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晴天做雨天,蒋梅生带着朔九花完了从院长那里得来的票卷时,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形。
看着不算小的雨滴,蒋梅生对着朔九说,“要不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卖电视机的?”
他手上还有一张电视机票,正好家属楼的房子里没有电视。
电视机属于稀缺品,每次都要排队,等着抢,不是你有票就可以买到的。
“那去看看。”朔九不知道蒋梅生到底有多少积蓄,他有些羡慕。
在朔九说完去看看时候,有个人跑过来对着站在两人不远处的卖货员说,“你听说了没有,商场刚到一批电视机,我妈等好久了,我要回去告诉她,你帮我看一下柜台。”
蒋梅生与朔九对视一眼,拉着朔九就往电视机的柜台跑,前面还没有一个人,蒋梅生掏出票就往柜台上一放,“同志,麻烦,我要一台电视机。”
电视机柜台的卖货员那起票看了一眼,“你消息真快,我们刚到货,还没上架,你稍得等一下。”
搬着电视机的两个人,还拿着刚刚买的满手的东西。
蒋梅生提议道,“要不,我们再买辆自行车?”
“……”你是想买什么买什么吗?
“走,去看看有没有货。”两人被满身的物品以及需要负重的电视机干扰的步履蹒跚,好不容易走到自行车柜台。
“同志,有自行车吗?”
卖货员根本分不清是谁在说话,他只看到四条长腿,以及一台电视机和电视机上面的购物袋。
“同志,麻烦先把东西放下。”卖货员看着难受,上前帮助两人放下手里的东西。
“呼,谢谢同志。”朔九这是真心地感谢,他想把东西放到储物格,但是那不可能,他现在想着他再也不会和蒋梅生出来买东西了。
卖货员回到柜台里,“还剩下一辆,不过两位是有人要结婚吗?我们还有新到的女士自行车。”
“不是,没有要结婚,就要剩下的那一辆。”蒋梅生听到结婚,想到前两天来医院门口找他的姑娘,是那天跟着他大姑姑的女孩,当下他转头就回到了办公室,吓坏他了。
卖货员从仓库把自行车退了出来,蒋梅生检查后对朔九说,“没有瑕疵,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朔九听后没有拒绝,把身上剩下的二百多块钱逃了出来,“我掏一些钱。”
蒋梅生看着说九的眼睛思索了一下,“好吧。”
之后卖货员还帮他们从仓库里找来了一块遮雨布和一根麻绳,把电视机牢牢地捆绑在了自行车后座。
两人出了商场,拿着卖货员好心借给他们的又一块遮雨布,推着自行车到了车站。
经过一个小时代颠婆,两人终于回到了镇上。
医院门口,朔九看到了熟悉的大黄,以及站在屋檐下被淋湿的身影。
周选看着和人同披着一块遮雨布的朔九,想起他走到半路下起的雨,以及没有见到人的失望,内心气不打一处来。
在朔九走进时,他走到其面前语气很是不好地问道,“你去哪了?”
“?”朔九不明白对方哪来这么大的气。
“阿选,你怎么来了?”蒋梅生撩起雨布和周选打招呼。
看到和朔九在一块雨布下的是蒋梅生,周选内心的气像是一下子被人戳了个洞,顿时就放光了,但是有一股憋着的感觉,总有一些不舒心。
但不舒心的事情总会聚在一起。
“你就是阿九弟弟吧。”几人身后传来一声吴侬软语的女声,让几人看了过去。
只见来人一身不合身的白色的碎花连衣裙,穿着一件薄外套,手上拿这一把油纸伞,正冲着三人笑。
蒋梅生看着带着积分熟悉的脸,后退一步,想到刚刚她叫的是阿九的名字,拉这朔九推着车子,遮雨布也不顾了,转身就跑。
只留下皱着眉头的周选和举着伞满脸委屈的姑娘以及地上被寒风刮跑的遮雨布。
正嘴里叼着包子的余扁舟转头看了看李思静,“发生了什么?”
李思静思考了两秒,“我们有午饭吃了?”
原来两人起床没看到朔九和蒋梅生,桌子上也没有早餐,饿着肚子的两人只能出门觅食,刚回来就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幕。
“你说的对,我们赶紧回去。”
路过医院门口时对还站着的周选说,“你怎么来了。”
周选还没回答,举着伞的姑娘过来,“你们是阿九弟弟的朋友吗?”
“不是。”周选面色阴沉,拽着余扁舟进了医院,大黄虽然没有牵着但自觉地跟到了后面。
“你先放开我。”余扁舟挣脱不开拽在衣服上的手。
“你们住哪?”周选放开,嫌弃地拍了拍手。
余扁舟带着周选到了家属楼下,看到了躲在楼梯旁边的两个人。
“你们跑什么。”周选沉声问道。
蒋梅生把他拉到楼道,悄悄摸摸地说,“刚刚那姑娘,是我大姑姑的继孙女,来说亲的,正和我大姑姑住在我家。”
周选疑惑地眨了眨眼,看看朔九,又看看蒋梅生。
“就是你想的那样,说给我们,我、我哥、阿九,本来应该没有阿九的,可能我和我哥都躲着,想试试阿九的态度?”
想到刚刚直接被叫名字的阿九,不知想到什么叹口气,“我爸怎么就让她们住下了呢?”
朔九后背发凉地点点头,他总有一种危机上头的感觉。
他以后还是少出医院的大门吧,一结束培训他就回云山村。
“你来干什么?先上楼把衣服换掉吧。”朔九看着全身湿透的周选说道。
“我来给余扁舟,送粮食和钱、票。”
“给我?我爹良心发现了?”余扁舟一脸惊讶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墨阳。
“不是道,余师叔让我送来的。”周选让余扁舟自己把粮食搬上楼,他帮着朔九分担电视机的重量。
朔九给周选拿了一身衣服以及毛巾,就被周选握住了手指把玩在手心。
周选的手心有些粗糙、也有些干燥,不想此时还滴着水的头发。
“你先把衣服脱了,头发擦干。”朔九忍无可忍。
周选当着朔九的面脱掉了湿透的上衣,露出结实的臂膀,结果朔九手上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与滴水的头发。
朔九被热乎乎的气息包裹,在微微寒冷的天气中有些燥热,他推开抱着他的人,“我让你换衣服,没让你抱我,我要去做饭了。”
他早饭都没有吃,现在肚子饿扁了。
由于没去买菜,午饭是昨天剩下的半颗白菜,和刘瓜瓜借来的半块豆腐,白菜炖豆腐。
主食吃的是余扁舟和李思静买回的十来个包子及商店打包的蛋糕。
说实话蛋糕吃到嘴里,朔九很失望,过甜的糖度与不适的口感,有些上头,他漱口后就不在碰它。
饭后,雨小了很多,但还是不适合赶路,周选被留下了。
蒋梅生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副麻将牌,“嘘,我们悄声打。”
朔九在赵家见过,但是,“我不会。”
“你卢城长大的。”蒋梅生把牌面全部朝上一一给朔九讲解。
“记住了,记住了。”
一圈过后,余扁舟揭下满脸的纸条,指着朔九,“你不是说不会。”
“但是刚刚不是教我了?”很简单。
余扁舟摔下手里的牌气急败坏地说,“不打了。”
这时门口也出传来敲门声以及一个护士说话的声音,“蒋医生,医院现在忙不过来,主任让我来找你。”
蒋梅生站起身无奈地道,“住医院就是这样,有什么急事都会找你,好了,轻松点周末结束了,我要去工作了。”
之后余扁舟也会到了他们住的旁边的房子,这里只剩下朔九和周选两人。
安静的氛围在空气里流转。
“你给我带书了吗?我带的都看完了。”
周选此时咬牙切齿,他不想和这个榆木脑袋再待在一个环境里了。
他有想起了刚刚的憋屈,醋意恒生,不管是蒋梅生的亲近,还是无缘无故的多出一个是什么说亲对象,都让他无比的气愤。
他抓住准备起身的朔九,低头叼住面前修长的后颈用力咬了一口。
朔九,“……”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好在没一会儿周选放开了,他嘴角带这些略微放肆的笑容,“我心情有点不好,对不起。”
“你心情不好,就能咬我?”朔九站起身指着周选指责。
“一时冲动。”但是没有说下次不会,下次生气还咬。
朔九没理他,收拾了满桌的麻将牌。
“我给你带了书。”周选站在朔九身边轻声着说道,微微沙哑的声音暧昧至极。
朔九听到伸出手讨要。
好吧,他面对的是感情迟钝的木头。
周选进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书,“这是师傅让拿给你的,顺便让我告诉你,房子还有一周外部就完工了,里面你准备怎么办。”
朔九想到因为没办法帮他盖房子而暴躁的红吱,“告诉爷爷不用管了,我回去自己来弄。”
然后他从上午买回的包装里拿出买的皮带和皮包递给周选,“皮带你和爷爷一人一条,皮包是给奶奶的。”
周选看着朔九给他的东西满心欢喜,差点没忍住再咬他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别扭主动小师叔,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