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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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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还留着张启育当初送给她的礼物,只是如今早不见了踪影,也许是战乱时被某些胆大包天的宫人偷走。

屏风上绣着两只情意绵绵对视的鸟,金丝在烛光下闪着。

裴凌君顺着裴婠的目光看去,知道她正搜寻着张启育当初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冷笑说道:“不值钱的玩意,早被人扔掉了。”

裴婠转头冷森森地盯着他,对啊,哪有宫人如此胆大包天偷走了那金贵又重要的信物……

“虚情假意几个月,你就上心了吗?”裴凌君漫不经心地端起桌上的茶水,敬裴婠一杯,仿佛是在庆祝裕王爷父子的死亡。

裴婠没有接过他手中的茶杯,只闷闷不乐地盯着屏风上绣的精致图案。

而裴凌君则缓慢地靠近那屏风,挡在面前,让裴婠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

“你也算为太子报仇了。”裴凌君道。

裴婠却面露难色,没有任何报仇的喜悦,只无神地望着他金贵的黑衣上装饰的红宝石。

裴凌君不耐烦地敲击着一旁的木桌,滴答滴答的声音让他更加烦躁,冷冷道:“死了仇人就该喝酒庆祝。”

“他算不得仇人。”裴婠轻声道。

外面下着雪,花窗外白茫茫一片,屋内被宫人放着几枝腊梅花,香气环绕在鼻尖。

停顿一下,裴婠认真道:“若不是他,我早就被裕王爷杀死。”

“我说过不会。”裴凌君拍了拍桌面,也认真严肃地望着裴婠失神的眸子,眉头紧锁,“若不是他父子二人造反,你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白茫茫的雪景在窗户上透着白光,苍白的光芒落在裴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生机,嗓音也沙哑,“我听他说,先帝与裕王爷曾经是挚友亲朋,当初皇后产子就约定若是女孩,两家就定亲,所以我们本是有婚约,只是命运变化无常,最后才演变成仇人。”

一长串的话让裴凌君敲击桌面的频率变得更快。

裴婠自然知道现在的他有多么烦躁,只是沉浸在过去的时日,难以从中抽离出来。

“不过照顾你一段时日,你就感动成这样吗?”裴凌君露出讥讽的笑意,一脸惬意地坐在裴婠对面,宫内透着冷风,气温下降极快,他几乎咬得后牙快碎掉,可面上还露着笑意。

裴婠眼中含着泪,嘴角却勾起,冷冷地望着喝冷茶的裴凌君,“是啊。”

他面上的笑容微僵,沉默地放下茶杯,冷声道:“你这是自暴自弃,不打算为自己的欺骗做一点辩解吗?”

“与其求你,我更愿意求张启育,原因就这么简单。”裴婠落泪,倔强地望着裴凌君,“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有这翻天的本领,联合外人剿杀。”

裴凌君无所谓地站起身,眼眉往下,蔑视裴婠这愚蠢的做法,“就为了摆脱我?可你不也被他们掌控吗?”

冷风吹着裴婠凌乱的发丝,她红着眼微微张唇,却无法反驳裴凌君的话,最后只无奈低头道:“我更想去相信张启育,他也的确做到了。”

压着怒火和妒忌的裴凌君终于撕破了那平静故作无所谓的面具,拽着裴婠的手腕,“就他那点不值钱的真心,竟然也能让你落泪。”

他用力地擦去裴婠脸上的泪,厌烦地闭上眼睛,不耐烦地扭过头,“我看你久居深宫,张启育恐怕也不肯告诉你,进军杀敌的人就是宁炽,是他杀掉了对你有恩的张启育。”

裴婠仰着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刚刚被狠狠擦拭过的脸蛋在寒风中被刮得生疼,眼睛瞪得极大,半响不说话。

“他还不肯好好安葬张启育父子,让人挂在城墙上侮辱了两日。”裴凌君又转头凝视着裴婠,本想得到点报复的快感,可看着她落泪又心疼的模样,他手绷得更紧。

“你想见见宁炽吗?”裴凌君耐着性子好心问道。

裴婠道:“他与张启育并没仇,更是同窗的友谊,为何要这么对他?”

裴凌君轻轻一笑,把裕王爷当初所作所为告知了裴婠,摊开手道:“你看,谁手里都不干净。”

裴婠道:“张启育绝不知道此事。”

冬日的天实在阴暗,在寒风中,他脸也随之阴沉,乌发落在腰间,挂在耳朵旁的红宝石泛着血光,的确是裴婠所说,那位根本不知道裕王爷所做的背信弃义之事,可他偏偏要污蔑这人一番,说道:“他知道……”

裴凌君又把宁炽如何残忍侮辱对方尸体一事详细地告诉裴婠,却见她眼睛越发的红,心中更是不快。

裴婠拍桌道:“我不需要你向我说这些事!”

“那我就让宁炽当面说。”裴凌君轻轻一笑,暗叹一声,“他们可是亲家,张潇颜是他妻,怎么能如此残害丈人。”

眼泪在寒风中实在疼,裴婠擦去眼泪,愤愤地望着裴凌君,“你竟然是和他合作,你不是最不喜他吗?”

裴凌君幽幽地注视着裴婠,冷声道:“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我对他不甚在意,对裕王爷也并无杀意,谁让你骗我,我只需要挑动一下各方势力……”

听完此话,裴婠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凌君,虽然早知道战事一定和他有关,却没想到从始至终是他操控一切,也不知他嘴里到底有多少真话,只觉得他这蛊惑和操纵人心真是惊世之才,朝廷一个个必定是被他玩转。

裴凌君手温柔地抚着裴婠的脸蛋,轻声道:“我好不容易堂堂正正地走进皇宫,就是来找你复仇。”

原本好好坐在椅子上的裴婠被吓得往后仰,直接摔在地毯上,惊恐道:“我和你本就不是互相亏欠。”

“让你回皇宫,本来是我想用更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一切争端,谁让你背叛我。”裴凌君盯着地上狼狈的裴婠,眸子泛着冷光,“你还真不怕我杀了你。”

“你是想让我把这皇位拱手让给你吗?”裴婠仰头望着他,他背着光,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只觉得言语十分冷硬,不知何时会冒出利器杀了自己。

“皇位?”裴凌君轻蔑一笑,蹲下来与裴婠平视,“臣哪敢动陛下的东西?不过,我看宁炽倒是挺觊觎这权势至尊。”

“我现在回宫,也知道会面临什么。”裴婠压下心中的恐惧,恶狠狠地盯着他。

裴凌君却轻笑说:“你分明是仗着我爱你,不会杀了你,才敢回来。”

裴婠咽下口唾沫,倒也没反驳他这话,反倒是问起熙和。

“在太后和皇位那儿。”

裴凌君见裴婠不说话,轻轻地拽了她的头发,让她更加靠近自己,“怎么,不问问宁炽?”

两人靠得很近,滚烫的呼吸扑面而来,她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

“我问了他,你又要怎么处置我?”

裴凌君嘴角只上扬着一点幅度,冷冷地望着裴婠,“最好收起你那点眼泪。”

她身上污秽不堪,沾染着其他人的血迹,面上还苍白,故意说些话让人生气。

探子每日记录着她与张启育的点点滴滴,他面上总是平静得没有一丝丝波澜,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执着地让人记录下一切,只在战乱的最后一晚,拿给宁炽那个小疯子看,在他愤怒和难受的落泪时,全部烧掉。

裴凌君轻轻抱着裴婠,知道她会挣扎,抱得越来越紧。

裴婠想着他总归不可能让皇帝不见人,总有一天她会见到宁炽,她还有活着的命,还有机会带着熙和好好活着。

可裴凌君却在她耳畔阴恻恻道:“我暂时不会让陛下见到所有人……”他阴森森地笑着,让裴婠背脊发凉,“陛下,我有一处好地方,绝不会让人打扰,你若有活着的意愿,最好别挣扎……”

…………

太后没想到张启育竟然私自派人把裴婠藏起来,如今他身死没了气,更不可能从他口中知道裴婠到底跑去哪儿,她烦躁地抱着哭闹的熙和,焦急地询问马超庸。

马超庸安慰道:“宁炽不会动武除掉舟家,娘娘您就放心吧,更何况舟家还有个小皇子……”

“没想到裴婠乖巧,却听从了一个外男的建议跑了!”太后恼怒地来回踱步。

“娘娘,小皇子毕竟在您这儿,陛下跑不远,我看陛下只是想躲难难。”马超庸给太后递了一杯茶,舟家的奴仆在外伺候着,却突然敲门说宁炽前来拜见。

本来战乱太后打算随着行军一起离开京城,只是半途却被裕王爷的部队阻止,正在焦虑时却听说宁炽并不打算清算舟家和为难其他贵族,才算歇口气。

“宁炽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太后微眯着眼,她舟家与宁家是最不对付的一家,当初宁侯爷与先帝决裂便是因为先帝不顾阻拦硬是把皇位的位置给了她舟家,甚至让她参与朝政……

太后让人尽快带走熙和,坐下来接见宁炽,本以为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意外宁炽态度礼貌,说话也并不张扬。

“娘娘,我是替陛下来问候您。”

“陛下找到了?”太后站起身,不可置信地问宁炽,怀疑他是故意要威胁自己,挟天子已令诸侯,倘若他真用裴婠来威胁她……

太后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如何放弃裴婠这颗弃子。

宁炽见太后反应,猜测裴婠不在她手中,拱手行礼道:“臣忧心陛下安慰,也怕太后您忧心伤神,特意来问候。”

太后立马明白他意思,是来怀疑自己藏了人,可她根本没理由藏人,轻笑暗讽宁炽是太着急。

从舟家出来后,宁炽面上更加阴沉可怖,周围伺候的奴婢不敢有半分闪失,只默默地驾着马车前往侯府。

他太着急找裴婠,几乎是翻遍了整个京城也不见踪影。

在烧毁的裕王府中找到了暗道,也发现了张潇颜的尸体,可偏偏没看到裴婠。

侍从把张潇颜的尸体抬到宁炽面前,他无悲无喜,想着她父兄的尸体挂在城楼上算是惩罚,没必要对一个女人下手,变随意让人把她埋上。

他心绪不宁,整日无法安睡,沉闷忧郁又暴躁,一次次质问侍从为什么还没找到裴婠,一想到张潇颜自戕的尸体,不免更加忧心裴婠的安危……

宫中一直也隐藏着许多的暗道,曾经太子告诉过裴凌君一条。

只是太子恐怕也没想到,他曾经透露的秘密,会成为囚禁妹妹的地狱,阴暗见不得光,如同裴凌君那疯狂报复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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