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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师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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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是你杀的吗?”

神威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茉莉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理智提醒她对面的夜兔是全宇宙中数一数二危险的家伙,即便拥有天使般纯真无邪的面孔,下一秒也有可能笑着将她挫骨扬灰。

神威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一步一步逼近她,他注视茉莉片刻,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慢慢恢复了往日灿烂的笑容,随之稍稍弯腰低头靠近她脖颈,“玫瑰小姐为了见我,特地换了一身衣服吗?”

啊啊啊!这是在做什么!温热的吐息直接喷洒在她的颈部,一瞬间热流从耳垂一路向下延伸,茉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嗯嗯,很漂亮。”神威复站直身子,抬手以食指摩挲着下巴自顾自地点评起来。

小列星盛行繁复华丽的服饰,大量运用荷叶边、蕾丝、蝴蝶结等元素,结合立领高腰的设计,高雅又不失自然可爱。茉莉回地球之后还是较为偏爱这种风格,经常穿着。

“漂亮什么的关你什么事啊喂!我只是为了自己方便行动而已,谁知道会再遇到你啊!自恋狂!”不擅长应对男人轻浮的言语,她只能硬着头皮反驳。

“呵呵,是吗?”还是恶劣的轻笑。神威看着井伊茉莉青涩的反应,本来窝着一肚子的火气此时倒得到了些许缓解,像是遇到了可爱的小猫小狗,他似乎,总是忍不住想要逗她。

该死的!不想被人看扁的好胜心作祟,茉莉鼓起勇气再次向后退了几步,抬头直愣愣地盯着神威,“不过,如果这些事真的都是你做的,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缘由。”

“如果我说不是呢?”神威歪了歪脑袋,头顶的呆毛转了一圈,好似宣告主人的无辜。

就在这一刹那,茉莉突然非常希望事实就是如此,可整个事件需要有人来负责,很奇怪,她不想那个人是神威。

“不是的话……那最好了。”如此,神乐也不会伤心。

“嗯?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神威指向阳台边站着的男人,“那家伙应该会告诉你答案的,回头见咯,玫瑰小姐。”说完,他飞快地消失在她视线中。

“等等,至少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自知没有办法追上行动敏捷的夜兔,茉莉懊恼地跺了跺脚,“可恶!”

还有,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字了,为什么还是叫她玫瑰?最要紧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对方就逃掉了,果然,这家伙单纯就是个古怪的神经病吧!

“怎么了?”

听到声响下楼查看的土方十四郎在见到茉莉后不免惊讶,他发泄情绪似地吐了一口烟,食指与中指夹着香烟凭空抖了抖烟灰,“井伊小姐,你怎么还没回永田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事情还没弄清楚,我不能不明不白地回去,我需要找到吉原实际的掌权者。”茉莉隐约觉得议会中那些反对老师的人也有掺和进来,但仅凭猜测是没有说服力的,“我想去见一下那位吉原的太阳。”

知道没法改变她的想法,土方不再阻拦,“好吧,跟着我们,千万别单独行动。”

游女屋内没有找到可疑的人,土方和茉莉走出来的时候,神乐和冲田正在唇枪舌剑地激烈争吵。

“你这抖S吉娃娃,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早点滚回去喝奶吧。”

“臭丫头,出去这么久还没有学着变乖点,不要打扰警察办公,否则逮捕你哦!”

没等土方出手,银时就突然出现,一手按着一人的脑袋,强行分开了两个小鬼,“所有恩怨都先暂停,暂停,现在有更糟糕的消息——日轮和晴太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啊阿鲁?”

“谁知道?”冲田也察觉到事态变得复杂,他伸手勾起少女的长发,一改常态地把玩着手中的发丝,眼中多了几份眷恋。

“放手!好变态啊你这个税金小偷!”

“不要。”

“看来只能先从尸体上入手了,山崎。”无视冲田那边的闹剧,土方以眼神示意下属,自己则望着案发现场陷入了沉思。

“是!”

眼见山崎轻轻松松扛起两具尸体,井伊茉莉惊呆了,明明看上去也不比自己强壮多少,居然能够轻松承担这种体力活。

“哈哈,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哇!确实,超级厉害。”夸奖完山崎,茉莉凑到了土方面前,“那我要做些什么呢,土方先生?”

不知道怎么敷衍才有效,土方将烟头丢在地上踩了踩,“井伊小姐什么都不用做,等着我们向你汇报结果吧。”

“就耐心等待检查报告出来再说吧。”某个银发天然卷拍了拍茉莉的肩膀,“别担心,至于紫拉那边就交给你了哦,靠谱的女大学生。”

“是,坂田老板。”茉莉略有失望,虽然总觉得自己一定能做点什么,但是也只能如此,不论是勘察现场还是追踪监视,她都派不上用场,只能传递消息这样子。

“看开点。”新八也安慰她道。

“没错,茉莉酱不出意外就是在帮大家的忙了阿鲁。”

“这话可一点都让人高兴不起来呀。”

“哈哈。”

得知情况后的桂火速约了学生下午三点钟在北斗心轩见面。

这个时辰,店内没有其他顾客,还没等人点餐,一个眼神锦几松就明白他们想要的东西转身去忙活了,而憋了半天的茉莉见到恩师则直接将满腔的委屈、不满、愤怒通通宣泄了出来。

“大人为什么做这种决定?明明清楚我资历尚浅,一下发生太多状况,线索乱七八糟搅在一起完全理不清,我根本无从下手!”

“所以要耐心一点,故事还没有开始呢,玛丽,可不要提前气馁哦。”

“毫无悬念,交给我最后只会搞得一团糟。”

“要加油哦,这场历练算是本学期的期末考试。”

“哎?”

桂别过视线,挣扎了一番还是说出了实情,“咳,其实是为了让你重新审视一下自身的能力,同时也可以说服我和其他人,未来你可以在高层任职。”

“有什么关系,干不好大不了辞职,反正我才不想进什么高……”话还没说完,茉莉就感觉背后有点凉飕飕的,她小声嘀咕着:“老师就是仗着我打不过你才这样过分……”

桂一脸“我可没有”的表情,“我可从来没有体罚过学生。”

“这个的确,我是说您诉诸权威。”

“怎么会呢?”

说到这里,茉莉已是沮丧不已,“大家都在努力,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成为大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大家对她的期待居然是这样的吗?

“嗨,请用。”几松很快就端上了大家想要的餐品。

“谢谢几松姐姐。”

看着桌面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桂闭上眼睛微微摇了摇头,“味增黄油玉米拉面,每次你来这里点的都是味增黄油玉米拉面啊,玛丽。”

“因为很好吃。”伊丽莎白适时举起了牌子,他今天和茉莉点了一样的菜品,此举也获得了她的疯狂点头。

“再美味的东西,总是吃同一种口味,不会腻吗?老师就会同时购买不同种类不同口味的美味棒哦。”

“不会。”

她很容易陷入一个怪圈,比如对于某一类食物,如果率先尝试了其中某个味道感觉还可以,那么以后都不会再吃其他的味道。同样的,所处的地理位置、工作岗位……亦是如此——偏好一个固定区域,不愿作出改变,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那么,是怕另一种味道会夺去原来自己最爱口味的位置吗?”

抢夺原来最爱口味的位置……是什么意思?顾不得多想,茉莉张口就来,“这有什么好怕的,无非是我不喜欢做过多尝试,如果第一个有所好感的东西让我喜欢上,那我就会一直吃一直吃,懒得再做改变。”

桂正襟危坐,挑起了几根荞麦面与视线平行,透过缝隙,他望着几松在台前忙前忙后的身影,一针见血道:“不愿意更换口味只是因为不想走出原本让自己感到舒适的安全区域,过于懒惰而变得固步自封,不论是吃东西,还是人际交往。”

“好嘛,我知道了。”被戳中心事的茉莉也不愿做多辩解,但是她也察觉到了老师的心意,表面在说她,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区别吧?一直荞麦面荞麦面的,而且就算是不同种类不同口味,说到底都是美味棒而已。

“不,你不知道,即使玛丽的话表明你会是个用情专一的孩子,但老师我可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只知道儿女情长的人。”

“哎?”怎么突然就扯到这种事上来了啊!

“要继承你父亲的遗志啊。”桂语重心长。

提到父亲,茉莉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她戳着碗里的叉烧,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往事。

“我时常感念你的天真浪漫,这是非常难得的,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显得过分愚蠢了,性格过于乖巧在这条道路上可是走不远的,这也是我要你去歌舞伎町多接触银时他们的原因,你得变得无耻、厚脸皮、内心强大起来!”

“啊……这些怎么看都是很负面的评价吧?坂田老板知道你这么看他么?”

“成熟的大人不会在意风言风语,好了,我们的谈话记得对银时保密。”

“是,是。”茉莉放下筷子,认真地想了想,“老师,坦白地讲,我还是比较想过安稳的生活,有关权谋、争斗之类的东西,不如抛之脑后吧,父亲也一定希望我远离纷争才对。”

“恰恰相反,他在你身上寄予了厚望,逃避可不行呀,玛丽,你是与众不同的,凭借着先天优势,你要再自信一点、再勇敢一点,更主动地去赢得更多的可能,拥有更多的选择就能给自己留下足够的退路,哪怕只是应用在与他人相处的过程中。”

“老师……”虽然这家伙总是像老妈子一样啰啰嗦嗦,但一定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的体悟的吧?茉莉扒拉了几根面条,心里很是温暖。

也行吧,如此温柔细心之人,的确是自己应该尽生命去追随的大将,她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人的好意。茉莉明白,本就是宗家大小姐的自己享受了太多常人无法触碰的好处,在窃国事件发生时,她远在他乡,因此回避了众多风险;回来后也得到了高规格的待遇和保护,如果她还有一丝丝良心的话,是该做些什么。

“嘛,过去一辈的纠葛我也懒得纠结了,老师——”

“什么事?”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跟老板娘告白咧?”

“噗——”正经还没几分钟的贵公子喷出了口中的茶水,“休得胡说,你要以伊丽莎白为榜样——”

话音未落,一直专心吃饭的白色不明生物举起了木牌,上面写着:“没错!我也很想知道。”

“你们两个家伙......”

“哈哈哈哈,逗你的啦,老师。”是啊,别看老师傻乎乎的样子,在关键时刻总是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从她第一回在国会议事厅看他舌战众人的场面就已被深深折服,更不要提她还是仇人的孩子。老师他,从各个方面来看都是相当伟大的人呀,所以,她也希望他能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胆子变大了一些嘛,看来银时没少教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个你就错怪坂田老板了。”

“改天我得亲自去谢谢他。”

“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私设山崎小天使没有死,也没有变成机器人。没想到写到最后,居然连刀乱中我最爱的被被也出场了,震惊。果然,历史真的很有趣,且令人伤感呀(吐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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