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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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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裴婠踏上马车,她抱着熟知的熙和,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闹醒了熙和,他哇哇大叫让隐秘的行程暴露。

裴婠哭了许久,眼皮红肿,疲惫地用手揉揉眼皮,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吴珊君的话。

他们所有人为太子鞠躬精粹,而她是唯一逃跑的人。

行路半途,却被人拦截。

裴婠因担心怀中孩童的安全,面色苍白,咬着唇瓣下车,心中懊恼自己果然被人抓走,会是谁呢?

裴凌君吗?

她回想起那人,面上却没有那般痛苦,若是被他抓住,顶多责骂侮辱她,倒也不会伤害她与熙和性命。

因为刺客凶神恶煞,裴婠害怕得落泪,浑身颤抖,可死死抱着熙和,不肯让他们靠近一点。

熙和的哭声如同惊雷,吓得裴婠面色苍白,她忍泪哄着他,生怕这些刺客不高兴,手中阴寒恐怖的刀子会落在他身上。

庭院幕后之人看见这一幕,轻轻哀叹,这世上的母亲都会孩子拼命。

裴婠听见女人的唉叹声,抬眸望去。

皇后掀开帘子,神色冷漠道:“本宫知太子心善,让你苟且偷生于世。”

裴婠愣怔在原地,擦去眼泪,“苟且偷生?”

“我只是好不容易自己选一次……”裴婠说这话有气无力。

“这个坏人由我当。”她让人抢走裴婠怀中的熙和,却不忍心熙和哭闹,抱在自己怀中哄着,“你不是对太子说这孩子与他人无关,只是你自己的孩子。而你受皇家庇护,你和孩子都属于皇家。”

裴婠瞪大眼睛,她住在道观的师父就喜欢粗话骂人,她幼年时学了不少,一一说出口,怒声质问:“你也是当娘的人,你当真愿意让他留下?”

皇后愣怔一下裴婠懦弱却会破口大骂,轻笑道:“当娘的哪有不想让孩子当皇帝的?”

“你真是一点不像我,太子才像我。”皇后转身补充一句。

裴婠被囚禁在这偏院中,哭喊着要见太子,可外面看守的侍从并不搭理她。

近侍马超庸是皇后心腹,见裴婠哭闹,不由心软劝说:“公主,奴是真想不通你为何一定要带走小殿下,未来他可是要继承大统的人。”

裴婠红着眼,昨夜哭了一宿,眼睛干涩红肿,她手颤抖着抓住马超庸的衣袖,“公公!你让我见见太子。”

马超庸神色忧虑悲痛,“太子殿下病重,就算想见你,也难。”

裴婠愣怔在原地,哽咽问:“阿哥他还好吗?”

“太子心善,甚至为你心愿,放走你娘两,可这大好河山呢?公主真不好好考虑吗?莫要为了所谓的私情和狭隘的想法,让小殿下错失这大好江山。”马超庸盯着崩溃跪在地上的裴婠,也蹲下身子耐心劝说,“皇后娘娘很爱小殿下,以后必会让大臣好好辅佐他。”

裴婠沉默不言,眼见皇后打算让熙和继位,太子必定是要走了,她甚至猜测皇宫皇帝早已驾崩,只是皇后怕引起更大的动乱,让人隐瞒消息。

马超庸见裴婠不说话,知道她心中已然动摇,继续道:“公主也不可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小殿下错过这大好河山,你怎就知道他不愿意继承大统?太子一生心血,让人毁了,你可甘心?殿下临死心愿,你这个做妹妹的也不肯帮衬,只知道逃……”

“我要见阿哥。”裴婠咽下那口气,悲戚恳求道。

…………

裴凌君虽静坐在桌前喝茶,可手中杯子碎出一道裂痕,一点茶水从桌面蔓延,可见他心中慌乱不耐。

“太子病弱,不方便见我?”裴凌君从上报的侍从魏空口中得知,重重地摔下手中的茶杯,“那我的问题呢,他何时解答?”

自从两军会晤后,双方对峙陷入僵局,裕王爷就等着太子病逝,自己好发动兵变。

而裴凌君另有打算,他只想以此要挟太子,问出裴婠的下落。

可送给他的回信,从来都只告知裴婠的死讯。

他已经等得不耐烦,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城中绞杀了太子,逼问出裴婠的下落,他凝视冰块上残缺的尸体,湿润的眼眸充斥着恨意和不甘,移开阴郁的双眸,“既然没杀宁炽,必定是她向太子求情,她根本没死。”

魏空低垂双眸不敢盯被冰包裹的尸体,此处诡异又瘆人。

回春天气渐渐回暖,裴凌君的居所诡异的让人派送冰块,无数的冰块不知道堆积在哪儿,对他有什么作用,下人可不敢探寻他的秘密。

运送冰块的下人一进他的居所,冷得让人发颤,整个屋子周围被密林遮挡住,生怕有一点阳光进来,幽暗的屋内时常只有他一人守候在此。

偶尔送冰的下人等候在屋外许久才能见到他一眼,不知他在屋内做什么,只是不断地让人递信给太子。

连裕王爷也搞不清他要做什么,查看信件,无非是问那个女人的生死。

裴凌君让人去请张启育过来一趟。

张启育也觉得这房子阴森恐怖,只是坐在椅子上,便觉得一股冷气环绕。

“这天下人都等着太子病逝。”裴凌君放下茶杯,看着张启育不适的面孔,“你感到冷?”

“你要说什么?”

“我想见太子。”

张启育微皱眉,摇头道:“你如今也算是囚犯,怎么可能让你轻易见太子?”

“囚犯?”裴凌君轻笑两声,站起身冷冷注视张启育苍白的面孔,“我只是想知道我妻在太子那儿是否安好,这点请求也不肯答应?”

张启育咽下一口唾沫,神情疑惑又震惊,迟疑道:“你不是已经见过尸体吗?你与宁炽不也确认过,那人就是……”

“不是!”裴凌君冷哼一声,站起身的影子完完全全笼罩张启育,压抑得他喘不上气。

“宁炽已被捕,却迟迟没死,必定是因为她在太子面前求情,才让太子心软保住他。”

张启育却被他这一推测逗笑,“太子可不会随意听信他人,怎么,宁炽那一战实在诡异,他就这么被捕,你在里面做了手脚?”

裴凌君微微扭头唇角微微勾起,苍白病弱的面庞透着一股诡异,眼白周围遍布红血色,轻声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是他活该无能才被捕。”

张启育扭头不愿意见他阴郁诡异的模样,拒绝道:“如今两军休战,但太子不是想见就见。”

待张启育走后,裴凌君站在门口迎着春风,此处密林遍布,风一来,树叶沙沙作响,阴暗的夜晚他独自回到地下室,远远坐在一旁,无论如何也不肯不敢再去探究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裴婠。

…………

皇后昭告天下当年所生双生子,其弟一直养在道观,不见众人,眼见太子病弱,不得已让他出道观,赐封号为齐。

裴婠穿着厚重的礼服,从凌晨忙碌至现在,她红肿的眼睛被厚厚的粉遮住,像是木头一样端坐在镜子前。

皇后端坐在一旁面无表情,殿内寂静无声,只有马超庸公公在一旁指导化妆的嬷嬷,“眉毛再画锋利些,这样才像个男人。”

待装扮彻底结束后,皇后走下台,冷冷注视着裴婠的面庞,她瞳孔微微颤动,怔怔地望着裴婠面庞,与太子先皇一样焦糖色的眼睛,与太子相似的面容,比太子面容更柔和,她湿润的眼睛掩下悲痛,转身道:“马超庸做得不错。”

马超庸跟随皇后多年,自然读懂皇后的情绪,笑道:“娘娘吩咐,不敢懈怠。”

裴婠低垂着头,情绪低落,可不敢落泪,免得皇后厌烦。

皇后厌烦地扭头对她说道:“教给你都记清楚了吗?”她冷漠地目光落在裴婠呆愣的脸上,语气带着警告,“绝对不能出半分差错,懂吗?”

裴婠认真点头,“阿哥教给我的事,我既然答应,一定会拼尽全力做好。”

皇后目光渐渐柔和,轻喃道:“你兄妹二人情分真好。”

大殿富丽堂皇,只是命运捉弄,裴婠万万没想到自己站在高台上的身份竟然是亲王之位,她那尚在病重的阿哥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宣读了皇帝的诏书。

高台上的大风吹起,裴婠着急走过去,想要为他遮挡些风。

“真不该强留你。”

那夜裴婠哭着要见太子,可真正见到他病弱苍白之体时,握着他的手,从他虚弱的口中知道她那从未见面的父亲早已离开人世,他的泪满是不甘心。吴珊君与皇后的话不断回荡在她脑海中,她看这天才之星陨落,心中何尝不舍,她也明白他心中意志,只跪下怕辜负阿哥的心意。

“我愿意,我不会让这些贼人得逞,阿哥我会继承你的意志……我只恨我软弱,我只怕辜负你,我不知前路有多艰难,可为你我愿意试一次。”

夜风四起,寝殿点染的灯光落在太子苍白的脸上,他即便再痛苦,病痛折磨多年不曾落泪,看着跪在地上裴婠,眼含泪光。

今日站在高台上,狂风四起,远处一层层薄雾遮盖着绿林。

皇后母家愤愤不平地盯着突然冒出来的齐王,可因皇后施压,不敢造次。而周围的忠臣老臣几乎都是教导过太子的老师或受太子提拔,不知真相,虽疑惑质疑突然冒出来的齐王,可今日见到真人与太子皇帝相似,也咽下了那口气,泪眼婆娑地看着太子把诏书传递给裴婠,这群在叛贼眼中的老顽固和刺头纷纷跪下,不舍地望着裴婠。

自从皇帝病重后,是皇后参政,却被这群老臣忠臣大写文章指责,也知女人当政是绝不可能,才出此下策让裴婠女扮男装。

她母家多次挑拨她与太子之间的关系,让她误以为是太子故意要她下台掌权,可偏偏与历史上杀母杀子的结局不同,她爱惨了自己的儿子,儿子也值得她这样疼爱,她从来看不上自己的母家,知道他们野心勃勃,可也不肯把皇位传给侄子。

皇后微微挑眉,看向自己的弟弟,眼中满是威严,刺得人害怕。

高台下的裕王盯着上面模糊的影子,心中燃起一股气,“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野种!”

裴凌君颓糜多日,面色苍白,大风吹着他未梳理好的头发,他仰头看着高台,高台随着大风吹起,乌云散去,阳光落在他脸上,他眉眼渐渐舒展开,苍白的唇角勾起,直勾勾地看着那道影子。

那日见到那具尸体有多么悲怆,如今就有多么兴奋,他手掌的热散开至整个身心,眼睛充血,兴奋地盯着那道影子。

裴婠真是出息了,比他想象中大胆许多。

裴凌君忍俊不禁,迎着阳光,目光更加侵略。

作者有话要说:裴狗:我现在是齐王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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