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罗宾和女猎手与克格勃野兽的对决不了了之，因为警察来了。

克格勃闪开罗宾的长棍，看向不远处闪烁红蓝光芒的警车，说，“看来今天我们的对决只能下次才能分出胜负了。”

克格勃翻身离开了这里，而罗宾和女猎手看了一眼警车，也发射抓钩枪离开了这里。

女猎手落到一旁的天台上，长舒一口气，“终于，我们摆脱他了，那家伙可真强。”

罗宾在心里默默同意，“你在里面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不，什么都没发现，”女猎手说，“这里似乎只是碰头的地方，那些真正话事的人不在这儿。但是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他们一定会去。”

“哪？”

“他们大老远从俄罗斯来，肯定得有一个能睡觉的地方。”

女猎手说着轻轻落到外墙上的紧急楼梯上，铁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她仰头对不远处的酒店示意，“就是这儿。”

罗宾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已经跟踪他们好久了，”女猎手说，“上东区最近半年都不太老实，我一直在追查，但直到你来之前不久我才有了点眉目。”

说着她从衣兜里拿出望远镜望向那间房子。

提姆的多米诺面罩自带这个功能，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后他挑眉，“看来他们已经退房了。”

“不一定。”女猎手说着看向桌子上放着的可乐，“虽然他们收拾的很干净但显然他们漏了什么东西。我们不能就这么进去，他们有可能在里面装了警戒装置。”

“没错他们装了。”女猎手回头，看到罗宾正在摆弄他的小电脑，“没事我马上就能把这个关上，好了。”

罗宾收起电脑，飞到窗边，对女猎手微笑，“女士优先。”

女猎手眼中带有笑意，“我觉得你现在把蝙蝠侠踹了自己单飞也没问题。”

“我还不想辞职。”

“你迟早会想辞职的，到时候要不要跟我组队？”

“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边聊天边锯开锁死的窗户，进了那个房间。

进去之后两人先是搜索了一番，果然在床下发现了检测装置。

把装置破坏后，女猎手悠哉的打开一罐可乐喝了起来。

而罗宾则坐到电脑前，入侵了这家酒店的网络查看住房信息。

两三分钟后他就找到了曾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名字，“马丁布罗夫滋尼和耶加科特里科夫。”

“听上去是俄罗斯的名字，但是真名吗？”

“难说，也许他们以前用过这些化名，总之，这个情报很有用。”提姆将它纪录到随身携带的小型电脑上，“行了，我们该离开了。”

女猎手喝完最后一口可乐，捏爆易拉罐，和罗宾一起扬长而去。

察觉到检测装置停止，姗姗来迟的□□们看到完全没关直接开着页面的电脑，和地上的易拉罐，气的破口大骂。

离开酒店，提姆和海伦娜分道扬镳，各自回家去了。

海伦娜换下衣服，看着桌前没有批改的论文，捂住了额头。

提姆连忙换上睡衣，倒头就……根本睡不着。

提姆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抽了抽眼角。

草，晚饭的时候喝咖啡了。

明天就要开学了怎么办啊！好，数蝙蝠好了。

一只蝙蝠，两只蝙蝠，三只蝙蝠，四只蝙蝠……

本来提姆觉得今天晚上自己会失眠，但出乎意料的，数到不到二十的时候他就睡着了。

伊本蹲在房顶上，收起发光的指尖，轻轻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已经睡了。”伊本的声音传进蝙蝠侠耳中，“让他们负责这种事真的没问题吗？”

“最近他们不会有大动作，”蝙蝠侠边驾驶蝙蝠飞机边说，“海伦娜很厉害，她能照顾好他。”

伊本想起克格勃野兽，表情微妙，这可不好说。

“而且提姆也需要锻炼，这是个好机会。”

“这说的倒是。”

蝙蝠沉默片刻，说，“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什么？”

“你明明已经知道我们是……”

伊本笑了，语速极快的说，“啊哈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拜拜了老爸！”

说完他挂掉了电话。

布鲁斯放下手机，深深的叹了口气。

阿福好笑的在频道中说，“既然伊本少爷不想插手那就按照他的意思瞒着吧。”

都跟着罗宾一路了，这算是瞒着吗？布鲁斯无语。

很快他就抵达了瞭望塔。

夜已深，然而外太空依旧十分明亮，是的，布鲁斯所前往的瞭望塔所在位置正是外太空，远离地球作为第一道防线而存在。

蝙蝠侠看着位于星空之中的陀螺状的金属堡垒，看着它缓缓旋转，仿佛能感觉到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很快他进入了瞭望塔内部。

此时在这里值班的是超人和绿箭侠。

“我说你到底实在因为什么而这样啊。”绿箭侠啧了一声，“喂，我说！”

“啊？”超人恍恍惚惚的看向他。

绿箭侠叹了口气，“你怎么回事啊，不就替蝙蝠侠顶班一天吗，不至于啊。”

“呃，不是这个原因。”超人犹豫了一下，“那个，绿箭，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如果……呃，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有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已经在其他地方长大已经和你差不多大了，你会怎么想。”

“什么鬼？”绿箭侠挑起一边眉毛，“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我记得你家儿子才五岁吧？”

超人结结巴巴的说，“我是说……如果。”

“如果啊。”绿箭侠摸了摸下巴，“那孩子怎么样？成熟吗？”

“成熟，呃，我是说，我假设他是个成熟的……”

“啊——那可太好了，我家小子现在叛逆期搞得我超级头疼啊，”他叹了口气，“前几年离家出走不说，还把快手这个称号扔了！弄了个军火库的称号！还和一帮雇佣兵搞在一起，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他能一下——子长大，就好了。”

突然他看到蝙蝠战机的停机请求，“啊，蝙蝠侠。”

克拉克一下子顿住了。

很快蝙蝠侠走进控制室，他对绿箭点了点头，“抱歉，拖了这么久。”

绿箭摆手，“没事，我们都知道哥谭有多狂野，制住她不是件容易的事。”

蝙蝠侠看向超人，“超人，你可以回去了。”

“好的，好的。”超人僵直着飘了出去，看的绿箭侠一脸奇怪。

“他到底怎么了？”

蝙蝠侠看向他。

绿箭侠说，“他看起来怪怪的，我看最近超人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啊，还跟我假设那种事，奇奇怪怪的。”

蝙蝠侠边浏览最近瞭望塔的访问记录和宇宙射线检测记录，“他和你说了什么？”

绿箭侠努嘴，“他假设说如果我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儿子会怎么样。”

蝙蝠侠面色如常，“你说什么了？”

“我说，如果我儿子能和我一样年纪那我就谢天谢地了。”说着绿箭侠把手放下来，“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发疯吗？”

蝙蝠侠不说话，绿箭侠耸了一下肩，问，“听说你又多了个儿子？这次是亲生儿子？”

蝙蝠侠依旧不说话，他还在看他不在的时候的资料。

“那孩子看起来挺可爱的。”

“还好吧。”

绿箭挑眉，没想到蝙蝠侠会答话，“还好吧？”

“还好。”蝙蝠侠想了想，“就是……有点头疼。”

绿箭侠见蝙蝠侠难得的样子，摸了摸下巴，起了点兴趣，“为什么头疼？因为他调皮捣蛋？”

“不，相反，他太乖了。”

“乖还不好？总比叛逆要好吧？”

蝙蝠侠沉默了，接着他说，“超人，还有别的事吗？”

蹲墙角的克拉克顿住，“没，没有。”

“那就离开。”

超人伸出一根手指，张大嘴，但很快闭上然后一溜烟的离开了。

绿箭侠古怪的视线从超人的身上转移到蝙蝠侠身上，“你孩子，那个看上去五岁的，和你差不多大？”

蝙蝠侠默默地看向他。

绿箭欲言又止，“我现在知道超人为什么那样了。”

蝙蝠侠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继续看资料。

绿箭侠则开始上网查看各种关于那个孩子的报道。

最后发现就只有伊本在布鲁斯怀里睡着这一段，其他都是人们对他们的猜测和恶意猜测。

看着那些个什么“家产究竟何去何从”“伊本韦恩的母亲究竟是何方神圣”以及“伊本韦恩的病症猜测”的热门话题，奥利弗说，“你孩子现在好出名。”

蝙蝠侠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绿箭侠沉默片刻，“好吧，你一直都很出名。”

他们坐在控制室中，沉默着。

听着远远近近的机械运作电流通过的声音，绿箭侠露出了死鱼眼，“你说点什么行吗。”

蝙蝠侠默默然。

绿箭侠翻了个白眼，“算了，我不该跟你这个锯嘴葫芦说话。”

此时，超人飞回家中。

他五岁的儿子乔纳森已经睡着了，但露易丝还醒着，正立在门廊边等待着自己的丈夫。

克拉克解下红披风轻轻揽住妻子，低声说，“我说过让你早点睡了吧。”

露易丝笑了笑，“我有预感你要回来了，所以在这里等了一会。”

克拉克笑着和妻子一同回到屋内。

但他没有立刻和妻子一同躺上床去，而是去到乔纳森的房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回忆起今天下午在孤独堡垒见到的那孩子。

其实他不在乎那孩子的年龄，就像布鲁斯说的，就算自己的儿子真的有825岁，只要他认自己为父亲，那他就会保护到底。

他在乎的是那身伤。

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还有那些隐藏在体内的那些东西，就算那孩子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不会因为他的轻描淡写就消失，会显得更加刺眼。

相信布鲁斯看到那一身伤疤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那孩子以前都经历过什么。超人轻轻摸了摸乔纳森柔软的额发，叹了口气，希望那孩子以后能在这个世界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乔纳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是父亲后他蹭了蹭父亲的手，安心的进入梦乡。

但现在有一个人无法安心的进入梦乡。

迪克深吸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布莱恩，我们就不能明天再说吗？现在都凌晨两点了，让我们去睡个好觉然后再继续弄这件事好吗？我想哈利不会想让我们睡眼朦胧的参加他的葬礼。”

“不，我们现在就要搞定这件事。”布莱恩粗声粗气的说，“你现在就得解释清楚，我爸到底是怎么自杀的。他绝对在死前跟你说过话。”

迪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精力不足，“我跟你说了他只是跟我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那么自杀了。”

“不可能，他惜命的很，身体长瘤子都到处乱跑呢！他不可能自杀！”布莱恩大喊。

“但他就是自杀了！”迪克对着大喊，他的眼中冒火，气的开始骂人，“我踏马就出去了那么一会！那把刀还是我削苹果的刀！”

“你为什么要把那么危险的东西留在那！你这是在给他凶器！”

“我怎么知道他会自杀！”

“你当然会知道，”布莱恩摊手，“你是在他死前唯一见过的人。”

“哦，医生和护士都不是人了是吧。”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踏马知道！”迪克皱着眉大喊，“我会告诉你的但我现在真的很累咱们就不能……”他站起身，做了个抓狂的动作，“额！让我好好休息一晚上行吗？”

他看着欲言又止的布莱恩，闭了闭眼，“真的，我是那个见到他血流满地的人，我是那个最后见到他的人！没错！他确实跟我说了点事。”

布莱恩没好气的立刻说，“我就知道。”

“——而这件事！他只告诉我了一点点，他说马戏团里有秘密，说他对不起我，他没有对不起我！我踏马已经这么多年没回马戏团了！我他妈才是那个对不起他的那个！我踏马才是……”

说着说着迪克突然鼻头一酸落下泪来，“我才是对不起你们的那个……”他深吸两口气，微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说，“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我都这么多年没回马戏团了……他还给了我契约，就像你说的那样……”

迪克手足无措的说着，“但为什么啊……布莱恩……我不明白……我真的……”

布莱恩沉默下来，他走上前，抱住了泪流满面的迪克。

迪克默默地回抱住他，闭上眼睛，泪水簌簌流下。

“没事了，迪克。”布莱恩轻轻拍着迪克的背，“没事了，抱歉，我应该考虑你的心情。”

“布莱恩……”迪克开始颤抖，“他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

“没事了。”

“白天他还好好地……他坐在阳光下就像个国王，我以为我们还能多谈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布莱恩拥抱着迪克，感觉自己抱住的是一团人形的悲伤，如果他松开手这个小伙子会一直坠落下去，坠落到绝望地深渊去。

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迪克终于缓过劲了，现在他看着被他的眼泪打湿的风衣，吸了一下鼻涕，后知后觉的感觉有点丢脸。

“好了好了……”布莱恩感到他的身体僵硬起来，知道他哭完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背，把他拉开来，“好点了吗？”

迪克局促的点了点头。

布莱恩笑了，他看着迪克，像是看自己今年十二岁的小儿子，“好了，你说的对，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谈，去睡觉吧。”

“好的。”

“那我走了，”布莱恩顿了顿，转过身抱歉的看向迪克，“刚才我不该迁怒你，迪克，我……”

“我知道，我知道，”迪克已经要尴尬死了，他把布莱恩转了过去，轻轻推他，“我不会怪你的，所以你快……”

布莱恩又笑了，“好的好的，我现在就走，晚安？”

“晚安！”

迪克目送布莱恩关上门，他在原地僵了片刻，然后猛地将自己甩到床上，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新封面——还是本人绘制，是提姆，女猎手和克格勃野兽。

蓝鸟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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