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像拖着一条麻袋似的拖着小丑下了楼，如果小丑现在还能说话估计会随着楼梯有节奏的痛呼，但他被封住了嘴，所以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哼哼。

在路上蝙蝠侠遇到了急冻人。

急冻人在看到他的时候条件反射的举起了枪。

就当蝙蝠侠以为他得费力去制服急冻人的时候，他却好像一下子没了斗志似的放下了急冻枪，让开道路示意他离开。

很不寻常，蝙蝠侠心想，急冻人是只看钱不看人，但像现在这么干脆的时候几乎没有。

要知道急冻人当年可是冷冻过整个哥谭的狠角色，他在乎的只有两件事，钱和他的妻子诺拉。

他既然守在这里，代表小丑给了他很多钱，他接了这些钱就得做出反应，即便老板已经被抓。

这是最基本的诚信问题，他不会自砸招牌……

罢了，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先出去吧。

蝙蝠侠快速经过急冻人，继续向下走。

小丑没注意到急冻人的无作为，他还处于刚刚错估伊本实力的懊恼中，看来没阴到自己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蝙蝠侠心想。

话说回来，亚魔卓……小丑是从谁那拿到的这东西？以及，这件物品听上去原本应该是用来对付他的，小丑不会自毁乐趣，也就是说他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察觉到了伊本的不同。

不会太早，也许就是今天下午的某个时间点。

根据小丑的反应推断，伊本很有可能没在小丑面前展示过自己的力量，那么小丑是通过接到装载罗宾的车失联后才意识到的……不。

神谕查到提姆的车出现的位置，当时那辆车距离游轮出海的位置还很远，小丑的思维再怎么跳跃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怀疑一个沉睡的孩子。

他得先有理由怀疑伊本，之后才会将这件事串联到他身上。

所以伊本是在这之前或之后做了什么，才让小丑产生了怀疑。

蝙蝠侠默默加快了脚步，他不担心伊本，也相信以伊本的实力足以对付亚魔卓，甚至疯人院这边他肯定也有考虑，自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小丑边上就是证明。

可这面面俱到的做法正是他所担心的。

在昨晚察觉到伊本带来的安全感后，蝙蝠侠就一直在想办法打破这种安逸。

或者说，他在找，找伊本强迫症似的面面俱到的原因。

他的世界不是那么的和平，敌人依旧很多，社会依旧动荡，但为什么伊本，这个来自更糟糕世界，而且还如此强大的人，来到这种对于他来说相对安定的环境中来，却不见半点松懈，依旧保持一种异常高的警惕。

不可能只是因为防范于未然，即便是自己在实力差距巨大的时候也难免会松懈。

就像是对付小丑和对付酱料人的差距。

前者他会高度警惕，可后者，说实在的，除了担心酱料的味道会残留在盔甲缝隙之外，他很难生出警惕心。

那是为什么？

就在此时他忽然回想起那天中午发生的事。（35章）

“父亲。”

布鲁斯低下头，收回指向古董的手指，“怎么了？”

男孩抬起头，“我能提一个请求吗？”

“什么？”

“我想布置结界。”

布鲁斯沉默了一瞬，问，“为什么？”

伊本看着他，笑着，开玩笑似的用脆生生的嗓音说，“只是想。”

他拒绝了，想要略过这个话题继续带着伊本参观宅邸，但伊本不动了。

他看着他，只是看着，甚至称不上是看，他“望”着他，刹那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变得遥不可及。

那一瞬间布鲁斯读懂了他的眼神，他说，我没有询问你的意见，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如果你拒绝，我会就此离开。

“……好吧好吧，你弄吧。”他像是纵容孩子的父亲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同意了他的“请求”。

那本该是他开始怀疑的起点。

但很快伊本就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没有这个我睡不安稳，而且这个结界还能自动清洁灰尘，阿尔弗雷德爷爷年纪已经很大了，我想让他多些时间去干别的事。”

随后他边布置边讲解结界，他讲了其中的每一个字符，每一种材料具体是怎样发挥作用，引导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神奇的魔法中。

接着迪克回来带回的噩耗又让他们忙碌起来，这一点点怀疑就此被搁置，险些被他遗忘，直到现在才浮现出来。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伊本。蝙蝠侠阴沉的心想，布置结界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危机感吧？即便那是最简单的“帐篷”那也证明了你在试图保护庄园，你到底在防备什么？你在试图从什么手下保护我们？是敌人？还是危机？

他走到走廊尽头，前面这扇门后就是还保留了监控的E3区，谜语人的所在地。

他一脚踢开铁门，往里扔了一枚烟雾弹。

谜语人被他吓了一大跳，他瞪着眼睛，吃惊的看着他，“你是怎么……咳咳咳呃！”

蝙蝠侠心情很不好，他半点不想回应这家伙，连“到此为止”这种话都不想说，迅速制伏了他，把他也捆成毛毛虫，和小丑一起拖在身后。

小丑依旧很郁闷，谜语人很懵逼。

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人，而且没有任何武器。

在尼格马的设想中蝙蝠侠应该会经过小丑的房间，路过毒藤女的植物园，最后在他设计的谜题中徘徊许久后才能摸到那扇进入这个房间的大门。

当他打开大门，看到他一人坐在房间正中央，必定会察觉到不对，从而和他交谈。

虽说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这件事不能让他的疯子朋友们产生什么特别的想法。

但这依旧是一张王牌，用来对付蝙蝠侠这种多疑的性格最为合适。

蝙蝠侠，你已经暴露了最大的弱点，你得感到庆幸，我们这些怪胎不屑于用你人类的身份去做什么，但你要时刻警惕，你那座美轮美奂的韦恩庄园可保护不了你的孩子还有你的老管家。

他都在想象蝙蝠侠阴沉的表情了，结果这家伙这次居然没有按照他们的游戏来。

这是作弊！谜语人在内心大喊，但没有人会听见。

现在他已经被制伏，只能看着这只阴沉的大蝙蝠一改先前他给人带来的轻盈感，一路力大砖飞，暴力拆卸，铲飞一切挡路的东西。

看着蝙蝠侠化身拆迁办，谜语人感觉很迷惑，他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他看向一脸恍惚的小丑，看着也不像是小丑惹到的啊，如果小丑成功搞了他心态，现在这家伙应该笑的比谁都开心。

他的疑惑同样没有人会回答，路上被准备万全的蝙蝠侠瞬间放倒的毒藤女也不会知道答案。

蝙蝠侠在从里向外前进，红头罩和罗宾处理好所有受害者后开始向内进发，夜翼把缄默捆起来送给赶来的警察后和蝙蝠女汇合，一同向着疯人院院子后面停靠的游轮而去。

先不提他们在路上遇到的丧钟和鬣狗，此时此刻，在哥谭的另一端。

在雅各布，斯托克曼公园中心，一座从哥谭建立起一直到现在都被废弃的建筑物内。

在一片漆黑潮湿的地下室里，玛丽亚帕沃斯翻开了一本古老的笔记。

*1【我看到了她，被困在黑暗庙宇里，只有几只摇曳不明的蜡烛做伴……】

【和一个有翼怪物困在一起，它让我们的勇者像老太婆一样落荒而逃……】

【我现在已经老了，但老了也仍为她所惊忧。有时我幻想我能听见她的尖叫，他痛苦的叫喊，亲爱的上帝，我饱受折磨……】

【她一定是抓挠着紧锁的门，直到指甲血肉模糊，她一定是大声尖叫着直到嗓音沙哑。】

【她已经经历了六个可怖的准备阶段，然后将被献祭给恶魔巴巴托斯，而这恶魔此后将处于我们的掌控之下……】

【随着时间流逝，她一定越来越虚弱，直到瘫软在地无法起身……】

【愈发虚弱，直到最后一口气从她年轻的嘴唇中呼出……】

【属于我的死亡将近，我寄希望于祈祷，祈祷她已在天堂中找到了安宁。】

【而我清楚……我将永不会寻得这份安宁。】

【一个黑暗之所正等着雅各布，斯托克曼，我正奔往深渊。】

【我深知这是我赢得之果，我拥抱我的毁灭，并渴望着那不久将吞噬我的火焰……】

“黑暗之神，巴巴托斯……”帕沃斯望着四周由一整块大理石磨制成的立柱，腐朽的烛台和地面上只余下白骨的尸体，眼中浮现出无比的狂热，“没错……我们找到了，这里就是那黑暗庙宇……这真让人心痛，没想到这样神圣的地方居然已经破败成这个样子。”

“现在这里已经属于我们了。”她的丈夫约瑟夫帕沃斯揽住她的肩膀，“我们可以重现当年那伟大的仪式。”

“我们等了太久太久……”年过半百的帕沃斯夫人枕在丈夫的肩膀上，叹息道，“真希望安娜能看到这些，真可惜，那孩子还是太固执了。”

“她就像当年的你一样。”约瑟夫看着玛利亚灰蓝色的眼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帕沃斯笑了起来，“她确实像我，如果不是我的坚持，你才没法把我娶回家呢。”

约瑟夫笑了笑，转头对等待在一旁的利爪说，“去请莫度大师来，我们的仪式需要一位黑暗的追随者来开启。”

利爪恭敬的弯腰，转瞬离开了这里。

帕沃斯看着眼前画着繁复花纹的石床轻声说，“很快我们的夙愿将实现。”

“愿伟大的黑暗之神巴巴托斯庇佑我们。”

“愿伟大的黑暗之神巴巴托斯庇佑我们。”

我数数哈，伊本已经有几章节没出现了来着？

（忘了）

（活在回忆中的主角jpg）

下章，下章绝对写。

*1——选自蝙蝠侠V1，453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