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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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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军营

返京过节的卫含章接到西北密报后,确实无有犹豫就调转马头向西北去了,而先前昭定帝那封密旨,从某种意义上还帮了卫大将军提前动身。

而卫侯的急行军也名不虚传,按照这会儿的时间,宁怀沙那一行人都还在南下的路上晃悠。

“怎么回事?”卫含章抖落身上的雪,解了外氅走进帅帐。

周浵递给他碗热奶茶,接过他冻硬的外氅挂上了。

“那阿多集了草原十万兵马,又备了你先前提到过的火统、投弹。”

“听起来有大干一场的意思,但,凡是他们早点动手,越军不就左支右绌、进退维谷了吗?”卫含章接过奶茶一饮而尽,哈出口热气,动了动手指,掌握回那几要僵硬的躯体的控制权。

这阿多咋一看居然还有古时打仗“结日定地”的浩然正气,丝毫不趁越国与吴交手之危。

“谁知道那阿多怎么想的,这些日子我们未有轻动,主为防守,城池没丢,但鞑子的气焰嚣张了不少。”

“嗯,很好,正巧让我再告诉告诉他们西北该姓什么。”

这人一如既往的狂妄,半点看不出外界传的京城中毒和平度伤重的落魄凄惨样儿,于是周浵也就这他的话头开了个小玩笑,“姓卫?”

卫含章笑着挑眉看向他,“我还没疯,还是蔚之你想要我的命?姓左。”

“哦,侯爷,节后陛下派了二皇子来犒赏西北军,这些天风大雪大道路难行,殿下就一直在营中未曾返京。”

“嗯,二皇子。”卫含章点了点头。

突然,他压了点眉宇,伸着手在帅案上翻找什么,半响没发现中意的东西,便像个不能自理的大少爷一样扯着嗓子喊,“俞寒。”

周浵当然知道这玩意儿又犯病了,翻了个白眼的同时,递过去片参片,“别叫了,人你没带回来。”

“诶,蔚之也同样贴心。”他嚼完咽下去,精神好了点就开始说漂亮话打发人,说完,还不给人回味甜蜜的时间,又马上催驴拉磨,“殿下在正好,明日誓军时将殿下请上。”

“好,不过侯爷,你不准备将朗照带回来了?”好在周将军是个大度人,不与这位“病西子”计较。

“让他留在东南,单给西北军查递消息、周转筹备有些大材小用了。”

卫、周、俞三人在太学时住在一间屋檐下,如今却是俞参将的军衔最低。这跟俞寒出身不高大有关系,也有西北军中要职已满的原因。

撇去这些,俞寒的才能在三人中却是不逊于谁的。

将他收拾的烂摊子们放一边,最好的例子便是昭定帝和卫含章是江老先生名义上的学生,但事实上江老先生最中意之人却是俞寒,只不过前两位的出身实在是太过耀眼。若江大学士再收俞寒做门生反倒让他招眼,于他弊过于益,遂含恨做罢,但私下里的往来指点却是不少。

当初,俞、周二人受卫含章的巧言令色蒙蔽,热血沸腾,下定决心投笔从戎时。江大学士对周浵是“你既自有主见,那去便是,卫国守家也很好。”转头对俞寒则是“那小子的混话你也听得?你要是敢去我打断你的狗腿!”

“也是,当年你生生断了江老先生的宰相根苗,又让朗照委屈了这么些年,该给个交代了。”

这话无有听起来不妥,卫含章却品出了一丝别的意味,笑看向他,“吃醋了呀,酸了这么些年还没过味儿?连老师都不肯叫。”

“卫风禾,你说什么呢?别说东南那松松垮垮的水军了,你就是把西北大帅的位置给朗照也使得。我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老师他不过分吗?在乎过我当年幼小的心灵吗?”姓卫的那话捅了火药桶,是可忍孰不可忍。

“啧,你看你,就不能往好处想?万一老师他是因材施教呢?”卫大将军不看人脸色确实有据可依,这会儿见人生气了,也不收敛,反而添油加醋的揶揄。

周浵看着那人手肘杵在案上半握掌支着下巴尖,弯着眼睛笑的一脸荡漾,知道他那股疼劲儿还没过去,这会儿在拿人找乐子转移注意力呢。于是既心里有些不舒服,又真的生气,折中一番,抬脚踹了卫含章挂着的大氅一下子,“你可闭嘴吧。”

“哈哈哈哈哈,想揍我啊,忍着,以下犯上是多少军棍来着?”

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不止找乐子一种,尤其是不能戳自己的痛处来便宜那姓卫的,于是周浵打算让卫大将军也体验一把带病工作的快乐,“对了,侯爷,朗照去了东南,日后谁负责消息往来?”

“之前俞寒身边的那个小罗先让他先试试,不行就换殷洵。”

“是。”

奈何那位“劳模”没有察觉到他的险恶用心,还真给了解决方法,周浵也只好应声接下。

“不过,他刚接手主要负责好暗探斥侯就行。我在上京相好了一个小美人,京师的消息不必担心。”

周浵又沏了壶奶茶,朝他翻了个白眼,“侯爷,您都三十的人了,稳重点好吗?我严重怀疑,这些年我们西北军鳏夫的数量远高于东北、东南军,和您那三军头牌的美名脱不开干系。”

“瞎扯什么淡,此等美名该为我们兵士谋利的,不该啊。”卫含章挑了一边的眉陷入了沉思,显然他之前从未意识到过这问题的严重性,略一思索好像还真是,不论普通士卒,几位品阶还过得去的将军,俞、周、殷、崔,好家伙,没一个有着落的。

但大帅的良心有限,一句此非一日之功安慰完自己,就把部将们的终身大事搁置在边上了,“这个战后再说,不过刚才那话我认真的。”

“你认真的?哪家的姑娘?人父母同意吗?等等,卫风禾,你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当年你不放过太学里的书生就算了,现在闺阁里的姑娘你都要染指?这事干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你让人姑娘没名没分、提心吊胆的放一边不说,还让人跟我们一样将脑袋别在腰上,这是要被人掘祖坟的勾当。”周浵发自肺腑的痛心疾首,这姓卫的眼里简直看谁都像看个手下兵卒,只估摸人家能在战场上发挥多大价值去了,连自己未来的夫人都不放过。

兔死狐悲,未免自己未来的夫人也被他压榨干净,周浵只得提前示警。

卫含章皱眉看向他,这蠢货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自己有那么可怕吗,“我说是姑娘了吗?二殿下他亲长。”

“!”

周彤手里的水壶落到了地上,他被滚烫的水溅着了都没反应。

卫含章赶紧出帐捧了把雪给他降温,“你干什么呢?”

“艹,我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也知道是二殿下的亲长啊!你敢染指宫里的人?还是……”周浵的瞳孔几近涣散,眼皮狂跳,他不敢说下去了。

落叶知秋,要真如他想的那般也非是没有征兆,只是卫含章远遁西北五年没再和那人多有联系,周浵以为他认清自己的位置,打算老实本分做人了。结果是要憋一出大的吗?这人才回了上京城一趟吧?就真那么割舍不下?

周浵不想顾忌他身上还有伤病了,就想给他几下子让这人清醒过来。

危绝孤寡之地,要真可携手与共,容的下一个卫含章,何必要等今朝?

“想哪儿去了?他亚父,跟宫里有什么关系。”周浵还没来得及以下犯上,卫含章先就着抓过雪的手背拍了拍他脸颊,让这人醒过神来。

就是大帅那手上的力道不知道收敛一点,效果极好,生疼湿冷的几下子,堪称醒魂回神领域的大家。

见他继送财送命之后,还知道保留自己那仅剩的丁点好名声,周浵长舒了口气,搓了把自己的脸让那疼麻之意散去,便不与这人计较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卫含章突然想到他离宫时张皇后的异样,知道这人想岔到哪儿去了。瞬间不得劲起来,这些天与缚云小美人的关系进展的不错,以至于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一茬事,提起左珉想到的都先是宁怀沙。

倒是才冷静下来缓了口气的周浵,再一细想,又想杀人了,“等等,他亚父?宁相?宁怀沙?你之前是不是还说过要收他做义弟?我草!天爷啊,你今天就是来要我命的,对吧?”

有些人他明明可以直接要你的命,却还白送一条消息。

卫含章没理在旁边跳脚的人了,自走过去把水壶捡起来,蓄上水重新放在炉上烧着,坐回帅案看起了舆图。

周浵看见他那风轻云淡好似本该如此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将平日里精心打造的文质彬彬的儒将形象丢了个干净,变成江老先生最痛恨的有辱斯文样,“风禾,宁相的美名我亦有听闻。但那话怎么说,我们可以欣赏美,但不能做畜生对吧?”

“对啊,而且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多美的事。宁怀沙这人还良善,我很是喜欢。”卫含章抬头给了他一个清白无辜的眼神。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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