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小朋友怂巴巴地发完脾气,展现了一下自己的自尊自傲又被大人抓起来狠狠打了屁股。
小姑娘眼底泛着一脸受辱的泪花,却丝毫没有引起男人的心软。
男人板正表情,冷峻的侧颜更显锋利和坚毅,抿着唇,多了疏离之感。
但这抹冷淡被眼底的交揉的火气冲散的干净。
他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冷着声斥她:“没良心的小东西。”
季微安止不住的抽噎,心底却又是忿忿不平。
他又打她的屁股!
自尊心极强的小姑娘难过死了。
她决定一天、不,一周都不和傅承骁说话了!
“季微安。”面冷心硬的傅总在这件事情上半点没有让步,他阴森森地说道,“你要是敢对我始乱终弃你就完蛋了。”
季微安拍开他的手,宣泄自己的不满情绪。
小姑娘怒目圆睁,闭着嘴,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明目张胆地发着小脾气。
傅承骁眯了眯眼,看了眼她发红的眼眶,又说:“再哭你眼睛就肿了。”
他指了指她身上的礼服,“今天穿这么好看,顶着金鱼眼你怎么见人?”
摸透了小妻子的脾气,傅承骁轻而易举就猜中了她的心结。
指不定到时候她自己又觉得丢人然后来找他哭。
季微安险些忘了今天要去参加玉姨的生日宴的。
谁知道他们又起了争执,闹了矛盾。
她觉得他在暗示自己肿着眼睛出去见人会丢他的脸。
“那我不和你去了。”女孩抽泣后声音还带着颤意,说出口的话倒是刀子一样的狠,“我自己一个人去。”
傅承骁觉得自己被狠狠戳了两刀,绷着牙龈道:“不许自己乱想给我扣帽子。”
“还有你丢下我一个人,我以什么身份去?”他满脸写着被抛弃的伤心失落。
他觉得小妻子就是仗着年龄小他不敢对她发脾气,所以才能肆无忌惮踩着他的底线做事。
而且她一哭,他就半点法子都没有。
原则分明的傅总真心实意觉得自己被柔弱娇气的小妻子拿捏住了。
方才还信誓旦旦不和他说话的小姑娘见他低头求和,语气也松了些,“你当然以你傅承骁傅氏集团总裁的身份去呀。”
季微安忽然觉得也挺好的,反正她不是很想和太多人打交道。
如果和傅承骁一起过去,一定被迫成为异类。
“不行。”傅承骁硬声拒绝,又找了个合理的借口,“礼物只有一份。”
男人绷紧了表情,眼底心底写着满满的排斥和不情愿,但季微安正认真思索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她想了想,又说:“那你准备的你送,我自己买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傅承骁又想打她屁股让她长长记性,“傅太太,你诚心想气死你老公是不是?”
他阴沉着脸,看上去气得不行,剑眉锋刃,唇线绷直,一字一句咬的清晰,昭示着他的不悦。
季微安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巴巴地看着他,眼底是满满的自己不是故意的无辜。
她讷讷道:“那你要怎么样嘛……”
傅承骁平静叙述:“怎么样都不行。”
季微安乜了他一眼。
男人置若罔闻,接过她手里的皱巴巴的纸团子,收进掌心,攥着上边的湿润。
“傅氏集团的傅总没兴趣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他眼神古井无波,声音略淡,“但季微安的老公傅承骁会。”
他轻描淡写地叙述自己的目的和野心。
他向来对这种浪费时间的活动没有兴趣。
如今愿意前往,不过是想要堂而皇之的昭示妻子的身份,并在妻子的社交圈留下他这个丈夫的身影罢了。
季微安登时闭了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你干嘛这样呀?”
傅承骁瞥了她一眼,道破她的心事,“你身边没几个知道你结婚,而且丈夫是我吧。”
季微安:“……”
他们当初本来就结婚结的匆忙,她社交圈又小,当然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但总不能现在没事就逢人说这种事情吧?
那多奇怪啊。
哦。
季微安忽然想起来最开始的时候傅承骁有次见客户就喊她过去,还莫名其妙强调了她的身份,说他老婆来接他。
她当时为此尴尬了许久。
难怪她总觉得傅承骁有点奇怪。
季微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抛开这张结婚证,你觉得我现在在你身边像是个身份?”傅承骁轻飘飘地开口。
季微安与他直勾勾的视线对上,耳畔是他咬牙切齿的比喻,“像不像是季微安女士包养的地下小情人。”
季微安:“……”
男人的想象力真可怕。
傅承骁没有停顿,认真数落她的言行举止,“你一天到晚都在忙自己的工作,闲下来很少主动找我,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需要我陪你安慰你的情绪,不会主动和人说我是你的什么人,更不会主动带我见你的什么人,身上还一点已婚特质都没有,对我信任度低,又对我的感情摇摆不定,哦,你还和别的男人聊天打电话,刚刚撞了我鼻子也不关心一下我……甚至还想着抛弃我跑掉。”
季微安觉得他像是个积怨已久絮絮叨叨的小老头……排开这张脸来看。
季微安对他现在这副表情硬不起气来,软趴趴道:“我上次已经和那个男主演说清楚了。”
然后从那之后对方都尴尬的不敢来和她讲话。
她现在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觉得自己像是个自作多情的家伙,请教个事情还只能限制在短信,就因为丈夫吃醋不允许。
傅承骁冷冰冰道:“那其他事情呢。”
季微安看了他一眼,又说:“明明是你更忙呀,上班时间当然是要忙工作的事情呀,我总不能一直打扰你吧。”
她还是很讲道理的。
她听说成年人的恋爱都是这样独立分开,界限分明的。
被划分到成年人板块的傅总口无遮拦,完全是不讲理的状态,“你不搭理我,我就会天天想着你,然后工作就处理的一团糟。”
季微安:“……”
她收回刚刚的划分界定。
她现在觉得傅承骁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屁孩!
两个年龄只有三岁大的小孩开始菜鸡互啄,互相控诉。
季微安在听到他说她陪江澄的时间都比他多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傅承骁!”女孩涨红了脸,凶巴巴地指责他,“你无理取闹!”
“那怪谁?”男人顶着成熟的俊脸,说出来的话却像个较真的小孩。
他低头牵过她无骨似的手,垂眸看着,很轻地捏了一下,“都怪你没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弯来绕去的指控说来说去,戳破了内核其实也不过这一句。
他到底还是放轻了脸面,轻飘飘地讲了出来。
季微安倏然噤了声。
男人垂着眼看她,卷翘的睫毛在眼窝处覆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如墨的珠色晕染开一层浓浓的情绪,内里藏着微不可察的脆弱,但投过来的视线却锋利的像一把剑刃,直击人心。
空气无形中凝滞了片刻。
小姑娘悄悄窥探了一下他的神情。
骄矜的贵公子冷淡着一张脸,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偏偏行为与表情相悖,大掌还抓得紧,没有放开她手的意思。
季微安看了眼他的鼻翼,腼腆着表情,嗫糯道:“那你鼻子撞疼了嘛?”
细若蚊蝇的主动打破了久久的沉默和压抑。
男人唇瓣上下一碰,掷出冰凉又没有情绪的腔调:“疼。”
他另一只手拦住她的细腰,将她扣进怀中,躬身俯首,窝进她裸露而泛有光泽的侧颈。
高大的身影心甘情愿缩小成了她身上的挂件,贴的极近。
脖颈上他短而冒尖的发尾扎的她微微发痒,鼻尖呼吸出来的气息重而沉地打在她敏感而脆弱的大动脉跳动震颤之处。
她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到他低哑沉闷的声线,“我疼死了。”
季微安觉察不出敌意,虽被人以这样的姿态匍匐在这样的区域,却没有让她生出退意。
她感受到了他在自己颈窝处磨蹭的小动作。
她觉得傅承骁现在像一只矜持高贵的牧羊犬,正埋着脑袋,靠近她,向她撒娇……当然,这样的比喻还是略有出入的。
她一走神,无害的狼犬就露出了獠牙,露出凶残的齿,叼着她的一小块软肉,轻轻地磨。
拘在怀里的姑娘被他似有若无的□□逗的发痒,她娇躯轻颤,没有躲得开,只探出手,揪住他的发。
“傅承骁。”她有些难以启齿,只道,“你好像一只小狗哦。”
女孩手臂上细软的肌肤有意无意擦过他的后颈,带来一阵酥麻。
“嗯。”傅承骁鼻腔勉强溢出一个应答,叼着妖精的肉,含糊不清道,“我正在给我的主人做标记。”
他说的慢条斯理又一副理所应当。
鼓颤的空气和温度灼烫了人的脆弱神经。
小姑娘通红了小脸,眼底尽是羞怯,指尖轻轻拨了一下他的侧颈,“你、你起开。”
她单纯倾诉的埋怨加重了暧昧。
小姑娘话里带了颤意,娇声娇气道:“我腿软。”
话音一落,腰间伴随而来的是得寸进尺的力度收紧。
像是要把她揉入骨髓。
最后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