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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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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科琳娜抱着毛绒小熊已安然地睡去,詹姆松了口气,起身提着床头柜上的煤油灯,轻手轻脚离开了妹妹的睡房。

沿着楼梯下行至宽敞的厅室,就见连片的落地窗旁,帘幕已经完全拉开束好,静谧的夜空及窗外别致的花园宛如一副画卷占据了整一面屋墙,而在位立正中的那扇窗前,母亲和女佣也已布置好了专属于夜之女神的圣坛,白色麻布之上,蜡台,圣徽像,女神塑像,百合及月香草都无一缺漏,詹姆知道,在家中做出如此细致的布置其实相当不容易,考虑到黑夜的信徒中有不少贫苦人士,教会从未对仪式所需作出太过详细的要求,但,詹姆家有能力做到尽善尽美,而且他们必须做到尽善尽美,那是他们家的责任及义务。

一想到这,他不禁挺起胸膛,昂首走了过去。

一袭深蓝伴紫颜色长裙的罗赛塔夫人,此时默默站在圣坛之前,似乎已开始了自己的祈祷,“你回来了,我勇敢的骑士。”不过听到脚步,她还是立即扭头转身,上前一步,亲密拥抱了他。

“科琳娜其实挺想参与的。”詹姆大大方方回抱了自己的母亲,同时无奈笑着低声说道,“就是,实在有些难坚持到这么晚。”

“在她这个年纪,你不也一样?”罗赛塔夫人宽容笑笑,随后捂着胸口故作惊恐道,“亚瑟倒想出了拿针扎自己的法子,但女神啊,那太可怕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嗯,所以大哥现在已经处于诵念者阶级了,等法兰登堡的事情结束,他就能到首都任职了。”詹姆欢快笑道,不□□露一丝羡慕之意。

罗赛塔夫人的神情则顿时严肃不少,低下头一边比划,一边低声念道:“希望他和阿诺德,以及他们的同事,今夜一切顺利。”

“愿夜的领主,永恒的夜之女神庇佑他们。”

詹姆也低下了头,郑重说道。

他们一家都是虔诚的黑夜信徒,他的父亲,阿诺德·罗赛塔,是法兰登堡地区的警长,而他的哥哥亚瑟,则是本地教会的高级执事,一位对于怪异事件经验已相当丰富的执法者,按理说他们今晚也该一同参加祈夜仪式,但由于那诡异的无月之夜的到来,他们已经上了很长一段时间夜班了。

“不要觉得自己弱小无力,什么都做不了。”

每回留意到小儿子心情低落地露出复杂神色,罗赛塔夫人总会拉着他的手,摇着头强调:“你的祈祷就像一盏明灯,将引导神的力量降临到需要的地方,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阿诺德他们,都将因此而受益。”

……没错,即便自己要走的道路和父兄有所不同,但同样重要,同样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詹姆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随后便与母亲一并返回了圣坛前。

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了十一时,圣坛侧放置的留声机开始播放由高地西德语和现代语混合唱出的圣歌,歌声悠扬而婉转,似谆谆教诲,像娓娓安抚,传入心间,又从心底流出。

而詹姆和他的母亲则捧起了祷告的经文,伴着乐声开始诵念,面前的案台上,此时还摊着一部厚厚的地址簿,他们不但会为自己的亲人祈祷,还会为邻居,友人,甚至整个辖区的居民祈祷,而这个缓慢但无比庄重的过程将会一直持续凌晨三时,在其他所有人的祈夜仪式结束之后,才会走到终结。

夜幕下的鹿角街区安安静静。

特里斯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背诵了几个单词,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西塞尔继续翻阅着自记忆拷贝但并未真实化的词典,耐心等了一阵,确定对方已然入眠,未受任何噩梦惊扰,才啪地一声合上书,从书桌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握住手杖,向前迈出一步,仅下一秒,斗篷包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街区排屋中最高一栋的上空,像往时那样,环顾了一圈四周脚下,可接下来,他就保持着悬浮的姿态站立不动了。

云层厚实紧密,完全看不到星星的夜空,依旧如同一块随时可能重重砸下的巨石高悬于颅顶,但是今夜,在城市与其上方那块充满了威胁的巨石之间,出现了一层奇妙的幕布,或者轻纱一样的存在,时而隐去,时而显著地浮现,并逐渐向外扩张,似有将全城乃至整片地区尽收其中的意向,正因如此,西塞尔才没有贸然向别处移动。

一方面,是那层薄纱充满了神圣的,象征高位的气息,不自觉地对外散发着神灵层面的威慑力,使他自然而然地警惕起来,另一方面,则是其本身正主动散播着某种使人不由自主冷静,甚至陷入昏睡的力量,让他即便提起了心,也一时不愿展开任何行动。

黑夜。

他很快意识到了这个存在的主人,毫不意外地,正是夜之女神,而也就在那一瞬间,薄纱仿佛一片巨大的海浪迎面汹涌扑来,将他整个吞没了。

隐约之中,他听到薄纱深处传来一声轻唤,但那声叹息一般的气音很快就随风散去,没给他留下一丝捕捉回想的余地,随后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阵一阵似远似近的稚嫩歌声,如微风细雨,抚平了一时躁动的心绪。

没有阻拦,甚至停下多加观察,这意味着,女神允许我自由行动了?

他稍稍松了口气,随即睁开了眼。

薄纱,歌声,在视线恢复的霎那,全都消失不见了,头上夜空高悬,脚下城市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西塞尔扭头看向远处的学院区。

或许因为黑夜的力量大增,整个学院,乃至更远处的教堂区都如同套上了一层护盾般,威严而极具魄力,夜色中模糊不清的尖顶建筑,亦如同护栏上的道道尖刺,警告着心怀不轨的来者。

唔,意思是让我别往那去吗?

本还想着窥探一番教堂内的动向,见这般状况,西塞尔也只能无奈摇头,虽说女神那份安眠的力量对他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但他眼下并没有乖乖睡去的打算,转动视线,留意到南部城市上空似还有不少阴霾环绕,于是他压了压头顶礼帽,决定久违地去那里转转。

借助过去遗留的痕迹,他很快出现在了彭丝夫人的旅馆楼上,四层的两间房屋似乎至今仍无人居住,特里斯所住那间倒好,只是空落落的,显得有些寂寞,那位罗斯先生死去的房屋大门紧闭,锐利的太阳气息从门缝间透出,抬起手杖轻触房门,眼前顿时白光闪烁,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西塞尔揉着眼角,很快得出了结论,太阳教会今天白天又来这里进行了一番“消毒”的工作。

一般善后工作,都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吗?

他若有所思地想到,虽然他不认为那枚金币的能力有太多的吸引力……暂时舍弃不理也没有关系,但如今回过头想,又不免感到些许遗憾,毕竟仔细想想,这样一种单调无聊的能力,仅仅是变出真实金币而已,所形成的单一污染物居然最终拥有了布置空间的力量以及如此生动显著的活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要知道先前尼诺镇的那起事件能造成那样严重的后果,还得“感谢”三位一体的配合,更别说金十字本身就是一件神赐物了……

西塞尔眉头微蹙,不禁半真半假地猜想,难道是大城市应用了不同的规则?还是时代变化,规则又发生了改变?可惜自己当时没做太多探索,没有获取多少信息,那个神秘兮兮的所谓灵界又不愿多说一句。

他无奈地推了推眼镜。

那副小偷的手套嘛,能力似乎也有些可怕,但哪怕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它都未将其真正展现出来,所以谁知道那剥皮拆骨的能力是不是真的,抑或只是那件污染物的美好想象?

放下手,漫不经心地瞟了自己扶着蛇杖的右手一眼,当下正安安静静覆盖其上的,正是那只人皮般轻薄的棕色手套。

不过能掌握它原本那个抓取的能力也足够了,毕竟无论如何,它都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他当时可没想参合进他们的事务中,只是稍稍有些在意那位星星的态度……虽然当时没能得到任何解答,但那也已经是放入计划之中的事了。

西塞尔简单回忆了一番迷雾中显出的象征,确认自己目前的行为及未来的计划不会带来危险,随后便悠哉离开了冰冷的四层,楼下的状况倒是一如往常,不管是彭丝夫人及其家人,还是新来的租户们都在夜之女神的庇佑下沉浸于安稳梦乡之中,似乎未受太多来自那起怪异事件的影响。

不过那次事件,智慧,太阳及黑夜,三方皆有出手,应该有个不错的结局。

在终于挂上了招牌的旅馆门前左右欣赏了一番,西塞尔才扭头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巷。

夜幕之下的铁桥区,即便正有女神庇佑,依旧显得阴森可怖,湿漉漉的肮脏的街道,随意堆放的垃圾杂物,成群的老鼠从酣睡于地的醉酒者身上爬过,被污染的半神赠物上多少还带了一些神力残留,然而这里有的,只是十分纯粹的,腐败的污秽的气息。

“……或许你想象不到,人类与我更加亲密。”

目视那样的场景,西塞尔脑海中瞬间浮出一句。

……是从哪里看到的?还是从谁的口中吐出的?

虽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句,配上糟糕透顶的环境,竟一下给他带来极为不快的情绪,于是他皱着眉头,一边继续观察四周,一边尝试回忆其出处。

接着很快,他就被一点包含了某种信息的别样气息牵走了注意力。

气息来自旅馆往工厂方向,背靠着背的宅屋群中并不起眼的一间,若非有那样的气息存在,恐怕没人能分辨那些连成片的破旧房屋有什么区别。

无需多时,西塞尔就准确站到了一扇掉了漆的暗红房门之前。

低下头,即见漆黑的粘稠液体如血水般从门缝间不断溢出,顺门槛嘀嗒滑落,流入街边的槽沟,其中带了一丝污染物的气息,但已不太显著,也就是说污染物本身应该已被移走,只是消杀工作做的还不够完备罢了。

……但,那些黑色血水是怎么回事?

西塞尔还是先以手杖触了触门,这回视野之中很快出现了一个较为清晰的画面,一个粗衣乱发,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歪着脑袋,躺在一张缝补多次的单人沙发上,弯曲的左手软绵绵勾着怀里一个酒瓶,但在沙发旁,还有更多的酒瓶或立或倒,散落于地。

他所在的整间屋子十分狭小昏暗,但周围又根本没几件像样的家具,尚且完整的一张木桌上,堆放的还是一些女性衣物及三双小巧的女鞋。

不管这人之前做了什么……现在,他都已经死了。

西塞尔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轻推眼镜,一边暗想,不像是被污染物杀死的……或许因为自身疾病?毕竟就算没有被污染的半神赠物存在,身处这样的环境,丢掉性命的办法也有许多。

要不要去报警什么的?不过以自己眼下的状况,大抵是没法大摇大摆走到谁人面前的——

正这么苦恼着,巷子另一头,忽有脚步声渐渐靠近,西塞尔侧耳听了听,随即判断来者有三人,两位警官,一位则是黑夜的执法者,于是他默默向后退了一步,将身形完全投入了黑暗之中。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较为年长的警员板着一张脸,一边稳步疾走,一边向年轻警员询问。

“不知道,我下午还和他打了一声招呼,让他为自己的健康考虑考虑,别再喝那么多酒了。”年轻警员也皱紧了眉,低声回道,“然后他就把房门钥匙给了我,乐呵呵说他有预感今天一定会喝醉,让我回头来喊喊他,结果也就是刚才……”

“你用钥匙进去的?”另一位虽也着警员服饰,却更气宇不凡的年轻男子随即反问。

“是……是的。”小警员稍想片刻,点头肯定道,“没有被人破门而入,现场也没发现血迹或打斗的痕迹,如果说有什么问题,应该是他的那些酒。”

“你怎么看?”老警员看向了那位黑夜的神职者。

只见那位黑夜信徒停下脚步,原地闭了闭眼。

“……没有新的污染物。”静默片刻,他稍稍松了口气,正色回答,“残留的污染气息也未到能直接取人性命的程度。”

老警员轻轻唔了一声,揉着下巴回想道:“之前就调查过他家了,虽然他本人脾气暴躁不太讨人喜欢,但也没和谁结仇到非取一家性命的程度,更何况他家并不富裕,基本可以排除图谋钱财。”

“如果不是他杀,最大可能,还是之前那件事的影响吧。”神职者神色阴郁地又一次闭了闭眼,随后向小警员道,“我们先进去看看,等到白天,我会让书社的人一起过来。”

“是。”对方立即点头,开始翻找钥匙前去开门。

“不妙啊……”这个时候,老警员忽沉甸甸地叹了口气,微偏脑袋,对那神职者神情凝重地小声道,“沃特家的老太太一去,他们家就也算死光了,狗鱼酒吧那三个人的家人还好,但当时在场的那个服务生,前几天也掉到河里淹死了,也就是说,在最近发生在铁桥区的那些怪异事件中,已经有三起,从参与者到目击者,统统丢掉性命了。

这可不太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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