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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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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这里还卖年糕?”

“哦,北城人过年都喜欢吃年糕的,取个步步高升的好彩头嘛!我家儿子喜欢吃红豆的,我就趁蒸包子的空给弄些出来,帅哥要是喜欢,送你两块。”

婆婆边说边往纸袋里夹年糕,“喏,一块给你,另一块……”

她那双晶亮的眼珠盯着阿那律,笑眯眯合成一条缝,将心思全都盖住了。

“这另一块,送给帅哥的心上人吧!”

阿那律接过纸袋,想起来万年前顾幸端着黄酒和红豆年糕向自己敞开心门的场景。

他微微笑了笑,拎着纸袋就往回跑。

孟小川正挑着包子,看见人跑了慌得要跟上去,可身子被婆婆牢牢抓住了。

他与阿婆隔得不近,起码有两臂的距离,但就是这样,阿婆还是一把抓住了他,力道大得不像个女人。

更夸张一点来说,不像个人。

但孟小川没有细想,他一缕鬼烟,智商和阿施那个木头脑袋旗鼓相当,谁也不让着谁。

孟小川扭着张大白脸,急着说:“阿婆,你拽我干嘛?包子我不买了,我得赶紧跟上那孩子——”

“哎哟,你急什么?他都多大了,还能自己跑丢了?”阿婆扯着他衣服,压低声音,听起来像个沧桑的男人,“你过来一点,我有话跟你说……”

“啊?”

孟小川做痴呆状,走近阿婆,瞧见了她黑亮瞳孔中的自己,那是一具立着的白骨。

……

“你……”孟小川还没来得及开口,阿婆身上散出的金光便把他盖住了。

这金光比平日里他们老大使的金光术看起来还要厉害,呼啸着向他围卷而来,自上而下将他严严实实扣住,像个锅盖似的。

孟小川直接吓晕了过去。

阿婆满意笑了笑,将金光盖住的鬼烟踹到了桌子底下。她胖手整了整围裙,准备招呼早起的人,却瞥见晨光里星星点点飘散而来的黑神光。

阿婆‘啧’了一声,烦闷挥手。

“去去去,三分魄不在这里,赶紧滚。”

她仿佛说一句还不够,又嘲讽道:“白风庭也真是被逼到头了,六界之中散满黑神光可不是件易事……不过也是,谁让人家灵修多的是呢?”

“嚯——差点忘了……”她随手抄起桌边的木筷子,对着施法,变出来个孟小川。

“去吧,装得像点,别被人发现了。”

‘孟小川’举着黑伞,嘿嘿笑了笑:“婆婆,包子不买了,我去追长安去了……”

阿那律回人界局的时候,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拎着年糕袋,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顾幸的影子。等他再一次跑下楼回到客厅的时候,尽头处那间上锁的房间传来动静。

顾幸面色苍白,扶着门框要出来,与阿那律探寻的目光撞到一起。

他虚弱直了直身,看起来很疼,双手都扣紧门框,仿佛随时都要倒在地上似的。

顾幸咧着苍白唇对他笑了笑:“回来了?玩去吧,孟婆婆他们在厨房包饺子,待会……”

阿那律沉下颈露出雪白的肤,顾幸吞了吞口水,移开目光,又默默挪回房间。

将要关上门的时候,一双大手抵住门框,看得出对方很生气,那双手紧紧绷着,青筋浅浅浮着。

“还要继续忍?”他问。

顾幸怔住,望着十七岁的少年。

不知为何,少年比他矮一头,此时此刻说话的语气,却仿佛是俯身同他说的。

“忍啊……你看,”他指了指窗外零零星星飘散的黑神光,“前几天还没有这东西,今早上越来越多了,白风庭散出黑神光就等着咱们……咳咳,就等着找出那三分魄了……总不能让他得逞吧……”

他艰难挤出来一个笑,跌坐在椅上。

阿那律关上门,走了进来。

曾经顾幸说这间是书房,如今看来,却也实在称不上。因为,它连一本书都没放。

房间里只一张桌椅,墙角的古朴檀木架放着几样东西,阿那律目光移了过去,心里泛起酸。

那是曾经轮回神的遗物。

长萧,圣剑,一根琵琶弦。

顾幸倒在椅子上几乎要昏睡过去,他迷迷糊糊看见阿那律立在木架前,便说:“这个是……”

他本来想同他说这是轮回神的遗物,可是想到长安在幻境中目睹轮回神杀人,不知阴影散去没有,就改口说:“这是我夫君的遗物,长萧,圣剑,琵琶弦,还有……”

他指了指自己,“顾幸。”

“长安要是喜欢哪件拿走就是了,反正哥哥……”顾幸不往下说了。

反正他都快死了,说和不说都没有两样。

阿那律没接话,他正出神望着木架上方天花板上贴着的东西。

那东西是银白色,和墙面颜色相近,乍一看还以为是墙上粉刷的图案。

顾幸‘哦’了一声,“之前跟你说过的,那是情书,是千里传音纸折成的纸鹤,我夫君在临死前送我的,他……”

顾幸扶着桌案勉强站起,抬手接过一只银纸鹤,“他用几十万只银纸鹤遮住了我的视线,不让我看到他受伤惨死……”

他食指轻轻触碰纸鹤翅膀,万年前的声音便放了出来。

‘阿幸,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顾幸指尖绕着金光又召唤出一只来。

‘阿幸,我爱你……’

他泛着泪光,伸手要召唤另一只的时候,手臂被握住了。

“不用再听了。”阿那律说。

顾幸要从阿那律束缚中摆脱,却怎么都甩不开。

也是,他现在虚弱的连狗都打不过,别说是个十七岁的小孩了。

“还有这么些信,不听完怎么行?妈的,要知道老子活到今天,当初就不应该忍着不舍得听的……”

“我是说,不用再听了,用不着再听了……”

阿那律将顾幸压在书桌上,握着他的手,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手里的纸袋‘啪’一声,掉在书桌上。

顾幸侧着脸瞥了眼纸袋,闻到里面散着的香气。

“这是什么?”

“礼物。”

“啊?”

顾幸本来就虚得神志不清,此刻更是满头雾水,伸手要扯阿那律的衣服起身,却胡乱勾住了他的颈,忙将手撤了回来,耷拉在身侧。

阿那律握着那手,贴在了腰间。

“哥哥不是说,你夫君的遗物随我挑吗?”阿那律说。

“是是是,你要什么哥哥都答应你,快放哥哥下去……”

“那好,哥哥听好了……”

阿那律俯身,离他不过寸距,清冷的气息扑在顾幸脸上,他看着顾幸那双眼,带着跋涉万年的心酸,无比虔诚,无比认真。

“我要你,顾幸。”

顾幸心尖被挠了一下,仿佛春风拂过青草尖,酥酥的,痒痒的。

他侧脸笑了出来:“长安呐,知道哥哥多少岁了吗?知道哥哥大你多少岁吗?”

阿那律微微笑了笑:“一万零三百二十一岁,今晚除夕零点之际将满一万零三百二十二岁,因为哥哥爹娘没的早,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我便把每年的元日作为哥哥的生日……”

顾幸惊得嘴巴张大。他自阿律死后从未过过生日,因为他觉得他的阿律死了,顾幸理所当然也就死了。

所以,周围没人知道他生日,除非……

顾幸眼中涌出热泪,断了线似的滴落在阿那律手上。

“你……你……”

顾幸握着阿那律的手腕,拼命抓紧他,生怕下一秒他就消失不见了,“我就知道……长安不会知道高级魂士,不会不喊琵琶姐姐,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我就知道……”

他哽咽住了,反反复复重复着那几句话。

随后,他扑在阿那律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吃遍苦头,却无人相助。他孤零零走过千山万水,跌跌撞撞却无人相扶。

时隔万年,他终于可以扑倒在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怀里,卸下所有坚硬的盔甲,露出心角的柔软。

因为,他的阿律回来了。

顾幸哭得丑极了,但他还是继续放弃颜值的陨落,哭得丑绝人寰

阿那律为他拭泪,疼惜抚着他的脸:“对不起,阿幸,我来晚了。”

金光环绕他周身,阿那律一身青袍,长发垂腰,发丝上的梅花香漾在顾幸鼻尖。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比顾幸高一头了,可以真真正正将他俯身压制,将他箍在怀里。

“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会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那律轻柔吻上了他咸湿的唇。

顾幸回应得忘乎所以。

他埋在他的颈上,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喝了容祈送来的药之后。”

“那么……久。那你装懵懂少年还挺……”

“挺什么?”

“挺硬的。”

顾幸笑了。

阿那律将他反身压制,低声问:“那么,请问我的好阿幸,你,心动了吗?”

顾幸侧身望他,眼中透漏出担忧。

“可是白风庭他就等着找那三分魄了,他……”

阿那律堵上了他的唇。

“阿幸,我回来了,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那些强加在他们身上的苦难,是时候讨回来了……

他吻了一下顾幸的耳垂,说:“所以,就让我们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好吗?”

他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耳间,激得他颤了一下。

他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春殭鬼毒发的虚弱无力全都顺理成章融到春潮涌动里。

顾幸仰着颈在迷乱的视线里轻飘飘逸出了声息。

阿施正坐在客厅里喝咖啡。

‘孟小川’嘿嘿笑着说:“阿施姐,刚才你的身上亮了三下呢,有这么长,一,二,三……”

阿施往后抚着头发:“可能是老娘今天光彩照人吧,散出光芒万丈,闪瞎众人狗眼——”

“哦,对了,”‘孟小川’说,“刚才我和长安去阿婆包子铺买包子,婆婆说她给你蒸着你想要吃的蜂蜜发糕,让你过会去她那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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