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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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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想不出来要做什么,直到夏油大人一拍手掌:“对了,菜菜子!盘星教现在怎么样了?不如我们去收了它,积累一些本金和声望吧。毕竟为了达成我的目标,适当的肥羊可是必不可少呢。”

“盘星教现在已经改名为地球喵喵教了。而且教徒主要是以青春期少女为主。您确定要召集她们吗?”虽然我还有个喵喵教圣女的身份,但这听起来,更像是在开玩笑。

“地球喵喵教?”夏油大人略带疑惑地挑起眉,低头用目光询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呃……”我自觉有些对不起他,咳嗽了一声,言简意赅地回答,“被五条悟收编了。”

“真伤脑筋……”他嗤笑了一声,唇角带笑地小声抱怨,“我可从来不骗未成年呀。”

于是,布教地点临时改到了国会议事堂。

我们站在本该是天皇御座的包间里,俯瞰着众议院会场。西装革履的政客们为了财政拨款如何分配争得面红耳赤,顾不得平时自诩高贵的举止,各个都恨不得赤膊上阵,要对方好看。议长席旁的事务总长拍了好几下桌子,警示众人冷静,却无人在意。速记员们表情麻木的地写下一个个记录,仿佛对眼前的争执早已习以为常。

夏油大人表情冷漠地看了一阵,就像在看一群猴戏。然后他握了握我的手,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笑着说:“不要担心。”

最后他松开我,大步走上前,握起话筒,掀开了我们面前厚厚的遮光帘:“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好呀!”

“怎么会有人闯入议会厅?保镖呢?”

“天啊!不会是恐怖分子吧?”

“那个人在御座所,他竟敢对天皇不敬!”

“他是谁?”

政客们的争吵就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下子停了下来。议会厅里,众人各怀心思的目光向我们投来。震惊、恐惧、怀疑、打量、不安……

夏油大人没理会任何人的问题,而是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自顾自地继续说着:“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幸福安心委员会’的教主夏油杰。”

“幸福安心委员会?那是什么鬼?!”

“看他这么年轻,不会是极端分子吧?”

“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啪——咣!”随着夏油大人打了个响指,巨大的噪音袭来。他的咒灵出手,隔断了大厅的吊灯。巨大的吊灯瞬间落下,水晶石材质的华美艺术品在大理石板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明明是做出了几位恐怖的威胁举动,夏油大人的脸上却依然带着和善的笑意:“大家,请先听我讲,好吗?”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噤若寒蝉。

夏油大人表演着开口:“这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幸的人呢?”他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位政客身前,无视蟒蛇状的诅咒缠住对方的身体,“请问,您知道吗?”

原本风光无限的政客被周围突然现形的‘怪物’吓得屁滚尿流,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止不住地摇头。

“那么您呢?”夏油大人又走到一位妆容精美的女士面前。

他就像一个过滤掉一切虚妄的镜片。所经之处,诸恶尽显,诅咒现形。

随着夏油大人走近,那名女士越发能清晰看到许多小孩模样的诅咒,他们不停在她身上撕咬。她脸色一白,直接被吓昏了过去。

“你们啊,真是一种可怜又可悲的生物。” 夏油大人冷眼看着那个女人倒下,没有伸手去扶。他唇角的笑容凉薄而嘲讽,“愚蠢。短视。贪婪。种下恶因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呢?”

“我先从最基础的给你们讲起——

“万事万物最基本的属性都是空性。

“什么是空性?

“比如说,我手里有一只话筒。我看它是话筒,是因为人类一直用‘话筒’来称呼它,并赋予它‘扩大声音’的价值。

“但,我手里的这个东西,真的是‘话筒’吗?

“在蚂蚁看来,它是山。一座要爬好久,才能翻到另一边去找食物的山。所以他们把它称作‘山’。

“在小狗看来,它是玩具。是可以踢着滚动,发出‘骨碌碌’声响的铁质玩具。

“所以我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

“是话筒?是山?是玩具?

“都不是。

“我手里拿着的物品,它只有在被一个可以思考的生命看到的时候,才有了相对应的名称和意义。它并不存在一个固定的、有统一标准的价值。你们看到的,只是它对你们而言,投在你们心里的映射——这,就是空性。

“既然世间万象最基础的属性是空性,那么为什么还会存在仇恨、误解、悲伤、绝望?

“是因为人。

“人的自私、贪婪、虚伪,让他们只会从自己的角度解读事情。基于自己定义威胁和恐惧,根据自己的利益定义敌对和有害。

“人是一切罪恶的初始。

“念起而缘生。真正的因果,从来不是从行动开始,而是源自人脑中的想法。就像种一棵果树,你动了恶念,就相当于亲自埋下一个苦果的种子,而行动只是浇水施肥。但即使你没有促成它,果树还会长大。终有一天,它必将结果,狠狠砸在你头上,或许那时候你已经不记得。

“善因善果,恶因恶果。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夏油大人灿烂地笑着,然后控制他的诅咒,一口一口撕碎了一个浑身缠满咒怨的议员,“比如这位,在你选择控制、迫害小咒术师的时候,就注定有这么一天了。这就是你的因果。呐,猴子,听明白了吗?”

鲜血溅到他脸上,让他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他却对议员临死前的惨叫充耳不闻,转过身,满脸笑容地询问在场恐慌的众人:“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一片寂静中,一个很大的男声突然从房梁上响起。

夏油大人收敛了伪装的笑容,抬起眼,有些戒备地看向那个发声的人。

十八岁的五条悟居然又追了上来。他换了身绣着五条家花纹的家主和服,翘着二郎腿坐在房梁上。

他用白纱布蒙住了眼睛,微歪着头,像只自由又慵懒的猫,却有种天真的残忍。

“我想请问教主大人。如果有一天早上起来,发现一直深爱着自己的伴侣突然不见了。是什么因果?”他从房梁上跳下来,像在抱怨,更像撒娇,“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在约定结婚的事情的,连结婚后分一个小孩儿跟我姓都想好了,第二天却变脸拜拜撒呦哪啦,告诉我他不是我的爱人。这又是什么因?什么果?”

十八岁的五条悟穿过人群,向我们走来:“呐,早上咱俩吵完架后,我是真有好好反思过自己的。”他孩子气地数着手指,“最近让我干的家务活我都干啦;我讨厌吃的胡萝卜也有听话乖乖吃掉;女儿也好好地在养,没抢她们的零食……”他在我们面前站住脚,修长的双腿让他在一众战战兢兢的普通人前显得鹤立鸡群,像闪闪发光的男idol。

“我不相信,一个人年龄增长了,就会完全否认掉过去的自己。而且我认人从来不靠六眼,而是靠自己的内心。我的灵魂告诉我,你没有变。你还是你,你就是我的杰。”五条悟拉下眼镜上蒙着的纱布,一双蓝眼睛真挚而诚恳:“所以,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什么要走?”

“……”夏油大人表情复杂地盯着十八岁的五条悟,一言不发。过了好久,他才移开视线,轻笑了一下,“没有因果。”他语气平静,“世界上有些事儿,就是无缘无故发生的。而你只能接受它。”

他重新转过头,脸上已经挂起了虚假的笑意:“这位先生,你已经成年了。要学会接受现实呀。

“如果我的回答是‘不’呢?这个回答,我不接受。”十八岁的五条悟双手抱胸,咄咄逼人地追问。一副不妥协的样子,执拗地想要个答案。

二十七岁的夏油大人垂下眼,自嘲地笑了一下,竟主动走向了十八岁的五条悟:“我告诉过你了,我不是他。我谋杀了他,那个单纯的、愚蠢的、脆弱的、十七岁的我自己。所以我才会成为现在的我。”

“或者,你也可以做出你的选择。”他用染血的食指按住十八岁五条悟的脸颊,迫使对方紧绷的嘴角向上提,看上去就是个笑脸:“失去会让人快速长大。”夏油大人放下手,指尖的血迹残留在五条悟的脸侧,缓缓流下,却没有被无下限弹开。他直视着五条悟的双眼,认真地说,“如果不接受,那就杀了我吧。我给你留下杀我的方式。”

他牵起十八岁五条悟的手,把它按在自己左胸前心脏所在的地方:“只要杀了我,他就会回来。”二十七岁的夏油大人微笑着,循循善诱,“属于你的……那个他。”

十八岁的五条悟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了下来,二十七岁的夏油大人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仿佛一场较量中获胜的那方。最后他大笑着松开五条悟的手,抬手抹去自己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擦了擦,他才恍然大悟般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血迹,把染血的手掌抬到眼前,玩味地看着,毫无诚意地道歉:“抱歉抱歉,刚刚不小心杀了只猴子,忘记收拾自己了。不小心把你也弄脏了。真是罪过啊。”

他放下手,转身看向我,露出与伪装不同的、发自内心的温和笑容:“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菜菜子,让你久等了。为了补偿,我带你去吃那家很难排的喜久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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