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波洛斯带着迪克消失在空中。

布鲁斯看向伊本，“你看没看过电影？”

伊本眸光一闪，眼中充满笑意，“我超爱看电影，我们是要去电影院看电影吗？”

“不去电影院，我们可以在家看。”布鲁斯在伊本睁大的眼睛前挑眉，“家庭影院？”

“那是？”

“韦恩大宅里专门看电影的房间。”

伊本欲言又止，“要不你先带我参观一下韦恩大宅吧，我不想老是这样一惊一乍的。”

布鲁斯笑了起来，“行，我带你转转。”

说着他伸出手来，伊本把手搭在布鲁斯的大手里，父子俩慢慢的向家里走去。

这边韦恩父子去参观房子，迪克和瑟波洛斯在又一次经历时空跳跃后来到了新泽西州。

迪克再次扶着瑟波洛斯干呕，瑟波洛斯六双眼睛都担心的看着他。

“我没事，”迪克拍了一下脸，“呼！真是难忘的经历，好了，瑟波洛斯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好吗？我去见一下团长，马上就回来。”

瑟波洛斯点了点头，乖乖的在原地蹲了下来。

迪克对狗子挥挥手，沿着土路向附近的房子小跑。

新泽西州，大西洋城郊。

迪克看着眼前巨大的仓库，睁大了眼睛。

哈利先生说过这里是他的“家庭”货仓，告诉他说：要是你想我们一样经营了这么久的生意孩子，你也会有那么几件物什。

看来我当时所理解的“几件”和他所指的不太一样。迪克心中震撼。

这间有三层楼高，占地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仓库里，灰尘遍布的长条挂画从天花板直垂地面，各式各样的等比动物模型，陈列周围，巨大的陶瓦壶和骷髅骨架，还有一辆火车头数十个精致的笼子车堆满角落。

垂垂老矣的哈利团长就坐在幕帘后的小椅子上，鼻子里插着一根连接氧气瓶的管子，好像正在煮什么东西。

见到穿着皮衣的迪克，老人看起来很吃惊。

他颤颤巍巍的拄着放置氧气瓶的推车站了起来，“迪克？哦，我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来，坐的晚班飞机？”

“算是吧，哈利先生。”迪克走了过去，心里暗暗祈祷布莱恩的预感是错的，边说，“好久不见。”

“搞这么麻烦让你来见我真是不好意思啊小迪，但我的身体快撑不住了，我的身体里长了个瘤子，那该死的玩应正在吞噬我……”老人对迪克要扶他的手挥了挥，继续说，“而且我有种预感，某些坏事要来了，所以我得在意外发生之前确确实实的把这个交给你。”

迪克看着老人掏出的那卷纸，深吸一口气，说，“哈利先生，我听布莱恩说过了，抱歉，我不能收这个……我是说！”

迪克提高声音打断了老人强行递过来的动作，快速的说，“我已经好久没去见马戏团的人而且我现在有警察的工作说真的我不想辞掉那份工作还有……”

“你忙着当你的‘英雄’没空管这个？”

迪克的借口卡在了嘴边，在这个阳光普照的早晨，他愣住了，就像当年出现在哈利面前，还没完全准备好走出父母羽翼的那只小鸟。

老人笑了起来。

迪克干巴恰恰的说，“你，你怎么知道？”

老哈利笑着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孩子，看着你学会飞的。”他走了两步在大象模型的脚下，坐了下来，脸上映着光晕，“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但我可是一直都很清楚的。”

说道这儿他的表情又变回了悲伤，“而且我还知道，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尤其是这一切本来就该属于你的父母。”

迪克站在他对面，说，“你本来打算把这个马戏团给他们？”

“我……”老哈利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契约递出去，“你先拿着它好吗？”

迪克看着老人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接过了那纸契约。

老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迪克手中的纸，继续说，“我在过去的那些年里犯下了很多错误，也留下了很多遗憾。 ”

他看向窗外，此时窗外阳光普照，鸟语花香，不远处的城市显现出五彩斑斓的色彩，而仓库内也被阳光照的亮堂极了，那些陈列在旁的物件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光鲜亮丽，仿佛他们正置身于人声鼎沸的马戏团中，随时都能开始演出。

而那些黑暗的事从未发生过，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把资产托付给小辈的普通老人。

但哈利知道那些事是真的，而现在他们快找上眼前这个小伙子了。

“迪克，哈利马戏团本应是成就你人生的一部分，本应是属于你家族的一部分……”哈利张了一下嘴，那些黑暗的事涌到嘴边，最终……

“……所以，等我死了以后，你就必须接管这里了。”

他没有说出口。

哈利闭上了眼，“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迪克走出仓库被阳光晃了一下眼睛，他伸手挡住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卷，展开来，看着上面写着的哈利马戏团几个字和下面的签名画押，沉默了好一会。

他转头看向大门大敞的仓库内，一缕缕阳光斜照进这间巨大的仓库，尘埃在余晖中飞舞，皱巴巴的老哈利坐在大象脚下，被马戏团道具环绕，宛若一位失落国家的国王。

迪克收回视线，离开了。

虽然在来之前就在布莱恩那里得知了将会发生的事，但提前知道和真正发生还是有点区别的。

毕竟他今年也才23，大学刚毕业初入社会工作没多久，虽然有处理韦恩集团事务的经验，当义警多年什么事都多少接触过一些，但这个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单飞了五年，五年没有主动求助蝙蝠侠的他头一次觉得如此不知所措。

天哪……我是不是应该找布鲁斯商量一下？

他茫然的心想。

但他很快就收起了这个想法，心想，布鲁斯已经够忙了，这件事得我自己处理。

他慢慢走回到瑟波洛斯之前在的位置，等他靠近，那边空无一人的空间波动起来，红色的巨犬显现出身形。

迪克走近伸手抚了抚瑟波洛斯的毛发，笑着说，“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瑟波洛斯，高兴吗？”

瑟波洛斯并不高兴，因为迪克看起来不太高兴，它用鼻子轻轻贴了贴青年的侧脸，试图安慰这个明明是大晴天却好像被雨浇了一头的蓝鸟。

迪克笑了笑，伸手抱了抱三头犬的其中一颗头，“我没事，我们回家好吗？”

瑟波洛斯点了点头，俯下身子让迪克上背上的更容易一点。

就当迪克坐好，一人一狗准备回去。

突然，瑟波洛斯抬起了头，六只耳朵竖起，接着他毛茸茸的脸狰狞起来，吠叫了一声。

迪克吃惊的看着他，“怎么了？”突然他注意到瑟波洛斯吼叫的方向是仓库，他皱起眉，“难道说……”

瑟波洛斯不会说话，但他会行动，他立刻踏入虚空中，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迪克离开后，仓库内。

“你是谁！”哈利惊声大叫着，拖着不太利索的步子往后退，他摸到了放在一旁的□□，抬起，上膛，“出去！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在他对面，一个人影背着光缓缓走进来。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全身紧身装甲，肩甲呈绿色，戴着透着淡淡黄光的护目镜——是那个迪克昨晚遇到的雇佣杀手。

“哈利先生，好久不见啊。”那人慢慢的说着，“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应该已经不认识我了，那么允许我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

说着他揭下面具，一张年轻，帅气，双眼布满增生的脸露了出来。

哈利大惊失色，“你……你是……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很惊讶吗，”他把面罩再次套在了头上，他的声音极其阴森，“我没死，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不……”哈利申吟着，慢慢放下了枪，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对不起……雷蒙德，我真的非常对不起……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受点的话……”

“不，哈利先生，”杀手，雷蒙德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说，“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杀你，而是为你问你点事情。”

哈利骤然瞪大眼睛，“不，这个，只有这个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你！”

“那就让我们试试看。”雷蒙德捏了捏拳头。

迪克是在雷蒙德逼问哈利的时候进来的。

“告诉我！迪克有没有经历过那些！”

经历过那些？迪克来不及多想，大喝一声，“住手！”

顺手抄起那边摆放着的骷髅架子，抡了起来猛地砸了下去。

雷蒙德闷哼一声，松开了揪住哈利的手，仓皇离开了那里。

“哈利先生！”迪克扶起倒在地上，口鼻出血的老人。

“哈哈，迪克，”杀手在旁边看着迪克焦急的神色，笑了起来，“你还挺在乎这个老畜生的哈？”

迪克这回是真的恼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不重要，是他。你可以问问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杀手突然啊了一声，说，“对了，你可以叫我赛高。”

迪克皱了皱眉，他其实也很疑惑为什么哈利突然把契约给他，就算是看在他父母的份上，在这个时间点这么突然的告诉他这件事本来就不太正常。

之前因为太突然他没有细想，现在眼前这个人，嗯……虽然不太可信但他找上门还是有原因的是吧？

总之先把他赶走，之后再问哈利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迪克想着，顺手拿起□□，瞄准了他，脸上表情依旧凝重但已经开始稍微往哈利那边看。

赛高见他这样，冷笑一声，“看来人与人的信任确实是很薄弱是吧哈利？”

哈利申吟着，根本没办法说话。

“离开。”迪克皱着眉低吼，“现在！”

杀手似乎笑了一下，“如你所愿。”

杀手离开了，迪克盯着门口，手里的□□等杀手离开后二十秒才把放下来。

他连忙把哈利扶起来，用纸巾擦干净哈利鼻子里的血，然后把氧气管给他插了回去。

哈利立刻深呼吸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

“来吧哈利，我们得把你送到医院去。”迪克说着把哈利背了起来。

虚空中传来瑟波洛斯的呜咽声，迪克歉意的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得自己走回去。”

瑟波洛斯再次呜咽一声，好像消失了。

不知怎的，迪克就是知道他没走。

但是迪克已经没精力去管他了，哈利必须尽快送到医院去检查。

他稍微把哈利往上托了托，腾出手把放着氧气瓶的小推车拉着，慢慢离开了这座仓库。

作者有话要说：有看过原著的小伙伴没？

原著迪克来找哈利的时候是午夜，被拉亚叫去的，暴露了夜翼的身份之后哈利还死了。

这次因为瑟波洛斯反应快，所以哈利大概率没事。

之后的事我就不多说了，会剧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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