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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重生之大兴女将 > 第9章 相亲

第9章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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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即忧阎王催,怕死爱财没瞌睡。

相姑婆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跳起来指着初暒大声喝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寻常闺阁姑娘若是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呵斥,怕是羞愧地都想跳河,可初暒却稳稳坐在原位笑着看她,“从前随兄长进城卖点心时,我曾听闻一些北漠探子近年来常混迹在中北百姓中宣扬晁都凶险北漠安全,而如今您谣传青天白日我进一趟城就能被人抢了,这意思不是说天子脚下其实与那虎狼窝也无异么?这话您叫我们听得也就罢了,可若是传到外头去,旁人还当您对当朝天子有不满,对我大兴晁都有异心呢,啊呀呀这么一说,您这条命还不一定能抵了这罪呢。”

相姑婆听了这话吓得连连倒退两步,腿软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忙抬手扇嘴,忏悔说,“我老婆子胡说的,都怪村里头人趁着冬闲乱传疯话,往后我再也不听他们的了!”

初大年瞧见她这副心虚样,心里觉着解气,他估摸这婆子专程来排挤他们一家也算过了瘾,便开口逐客,“相姑婆,我瞧您脸色不好,要不早些回去歇着罢?”

相姑婆还在担忧自己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被有心人听去,忽的听见初大年这么一声,她点点头正欲离开,转身时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叫你们一吓唬,我差些忘了大事!”相姑婆轱辘着小而狡猾的眼睛瞥了初暒一眼,而后去握于嫣红的手,谄媚说,“初家媳妇你家有大喜啊。”

于嫣红干干的笑着,问,“借您吉言,但不知您说的什么大喜?”

“还问什么大喜呢,喏……”相姑婆促狭的用下巴额挑了挑坐着的初暒,笑道,“你家眠眠被村长家的看上了,请我来说亲的,你们一家子真是好福气,攀上这么一门亲,这辈子吃喝都不用愁啦。”

这话听得初家人都蒙了,于嫣红最先明白过来,问,“村长家两个小子,您说的是哪个?”

相姑婆啧了一声,像是怪她问出这般傻话,“还有哪个,哪有先给弟弟说亲的,自然是大的那个了。”

轰隆!

初大年瞪着眼睛,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他难以置信道,“村长苟看财的大儿子?一说话就流口水,瘸腿还爱蹦跶的那个?”

“是了是了,就是他,听说小时候还常跟在眠眠后头喊媳妇呢。”

“疯了不成,我妹妹嫁他还不如去做尼姑!”初明大喊,“你这婆子是存心来找我家不痛快的吧!”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妹妹一个女儿家就敢独自进城玩耍,就这名声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我妹妹名声再怎么不好也不能由你们这么作践!”初明撸起袖子就要赶她走,一旁的初家夫妻也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将她撕碎。

“且慢。”

三人正准备推她出去时,忽听初暒起身阻拦。

初家本就在柏桥村不受村民待见,若是因为她再得罪了村长,往后的日子怕是会更难过的,既然生在这里成为他们的女儿和妹妹,那么初暒就要承担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

屋子里四个大人都看了过来,初暒思忖了片刻,问,“相姑婆,您来说亲,怎么个说法?”

初大年和初明异口同声喊了句“眠眠!”,于嫣红却静静地看着初暒,似乎在等她自己拿主意。

听主角这么问,相姑婆挣开拽着自己的三人凑到初暒面前急切道,“原来你才是那个机灵的呢,这村长家的苟圣虽说比你大几岁,可我瞧他身体似是不太好了,估计你嫁过去没多时他就要归西啦,他家中这么着急说亲,想来也是因为这个,你辛苦几年若是能争气点生下个一儿半女的,那偌大的家产还不都是你的了。”

“可我方才听说他家里好像还有个兄弟呢。”

相姑婆嗐了一声,像是没将他那兄弟放在眼里,“你说苟旦啊,他与你一般大,模样虽说比他哥强些,可奈何是个书呆子,家产什么的你多长个心眼还怕争不过他?哎呀,等他哥死了你嫁给他也成啊,不管怎么说,只要你嫁过去,苟家的就都是你的啦!”

初暒淡淡笑着并不说话,相姑婆又用肩膀碰了碰她,挑眉说,“你往后鸡犬升天了,可别忘了给你牵线的姑婆才是啊。”

初大年气的说不出话,妻子于嫣红又拽着他不叫他动手,正在憋屈时,却听见自家闺女说,“那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面,叫我亲眼瞧瞧,他们家是不是像您说的这样好?”

“哈哈哈,你倒是个直爽的。”相姑婆想了一下说,“那便赶早不赶巧,就今日如何?早早定下来,过了年就办喜事,也好让咱们柏桥村好好热闹一回。”

“行。”

得初暒点头,相姑婆喜笑颜开的转身出门,“那你们等我差人来请,我先去叫他们好好准备准备,哎呀这事要是成了,可是天大的喜事呐……”

发出聒噪声音的人离去,初家好不容易才平静的日子像是又浮起了乌云。

初大年皱着眉担忧问,“闺女,你真想嫁于村长家的苟圣啊?”

初明也说,“眠眠你还小呢,可不能因为旁人说了些好听的就全然听信啊!”

初暒正在思考如何向他们解释,一直默不作声的于嫣红说,“你们俩谁有我眠眠聪慧?平日里若不是眠眠有主意,咱们一家早就任村里人欺辱了,她如今这样应付相姑婆,自有她的道理,吃过饭后,我们等她细说便是。”

初大年和初明连连点头,大家再次坐下吃饭,可这饭菜入口的滋味却与先前大不相同,匆匆吃完,初大年拦着儿子不让他洗碗,初明只好同母亲坐在一处想办法应付相姑婆。

“不论如何,妹妹决不能嫁给苟圣!”

初暒笑笑,问,“为何?”

初明理直气壮地说,“我们眠眠生得漂亮,书读得多人也聪明,还没有为自己好好活过一回怎可轻易嫁人生子。”

“可是像我这般大的姑娘,许多都已经嫁人了。”

“她们嫁她们的,干你何事,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于嫣红含泪看着女儿说,“眠眠,我知你担忧拒婚会使家中得罪村长,故而才应了那相姑婆,但娘要告诉你,除了你和明哥的安危,世间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让爹娘忧心恐惧,欺负我们大人也就罢了,但若谁人敢欺辱你们,爹娘一定会同他们拼命!”

这话说的叫初暒心中一暖,她拍了拍母亲的手安慰道,“有我在,还用不着您为我们拼命,只是这相姑婆一日不打发,此类事情便一日不会消停,我心中已有对策,您且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于嫣红点点头,“娘信你。”

“苟家人多势众,我要陪妹妹过去!”

初明一副谁拦也不管用的架势,初暒只好答应。

没过多久,初家院外的篱笆门外有人高喊“初眠眠开门!”

这声音清脆,像是个半大的男童,初明像是知道来人是谁,黑着脸去开门,初家夫妻闻声也站起身,担忧的看着一脸淡漠的女儿。

“爹娘,我去去就回。”

初暒理了理自己朴素淡雅的外衣,用寻常姑娘家的步子缓缓踏出房门。

今日天气很好,房檐边冻住的冰棱已经开始消融,落在泥土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初暒许久没有听到过这样叫人平静的音色,一时有些恍惚。

“喂,你呆在哪里墨迹什么,快跟我走,我家好些人都在等你!”

门外的少年瞧着差不多已有十五六岁,可是声线却还是个小孩子,初暒想他就是苟圣的弟弟苟旦,于是逗他,“你就是这样来请我的?”

苟旦冷笑一声,“怎么的,还没进我家大门,就想要我雇八抬大轿请你么?”

初明:“臭小子,你浑说什么!”

“我浑说?你们不就是看上我家有钱才想嫁于我兄长吗,你放心,等你真成了我嫂子,别说八抬大轿,就是十八抬我们也雇得起!”

初明被气的不轻,初暒只笑说,“那便借你吉言了。”

苟旦以为自己的阴阳怪气能叫她羞愧难当,却没想到初暒还真想嫁给他哥做他嫂子,一时间也气的吹鼻子瞪眼,他哼了一声,远远地走在前面带路,只剩这对兄妹在后头咬耳朵。

初明问,“你不是说有对策么,怎的还真想嫁给那个傻子啊。”

初暒回,“我瞎说的,只是看他气了你,于是也想气气他。”

初明看着前头本该为家中可能发生喜事高兴,可此刻却撕扯路边干草发泄怨气的苟旦,心中了然,“他一定是气自己的傻子大哥能娶到你,但是他却娶不上。”

也不知她的兄长怎会想到此处,初暒失笑,无奈地轻轻摇头。

苟看财家离初家不远,出门往东走一段转过两个弯就到了,站在门口的相姑婆见苟旦回来,远远就上前迎着初暒进门。

“这大好日子怎还穿的这样朴素。”相姑婆作势要将头上一支戴的都快褪色的发簪插进初暒发间,“你娘只顾自己好看,竟不肯为你打扮打扮。”

初暒仰着头躲过,“我自幼不喜欢花枝招展,我母亲也是。”

相姑婆扑了个空也不觉尴尬,她顺手将发簪戴回自己头上,挽着初暒一进屋就开始同里头众人介绍,“村长家的快过来看呐,这就是咱们泊桥村大美人嫣红的闺女眠眠,原先病怏怏的,可不知道怎的忽然就好了,想来是个有福气的,定能将这福气也带给未来夫家呢!眠眠你见过各位长辈后先坐这里,姑婆去后宅请你苟伯伯一家。”

初暒见着村长家几位长辈,乖乖巧巧挨个问了好,被人带到厅内坐下后,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盯着她看,端起茶杯就开始饮茶,丝毫不见胆怯与局促。

初明平日里极少见过这么多村里人聚在一起,他坐在初暒旁边,双手搓着大腿,眼睛看哪儿都觉得不合适。

初暒为兄长倒了杯茶水,用眼神安抚他,初明看着妹妹淡定自若的模样,既觉得安心又忽然觉得她有些陌生。

村长家要说亲,来看热闹、走人情的人不在少数,村里一些农夫猛地在屋里看见这个俊俏恬静的小丫头眼睛先是一亮,而后又想起她要嫁的那人时,心里莫名泛起了一阵可惜与酸意。

不过,同男子不一样,厅内的妇人一见着初暒便开始捂着嘴小声指指点点,初暒耳力不错,在嘈杂声中仍然能将这些指点听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前几日独自进城的初家丫头,我听说回来的时候衣服都叫人扯破了,啧啧……多半是不干净了……”

“可不是么,我家男人亲眼见她回来时人是晕着的,还是明哥将她匆匆忙忙抱回家,他们连个大夫也不敢请,只叫了个疯道士来瞧,好像是今日才清醒过来呢。”

“啊?才醒就赶着来相亲啊,这是有多着急,我先前还以为是村长家的苟圣等不及了,原来是初家着急将女儿出手哇。”

“烂笋长不出好芽,她娘就是那种货色,生出来的闺女也是个混账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偏要仗着姿色出去卖,你瞧那丫头的狐媚样,哪里像她老爹了,那初大年也是个实诚人,两个孩子没一个像他的,却还是宝贝的跟亲生似的,成天拼了老命做工挣钱,我看他要是再不着家,孩子都要跟别人姓了。”

“他不在家,可不正好给老婆腾地方……”

“哈哈哈……”

妇人们尖酸刻薄的笑声从指缝之间传出,忽听‘砰’的一声,茶杯被人扔过去正好砸在她们脚边,茶杯劣质,瓷碎片从砖地上弹起溅的老高,其中几片渣滓蹦到那几个妇人脸颊额头,鲜血便蹭着皮肤瞬间顺流而下,红稀稀的,叫人只看着就觉瘆得慌。

厅里的众人听见有东西摔碎,都偏头看了过来。

妇人对上宾客们的目光除了感觉自己面颊有点发痒外还没察觉什么,她们下意识抬手一抹却摸到了满手血,几人相互查看时才瞧见对方脸上的口子和血痕。

“啊——这是谁干的!”

见有血光,满屋子人都开始惊慌,有的挤在人堆里查看自己媳妇的伤势,有的连忙跑向后宅想找个苟家能管事的人,可在这乱糟糟之中只有一个人单手搭着空荡荡的茶桌不动如山,仔细看她,眼角里与面色上似乎还带着些许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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