隐约沾染了火星。
男人眸色幽深,静默不动,隐匿在夜晚里的手臂上青筋鼓胀,压抑着什么,声线压沉,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安安。”他话里带着嘶哑,“你想干什么?”
她的动作带着某种挑逗和暗示。
傅承骁开始猜不透她的想法了。
“你不许动我。”小妻子先一步放下话。
傅承骁“嗯”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耍赖的。”她慢吞吞地倾诉,又语意责备地怪他,“谁叫你……咬疼我的。”
她说话间动作还惩罚似的不停,在冒火的地带胡乱折腾,甚至还不慎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傅承骁一动不动,也不搭腔。
季微安觉得自己找回了主动权和她的主场。
他上回也说了一人一次的。
她非常讲究公平的。
“上回你玩了。”小姑娘像是在陈述什么公平的交换理论,“这次换我来。”
“傅承骁。”她戳了戳他的腰,声音轻软,出口却是格外的张狂,“我要玩你。”
沉默许久的野兽终于复苏,悄无声息地扶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黑夜中男人双眸炽热,欲色难抑,舌尖很轻地舔了下干燥的唇。
“宝贝。”他吐息灼灼,意味深长地问她,“你确定?”
季微安觉得耳根有些烫,但自尊心极强的姑娘还是板着脸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箍住她腕骨的手着了火一样的烫,温声应道:“好啊。”
她既然这么说了。
那他绝不会再允许她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