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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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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暒身子本就虚弱,此刻还不见大夫过来为初明诊治,心中更是急躁不安。

“苟家不知积了什么德,这么大的火一家四口竟都囫囵个的跑出来了,就是可惜这座大宅子了……”

“是呢,不过方才我怎么隐约瞧见有个浑身湿透脸还黑黢黢的姑娘在那里头外头跑来跑去的啊?”

“姑娘家的也不知生的什么心思,竟将走水当成一场热闹去看。”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什么看热闹呀人家是去救人啦,我穿了两件棉袄都冻得打摆子,可她呢,竟将一盆凉水将自个浇了个透,不要命似的冲进去救人,要不是那位姑娘,村夫妇连同他们俩儿子都得将性命丢到里头去了。”

“啊!真的呀,谁家姑娘如此英勇?”

他们还在聚头猜测,前方初家媳妇呼天抢地的哭声在此时传来,“大夫,快喊大夫啊!”

村民听到这呼喊都拢了过来,走得近了才瞧见被初大年用衣服紧紧裹在怀里的初暒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初明。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大家让让!”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背着药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大夫来喽。”

“葛叔!您快救救我儿!”

见他过来,于嫣红像是见到了救星,初大年也屏着气息仔细盯着他看诊,可这位年过七旬的葛大爷只看了一眼地上躺着那人,便将目光望向了乖巧蜷缩在父亲怀里可眼睛却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小姑娘。

“你这眼神像是要将我吃了。”葛大爷一边低头扒开初明的眼皮仔细查看他的瞳孔,一边语气轻快的打趣。

周围人不知道葛大爷在同谁说话,正在面面相觑时,初暒答话,“若治不好他,我会的。”

葛大爷听完这话顿了好一会儿才哈哈一笑,“你这丫头行事机灵,嘴皮子也利索。”

初大年:“葛叔,我家孩子到底怎么样啊?”

葛大爷查验完初明的鼻腔和肩背伤势后,说,“幸得冬季衣物厚实,此子身上的伤无甚要紧,只是叫黑烟呛晕过去了,现下他口鼻中的烟灰已经清理干净,呼吸也有了起伏,抱回去用温水擦洗擦洗,再换身干燥衣服,睡上几个时辰便没有大碍了,只是……我瞧这小丫头似乎要严重些。”

初暒感觉到初大年将她抱得更紧了,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啊大夫,我家眠眠身子本就不好,今夜又着了凉,劳您再替她瞧瞧!”

他说着,声音竟带有一点哭腔,于嫣红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扑带爬的过来抱住女儿。

初暒打了个冷颤后仰头安慰他们,“爹娘,我没事。”

葛大爷:“你额前旧伤未愈,身体又自打娘胎就虚弱至极,如今身子才见好就又在这严寒之中搞成这幅模样怎会没事,丫头,为救别人,搭上自己,值不值当?”

初暒忽然觉得自己既冷又热,眼前四周的人也开始转起了圈,她瞧这老头不赶快看诊,净问自己些无用废话,心中来气,“人的性命,岂能用值当一词说清!”

用力说完,她眼皮一沉终于不省人事。

葛大爷在她脸上查验了一番,道,“总算晕过去了。”

初家夫妇吓得脸都白了,众人也在诧异,葛大爷嘿嘿一笑,“莫惊,不过是着凉起了高热,方才我唬她呢,这丫头为人谨慎,气性我瞧着也不小,不把她绕晕,恐怕没人能将她带走呢。”

葛大爷看完诊,帮着初家夫妇将两个孩子送回家中。

初暒被喂了药又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当日傍晚。

眼前又是熟悉的一幕,她暗自感叹一句:真是晕的没完没了后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

见病人醒了,坐在屋内案几上写药方的大爷,笑眯眯喊了句,“丫头。”

“我哥呢?”

“你兄长底子好,睡了一觉便又生龙活虎了,他娘俩在伙房为你煮粥,你爹被村里人叫去给苟家帮忙了。”

初明没事,初暒终于放下心来,她低着头揉了揉肩上被砸的地方,余光瞧见有道窸窸窣窣的人影在窗外晃动。

葛大爷瞧她在看窗,打趣道,“喏,家里都烧成那样了也不管,一缓过神来过来就在你家门口转悠了,如今见你也醒了,估计才算安心呢。”

初暒不明所以,“您打什么哑谜呢?”

“苟家那二小子啊!”

葛大爷仰着脖子大声喊着,仿佛生怕在外头转悠的少年听不见,可他话音刚起来,外头那道人影便像是见了鬼似的,垫着脚撒腿就跑。

“苟旦?”初暒问,“他们一家还好么?”

“托你和你兄长的福。”

“那便好。”

初暒肩上的伤口又热又痒,葛大爷见她还要抬手去揉,叮嘱道,“莫要再揉了,你伤在肩上,虽说我已将治愈药膏敷上,可肩颈吃了力疤痕是免不了的,可怜你小姑娘家的,年纪轻轻身上就要留疤。”

“留疤有何要紧,死不了就行。”

“呦呵,我还当你不怕死呢。”

初暒笑了笑,没有接话。

“从前只听说英雄救美,活到这把年纪了,竟碰上了一出美救英雄。”葛大爷起身收拾药箱,像是忽的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她:“初明晕倒之后真是你将他上衣解开、后颈托起与处理口鼻吗?”

“是。”

葛大爷阖住药箱木盖的手顿了一瞬,才道,“寻常姑娘家可不懂这些。”

初暒不语,葛大爷将药箱揽在怀里又道,“别人的性命,的确不能用值当一词说清,可你的性命呢?”

“人活着,并不止为了自己。”

“可人不为自己,怎样才叫活着?”

“眠眠醒了!”

初明端碗进来,见初暒坐在床边喜得差点蹦起来,他将手中的粥完推在桌边,顾不得待客之礼,转身站在门边朝外面大喊,“娘眠眠醒啦!”

葛大爷低头笑笑背起药箱就往外走。

初暒拦他,“葛大夫,您为了我们忙活了许久,喝碗粥再走吧。”

葛大夫背对着她摆手,“不喝喽,葛大夫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场面。”

果真,于嫣红听见儿子的喊声,和葛大爷擦肩而过还未来得及打招呼之际眼泪便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她扑进初暒床边,握着女儿的手呜咽着,“闺女啊!”

初暒前世不喜欢哭,也不喜欢看别人哭,可此刻看着为女儿担忧的母亲,心中也开始难过。

自从她在这幅身体里醒过来后,好像惹得这位母亲哭过许多次了。

见妹妹神情沮丧,初明将母亲扶起,道,“娘,别哭了,眠眠饿了许久,快叫她将粥饭喝了罢。”

初明端来粥碗坐在床边,习惯性的捏着汤勺舀粥去吹,可汤勺刚送到唇边才想起妹妹好像不愿意再叫他喂了。

他忽然有些局促,不知道要将碗递给初暒还是母亲。

“哥,快些喂,我都饿了。”

初暒微张小嘴‘啊’了一声,初明愣了一下才喜笑颜开的吹凉汤勺里的稀粥伸手去喂妹妹。

于嫣红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终于止住了眼泪,她红着眼睛去握初暒的手,“你们两个简直是在拿我和你爹的心肝去煎。”

“娘,我知错了。”初暒回握住母亲,软声认错。

“可是娘,我觉得眠眠做的很对,若不是她机敏,村长一家还不知能不能从火场里活着出来。”初明一边声情并茂,一边端着碗稳稳喂粥,“娘,你不知道,眠眠看着柔弱,可是却聪明敏捷得很,是她先发现苟家走水,并且找出火势较弱的一处墙面翻进去,找到村长一家四口的,不知怎的,我感觉眠眠自被马儿踏伤醒过来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初暒打断他,“哥,还没谢你,救了我。”

她这一声谢,倒让初明不好意思起来,“你同哥说什么谢,哥胆子虽小,但若能让你平安活着,叫哥去死都成呢。”

于嫣红闻言拍了初明手臂一掌,骂道,“呸呸呸!你这混球,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们俩敢有什么好歹,爹娘还活不活了!”

两个孩子被她吼得不做声,于嫣红心中又软了下来,“娘虽然不曾读过书,但也晓得事理,人命关天,若有能力的确得出手相助,可…可娘一想到自己的命根子深陷火场,又觉得谁都能死,只要我的孩子好好活着就行……”

于嫣红这话说的叫她自觉愧疚,于是越说声音越小。

初暒想起前世自己最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总因为体格瘦小反被人凑得鼻青脸肿,那时母亲曾对她说“君子为仁但也不应当是块木头,救人之前仍要考量自己是否有能力救人于危难之中,倘若时运不济,又偏要逞能,不仅会害了想救之人还会白白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其举非英勇,而是鲁莽。”

要还在前世,救人于火场之中不过如囊中取物一般简单,只是如今,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可就算伤势好全,也仍旧是个瘦弱的小姑娘,她还没有能力保全自己,哪有余力去拯救他人。

初暒抬手拭去母亲眼角流下的泪珠,道,“是我行事鲁莽叫爹娘担心了。”

吱呀一声,大门外有人进来。

初明放下碗起身去看,不一会儿便跟在初大年身后进了屋。

初大年:“呀我的小英雄醒了,身上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初暒笑道,“没有了,葛大夫也说我没什么大碍了。”

“老天保佑啊。”

初大年挨着妻子坐下,他看着女儿的神情慈爱欣慰,可眉眼之中也有难掩的担忧。

初明喂妹妹喝完粥预备拿碗去外头清洗,可刚一起身手中的碗便被母亲夺去,“你也才见好,多歇着罢,瞧瞧,都这么大了还是不让我省心……”

初明嘿嘿一笑,重又坐回初暒床边,坐下的时候他瞥见父亲轻轻叹了口气,便问,“爹?发生何事了?”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瞎操心,过了这个年在家中多帮你母亲照顾妹妹就成。”

“爹,我们都长大了!有什么事您说出来,咱一家人一齐商量,说不定真能想出什么法子呢。”

初大年看看儿子又看了看闺女,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村长家一场大火将咱们村要缴纳的粮食烧毁了大半,如今县里头发话明日就要派人来重新征粮,可咱们柏桥村民上次均已将自家存粮全数上缴了,现下若是再缴一份,这个冬天该怎么活啊。”

初明问,“烧毁了大半,那就是说还有一部分粮食还能用,为何不能先将现有的交上去,不够的我们再慢慢攒呢,而且咱们交粮是有补贴的,哪有活不下去这么骇人呢。”

初大年:“每过一日,北漠使团便离晁都近一日,县里在催我们,上头也在催县里,还有那劳什子补贴,朝廷拨的款被贪官一层层盘剥下来,到咱们手中还能剩下多少?若是真能拖、真给钱,那其他村里也不会因为催粮催出人命了。”

初明:“人命?”

“是啊,我听村里人说,有当差的在贫苦地方收粮,把不愿交粮食的百姓打一顿不说,临走时还装模作样的丢了几块铜板,美名曰‘朝廷愿意花钱卖下你的粮食,不要不识好歹’,天子脚下强卖百姓过冬的粮食,却还要怪百姓不识好歹。”

初明气急,咒骂一句,“真是没有王法了!”

“什么王法。”初大年苦笑一声,“皇亲国戚就是王法,那幽王出资要买百姓的粮食谁敢不从,就是有他出头,朝廷权贵官员趋炎附势,底下的人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压百姓。”

初明想了一下才道,“照着么说咱们还是收到了幽王的银子,若是他没有出这个钱,北漠又要过来,那该从百姓这里讨要的粮食也还是得讨要的,哎呀,我也搞不懂他们当官的是什么心思,眼下咱们能怎么办呢,爹,你们可有商量出什么对策来?”

初大年重重叹了口气,“要真商量出什么,我还至于在你们跟前倒苦水么。”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初明皱着眉和父亲大眼瞪小眼,直到初暒问话,他们才注意到家里这个小姑娘。

初暒问,“县里什么时候来收粮?”

初大年答,“初四一早。”

初暒低头呢喃,“今日是大年初一,还有三天时间。”

初大年:“眠眠,要是有粮,咱们村不到一天就能收齐,可是现在……村里人可就指着自己那点口粮过活了。”

初暒:“总会有办法的。”

初明也满心焦灼,“可是任谁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给咱们柏桥村变出粮食啊!”

初暒看着兄长笑道,“哥,你放心,筹粮一事有人比咱们村民更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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