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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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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含章虽被任为辅政大臣,但征和帝顾念他重伤在身,在其进宫哀悼过先帝后,就免了他的早朝,让他在家安心休养。

卫某人顾念着宁怀沙在自己府上方便点,以及便于亲近亲近那两个小家伙,同意了宁小美人的诱哄,搬去了基础设施更好的相府。但在这儿睁着眼睛养了大半天的卫含章深切的意识到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闲不来,可能天生就是个劳碌命。

于是利落的大帅认定医嘱就是个狗屁,当即立断的决定不躺了。

但毕竟在相府,他不好前脚刚许了重诺,后脚就在人眼皮子底下作死。

于是卫大聪明选了个比较温柔的方式,他想着逛逛园子不过分吧。

卫含章绕着相府闲逛了起来,此间侍从倒是不少,极符合宁相奢靡成性的风格。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钱币堆出的意趣,看得卫含章十分牙酸,这缚云小美人怕是用“十里红妆千万钱币”来迎娶都不为过,但很显然卫大将军连一里都没有,要不,还是吃软饭吧。

及至一处院落,隐有暗香传来,卫含章起了看雪与梅映的兴致,于是脚尖一转就向那幽深处而去,这边道上的侍从就肉眼可见的减少,但卫含章看得出俱是练家子,且相比于刚才那些见人即低头行礼的侍从,这些人多了打量他的目光。

是人皆有秘密,即使宁怀沙在他面前向来是一副全无保留的样子,连他的那些神仙手段是何缘由亦主动说与了他听,但卫含章也无意去将人扒的一干二净。

于是卫含章笑着对旁边一值守人道,“此处是否非是会客之所?”

那人赶紧行礼道,“侯爷好,此处却非是会客之地,但相爷吩咐过了,侯爷请随意。刚才小的们只是确认侯爷的身份而已,无有阻拦之意。”

卫含章今日未着劲装,又收拾打理了一番,看起来确实有些像个闲散公子哥,不怪人一眼辨别不出,只是这处算是院落深处了,难不成往日还有别的什么人会在相府中住宿往来,于是卫含章挑眉道,“哦,确认身份?”

“啊,侯爷,您别误会,相爷的院子里向来干干净净从未养过别的什么人,只是偶尔莫小公爷和白公子会来借住一两宿。”

瞧,把这人吓的,卫含章笑了笑道,“我与他是现在先帝才赐的旨意,就是先前他养了什么人,我也不会怎么样的。”

哪知这话并没有安抚道这人,他一整个更惊慌了,“不不不,侯爷,您千万别这样说,相爷他会多难过啊。”

卫含章没有站街哄人的爱好,于是顺水推舟的应下,“唔,那我就多吃点飞醋吧。”

而后抬脚向那梅花处而去,几经回转,一片馥郁便直袭而来。

飘染丹砂第一花,这正宗的骨里红挑剔的紧,极难伺候,原先郡主娘娘在时她在侯府栽种过不少,说是花红枝直不曲身讨宠,是卫家人的作风。而后卫含章自知没心思打理它们,恰好又挺值钱,便随着郡主的嫁妆悉数卖了。

许久未曾见过这样的花了,要是宁怀沙真在这样的院子中养了个什么人,卫含章估计着自己还可能真容不下。

见了梅花卫含章只觉感慨,但再见屋舍中的各色摆件时,他越看越熟悉,便也顾不得礼数,进到里间,拉开了梳妆台柜。

里面果然躺着不少珍珠首饰。

这小美人。

卫含章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他随意变卖了的东西,被人悉数找了回来妥善安置。自己是个不孝子孙,但郡主娘娘定然会喜欢缚云的。

惦记着家里有人的宁怀沙,在散值后除了顺道去买了包炒栗子,简直是飞似的回了相府。

却在房中未见到人,不禁心一跳,刘管家见他脸色不好,赶忙道,“相爷,侯爷起身绕着相府转了圈,要了笔墨,现下在东花园的观景亭那儿。”

“这什么天气?他现下什么光景,你们也由得他乱逛?”

外面有暖阳岁辉,算是冬日里极好的天气了。

而且前几日他和卫含章一道来时,在背地里郑重其事地吩咐了以后在相府里可不敬宁相但绝不能慢待卫侯。

这要人怎么办?

“他穿大氅了吗?带暖炉没?不会又未着鞋袜就下床吧?算了,你快带我过去。”

刘管家,“……”

有的人不仅可以将人当不能自理的三岁小儿,也可以忘了自己家如何走。

亭里的人心情极好,甚至还推给了他一幅“相府布防图”,精密严谨,建筑格局,轮守换岗无一不全。

卫含章见那人摸了下凉透了的手炉,再看了看被自己扔在一边的大氅,未言语,解了身上的斗篷就兜头给他披系上。

旁边的刘管家颤栗不敢言,卫含章眉心一跳,这可不行,要是日后被人约着这不让干那不让做,他怕会捅了相府那卖了自己也赔不起的屋顶。于是赶紧给刘管家使眼色,让他先下去,这小祖宗交给他。

见刘管家走远后,卫含章一展斗篷就将人裹了进去,顺着他的皱起的眉一路向下作乱,眉梢,眼角,耳后,脸颊,以及那仿佛夺了夕阳色般嫣红的唇瓣。

宁怀沙一时不察竟被他亲得脚下发软,浑身躁热,跌坐在地上铺好的毡毯上,后背靠着案桌上那“相府布防图。”

“唔。”

卫含章见他鬓发微散,朝冠歪斜,整一个好似在冬日余辉下的一朵朱砂似的骨里红,心思便收不住了,“美人儿,要不你明日告假吧。”

这时两人听见莫则声在府外高声喊道:“不咎,吃酒去?青青姑娘都想你了!”

宁怀沙,“……”

他还未来得及解释就听那东西继续道,“还有小月儿呢,上次你还给人家说什么“卿不负我,我不负卿”,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

“郎君,你好狠的心!”

宁怀沙,“……”

刚从小黑屋中解禁出来的系统:“哈哈哈哈!”

宁怀沙当即花积分让它又沉睡了去。

“侯爷,您听我解释。”

“嗯,”卫含章松了护着他头的手,挑着眉,笑看向他。

“哎呦,郎君您不会生气了吧?可是您从来不对木娇发火的呀!”

这还解释什么,宁怀沙起身抄起旁边的花瓶就外走。

卫含章拉住了他,帮他把散乱的鬓发理了理,又把朝冠扳正,“去吧。”

宁怀沙扔了花瓶,抓过卫含章的手,“走,当面问,我要自证清白。”

卫含章笑着由他牵,这一打岔让某位意欲要流氓的人念想到还要过些时日才能正式把这小美人儿迎娶进门,便强行按下心思,随他出府了。

莫则声见俩人携手出府,“!”

待看清了卫含章相貌又反应了过来,“不咎,你什么时候金屋藏娇了?”

宁怀沙,“……”

“美人儿,我跟你说,我们相爷,那是神仙风流,谁不喜欢?你可得宝贝着。”

卫含章闻言笑着点头,“当然。”

宁怀沙,“……”

宁怀沙,我想死。

“嗯,还有啊,我们相爷钱币田庄数不胜数,模样又是顶好的,便是现在暂时中意你,你也不要有过多念想,免得日后伤心。”

卫含章咀嚼了一下这话,挺新奇,笑着挑了一边的眉,“我确实高攀了。”

宁怀沙,“!”

“不!我高攀,我高攀。”

莫则声见宁怀沙想杀了他的表情,晃了晃脑袋,又看了看卫含章,“你长得挺像卫侯啊。”

“不才,正是在下。”

莫则声听到了今生听过的最恐怖的话,他愕然后退数步,当即就跪了下去,“侯爷,以上所有我都是胡说的,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或者您去床上磋磨不咎也成,放过我吧!我这不经打,一刀下去就没了。”

卫含章拎着他肩上的衣服把他拖起来,“害怕什么?我觉得你说得不错啊,相爷是多好的人。”

“侯爷,我真的错了。”莫则声几乎要哭出来。

“好了,不会收拾你的,快回府去吧。”

莫则声泫然欲泣地看着他,在得到他的再三保证后,才飞快地跑了。

卫含章看着他的背影转头对门房道,“去告诉安国郡夫人一声,就说莫小公爷意欲在国丧期间聚众吃酒。”

对着旁边众人那您竟然是这样的卫侯,以及宁怀沙生无可恋的眼神,卫大将军十分坦然,“啧,我向来喜欢第一次就将恐惧根植在人心里。”

收拾完一个,卫含章笑着看向另一个,“今这一出予我立威的?”

“侯爷,您看在将归的份上至少得给我个名分吧?我保证,国丧期一过立马随侯爷去各处酒楼验明正身,或者,我们更衣现在悄悄去也行。”

“小美人儿,换个称呼吧,哪有对爱人用敬称的?你让我如何对你下得去手。”

月余时间,卫含章在身子骨舒坦的期间去去朝堂,帮着各地驻军讨要军费。或者听一听那些人将肃穆的朝堂吵成个闹市——什么广泛开海,必遭海寇,设厂且未知成效,又允招女工,简直罔顾人伦等等。

也承令指导重整上京的守备军与禁军,让诸位少爷们见识到了人间的险恶。

至于那些不怎么爽利时,他便非常不客气的歇在相府,日上三竿再起身活动活动。午后不是去侯府看一看收拾修捡的情况,便是去打搅课业繁重的将归小朋友,就是挑逗一番宁为臣,相当的毒瘤。

当然不干正事的人往往会丧失对生活的控制权,例如卫大将军就发现向来百依百顺的缚云小美人最近是越发的乖张。

禁了他的参片与酒不说还摞下狠话:“精神不济你就去睡觉,手脚发凉就多穿点,别总想着歪门邪道。侯爷,你看,你不卖命,这日头也照样升起啊。”

于是说一不二的卫大将军发现自己在相府连杯参茶都喝不到,可谓是晚景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春风吹遍千万家,飘染丹砂第一花。”——陶德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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