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段不短的手续过后，黑面具被放了出来。

林肯马奇歉意的对戈登道谢，“抱歉先生，罗曼……他……诶，因为公司破产他有点歇斯底里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罗曼此时已经被腐蚀的脸，再次叹气，“我会尽快让他就医的。”

戈登看了一眼罗曼，再看向马奇，“林肯马奇先生，这样的人是不能被医治好的，如果他能改邪归正，那阿卡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病人了。”

马奇无奈的说，“但是我们还是得试一试不是吗？他是我朋友，不管怎样我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戈登看着他，笑了一下，“的确。”他拍了拍马奇的肩膀，“你是个好人，希望你朋友能恢复正常。”

“谢谢。”

出了警局，林肯马奇轻蔑的看向罗曼，把黑色的面具递给他，微笑着低声说，“如果你再这样轻易被逮住，那我们的合作就要就此取消了。”

罗曼抢过面具，戴在脸上，咬牙切齿，“我只是不熟悉那个狗杂种的作风，下一次他绝对不可能再这样羞辱我。”

“我相信你，”马奇轻飘飘的说，“现在，让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说着他没理会黑面具，直接上了车。

黑面具隐隐翻了个白眼，不过被抓是事实，他不能对来帮自己的盟友——现在是老板了——发火。

黑色雪佛兰在钻石区的一座摩天大楼前停了下来。

在三楼的正厅里，一群上流精英聚集在一起，正在推杯换盏。

他们举办这次宴会是为了接待总统，总统难得来一趟，他们得给总统大人一些基本的尊重。

不过在座的各位其实都不是特别在乎总统到底是谁，如果是以往的总统，在哥谭的宴会上可不会有这么多上流人士到场，但卢瑟不一样。

莱克斯卢瑟，白手起家的后起之星，现在大都会明面上的第一首富。

他本应是老牌贵族看不起的新秀，但他还有一个身份。

超人的头号死敌，搞出超人之死，变种人变革还全身而退，继续当首富，甚至得到了全美80%的投票率，一跃成为总统的狠人。

这样的人才必须要拉拢。

现在卢瑟正为了自己的选票在人群中游走，林肯马奇作为猫头鹰法庭推出的新人当然得去接触。

所以马奇将黑面具带进拐角房间后就离开了。

黑面具理了理袖口，走进房间内。

见帕沃斯夫人正坐在宽阔的写字台前，安娜抱着一只白猫，神色平静的站在一旁。

不过黑面具进来之后没有对主位的帕沃斯说话，他只是点点头对她报以适当的尊重，随后看向安娜，“请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小姐，我不会说我不会让你失望，但我绝对不会让我自己再一次失望。”

听到黑面具直截了当的开场白，帕沃斯露出一抹微笑。

安娜满意的微笑，“你想怎样证明自己。”

黑面具抬手，“很多方法，我相信让我自己选择绝对不会出错，但我想让您，”他抬手转向帕沃斯，“或是这位夫人做决定。”

帕沃斯摇摇头，“滑头的小鬼。”但她没有把黑面具赶出去，而是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小孙女，“让我可爱的安娜来决定吧，安娜，你想要他怎么做？”

黑面具看向安娜，他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微微低头，“请指示，小姐。”

安娜抬起一只手，一张照片被展示出来，是伊本的照片。

“找到他，你就能偿还你的债。”

布鲁斯是自己出来的，阿福并不在他身边，没有任何人在他身边。

但是在去墓地的路上的的脑袋还是慢慢冷静下来了。

他慢慢的走下车，穿过墓地周围的铁栅栏，一路走向杰森的坟墓。

经过几日秋风的洗礼，梧桐的灰黄色树叶已经全部脱落下来，赤裸裸的树干矗立在灰暗的墓地上，像一个个佝偻褴褛的守墓人。

布鲁斯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坟墓前。

这里是公墓，按理来说他应该将杰森的棺材放进家族公墓，但他害怕有人会用杰森的尸骨做些什么，所以在葬礼结束后将他移到了这里，给了守墓人一大笔钱让他们保守秘密，将他安葬在一颗梧桐树下。

雨滴在他眼前滴落，滑过杰森的墓碑。

他想起那天。

那天也是在下雨，他通知迪克来参加杰森葬礼。

蝙蝠侠是个坚强的家伙，是个永远铁面无私，不会哭泣的战士，但布鲁斯不是，当时的布鲁斯只是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普通父亲。

对于杰森的死，虽然他已经确认了，白纸黑字的写在了档案里，死亡证明、注销户籍等能表示一个人死去的手续一个不拉的被他办理，可是在葬礼上他没有哭。

他看着棺材沉入土堆，看着其他人对他报以遗憾，听着自己依旧如往常的说客套话，就像往常一样，甚至没有触景生情，也没有为了那些嘴碎的人而生气。

如此的平静，冷酷，好像自从杰森死后，在他试图杀死小丑但未遂后，正常人的情绪就从他的皮肤内曾生生剥离了，现在他看着那墓碑，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连阿福都觉得他太冷漠了点。

他评估了自己的状态，以为自己已经调整过来了，穿上了蝙蝠战衣，如常的去夜巡，和沉默但却愤怒的夜翼一起夜巡。

可当夜巡回到家，看到那亲手被他挂进玻璃罐里的制服，一瞬间他就没了力气。

夜翼扶住了他，问他怎么了，但他只能靠在他身上，看着那制服，眼眶里漏出大滴的眼泪。

他看着那制服，记忆如潮水般高涨，像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样淹没了他，与那孩子的相处画面填满了脑袋，布鲁斯好像突然间发现了自己是有多爱他。

可是爱太怆然了，怆然到他没办法从夜翼的搀扶中站起来，连痛哭都没法宣泄这种无助和绝望。

“迪克，这孩子在第一天穿上罗宾制服的时候跟我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好的一天，那不是。”

“那不是，那是悲剧开始的一天，我就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老天……我真的好想他……”

“……迪克，我突然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我不想上去，这里已经全是他的身影了，上面肯定更多……”

“我早就该料到会有今天……你看，我总是这样……我总是会自欺欺人……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好你们……”

“但是我没有……我不是个好父亲……”

夜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像拥抱痛苦后的苍凉那样伸手捞住了他，然后把他带回到了楼上。

那天之后迪克就变了，他们都变了，直到如今，那场悲剧带来的余波依旧影响着他们，让他们更小心，更谨慎，加强了训练，更加的孤注一掷。

只为了不让杰森的悲剧再次发生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杰森陶德死了，多年以前，被小丑杀死了。

然而死者复生并非不可能。

超人死过，绿箭死过，而今他们都活着。

刺客联盟最近在搜索什么，我虽然猜测是关于拉萨路池，但还没确认。

布鲁斯垂着眼眸看着杰森的墓碑，今晚去确认一下。

他又站了一会，离开了。

伊本浮在半空，目送布鲁斯的背影，挑眉，“嗯……我真好奇他刚刚在想什么。”

他看向墓碑上写着的杰森陶德，想起绑架他的人也叫杰森陶德。

所以，杰森曾经死过。

死而复生？伊本蹙眉，脑海中联想到了从塔利亚得知的他们最近在寻找拉萨路池的情报。

不，如果他是最近使用的拉萨路池，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体格。

他看着墓碑上享年15岁的字样心想，他应该是早就被复活了。

如果布鲁斯见到杰森应该会很高兴吧，但杰森就不一定了，他看起来真的很讨厌布鲁斯。

……以前都发生了什么？

他想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耸了一下肩。

这关我什么事呢？父子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闲杂人等的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能出什么事，不过就是会打一架而已，等他们打完给他们治疗就完事了。

想着，他不再跟着布鲁斯，慢悠悠的飘回了上西区的安全屋躺了下来，继续睡大觉。

迪克打着哈气推开房门，他向前伸了伸手臂，看着手臂上已经愈合一半的伤口挑眉，心想伊本留下的结界真好用。

“早上好迪克少爷。”

“早上好阿福。”迪克跟着阿福向下走，在经过布鲁斯的房间时他挑了一下眉，“布鲁斯已经起来了？”

“没错迪克少爷，老爷已经出门了，在4个小时前。”

四个小时前？迪克看了一眼表，现在的时间是10点，四个小时前那就是6点，昨晚蝙蝠侠回来的比他还晚，只睡两个小时他根本爬不起来。迪克皱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阿福说，“伊本少爷报了一声平安，把老爷惊醒了而已。”

迪克吃惊，“报平安？他不回来吗？”

“我想一个普通的五岁男孩是逃不出成年人的监视的。”阿福说，“虽然没有说过，但我觉得伊本少爷非常热衷于当一个普通人。”

迪克摊手，“是啊，能刻魔法阵，会飞会瞬移的普通人。”

阿福勾了勾嘴角，“我想你饿了，早饭还剩一份，要来点吗？”

“请务必，管家先生。”

就在迪克吃饭的时候布鲁斯回来了。

“回来了？”迪克举了一下手里的腊肠，“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平时怎么说布鲁斯都会回应一两句话，但他推开门之后抿着嘴，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迪克和阿福对视一眼。

迪克把腊肠塞进嘴里，幽幽的说，“我就知道他早起就没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嗯……说真的，我觉得别人的故事再怎么悲惨也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外人再怎么感同身受，也不能插手

比如说杰森和布鲁斯的事伊本不了解，比如说布鲁斯只知道伊本身上可能发生过很不好的事但他和你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

别人的事，轻易是不会破开来给人看的

一般人都不会希望家里人翻日记呢，像他们这种人那更不会愿意了，除非遇到那种决定共度一生的人才会稍微表达一些

注意，是稍微，可能就是开玩笑的说一句就过去了

在缄默原著中，迪克和提姆在埃利奥特出事之前都表示没有见过布鲁斯提到这个人

而提姆和迪克虽然都知道杰森死了，因为小丑而死，但其实具体的，比如说蝙蝠侠曾因为这个差点直接干掉小丑这种事他们也是不知道的（玛德一般读者也特么不知道）

这些人都有信息差，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读者们知道的事，连最接近我们读者视野的伊本也是

最直观的就是

伊本不知道缄默到底对搞布鲁斯这件事抱有多大的决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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