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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秋高马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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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萧柏眯起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

不是他犯懒,做人时他可勤快了,每天努力打工,存钱,但做马,不就这样,不上班,不早起,不买房,又没有娱乐活动,要是穿成现代的宠物,他还能趁主人不在家,偷玩电子产品,可古代连手机都没有,一匹马又不能看书,也只能吃了睡,睡醒了吃,没事发发呆,等太阳下山。

你说跑步?他是在马场天天看其他马结伴玩耍,跑来跳去,反正他是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好开心的,还不如安静躺一会儿,弥补一下他忙碌的前半生,这辈子他就是匹宅马。

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躺下,走到哪躺到哪。

也不知道其他马天天吃素,哪来这么多闲力气,反正他是没有。

见白马又眯上眼,解赢洲安静带着几个小孩离开马厩。

为首的女孩叫解羽柔,上个月刚满十周岁,是解家这一辈的长孙。

女孩穿着利落的靛蓝色束腰袍,也扎着长马尾,一身干练,酷劲十足,肃着脸,像个缩小版的解赢洲,大步跟随在解赢洲左手边。

还没褪去童稚的脸上,此刻带着孺慕仰头看着解赢洲,殷殷期盼道:“小叔,我阿父是不是就快回来了!”

解家军镇守北疆多年,她都好久没见她阿父,她爹临走时说要教给她的下半部枪决,她都已经学完了,她阿父都还没回来。

解赢洲颔首,嗯了一声,他大哥回京述职的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算日子,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

解羽柔这时才像个孩子,脸颊浮现小巧的酒窝,笑盈盈,跳起来拍手道:“太好了!”

两个小跟班不明所以,也跟着拍起手来。

一路热闹。

……

月半,解赢洲出门逛夜市。

大良没有宵禁,雍京城到了夜晚依旧热闹非凡,东门大街的朱雀巷是有名的小吃一条街,酒楼食肆,小吃茶坊,馄饨面摊,烤串烧饼应有尽有,是辛劳一天的雍京百姓,到了夜晚放松的好去处。

一整条街都是卖了几十年的老手艺,刘大爷家的荷叶烧鸡最是一绝,据说方子还是从他爷爷辈传下来的。

甄选最鲜嫩的鸡肉和独家特制香料腌制入味,包上新鲜的荷叶,再裹上黄酒调和的泥巴,塞入果木炭火炉子里,一个时辰后烤制出炉,扒开干裂的土块,香气扑鼻的烧鸡带着荷叶的清香,咬一口汁水四溢,鸡肥味美,每天一出炉就被抢光。

解赢洲好不容易赶上一回新鲜出炉的,喜滋滋地提着几只烧鸡回了家,给自己留下一只,其余的送到其他两房。

……

萧柏再次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变成人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抬头看到挂在天空的亮澄澄的满月,院子被月光映得十分清楚,依旧是白天的模样。

是正常的将军府。

不远处,解赢洲房门大开,屋里灯火通明,旁边一座耳房,门关着,里头水声哗啦作响,萧柏还能听到有人在里头哼着小曲。

真难听,比马叫好不到哪去。

萧柏狠心掐了自己一把,有点痛,看来这一回他不是在做梦。

柔顺浓密雪色的长发顺着脊背滑落,遮住臀瓣,随着动作划过肩头,挂在胸口,长头发快长到膝盖,带着微微的波浪卷,萧柏发现自己居然光着。

果然由马变成人,裸着才合理,马又没有衣服。

他不自在的站起身。

身后有什么像是毛茸茸的活物在腿上扫来扫去,萧柏回头往下一看。

等等,他屁股上怎么还留着一条大马尾巴。

变人有这么半吊子的吗。

雪白马尾巴不受控制的自己来回晃动。

萧柏试着操控,马尾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左摇右摆,还是不太听话。

他从马变成人,光秃秃的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幸好长出的头发长,不该瞧见的都被发丝恰好挡住。

先得找件衣服,他总不能光着身子溜达。

被别人发现了就惨了。

是妖怪,还是变态。

萧柏赤着脚偷偷摸到解赢洲的房间里,在室内环顾一圈,不需要他特意翻找,床上刚巧扔着一件干净的外衫,暗青色的长袍。

萧柏赶紧拿起来穿上,布料上还带着晾晒后的皂角清香,解赢洲的衣服他穿的有点长,都拖到了脚背。

身上披了件袍子,总算有点安全感,萧柏对着梳妆台上立着的铜镜照了照,也不知是镜子还是灯光原因,虽然还是原来的一张脸,但他变得好像更好看了。

像是开了美颜后的效果。

深棕色的短发变成雪白的长发,还保留了他的天然卷,肤色也白了几度,因为熬夜总挂着的黑眼圈消失了,皮肤上带着水光,摸起来又嫩又滑,连颗毛孔都看不见,黯淡无光的眼睛也变得又黑又亮,目光灵动,萧柏比划下距离,就连从小的就有近视都痊愈了。

同学聚会上被曾经的同桌和其他女同学当面感慨,曾经的校草颜值严重下滑。

死气沉沉,毕业才几年,年纪轻轻的眼睛里就没有光了。

当时,萧柏听完笑了笑,没作声,他看着挺着个啤酒肚,头上还剩下倔强几根,反着光的包租公同桌,心想,你要上班,有个傻逼上司和极品同事,加班没有工资,你也没有光。

哦,也不是全然无光,光并不会消失,只会从眼睛里转移到头顶上,他至少还有头发不是?

现在的他,一副没被生活压榨过的模样,返璞归真,纯净又天然。

像山野里生活的小鹿。

也许因为夹杂着动物的血脉,萧柏的眼神现在很好,嗅觉也很灵敏,他进门时就注意到,屋中的小茶桌上放着一个油纸包,纸包散发着烤鸡的香味。

鼻尖在空气里用力嗅了嗅,深深吸了口气,喉头不自觉吞咽。

萧柏咽了下口水,藏在衣服底下的尾巴快速摆动。

他往外撇了眼,隔壁房里水声还在响。

萧柏迟疑一下,脚步不自觉被烤鸡的香味吸引过去,手探在空中。

偷吃,会不会,不太道德?

但是,太香了。

他都几年没闻过肉腥味。

“咕咚”

是他咽口水的声音。

咂吧着舌头,脑子里两个想法,道德和食欲在打架,不消一会儿,一方胜出。

管他的,他现在又不是人,很可能是只马妖,为什么要遵守人类的规矩,狐狸还偷鸡嘞,妖怪就是要吃肉。

解赢洲答应养着他,吃他一只鸡又能怎样,大不了让他骑一回。

萧柏的魔爪已然伸向了油纸包,手指灵活翻动,打开纸包,里头一只亮澄澄油汪汪还冒着香喷喷热气的烧鸡。

轻松撕下一条大鸡腿,狠狠咬上一口。

呜呜,太好吃了。

萧柏眼睛惬意眯起,几乎感动落泪,这辈子第一次吃肉,身后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三两口,一整条鸡腿就进了肚。

吃的有些口渴,又随手拿起桌上的竹节做的水壶,晃了晃,有水在里头晃浪,拨开盖子,浅浅尝一口,居然不是水,带着酸酸甜甜的果香味,应该是某种果汁,好喝,又仰着脖子灌下一大口。

萧柏一口果汁一口鸡肉,一整只鸡很快就被霍霍完了,把剩下的鸡骨头毁尸灭迹,满意的拍拍肚子,十分餍足地,一路摇摇晃晃往屋外走去。

咦,天上怎么有两个月亮。

习惯性走到马厩,往上一躺。

他的床,为什么这么扎,萧柏不满咕哝着。

迷迷蒙蒙爬起来,摸到一脑袋的干草,想了个主意,脱下衣服铺开,垫在身子底下,隔离开干草,才又躺了回去,整个人团成一团。

……

解赢洲洗完澡,披着睡衣,一路拿毛巾擦干头发,走回到自己房间,泡个澡浑身舒畅,睡前再来只荷叶烧鸡配西域甜酒当宵夜,人生一大乐事。

马上就可以尽情享受他的美味。

高兴地踏进屋内,解赢洲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桌上一片狼藉,纸包大开,烧鸡无影踪,骨头都没剩下一块,酒壶横躺着,正往外淌着深红色的酒液。

检查房里没其他损失,解赢洲脸色漆黑,吃了他的鸡,喝他的酒,连他的放在床上明天准备穿的外衫都顺走。

哪个小贼胆大包天竟然偷到他的头上,要是被他逮着,绝不轻易放过。

地上还留着凌乱的印记。

半弧形,不是人的脚印。

解赢洲举着灯火,延着痕迹,一步一步。

很快走到了马厩。

月华如水。

马厩被火烛照的通明。

好了,胆大包天的小贼已经被抓住了。

小贼身下压着他的衣服,嘴角还留着可疑的油渍,雪白的颈毛被酒渍染红。

睡梦里还咂巴着嘴。

解赢洲眯起眼睛,看着马厩里醉酒呼呼大睡的一团白,牙痒痒,既好气又好笑。

都说马儿吃素,他这马非但不吃胡萝卜,还偷烧鸡吃,糟蹋他的好酒。

一张嘴也不知怎么的灵活,会开纸包,啃的还挺干净。

难道他这个主人平日里还没喂饱它。

马倌的话犹言在耳。

这马又懒又馋,还不让骑。

解赢洲走到房间,躺回床上,双手枕在头下,闭着双目,心里开始盘算这马要怎么驯。

再不调教好,他怕哪天他回来会看到一匹马登堂入室,睡到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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