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白挑着那根choker,阿纳斯塔西伸手攀住他的指尖,眼眸垂下:“疼。”
黑色蕾丝的材质没有弹性,将阿纳斯塔斯冷白色的肌肤磨得发红。
还是江渝白先退让一步,他叹了口气将手绕到搭扣后面解下这条choker,然后将它扔到床上。
“你会感觉兴奋吗?”阿纳斯塔西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江渝白看着眼前的阿纳斯塔西,身上只穿了一件皱皱巴巴的白色衬衣,原本笔挺的领子塌下来耷拉在锁骨的深窝上,颈上红痕头发散乱,酒精的作用下眼角微微发红。
凌虐欲十足。
“没那么兴奋。”江渝白伸手解他剩下的扣子,“它让你觉得不舒服,所以我不喜欢。它像是扎在礼物上面的缎带,而你不是一件物品。你要把你自己送给我吗?”
阿纳斯塔西呆呆地抬手,江渝白给他套上睡衣。
“他们教的东西没有用,我还记了笔记。”阿纳斯塔西微微歪了一点头,眼角垂下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神情看上去很是失落。
江渝白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给他顺毛:“谁教你的啊?你还学了什么?”
阿纳斯塔西靠在他的怀里戳他肩膀:“论坛上的情感板块,他们说可以增加伴侣之间的情|趣。还有捆绑、丝袜、衬衫夹……”
他捉住阿纳斯塔西的手,胸腔震动起来发出低低的笑声:“不用学那些。你本身就已经……魅力十足了。”
“吻我。”阿纳斯塔西用强硬的态度下达指令。
江渝白低头,轻轻掰正他的脸摆出适合接吻的角度:“遵命,我的主人。”
他吻了下去,这是一个浅吻,唇瓣轻轻相接,轻柔得就像是一片羽毛搔在心房,有点痒痒的,又有点难以忍耐。
阿纳斯塔西攀附上去主动加深这个吻,他吻得磕磕碰碰,牙齿抵住了江渝白的下唇,像小兽物的撕咬。
旖旎气氛被他啃得七零八落,江渝白笑出声,用手止住了这个吻。
他笑得趴在阿纳斯塔西的肩膀上抽气:“阿夏……你像小狗,这可不是个吻,你像是在用我当磨牙棒。”
阿纳斯塔西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以示警告。
“谁的牙齿这么尖呀,”江渝白让阿纳斯塔西仰起头,然后撬开他的嘴用拇指磨了磨他两边的小尖牙,“原来是我们阿夏。”
“给我一个晚安吻吧阿夏。”
就着手指抵住唇瓣的姿势,他又再次吻了下去,吻得纯情,只是情人在睡前的一点小亲昵,蹭过鼻尖搔过脸颊最后沦陷在后颈。
“晚安。”阿纳斯塔西说。
有的人醉酒,第二天起来会断片。
阿纳斯塔西醒得很早,唤醒他的是宿醉过后的头痛欲裂。
他从床上支起身来,按着太阳穴头一阵一阵地钝痛,发丝垂在脸前挡住了视线,他将头发尽数向后捋去,看清床下的战况后身体兀地一僵。
那条choker挂在床尾的被单上要掉不掉,床下衬衫皱皱巴巴揉成一团随意丢在床脚,半条裤子的身影藏在折叠椅的阴影下。
昨晚……这么刺激吗?
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昨晚江渝白和那个手臂上纹了荆棘玫瑰的小白脸相谈甚欢。
嘶,头痛。
江渝白也醒了,往旁边一摸摸了个空,阿纳斯塔西撑着床头柜站起来,被窝里还残余着他的体温。
“起这么早?”他看到阿纳斯塔西起身也跟着坐起来。
“要上班,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你和那个小白脸调情。”
平淡的语气让江渝白直接就是一个两股战战。
冤枉!那是任务所需,老婆你听我解释!
他伸手将撑在床边的阿纳斯塔西勾回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保证我和那个小白脸清清白白,那是任务对象,为了不打草惊蛇……”
阿纳斯塔西有点疑惑:“我知道啊,辛西娅说了。我只想知道我们昨晚的性|生活比以往有更充沛的体验感吗?”
江渝白:“啊?”
原来不是兴师问罪而是……等等,昨晚他们什么都没干啊!就盖着棉被纯聊天。
“其实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干,我帮你换了身衣服而已。你的choker系在脖子上把皮肤都磨出红痕了,情感论坛的东西不一定都是适用的,如果它会让你有不舒服的体验的话,我就不会喜欢。像上次的花就不错。说起来我好像没有送过给你礼物,我不是个称职的伴侣。”
他搂住阿纳斯塔西的腰将昨晚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就好像个软饭男,礼物老婆买,没钱老婆给,情|趣还是老婆搞。
淦,这么一想形象突然无限贴合渣男。
在这段感情里他付出了什么呢,他好像只出了唧唧。
就连孩子的抚养权也捏在他的手里。
江渝白抚摸着阿纳斯塔西的脊背陷入了沉思,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挽救渣男形象。
阿纳斯塔西等了一会也没等来下一步动作,脊背被没完没了地摸,他当即起身去洗漱,留下江渝白一个人靠在床头思想放空。
江渝白思索无果,像只幽魂那样幽然飘进卫生间,一头栽到正在刷牙的阿纳斯塔西的肩膀上蹭了蹭:“阿夏……我突然发现,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没钱没房没工作,还要你来养……”
他可没忘记阿纳斯塔西上次临走前用一次性账户给他打了一笔信用点的事。
满嘴牙膏泡沫的阿纳斯塔西:?
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江渝白的头,然后漱口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别灰心,你的任务会完成的。”
两人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
阿纳斯塔西出门上班了。
江渝白沉浸在自己是个软饭男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从卫生间里飘到客厅。
奥萝拉穿着睡衣在喝营养液,龇牙咧嘴表情很是痛苦。
“崽,过去的十二年里,我俩是靠你爹地打抚养费活着的吗?”
奥萝拉用一副你在讲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看着江渝白,最后她的小脑瓜无师自通:“爸爸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没关系,任务一定能完成的。”
你们父女俩安慰起人来真是一样一样的。
昨晚再次将维尔跟丢,江渝白去天上人间找红姐再换一具身体,昨天直面维尔再用同一具身体靠近他只怕一个照面就会被警惕。
红姐对他的办事效率非常不满:“江,你再来两趟,我的斗兽场系列就要被你嚯嚯完了,你知道我损失的是什么吗?是我素未谋面的金钱啊!”
江渝白夹着一支烟沧桑道:“我也不想的,要不我们五五分。”
红姐的情绪稍微得到了一点平复,正要开口说点什么一声尖锐的爆破轰鸣声在楼下响起,他们身后的墙开始簌簌掉灰。
楼下尖叫声此起彼伏,红姐一撩罩帘抽出一支光能驱动镭射火箭炮抗在肩膀上,把自动式猎|枪甩给江渝白:“到底是谁敢砸老娘的场子!不要命了是吧?”
江渝白托枪对焦,早不闹事晚不闹事偏偏在这时候,说不是主脑故意派来铲除他们的都没人信。
看来红姐要换个新据点了。
楼下的拆楼板的仿生人却是个熟人,是那天在地下竞技场的钢铁休斯顿。
他双手改装成了高能电子炮直接在楼内对轰,穿着工作服的员工直接被轰成破铜烂铁。
江渝白此时身上还是那具金狮男仿生人外壳,跟着红姐直接从围栏上翻了下去给休斯顿来了个对轰,强大的冲击力将休斯顿脚下的地板炸了个大洞。
还好做地下室时挖得深,地上有坑但也露不出那批战斗型脑接仿生人。
天上人间的幸存者哗啦啦往外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打给执法官。
休斯顿像个疯狂的铲车想要将天上人间的一切都碾成碎片,他甚至抬手朝天花板上开炮大块的吊顶砸下来反而又将他埋起来。
“又是一个致幻剂成瘾的……”红姐将火箭炮甩到背上换了支短|枪对着埋住休斯顿的废墟一顿扫射,几块水泥板抖了抖,也不知道打中了没有。
“我之前在地下竞技场见过他。”江渝白补了几枪,直到废墟堆里毫无动静。
从休斯顿闹事到平息事端不过也才短短5分钟,一切发生得莫名其妙也结束得莫名其妙。
甚至执法官还没来施暴者就已经翘辫子了。
红姐踢开破碎的天花板情绪非常暴躁:“这全都是钱!把这个该死的杂种全身零件都卖掉都抵不上一楼的地板!”
休斯顿的头露出来,四肢还藏在底下不见全貌,红姐又是砰砰几枪确保四肢完全损坏不会突然暴起。
江渝白蹲下,用手在休斯顿的眼皮底下晃晃:“嘿你还记得我吗?”
电池液从休斯顿的口鼻涌出,他似乎恢复了神智:“我记得的……谢谢你……玛琳娜……我的玛琳娜……能拜托您……去查克街497号找玛琳娜吗……她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红姐忍耐着即将爆发的情绪:“你还见过谁?”
“十微克……霍华德……”
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掰回来了,唉,连夜修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