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皱着眉看完了那篇尸检报告，叹了口气，对于这帮罪犯的脑回路他一直都是佩服的，这些人的动机无非是利益，立场和愤怒，只是有些人把这些说的更冠冕堂皇一些罢了。

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这事必须由我自己搞定。

他叹了口气，反手把通讯器挂到背后装双棍的背挂上。然后转头就见绿影松了口气似得表情，嘴边说明状况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怎么了？”

“……没什么。”

看着绿影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夜翼感觉他莫名其妙。

“我得去哥谭一趟。”

绿影停了一下，和他并肩而行，“怎么了？”

“有个案子我得去解决一下。”

“那边不是有蝙蝠侠吗？”

“这次罪犯是针对我的，我必须要去。”夜翼停了下来，“我想把剩下的巡逻交给你，可以吗？”

绿影顺着惯性半后退着走了两步，有些不知所措，“你……放心把这事交给我来做？”

“怎么不放心，我都和你一起巡逻五天了，新人考察也就这么多天。”夜翼微笑着说，“你做的很好，而且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夜翼上前一步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一个人试试怎么样？”

即便看不到他的眼睛，雷蒙德依旧能感觉得到他的郑重，他的心里浮现出一种特殊的感觉，他知道那是什么，可这一生中他得到如此委托和夸奖的时候几乎没有。

在马戏团的时候他是个孤儿，马戏团团员确实会照顾他，但也仅仅是照顾，得到真正意义上夸奖的时候少之又少，而被猫头鹰折磨的时候没得到过什么好话，就算后来他对命运妥协，决定全力以赴加入其中也一样。

这么一想，他已经太久没得到过这种纯粹的善意了，几乎让他想不管夜翼到底是不是迪克直接逃走。

“我……”

夜翼看着他犹豫，歪了歪头，用那种语气说，“怎么，你怕了？”

“不！”绿影好不容易升起的正经瞬间被戳破了，他泄气道，“你能不能……算了，我做。”

夜翼捏了一下他的肩，“我就知道你靠得住。”

绿影勾了勾嘴角，“……谢谢你夜翼。”

夜翼看着昔日伙伴，笑了笑，“我才要谢谢你，你还是第一个被我从坏人阵营里劝回来的人呢，能和你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绿影吃惊，“朋友？”

“对啊，朋友。”夜翼拍拍他的肩，“好了我的朋友，我先撤了！工作顺利啊。”

绿影撇嘴，“我怎么感觉你是要去偷懒呢。”

夜翼哈哈一笑，“才没有，真有事，总之我走了。”

夜翼说着就要像那天一样原地消失。

绿影突然想起来问：“等等！”

夜翼在破碎的黑色粒子里看向他，“怎么了？”

“你……”他犹豫了一下，问，“你不会真的是吸血鬼吧？”

夜翼突然睁大眼，“什么？不，我不是，为什么会这么想？”

绿影看着他镜花水月似得身影，欲言又止。

夜翼看了看瑟波洛斯，然后看了看绿影，“你看不到他？”

“谁？”

夜翼看向瑟波洛斯，瑟波洛斯用抗拒的表情看着夜翼，三只头上都写满了我拒绝三个字。

“……好……吧？”夜翼也觉得瑟波洛斯的存在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对绿影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我是吸血鬼。”

绿影觉得这人糊弄人的本事真的很差，他双手环胸，满脸不信，但他看向夜翼身后，确实什么都看不到。

夜翼觉得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刚才他为什么要问一句。

两人面对面，僵持片刻，夜翼呃了一声，“我真的得走了，这事等回来之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绿影看了看夜翼身后，还是什么都看不到，遂放弃，决定放夜翼一马，“算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你藏好秘密就行了，不用告诉我。”

夜翼松了口气，立刻和瑟波洛斯离开了这里，房顶上只剩下绿影一人。

绿影这才想起来他想问的另一件事，白天他都在干什么。

如果迪克是夜翼，也就意味着他白天得上班，晚上，雷蒙德算了算，他还得夜巡上8个小时。

……一个人真的有可能一天24小时有16个小时以上都醒着还能完成高强度工作吗？

可是夜翼的很多习惯真的很迪克。

雷蒙德沉默了，开始左右为难，最后他决定求助自己的小伙伴。

赞恩：“你特么疯了吧，没人会卷成那样，996都没这么丧心病狂，你问这个干什么？”

雷蒙德沉默着。

“喂？哈喽？”赞恩看着手机，没好气道，“没事我挂了。”

“给我，”拉亚走上前，从赞恩手里接过手机，打开免提，“雷蒙德，到底怎么了？我们已经等了5天，我真的不想再拖了。”

雷蒙德说，“再等我两天。”

“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拉亚皱起眉，她顿了一会，妥协似得说，“如果你不想去那我和赞恩去。”

“不。”雷蒙德抿了下嘴，“不，我会去的，就，再等两天，如果这两天……我就和你们一起。”

拉亚和赞恩不明白雷蒙德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赞恩和拉亚对视一眼说，“也许他想等迪克回布鲁海文之后再上门？”

拉亚叹了口气，确实，如果去到韦恩庄园道歉……其实……可以是可以，但当着迪克现在的家人的面说他们曾想要杀了他……？

已经不能是尴尬的事了，他们会被韦恩先生或者他的管家一通电话送进监狱的。

“好吧，那就再等两天。”拉亚说，“但两天之后我们必须得去。”

“嗯，我知道。”雷蒙德挂断电话，沉默片刻后，继续完成今晚的巡逻。

这边夜翼没用两秒钟就从布鲁海文回到哥谭了。

他脚踏上韦恩塔的屋顶，思索着。

刚刚夜翼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在雷蒙德说他看不到瑟波洛斯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

“乖乖，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你？”他看着瑟波洛斯说话，但也是在自言自语，“这是正常的吗还是说……”

突然他哽住了，空间传送后的眩晕他已经习惯，但他突然间发觉自己看到的东西好像和过去不太一样。

尤其是瑟波洛斯的附近，整座哥谭市仿佛碎成一块又一块碎片似得，在空中悬浮着，甚至交叉着叠在了一起。

就在这些碎片之下，是一片大海般平静的黑雾，它平静而宽和的承载着一切，暗淡扭曲的彩色光边描绘着城市边缘，怪诞的字符和图案缓缓蔓延流淌，风声在周围回荡，仿佛整个时空的声音都混杂在了一起，一同发出轰鸣。

他看着听着，不知怎的，觉得这里才是正常的世界，而自己脚踏实地站着的地方才是虚假的。

就当他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一阵吠叫兀的冲进他的耳朵里，如洪钟在耳边轰然敲响，差点把他的魂都震没了。

“嗷！”迪克捂住耳朵，吃痛的看向瑟波洛斯，“瑟波洛斯！声音太大了！小点声！”

瑟波洛斯呜咽了一声，听上去委委屈屈的。

“好吧好吧，我错了，我不该冲你喊。但下次别再人耳边叫好吗？”迪克龇着牙揉了揉耳朵，“嘶……我的耳朵……难怪伊本说你咆哮能让人四分五裂，嗷……”

他以为是距离太近的原因，但他不知道，刚刚他的蓝色虹膜短暂的被黑雾遮挡了一瞬。

瑟波洛斯观察着迪克，发现迪克的眼睛已经变回来了，言行也没有奇怪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他忧虑的望着伊本所在的方向，不确定自己现在只有小小一个的主人这么做到底可不可行。

迪克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址后，说，“好了乖乖，我得去干活了，你就回庄园歇着吧。”

凶恶的三头犬还是有些忧虑，他走了，但他是一步三回头走的，看着特别委屈特别依依不舍，不知道方才凶险的夜翼看他这样直想笑。

夜翼摇了摇头，从屋顶一跃而下，向伯利莱的方向荡去。

作者有话要说：jio，又疼起来了（痴呆）

呜呜真的好疼啊——救命，每天都大半夜到3点都睡不着，已经在体验义警的工作了救命

唯一的好消息是我最近没文荒，但是jio疼

圣诞河图画不完了——↗（尖叫）

（哭泣）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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