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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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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

即便掌门给他们安排的队友非常不可靠,但事情还是要办。

谢弋之又把两人拎回来,“别闹,正事要紧,说说你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玉书完全没意识到,在现场有两位长老的情况下,竟隐隐是由谢弋之来主导。

“我觉得这件事说不定和魔修有关。”玉书红着脸,慢吞吞地说道。

谢弋之、白景棠:“……”

感情他们刚刚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

谢弋之正准备开口,旁边的花溪云又跟着搭腔,他翘着腿,右手拖着下巴,搭在桌子上,“色眯眯”地看着他的师尊,“说的太对了!我跟师尊想得一样,如此心狠手辣,肯定是魔修!”

玉书在同门中存在感一直很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认同他的看法,顿时表达欲高涨。

另一边的两人已经完全放弃能从他们这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想法了。

谢弋之靠在门框上,望着窗外远处的景色,手指忍不住摩挲着腰间的玉牌。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总喜欢摸着些什么东西。

查这件事,说难也不难,既然已经知道这是血魔门的手笔,直接找上门去,总能逼问出来点什么,但一来,他并不想这么快暴露身份,二来,天衍宗距离血魔门太远,即便是化神期修为,不眠不休使用缩地成寸之术法,也尚需十来天,这一来一回,就算真的查到什么了,也已经太迟了。

当然,还有一个最直接的方法,那便是找到杀害魏婉的凶手。

即便那人通过一些手段躲过天衍宗的护山大阵,但若想要在杀了人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天衍宗这般清灵之地,那人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了魏婉,定是满身凶煞之气。

那他到底躲在什么地方……

“想到什么了?”

白景棠递过来一盏茶,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得圆圆的,很是整齐干净,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让人不由的想到粉嫩的猫爪。

忽的,谢弋之脑子闪现出一个想法。

他握住白景棠的手腕,问道:“天衍宗可有驯养妖兽的地方?”

如今的修真大陆灵气资源本就稀少,又被几大宗门所垄断,妖修若想独自修炼,难于登天,更何况,某些妖兽是做炉鼎的绝佳选择,不少人都奔着此种目的,四处掳杀妖兽,将其豢养在身边,待其修炼成人形,便逼其成为自己的炉鼎。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你的意思是,那魔修很有可能藏身才豢养妖兽的地方?”

“不错。”谢弋之点头道。

妖兽不似平常家养的宠物,它们的血脉里,凶猛和厮杀是天性,用妖兽的气味掩盖自己身上的血腥气,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事。

白景棠只犹豫了片刻,便说道:“好,我立刻让宗门长老去查。”

他出门时,顺手拽走了正被花溪云夸得快要上天了的玉书。

屋内顿时只剩下两个心怀鬼胎的魔修。

花溪云极为狗腿地跑到谢弋之身边,笑着问:“魔尊大人,你对此事如此上心,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弋之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花溪云不依不挠,“哎呀,你就告诉我嘛,大不了,作为回礼我再告诉你一个有关血魔门的秘密,如何?”

他脸上笑容灿烂,看着非常欠揍。

但谢弋之是何人?他什么时候受人威胁过?

于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

花溪云捂着快肿成猪头的脸,哭唧唧道:“谢弋之!你太过分了!怎么能打脸呢?我可是靠脸吃饭的,这样下去,还有哪个女修会喜欢我?”

“没关系。”谢弋之坐下来,淡定地抿了口茶,“师尊对你这么好,不管你什么样,他都会喜欢你的。”

毕竟,能觉得胡萝卜味的葵花籽好吃,这世上恐怕也就他们两个人了。

“话虽如此,不过说真的,我是挺好奇的,平常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吗?这几年我吞了你这么多场子你都没个动静,怎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难不成,你们这次出任务的时候,你和那女修好上了?”

谢弋之一个眼刀飞过去,“花溪云,留点口德吧,对逝者尊重些。”

花溪云默默地想,他们本就是魔修,积什么德。

不过这话他可没再敢说出来。

毕竟他也能看出,谢弋之正在爆发边缘。

而谢弋之自己也不知为何,在今日去过魏婉的房间后,就一直没由来的非常烦躁。

身边的花溪云突然瞪圆了眼睛,指着他的脑袋,“谢弋之,你这脑袋,怎么开始冒气了?还是黑气!”

边说着,他还边好奇地凑过去摸。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花溪云这么一摸,直接把他手上腐蚀出一个洞。

“我去!这玩意这么厉害呢?”

谢弋之立刻伸手在头上抓了一把,什么也没摸到。

花溪云想使用灵力将伤口恢复,可他却没想到,平日里只需三息的时间便可愈合的伤口,此刻却尤为缓慢。

他盯着血肉模糊的手看了会,歪着头轻笑了声,“谢弋之,你这玩意有点意思,要不,让我替你瞧瞧?”

话音刚落,他便立刻出手,一根红线从他手掌心飞出,直逼谢弋之的眉心。

谢弋之只轻轻瞥了他一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他没有一丝慌乱,单手快速掐诀,直接将那根红线全部烧毁。

花溪云被反噬的不轻,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而他手上刚刚被腐蚀的伤口,也因为灵力不够,伤势逐渐加深。

从头到尾,谢弋之都未曾从椅子上离开过半寸,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没变过。

花溪云一直都知道两人在武力上的差距,只是没想到,现在两人的修为被压制到同一境界,对方也能轻而易举赢过他。

这还真是,挺让人有挫败感的。

眼眸中,一丝嗜血一闪而逝。

随后,他又恢复了以往嘻嘻哈哈的模样。

“哎呀,跟你开个玩笑,我这也是担心你啊,这玩意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好东西,真不找人瞧瞧?若是哪天不小心反噬,你这四大魔尊之首的位置可就要让给别人了。”

谢弋之像是丝毫不介意他刚刚突然动手,轻笑了声,“若我死了,由你坐上这个位置,不是更好?”

花溪云身子明显一僵。

他讪笑一声,“这怎么可能,如今整个修仙界还有谁能伤了你?”

谢弋之没打算继续和他扯皮。

能坐到四大魔尊的位置,花溪云定没有那么简单。

但他现在也暂时不打算动他,毕竟他前途生死未卜,还是先改变既定的结局,好好活下去再说。

当然,前提是,他没触碰到自己的底线。

花溪云见他一直不说话,也有些摸不准这人的心思。

他立刻柔声撒着娇,“哎呀,你就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真的挺好奇这个东西的,一时没忍住,所以才……”

“哦。”

“……就一个哦?”花溪云刚提起的嗓音,在接触到对方的视线后又立刻降了下来,咬牙道:“行,那我就把我知道的有关血魔门的事情都说出来,这总行了吧?”

“行不行,这得看你的诚意啊。”谢弋之双手交叉搭在膝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花溪云咬牙切齿,“行!”

这件事也算魔道中的秘密,自然不能让旁人知晓。

他在房间内落下结界,这才缓缓说道:“你知道,血魔门修炼的那邪门的功法,最开始是从何而来吗?”

“继续说。”

花溪云也没再卖关子,“当时一个魔修误入了一个秘境,这是他从那秘境中得到的,刚开始修炼时,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很快便横扫周围一些小的教派,并成立了血魔门,当时势头正猛,门内招收的弟子也越来越多,但有一天,那个魔修突然暴毙而亡,随即那套功法的弊端也显现出来,修炼到一定程度,必须要每日吸食人的脑髓才可保证自己不被反噬。”

“然后?”

“重点来了。”花溪云突然降低声音,“后来有血魔门的弟子想要解决这个弊端,便去找寻那个魔修生平留下来的东西,没想到还真给他找出来线索,据说那套功法……来自魔界。”

……

花溪云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插着腰,满是不理解,“那可是魔界的东西诶,你难道就真的不好奇,不惊讶吗?”

谢弋之神情淡然,又喝了口茶才说:“有什么可惊讶的,多半是那人为了让更多的人加入血魔门捏造出来的谎言罢了,若真是魔界出来的东西,又怎会有如此大的弊端?”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但花溪云显然也很难接受自己保存了这么久的秘密,竟然只是个骗局,生着气跑到一旁治疗伤口了。

再不治,他的这只手就真的废了。

谢弋之闭眸沉思,将心中那股烦躁压了下去。

再睁开眼时,白景棠和玉书已经回来了。

“如何?找到了吗?”

“我们去迟了,后山豢养的妖兽死了不少,但没找到那魔修,只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白景棠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玉书担心谢弋之不知道这是什么,还非常贴心地给他讲解,“这是转魂符,使用之人可与千里之外的人神魂转换,想必那魔修正是用此物逃脱。”

“神魂转换,那他的肉身何在?”谢弋之问。

“应该是被妖兽吃了。”白景棠脸色有些难看,“想必是他哄骗那人在约定的时间使用转魂符,但那人根本就没想到,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真是阴险!”

花溪云本想点个赞,却发现他那手上的洞还没修复好,又默默收了回去。

“既如此,这件事是不是就没法查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跟他使用了转魂符。”

“未必。”谢弋之语气平淡道。

当天下午,事情就迎来了转机。

山门外来了名女子,自称是秦胜的未婚妻,来找秦胜和她回家成亲。

谢弋之和白景棠立刻去见了那名女子。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树桩上,那名女子就坐在上面。

身上华丽的衣裙早已变得灰扑扑的,精心梳妆打扮,此刻却头发凌乱,妆容也花了一半,眼底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看见二人,她立刻站起来,眼睛亮了一下,“两位道长可是这天衍宗管事的?我是来寻我未婚夫秦胜的,只是刚刚有两个小道长却说他早已回家,他们肯定是在骗我,我昨天才从家中赶来,根本就没见到过他。”

“你的意思是,秦胜根本没回家?”谢弋之问。

“自然!他与我家就住在隔壁,昨天临走前我还去拜见了他爹娘,若他早就回家了,怎么可能会不同我说?”

她脸上并未有说谎的迹象。

看来,这秦胜确实有很大问题。

女子见他们一直不说话,也有些急了,“道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秦胜他……有了新欢,不愿娶我了?”

白景棠犹豫了下,没选择同她说实话,只说道:“你莫急,秦胜确实在前几日就已经下山归家,宗门中也有记载,也许是路上碰上什么事耽搁了。”

听了他的解释,女子也松了口气,笑着道:“对,我知道你们天衍宗的道长最是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在家等他。”

说完,女子便欲下山离开。

只是她还没走多远,连日赶路的疲倦袭来,她竟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在地。

白景棠于心不忍,叫住了她,“姑娘,天色已晚,山路也不好走,若是不介意,就请在这休息一晚,等明日再离开吧。”

女子咬唇,犹豫了下。

她脚下的鞋已经破损,磨出了几个血泡,此时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

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多谢道长了。”

男女有别,白景棠便将这件事交给许清灵,让她把人带回住处,先住一晚。

回镜月峰的路上,谢弋之一直没说话。

白景棠像是受不了他如此沉默寡言的样子,问道:“你刚刚为何一直不说话?”

谢弋之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平日里初华真人不是嫌我吵么?”

白景棠深呼吸一口,“本尊何时嫌过你?”

说完他又觉得此话有些不对劲,紧抿着唇,不再多言,转而加快速度,走在了谢弋之的前面。

谢弋之看着他的背影,依稀记得自己第一天来镜月峰时的场景,也是如此。

若是可以,来天衍宗做个单纯的小弟子应该也不错。

只可惜……

算算时间,过几日许清灵便会下山,遇见男主后,故事剧情就要开始了,也离他沦为废人不远了。

还是得找个机会——

算了,女主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再想其他法子吧。

“你又在想什么呢?”

前方,白景棠不知何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

谢弋之脚步一顿,随后笑着走上去说:“初华真人为何这般在意我?难不成……”

“你一魔修在这,又如此心思深沉,本尊难道不该盯着你吗?”白景棠故意将‘在意’两个字曲解为‘盯着’。

也不等谢弋之说话,他转身继续往前走,发带无风扬起,下一瞬便凭空消失在石阶上。

谢弋之不明白自己哪又惹到他了。

他以前没养过宠物,倒是邻居家养了一只猫,看邻居每天换着花样伺候猫主子,想必猫儿的性格应该就是如此吧。

翌日天刚亮,谢弋之和白景棠就准备下山去寻秦胜。

许清灵也受掌门之命同他们一起。

至于掌门知不知道自己下过这个命令,那就不得而知了。

许清灵换了身鹅黄色的衣裙,袖口处束了起来,整个人更显得利落清爽。

“怎么样?”许清灵背着包袱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是不是很像一名侠女?”

白景棠直接冷冷吐出两个人,“回去!”

许清灵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初华真人,您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保证,一定不会拖你们后腿的,整日待在山上,我都快闷死了。”

许清灵的这一招对白景棠来说早就没用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已经免疫了。

只见他冷着脸,显然是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谢弋之却忽然灵机一动。

如果许清灵跟着他们,碰上男主,他也可在其中动点手脚。

他立刻低声对身旁的白景棠说道:“初华真人,以你对她的了解,就算你不让她跟着,她就会乖乖在宗门里待着吗?”

白景棠沉默了,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还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以你的修为,定是没人能伤的了她。”

一旁的许清灵正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见白景棠望过来,立刻睁大了无辜的双眼。

白景棠有些疲惫地扶额,最终还是答应了,“但你得答应我,出门在外一切听我的,不准乱跑。”

见他应允,许清灵立马高兴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终于能下山玩咯!”

就这样,三人一起上了路。

根据查到的消息,秦胜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在极乐城。

巧了,书中许清灵和男主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那。

看来,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他们在宁安镇采买些补给,当然,大部分都是许清灵喜欢吃的东西,馒头,糕点,糖葫芦,果干儿,塞满了两个大包袱。

她拍了拍自己的战利品,非常满意,“好了,这些应该够我吃上三天了,我们走吧。”

谢弋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先去前面的茶馆等我,我买些东西就来。”

“好嘞,谢师弟你若是灵石不够尽管朝我要,我带的可多了。”

谢弋之皮笑肉不笑,“多谢师姐。”

谁家好人出门捉拿杀人犯还买一堆零食啊。

于是——

他在卖小鱼干的摊贩前停住了脚步。

那摊贩见谢弋之衣着华贵,容貌俊朗,不像是会买这种东西吃的人,还以为对方是来打听消息的,“这位公子想问些什么?”

谢弋之顿了下,指着一包最新鲜的小鱼干,道:“我不问什么,来买东西。”

“您真的要买这个?”摊贩有些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谢弋之还当他是不愿卖给自己,扭头便要走。

摊贩这才赶紧把人拦下,“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想错了,这就给您包起来。”

回到茶馆,许清灵看见他便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这么久,谢师弟你买了些什么,让我瞧瞧呗。”

“男性用品,女子勿视。”

许清灵小脸一红,“你耍流氓呀,初华真人,你管管他!”

白景棠却一脸与我无关的模样,淡定喝茶。

准备好后,三人便向着平西县出发。

路上谢弋之也未曾闲着。

每当许清灵上前去献殷勤,他总会适时出来横插一脚。

抱歉了妹子,男人不适合你。

几次三番后,就算迟钝如许清灵也看出来,谢弋之在针对她。

趁着白景棠去前面探路,她忍无可忍,“谢弋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弋之耸了耸肩,满脸无辜,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许清灵也开门见山,“为何我每次跟初华真人说话,你就非得凑上来?”

“那你又为何要一直缠着他?”谢弋之反问回去。

“我何时纠缠初华真人了,我只不过当他是尊敬的长辈,难不成,那日我所说的玩笑话你当真了?”许清灵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好像是问过他有关初华真人道侣一事。

谢弋之心想:我不怕你当真,怕的是白景棠当真。

原书中,白景棠也是在许清灵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下,那颗万年冰冻的心才终于融化。

只可惜,融化了的那颗心,却无人接住。

谢弋之表情也淡了下来,他说:“既然你并非这么想,就该保持距离,毕竟男女有别,也耽误你找道侣,是不是?”

许清灵被问得梗住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她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眼神狐疑地看着谢弋之,“你如此关心初华真人,难不成,你对他有非分之想?!”

谢弋之:“……”

就在此时,白景棠的声音突然传来。

“前面就是极乐城了,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尽量在天黑之前到达。”

许清灵还是像往常一样积极答应。

只是不知是否把谢弋之的话听了进去,倒也没再离白景棠太近,而是一个人远远骑在前面。

谢弋之和白景棠并排骑在一起。

之后的一路上,三人之间有些诡异地安静。

但也还是在日落之前到达了极乐城。

这虽只是个边域小城,但其热闹的程度,却丝毫不亚于繁华的都城。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这里独特的产业。

几人刚一靠近,便闻见空气中弥漫的浓郁的香味。

即便天已经快要黑了,来往进出之人也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和他们一样的修仙之人。

许清灵指着一个全身上下裹着黑袍的路过的人问:“你们看,那是不是魔修?”

谢弋之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明显嘛,”许清灵自信说道,“哪个正经人会穿一身黑啊,只有魔修那种没有品位之人才会如此搭配。”

谢弋之默默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许清灵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一竿子把自家师弟也打死了。

她连忙说道:“师弟你不一样,你长得帅啊!众所周知,脸是最好的搭配利器!”

“我谢谢你啊。”谢弋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说完,他转身先进城。

白景棠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下,还是同许清灵说道:“清灵,不可对别人抱有偏见。”

“知道啦。”许清灵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随后又忍不住吐槽道:“还不都是因为那个溟月魔尊,前些日子又给我送了一大堆东西,要么是些黑漆麻乌的法器,里面甚至还有骷髅头骨,我都被吓死了!他们老大都是这个品位,底下的人肯定也是,我已经对魔修有阴影了。”

白景棠对此也只能无奈摇头。

三人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下。

交钱时,许清灵听见那价格都被吓了一跳,但当她推看见房间里还冒着热气的玉池时,顿时觉得,这钱给的真值!

几人商量着先泡个热水澡再去打听秦胜的消息。

谢弋之推门而入,打量了下房间,比上次在双龙镇住的豪华太多,所有家具一尘不染,地板光滑得甚至能倒映出人影,右手边的屏风后有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玉池,池子里的水也是刚换过的,底下用的火炎石维持温度。

桌子上燃着不知什么香,味道很好闻,但谢弋之一贯警惕,还是将那香灭了。

脱下衣衫,踏进玉池中。

水温有些高,不过适应了会就很舒服。

靠在池边,闭上眼睛休息了会。

“谢弋之。”

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谢弋之猛地睁开眼。

而他面前出现的,竟是本应该在隔壁的白景棠。

他身上只披了件外袍,里面什么都没穿,松松垮垮的衣襟,露出胸前一大片如白瓷般的肌肤。

谢弋之正欲开口,白景棠突然跳下池子,将他按在池边,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示意他别出声。

两具几乎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谢弋之能明显感受身体温度的升高。

白景棠那依旧冷冷淡淡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格外——勾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9-18 02:09:56~2023-09-19 21:11: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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