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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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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紧急抽调或者是自愿赶二十个小时冲到这个荒芜的第五区的维修局成员,全都耳鸣了。他们意识出现短暂的空白,连本能训练下的开枪动作都受到牵绊。

他们迟滞了。

那个疯子、凶手却不屑于以这几秒钟的先机占得动手的机会,她甚至不屑于以此偷袭——和她杀死他们时酷烈无比的手法形成鲜明对比。

但她突然如此高尚,无非是因为他们没有价值,他们不曾像队长和总督一样,自不量力,用心良苦地,去弥补两个世界的裂痕。

他们不曾“背叛”。他们只是循规蹈矩地遵守着废墟既定的法则,知道有玩家入侵,就不顾一切地将他们抓获,哪怕下手时知道他们曾是自己的老师,战友,最亲密的手足,爱人,也毫不留情。

可他们正因为玩家的无所不用其极而残酷狠厉的时候,忽然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不是背叛者,甚至不是赞同玩家的人。他们只是第三方,是调停。

在很久之前论坛上就曾出现过这样的论断:灼心似乎是玩家与废墟之间的一个调停组织。但是没有人在意。

现在,这颗曾经贯穿所有人心脏却悄无声息的子弹,终于在他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之后贯穿他们的耳膜。

林坚曾经扯着叶传撚的领子问他他的姐姐遗体到底在哪里,范雨素也曾一边审讯一边抓着盛漱的头发严厉讯问她为什么要背叛。

柏黎,这个很小很小的治疗师小妹妹,她失踪后唯一一次接通他们通讯,曾经最关爱她的大哥哥队长厉声问她当时入队时宣誓的忠心和诚意是不是都是虚假的。

他们都曾被质疑过真心。

只有叙藜不曾质疑过。所以,她毫无障碍,不用辨人,轻而易举就傻杀死了他们。

可他们要怎么回答呢?

在肢体零碎,灵魂湮灭,意识被毁之后。他们要怎么在遍体鳞伤期待同伴会来救自己时张开干裂的嘴唇,低声说,我没有背叛你们。我只是,想要和你们在一起。和和平的废墟,和和平的玩家在一起。

那天短暂的安静后彻底结束的对话。那之后被重播过无数遍的一分三十五秒里,柏黎的一个呼吸声都没有,但她没有想过吗?

被叙藜这个疯子找上前。她一定想过的。我要和队长解释。我要和大家坦白。我要让他们......算了吧。

叙藜浑身上下干干净净,黑色的佣兵服在她身上剪裁得当优雅矫健得像是黑豹在夜里穿行。她是那样随性自由,每走一步都踩着那么多人的尸骨。

终于有人绷不住。哪怕知道得不到答案还是嘶吼着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杀死他们,为什么要对他们那么残酷......”

总该有理由的啊!总该有理由!!

可叙藜的回答更让他们发冷。

“谁让他们要搅我的局?”只是这么几个字。她就毁了那么多条人命。她不在乎他们是谁的妹妹,谁的老师,谁的同伴,不在乎她曾有多么安静的笑容,她又曾有多少真心追随的下属。

她当然也不可能在乎,她随手杀死的人拥有多么璀璨高洁的灵魂哪怕她轻轻抬手他们都能高枕无忧,哪怕没有建树也能长命百岁。

她才不在乎。她把他们的一切都毁了。活着的死去的。仅仅是因为他们想过在两个世界间建立桥梁。

“毁了我这么期待的游戏。”女佣兵吐字轻缓,满怀狡黠和恶意。他们——维修局这帮人早就知道她疯得毫无原则和底线,却不知道,同伴背负着不可能到来的黎明踽踽独行时,她就已经在大开杀戒了。

“如果他们成功了,谁来陪我玩追缉的游戏?谁来追捕玩家谁来当猎人?”叙藜表情阴沉下来,声音依然轻柔:“废墟的日子太无趣了,好不容易有点乐子。我不会轻易放过。”

黑烟神色空茫,她的理解能力还不能让她明白叙藜每句话的含义,但隔着通讯她仍然准确无比地对准叙藜提问:

“他们没有激怒你吗?”

这几个字像是不被看到的风。麦田饱满的穗都没动摇一下。叙藜抬起眼,那双眼睛冷静时竟然和总督有些像,黑烟本能地调出面板去对比,机器人一样规整的动作却在听到后面几个字后顿住。

“重要吗?”叙藜像是个杀人机器一般板正地歪头,笑令人毛骨悚然:“他们被筛选,而我淘汰。”

灼心挑选出信仰坚定,温和正直的人加入维修局,去影响废墟,致力于让玩家与废墟和平,她却用自己的杀性淘汰!她甚至不需要多筛选。

“是我们,”范雨素声音发抖,她身体不行才躺了治疗舱,双手撑在指挥台上仍然抖得吓人,面如筛糠:“帮你筛选出了他们?”

这几个字有尖利的变调,在叙藜的笑容里更像是尖锐难以置信地嘶叫。是我们帮你筛选了他们!是维修局给了叙藜灼心的名单!

所以,叙藜是刽子手,而他们是呈上斩首名单的人!亏他们还在之前洋洋得意他们伪装得如此之好维修局还是转眼就发现了,亏他们还设计严密的机制规定他们的威胁等级和是否是玩家。

原来。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他们走上行刑台而已。

会怨恨的吧。第三小队的人本来就接近疯了,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直接武器差点走火,疯狂地去翻找聊天记录,去对比去反驳。

可叙藜只是走到他们之中,漫不经心地扫视过他们的面容,“哦”了一声。又是怪异的嘲笑:“原来你们还不知道。”

叶弘泪流满面,脱力地瘫倒在潮湿的田埂里。林坚没办法回过神,只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佣兵。双眼空洞,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叙藜对他很感兴趣,看了他很久,他才麻木,僵硬,舌头发抖地问:“维修局要清洗玩家,你却,报复他们?”

这几个字背后是累日的交火鲜血。

叙藜却轻描淡写:“这怎么能算是报复?”再重的人命在她这里也比不过一个游戏:“他们阻止了游戏的有趣,我只是扫清障碍,至于你们回去会不会停止筛选。”

“哈。”她又笑。完全不在意亲手害死了他们这个消息对这群人的打击有多么大,也对,他们只是筛选,她只是执行而已。

像踩死蚂蚁一样自然简单。“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消息。虽然他们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每到这个时候女佣兵咬字总是格外清晰:“但你们已经有怀疑名单了不是吗?一些明明和玩家看上去没有什么联系但活动就是异常的人。”

叙藜在他们眼中就是活生生的恶魔伥鬼,嘴角扯起像是狰狞的弯刀:“我会一个个造访。”

这只是个游戏!只是个游戏!!

所有的人命在她这里只是亟待清洗的障碍。柏黎他们被清洗。而叙藜战无不胜。

有人冲上来,维修局散乱的队形在一瞬间又形成了一把并不整齐但充满杀气的剑:“我们一定要杀了你!”

叙藜,叙藜!!

你这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你这个恶意挑起两个世界争端的人,你这个屠戮无辜的刽子手!我们绝不会让你在杀了他们之后还要屠戮他们的队友。

我们绝不会让他们死不瞑目。

冲上去的人牙关紧咬泪流满面。

但几百公顷的稻田里,叙藜只说了两个字:“基因。”

一群人猛地僵住。攻击叙藜会造成麦田被引爆在他们这里已经不在需要考虑的风险范围内,但他们却不得不为这两个敏感的字停住。

他们不得不为他们考虑,是不是还有意识上传副本?是不是他们只是复制体?

但还是妄想了。001尽职尽责扫描所有基因库得知仅此一份没有副本的结论。叙藜却踩在麦田上好整以暇:

“你们脑机扫描他们的记忆却得不出异常的原因在他们把信息藏进了基因。”

何喻痛得战栗着呕吐,几乎要把胃酸全都反呕出来。泪水和血混在一起,让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果是死了就好了。

如果是死了就不用这样痛苦。

范雨素被强制躺进治疗舱,浑身被报告一级危险自动修复,意识仍然清醒,双目赤红满是麻木。“联合体也曾怀疑不止玩家可以蒙蔽脑机。”

可没有人提出抓捕前要对此进行验证。他们秉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铁律,最后的结局是眼睁睁看见他们埋进泥泞里。

“想要吗?”

这三个字重重扣在废墟人的心弦上。叙藜笑得可真灿烂:“像我招待盛总督一样,砰。”

她手指蜷缩又张开,模拟出一个小小的烟花。烟花爆炸让范雨素他们心惊肉跳,没有一处不拧痛得生不如死。

她却更加开心:“他们之所以每次都选择自爆,威胁,明知杀不死我还要自我毁尸灭迹,就是在用这种方式通知你们啊。”

疯子拔高声音,笑意更加明显:“在告诉你们他们同伴真正的信息!”以爆炸身死的方式!

砰!

这话本没有什么杀伤力,此时此刻却像烈性炸药一样炸得在场的人浑浑噩噩瞳孔紧缩。他们显然都明白什么,显然都想起他们的残骸被变异秃鹫带走。

而他们下定决心时某一刻还在想着。就这样吧。我死了如果可以消弭仇恨,那就请你们保护我的战友。

请你们相信我们最后一次。灼心不会害人。

他们因废墟而死。却粉身碎骨走了托付废墟的路。上面果然有人来要柏黎的尸骨,何喻一开始还在低声自言自语喃喃,到后面发狂了一般挥开,厉声:“休想,你们休想!!”

他狰狞地大吼,用尽一切异能歇斯底里:“我不会让你们提取她的基因信息,不会让她的尸骨被搅碎去成全你们的大局!”

维修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只满脸泪痕:“她死了啊。”他低吼着:“她已经死了啊!!”难道这样还不能让她安息吗!难道这样还要让柏黎再牺牲一回——

是的,这就是叙藜的目的。

最清楚提取基因需要搅碎多少完整尸块的黄稚瘫软在诊疗室前,泪流满面。她就是要看小黎他们牺牲一切也得不到周全。

就是要看他们亲手把灼心的人筛选出来之后,再亲手毁掉他们的遗体,只是为了成全活着的人不愿意再冤枉任何一个人的私心。

有两全之法吗?没有。

死人永远不如活人。所以他们死时就知道。

柏黎:我无法回答你。

他们仿佛听到所有人在回答:我们不能回答你。

因为死后才有诚意。因为死了他们才能继续保护同伴和你。也许这就是他们之前隐瞒不愿意承认的代价。

他们之前也确实可能对不起废墟。现在他们以死偿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藜姐:免费毁尸灭迹套餐,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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