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对象：托马斯，埃利奥特。死因：左心食与大动脉瓣膜破裂引发的心力衰竭。

弹道分析报告显示，子弹由一只9mm□□□□发出，该□□是哥谭警察局标准配枪。

大量血液涌进对象肺部。小丑，真实身份不明，被控谋杀。目前正在阿克汉姆精神病院留院观察……滋。

蝙蝠洞内，提姆按下停止键，蝙蝠洞内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和寂静。

他看向蝙蝠侠，“所以我们现在要去阿卡姆吗？说真的B，我不认为我们能从那个混球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汤米不是小丑杀的。”布鲁斯肯定道，“有人让我看到我想看的，听到我想听的。”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这次被操控的人，包括杀手鳄，猫女，毒藤女，哈利奎恩，泥面人还有……汤米。”

“还有小丑和超人。”提姆说。

“伙计们，你们好像忘了一个人。”芭芭拉的声音从电脑传来。

提姆反应过来，手指在半空点了一下，“哦对，还有哈罗德。”

“可以肯定这些都属于危机1，”蝙蝠侠调出光屏，上面呈现这些人的3d模型，以及简单的行动轨迹，“这次案子有些新东西，或是有些老对手试图玩些新花样。”

“可问题是，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他们？”提姆提出问题，“他们总得有一个总指挥吧？”

蝙蝠侠沉默不语。

“我也是这么想的。”芭芭拉说，“不过你们得先挪一下屁股了，谜语人刚劫了部运钞车，里面有一千一百万块大洋，还有他留下了一张字条：什么东西有四个轮子，价值一千一百万美元，还能飞？”

蝙蝠侠和罗宾同时蹙眉抿嘴耷拉眼，露出嫌弃的表情。

罗宾嘀咕，“我真的很讨厌这家伙。”

蝙蝠侠没说话，但被阴影遮住的脸显然也有那么一点不情愿。

芭芭拉笑了，“如果你们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叫蝙蝠女去一趟，她的巡逻范围正好是那。”

“已经。”频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生涩的声音，她顿了一会，又说了一个词，“快。”

芭芭拉看着监控里横冲直撞的大卡车，无奈，“看来还是得你们来，他们目前在新城，埃里斯大街。”

新城离韦恩庄园不远，过桥之后往西边开一点就能到。

路上，提姆询问了目前还没有名字的卡珊德拉的事，“芭芭拉？我能问问这位新的蝙蝠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似乎……不太会说话？”

“哦，是啊，”芭芭拉皱了皱眉，语气平静的说，“她的语言功能有一点障碍，你知道，就像阅读障碍症一样，有些人就是读不了太长的东西，那会让他们抓狂。”

罗宾知道阅读障碍症是什么，但语言功能障碍可比那个严重多了，他皱起眉，“你认真的？如果你是认真的，这个新的蝙蝠女根本不能出来打击犯罪。”

“我知道，”芭芭拉叹了口气，“可她除了不怎么会说话之外一切正常，而且体术惊人的厉害，她和B打过，他俩能打个平局，其实在见过伊本之后，我觉得她和伊本是一个类型的。”

“还是有些区别的。”

提姆挑眉，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继续说，“蝙蝠女能够……读懂人体，她能够从更细微的地方阅读人的起始动作，并做出相应的反击或是攻击，是先发制人。伊本读的是攻击，攻击到来他才会有所动作，他依靠的是自己的反应速度和精准的肢体控制，是后发制人。”

芭芭拉摊手，“随便吧，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都挺变态的。”

提姆同意这个，蝙蝠侠默默然。

“好了，闲谈结束，谜语人刚经过亚当斯路上的丹尼斯餐厅。要是你们在第二大道左转……”

距离蝙蝠车不到10公里处，穿着绿色西装的谜语人正在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翘着二郎腿数钱。

他叼着一根牙签，用戏腔模拟电视主持人的口吻抑扬顿挫的说，“孩子们，你们想出来了吗？什么东西有四个轮子，价值一千一百万美元还能……”

突然地颠簸让他一下子噤了声，接着蝙蝠车再一次撞向他们，这次连后车厢门都飞了出去，运钞车直接侧翻，街边的垃圾桶被掀翻，垃圾撒了一地。

蝙蝠侠和罗宾跳出车外，飞身重击向他们倾泻子弹的家伙们。

尼格玛趁乱拎着一大笔钱爬出车窗，撬开下水井盖跳了下去。

提姆注意到了这个，和蝙蝠侠对视一眼，果断扔下这边的战斗，从地表追了过去。

尼格玛没有跑出去多远，很快罗宾就看见他从下水道口钻出来了。

他对尼格玛笑了一下，“惊喜吗？对了，你的谜语答案我们已经想到了。”

他一脚踢向尼格玛的下巴，边说，“一辆纯金的垃圾车！”

把他绑到一边，罗宾回到了蝙蝠侠身边。

“我已经抓住他了。”

“嗯。”

罗宾站在一旁看着蝙蝠侠绑好最后一人，提出了疑问，“你觉得谜语人有没有参与进这件事里？”

“抢劫装甲车是谜语人向来会做的案子。”

“但以他的标准来说这次他表现得也太外行了点。”

的确，蝙蝠侠心想，这不符合谜语人一贯的难缠，不可能会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他开启了紫外线功能，看向运钞车内。

果不其然，他发现了什么。

一些斜向的手印，上面沾着一些灰。

罗宾看向蝙蝠侠捻起的灰尘，“泥面人的残留物？”

“不，”蝙蝠侠放下手，再次看向车厢内，“这是来自拉萨路池的灰。”

提姆捂住头，“好极了，参与人数加一。”

刺客联盟果然参与了进来。蝙蝠侠心想，而且在这次事件中他们也是“受害者”。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手里拖着一个体格壮硕的男人。

是穿着一身蝙蝠紧身制服的卡珊德拉。

提姆是第一次见卡珊德拉。

芭芭拉戈登作为蝙蝠女的时候的装束总的来说是很鲜亮的，她胸前的标志是亮黄色的，手套和皮靴也是黄色。

制服也不是全然黑色，融合了一点紫色，她红色的秀发会垂下，在脑后随风飘散。

那时候的她和罗宾一样，用这些给色彩哥谭枯燥阴暗的夜晚填上了一抹亮色。

而卡珊德拉不一样，除了胸前描了金边的黑色蝙蝠标志之外，全身上下都被黑色覆盖，没有黄色手套，也没有露出头发，站在阴影里，她就仿佛和那些黑暗真正融合在一起了似得，像个沉默的幽灵。

“啊……”提姆对她挥了挥手，“你好？”

卡珊德拉也对他挥了挥手。

很友善。提姆心想。

“上车。”蝙蝠侠说。

罗宾老老实实的跳进副驾驶，之后他才发觉到不对，蝙蝠洞里有很多辆车，但不巧，这辆车没有后座这种东西。

他原想要跳出来把座位让给卡珊德拉，自己去坐后面束缚犯人的座位，但蝙蝠侠和蝙蝠女已经做出了他们的选择。

蝙蝠侠跳入驾驶，而蝙蝠女就那样跳上了蝙蝠车顶趴了下来。

两个人看上去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罗宾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铁皮，困惑道，“她……这样不会被甩出去吗？”

蝙蝠侠无奈的解释，“她习惯这样。”

罗宾顿了顿，“……好的？”

这次他们没有直接回蝙蝠洞，而是动身前往神谕所在的钟楼。

书店钟楼位于哥谭老城与唐人街的交汇处，这五个月，卡珊德拉每天晚上都会从最南边的老城出发，从东边绕一圈，穿过整个哥谭市来到最北边的新城巡逻，巡逻结束后，再从西边从唐人街绕回去。

至于徒步太慢了的问题要怎么解决？

卡珊德拉给出了她的答案，搭便车。

去的时候搭回家的私家车，回来的时候搭韦恩高架电车，趴车顶，快速便捷还不用付钱，完美。

当然，正常人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开着小电驴的提姆如是说。

这次他们不绕圈子，沿着直线从新城一直开到老城。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就连花柳巷都快关门大吉了，但那些没钱还好色的混子们依旧精力旺盛。

某小巷深处，女人的尖叫声传来。

满身酒气的男人狞笑着扯开女人的衣服，“嘘……不要抵抗了宝贝儿~放松就好，很快就能爽起来。你不是挺期待这个的吗？嗯？当初我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不！”女人泪流满面，拼命捶打挣扎着，“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就在男人打算解开裤腰带进入正戏的时候，卡珊德拉猛地锤击他的下颚，然后抓住他的双臂，将他反扣在一旁。

“干什……卧槽！放开我！”

女人连忙合上风衣遮住自己的身体。

那男人居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依旧对那女人说话，“嘿，嘿你要去哪？宝贝？来这儿，过来嗷！！”

卡珊德拉死死拧着男人的手，显然她对这家伙的行为感到十分恶心。

但她说不出话，所以这件事只能由蝙蝠侠代劳了。

蝙蝠侠一拳揍歪男人的脸，“社会的残渣！”

男人趴到地上，他抬头刚想咒骂些什么，但在看到蝙蝠侠的时候他一个机灵，看上去终于清醒过来了。

蝙蝠侠拽起男人，把他的脸怼到墙上摩擦，“说你很抱歉！”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不要打我！对不起！！”

罗宾蹲在房顶，等着蝙蝠侠和蝙蝠女翻上来，“没想到快到地方了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出。”

“恶心。”芭芭拉评价，接着说，“我已经把天窗打开了，你们可以从上面进来。”

卡珊德拉抬头，看向这座建筑，漆黑的夜空，灯火通明的街道，就在其中古老的钟塔拔地而起，巨大指针缓缓转动，给人一种肃穆庄严之感。

这是一幢三层楼高的哥特式图书馆，和周围所有的建筑一样有着支撑着整座建筑，笔直向上的柱体和如利剑一般直指天空的尖顶。

图书馆正门的两侧是天使雕像，经历这么久的岁月洗礼，天使的翅膀早已折断，金色的漆面脱落，墙壁上无数的坑坑洼洼记录着这座城市的历史。

就在这之上，矗立着方形钟塔，洁白的钟面仿若巨人的眼睛一般静静凝视着哥谭。

而芭芭拉的工作室，就在这面独眼大钟之后。

三人飞身进入钟塔内部，就在此时，那钟突然敲响，传出一阵有节奏的钟声。

这是个巨大的空间，那巨型时钟的结构和所有人想象的一样复杂且庞大，精巧的金属齿轮一刻不停的转动着，金属撞针从钟前缓缓离开，它将会在下一个偶数点敲下12次。

金属钟垂垂在半空，随着时间缓缓向下，时间的严谨与秩序在此尽显无疑。

在那精巧机械下面，是一处木质结构的地板，那就是芭芭拉工作的地方，她已在那等候多时。

看到三人落下，芭芭拉把屏幕展示了出来，“刺客联盟的行踪轨迹我已经标出来了。”

“据神盾局情报显示，近期有多处属于他们的基地遭到袭击，”芭芭拉顿了一下，“现在全部核实，那些都是九头蛇的基地，还好普通民众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烂事。”

蝙蝠侠确认着他们的行进轨迹，边说，“昨天中午卢瑟告诉我这件事困扰着他，如果刺客联盟继续行动，我想他应该会对他们出手。”

芭芭拉调出卢瑟近期在网络上留下的信息，“目前还没有，而且就算要对付他们他也得先回大都会才能做这事，他现在还在哥谭呢。”

提姆说，“为了选票？”

芭芭拉点点头，“为了选票，他应该还会呆一段时间。”

“代办事务，在总统在哥谭期间保护总统安全，”提姆看着手机上满满当当的行程表，露出死鱼眼，“我感觉会累死。”

“卢瑟会保护好自己。”蝙蝠侠说，他看向卡珊德拉，“哈罗德现在在哪？”

“他在楼下的房间。”芭芭拉犹豫了一下，说，“布鲁斯，别对哈罗德太苛刻，你得知道对于一个天生残疾的人来说健康的身体意味着什么。”

蝙蝠侠沉默着按下电梯的按钮，乘着电梯向下离开了。

罗宾和芭芭拉都没有跟上去，他们知道这是蝙蝠侠自己的事情，只能由他自己来解。

哈罗德是从他刚刚成为蝙蝠侠那会就在的老人了。

他的过去是个谜，他是个身体畸形的哑巴，但他拥有一种杰出的天赋，仿佛能够与机器对话。

这一身神奇的维修和改装机械的技术本该让他过上稍微好一些的日子，只可惜，他是个残疾人。

这个世界上容易被掌握的人有几个特点，有些是因为家人被威胁，有些是因为信仰，而还有一些是天生的生理缺陷让他们能够被迫保守秘密。

哈罗德就是其中之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被迫为反派们工作，小心翼翼的在疯子和罪犯之间辗转。

但这份缺陷并不会一直给他带来坏事。

他在企鹅人手下工作的时候被蝙蝠侠救下，他决定报恩，所以凭借着自己是哑巴的身份，他顺利成为了蝙蝠侠的专属技师。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帮忙修理机械，帮助阿福照顾受伤的家族成员，就连新来的提姆也受过他不少照顾，如果不是因为哈罗德背叛了他们，他原本是想找哈罗德为他装配一辆适合他的车的。

而布鲁斯也没有亏待他，给了他所有能给与的，也曾帮哈罗德寻找能够恢复声带和治愈他驼背的方法。

只可惜在斯特兰奇出事之后，很少有人能够完成替换声带和治愈天生驼背这样的大手术了，尤其是是他年事已高，没人知道手术这么一次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没有医生愿意承担这个风险，而他们也不想。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哈罗德虽然失落，但很快就看上去和以前一样了。

没想到这件事对他来说这么重要，重要到能让他背叛他们。

蝙蝠侠走到哈罗德的房间门口，抬起手顿了片刻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一道听上去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脚步声接近，哈罗德打开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标题（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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