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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攻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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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内一片狼藉,显然是无法再住人了。

我去唤语荼,唤不醒。此时松懈下来的我,才发觉也是有些晕的。

“那人是不是放了迷药进来?”顾瑞问道,见我点头,他又说,“我去叫几个人重新搭个帐子。”

魏邢拦住他,“夜深了,别折腾了,”

他看向棠少,“你那军帐大,让弟妹和语荼姑娘暂住一晚,咱俩随便去哪凑合一下。”

棠少点头,“委屈魏兄了。”

一切都安置妥当,我出帐子和他们打招呼,棠少却没应,反而一脸阴沉问我:“那黑衣人为何去刺杀你?”

我怔住,还真没想到为什么会有人要杀我?

想了想我说道:“许是因为我去了何府?他们怕我看出了什么端倪?”

此话一出,我们却都看向魏邢,棠少急道:“顾瑞,你带几人陪魏大人回府!”

顾瑞牵了马来,我赶紧取出那块京兆府的令牌交给他。可待他们上了马,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赶紧跑去拦住他们。

魏邢盯住我片刻,冷静问道:“弟妹是害怕他们调虎离山?”

我重重点头,棠少也道:“是我疏忽了,魏兄留在这,顾瑞前去探看。”又对顾瑞道,“遇到任何情况,你便宜行事。”

看着他们策马远去,我问棠少:“黑衣人的尸首现在哪里?”

“拉去后面了,我让他们清理干净再看看有何线索。”

“我再去看看。”

“我陪你。”棠少说着拉过我的手向后方走去,魏邢连忙跟上,“我也一道去。”

七月流火,夜晚也逃不过燥热。军营后方是灶房、仓库,一些夜里还在做活的粗使汉子光着膀子来回忙碌着,依旧汗流浃背。

停尸的帐子里已经有了些气味,两位士兵方才清理完尸体,与棠少见了军礼后便退出了。

当我再次看到黑衣人的尸体时,一瞬间的错愕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棠少瞟了一眼,急问怎么了,我稳了稳心神,但开了口声音还是颤抖着:“魏兄看他喉间伤口!”

魏邢探身去看,左看右看,还是一脸疑问看我,“有什么问题么?”

我深吸一口气,“这伤口最右端,向下回旋了半寸,与何府的人……颈间的伤口几乎一样……”

“你是说,那人的剑法与你一样?”棠少沉声道。

“嗐!我又不会功夫,这个剑法很独特么?”魏邢不解。

我回视他,“魏兄不知道,棠少与我,师出同门。并且,恒王手下一近臣也是我……同门师兄,魏兄还……”

认识他。我没有说出来。

“那你们师父应该有不少徒弟吧,就能确定一定是这位师兄吗?”

棠少深深睇我一眼,“这套剑法乃师父独创的刃雪剑法,即剑路精细到能将一片雪花劈开。师父并不是每个弟子都教授,我所知现在只有四人掌握,而第四个人远在南境。”

“至于师父,”他略沉吟,“以师父的名望,自然不屑于做下这等腌臢勾当。”

无力感攀上我的心口,我想得越深,越不寒而栗。

如果真的是韩奕做下的何府灭门惨案,那如今他也真的对我下手了。

我恨他,但却从未对他动过杀心,而他却将我逼上了绝路。

如果韩奕对这黑衣人之事不知情,至少是卫珣要灭口,那么卫珣对我究竟知道多少?

魏邢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一番,缓缓问棠少:“你在战场上,或者……什么的时候,有割过别人的……喉么?”

他努力想着如何叙述更贴切,“你们剑法一样,伤口会是弟妹说的……什么回旋半寸?”

棠少沉吟片刻,才道:“第一,战场上千钧一发的时候我不会注意到把人杀死时的伤口是什么样子。第二,战场上要么用刀要么用枪,唯独不用剑。”

听完,魏邢手握空拳砸了砸自己的脑袋,哀叹道:“所以仅凭你们二人所说的因为剑法同出一门,所以伤口形状一样就去拿人,有些过于牵强了,那其他剑法割喉的伤口就不是这样么?”

我无力地摇头,“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偶然,也不知道别家的功夫会不会也造成这样的伤口。魏兄说得对,这太牵强了。”

“我们不理亏,既然要去拿人,就一定要堵住悠悠之口!虽然我们都心急,但一定要一击即中!”

魏邢话音将落,顾瑞一行人回来复命,“魏大人,将军,魏府一切安好,四周查看过无异常。”

魏邢长舒一口气。

我垂下头,心里难受得厉害,果然只有我。

我倒是不怕死,但这已经表明,何府的灭门惨案,确实是韩奕做下,我被刺杀,也多半与他逃不开关系。

棠少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看向我的眼中几分不忍,片刻后又斩钉截铁地说道:“明日布置战术,后日入大兴宫缉拿匪徒!”

正在说天已亮了准备回府的魏邢,一脸始料未及地转头看着棠少,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话:“刚我还说要证据确凿了去拿人,这怎么突然就变了?”

一丝阴鸷之色划过棠少的眼底。

他只冷静地说:“即使没有确凿证据,等拿到了人,审也能审出来。”他冷哼,“留着他再伤害人,做梦!”

魏邢轻叹,却也坚定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一定帮你!”

===

七月十六,徐乾清传话来,城门守卫不用担心,但只可放一万兵马进城。不过,京兆府在城中的三千兵力可在皇城外策应。

昨夜那不知名的迷香,劲儿挺大,语荼一直睡到晌午才醒。

她的眼睛迷蒙地睁开又闭上,复又睁开,眯着一条缝盯着帐顶疑惑地“嗯”了一声,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掀开盖毯,却“啊”地惊叫出声。

我才反应过来,早已将要给她换衣裳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她看着喷溅在自己衣裳的一长溜发暗的血迹,胆战心惊地问我发生了什么。

守在帐外的秦颂焦急地询问,顾不上给语荼换衣服了,唤了秦颂进来,一起给语荼说了晚上发生的事情。

语荼愣愣地听完好一会儿,才长舒了口气,叹道:“还好恒王派的人武功不好,要不我衣裳溅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血了。”

秦颂好笑道:“不至于不至于!”

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听完他俩说的话之后,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是啊,卫珣或者韩奕要杀我,为什么不派个功夫好的人来?哪怕是韩奕自己来,我也打不过他。

除非,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要我死。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闪过,我连忙吩咐秦颂:“快去叫棠少来!跟他说此事有诈!”

一盏茶后,棠少快步回来,边走边摘下头盔,濡湿的汗水便顺着脸颊淌下来。

“明日不能攻打大兴宫!”我急道。

棠少一脸狐疑,“为何?”

“方才语荼的话点醒了我,她说,还好恒王派来的人武功不好。昨晚我们都看到了,那黑衣人确实是从军的,而且我看到过他握刀和攻击的方式,没有一点江湖功夫,更何况我只用三招就制服了他。对方既然知晓我习得这世间只有五人掌握的刃雪剑法,又怎会不知一个普通士兵根本不能奈我何?”

语荼觑了眼我,“那他不是放迷香了么?把你迷晕了还不是一刀的事。”

我摇头:“迷香哪有一招制敌的功夫靠谱。以恒王的实力,笼络一个江湖高手,甚至是一个高阶杀手都不是难事。他既然要灭我口,为何不干脆一点?更有一点,何府灭门,恒王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苦又来灭我的口?”

棠少眉头深深,“你的意思,对方是在引我入瓮?”

我重重点头,“对!他们很可能只是想激怒你,至于能不能杀死我他们并不在意。所以,明日在大兴宫中很可能有陷阱在等着你。”

他一脸阴沉,在帐中来回踱步良久,才缓缓说:“我会重新布置,明日佯攻,探探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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