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提姆问迪克。

“话说你怎么回来了？”提姆问，“现在还没到你放假的时候呢吧？”

“马戏团来哥谭了。”迪克说，“团长说想见我一面。”

在驾驶位上的布鲁斯问，“他说什么时候见你？”

“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我直接把你送到那吧，地址在哪？”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马戏团，迪克拎着蝙蝠家日常携带制服的包下了车。

看着眼前巨大无比的马戏团帐篷，迪克陷入到回忆中。

上一次见到马戏团的大家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倒不是说迪克不想去见见过去的同伴，只是有很多复杂的原因，有马戏团是他父母的葬身地的原因，也有怀念过去的生活以至于无法再次回去。

但这次哈利团长叫他回来，那他就必须得去见他一面。

头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西装革履的迪克站在马戏团门口，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进去。

“我不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吉米，我们就只有这个颜色。”

“那我就不穿了。”穿着紫色格子衣的小丑撇个嘴说，“哈利，你知道这颜色在哥谭代表着什么。”

“我明白……哦！迪克！”穿着棕色皮衣的中年男人对走过来的迪克打招呼，“你还活着！我们打了个赌，堵你会不会出现，赔率是20比1——你欠我一笔。”

迪克好笑道，“你可以让你爹把这个记到我的账上。”

中年人笑了起来，“不必麻烦，他六个月前就退居二线了，现在已经这里归我管。”

“哇！我都没听说过，那就恭喜你了布莱恩，这真是件喜事！”迪克看向瘪着嘴拿着绿色头发的小丑，“你呢吉米，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觉得我过的怎么样格雷森！我在哥谭扮演小丑！糟糕透顶！”吉米骂骂咧咧的走了。

迪克睁大眼睛，“他还是那么喜怒无常？”

“是啊，一直都这样。”布莱恩看向迪克，“说真的你不必来的，迪克，我们能理解。”

“本来我下午就能过来的，但来之前发生了点事，所以……”

“真的吗？本来是下午？”一旁穿着紧身杂耍服的红发姑娘笑道，“那我猜猜看，是什么拖慢了你的脚步？是忙着找人帮我剪头发忙的无暇分身吗？”

迪克吃惊的看向站在那边的两位杂耍演员，叫出女人的名字，“拉亚？等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你啦。”拉亚笑着走过来，对迪克介绍身边的搭档，“见过马克吗？他是新来的，和我一起表演高空秋千。”

迪克走上前和马克握了一下手，“我是迪克格雷森。”

皮肤古铜的男人露出一个属于情敌的笑容，略微有些阴阳的说，“我知道你，我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哥们，我只能说，那件事真的太倒霉了。”

拉亚皱了皱眉，“怎么说话呢，马克？”

马克没当回事，但还是道歉了，“抱歉，我不是……”

迪克笑了笑，“没关系。”

“对了，我们正打算开始排练呢，你要不要也上去练练？”马克挑衅的说。

迪克微微睁大眼，“哇，呃，我不确定我能……”

“得了吧格雷森，这么快就忘本了？”这次拉亚没有阻止马克，她笑着说，“来吧，试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迪克抬起头，看着高空之上的秋千，露出一个笑容。

最终他还是换上衣服上去荡了一圈。

不过也就一圈，迪克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已经很久没碰杂技了，于是在做第二次的时候他像是没抓稳似的，惊叫着从上面跌了下来，落在了安全网上。

但即便如此，留在这儿的团员们还是都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对飞翔的格雷森发出了欢呼。

但在他们上前和迪克说话之前，布莱恩大呼小叫的赶走了他们：“好了——继续工作伙计们！该干嘛干嘛去！”

迪克换回了衣服，走了出来，打算和大家告别。

就在这时，布莱恩把他拉到了一边，说，“迪克，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的？你说吧。”

“是关于我的父亲，”布莱恩顿了一下，似乎很不情愿，“我父亲这次不知怎么的，非得让我联系你，本来我以为你这次你也不会回来来着……”

他又顿了一下，“总之，他让我告诉你他在新泽西，大洋城市郊等你。”

“那个‘家庭’货仓？”迪克笑了，“为什么他要我去那？”

“我不知道。”布莱恩抿了一下嘴，“听着迪克，我，我是说，我自己有不好的预感，那个预感是，他这次叫你去肯定是要把马戏团给你。”

迪克瞪大眼睛，“什么？等一下，我不……”

“我知道你不想要，”布莱恩烦躁的摸了一下后脑勺，“这其实本来就是你的马戏团，但你看看这几年你才回来几趟。”

“对啊，布莱恩，你也知道你怎么不和你爸说这事呢？”

“你以为我没说过吗？！”布莱恩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听着，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我不会说什么的，但你以后，如果你不想继承马戏团的话，就别再回来了！”

迪克认真的盯着布莱恩，“不，等一下，布莱恩，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我可以直接把契约给你，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们。”

“但我不想再见到你。”

迪克愣住了，“什么？”

布莱恩更烦躁了，“不是说我不喜欢你，迪克，人人都爱你！你根本不知道你的魅力有多大，如果你拿到了契约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让契约留在你的手上然后跟你走。”

迪克皱起眉，“可……”

“但你看，只有我在乎这个马戏团，我想把这个上世纪才有的玩应开下去，你知道吗格雷森？所以，契约你可以拿着，但是你不能再回来。”

迪克低下头，沉默了。

布莱恩拍了拍迪克的肩膀，走开了。

拉亚走了过来，抚上迪克的肩膀，“嘿，你还好吗？”

迪克笑了笑，“还好，”他看了一眼手腕上今天才带上的手表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走了，再见拉亚。”

说完他离开了。

拉亚望着他的背影，默然不语，但脸上的表情不是担心，而是更复杂的什么。

“拉亚？”马克走了过来，“我准备了两张电影票，如果你……”

拉亚转过头对他歉意的笑了笑，“抱歉马克，我还有事要做。”

说完她向着更衣室而去，留下了满脸不高兴的马克。

迪克没想到这次回哥谭和马戏团的伙伴见面居然会遭遇道这种糟心事，他叹了口气，提了一下包，打算走回家去。

但没等他走出多远，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头顶。

迪克抬起头，惊讶的睁大眼睛，“什……”

“我一直再找你呢，格雷森先生！”那人说着抬着拳头一拳砸了下来。

迪克慌忙避开，“哇哦！”

迪克快速扫了一眼这个袭击他的人，冷兵器，覆盖全身的黑绿色全身护甲。

这人浑身上下都传递着一条信息——“雇佣杀手”。

迪克穿着一身西装，艰难躲避着对方的攻击。

“等一下！我们……”迪克低头躲过刀刃，“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才刚参加展会回来好吗！”

“装疯卖傻！”那人根本不听迪克说话，继续攻击。

刀刃擦过迪克的脖子，迪克脖颈处凉飕飕一片，心想，不行，我得找个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别动！”紧赶慢赶开着车的警察到了，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开枪。

这就来了。迪克趁着巡警们开枪的时候躲到小巷子里，当你见惯超级反派之后，就会学会先开枪后问话。

乐于开枪的巡警们，迪克脱下西装，拿出制服。

希望这些“条子”能多拖住他一会……

但迪克失策了，这个杀手比他和巡警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一些，他避开那些子弹，用绑定在手腕处的拳刃割开了两名巡警的脖子。

鲜血喷溅。

“妈的！”这都怪我！夜翼冲了出来一脚踢开了那名杀手，逼他发出一声惨叫。

“好了！该听我的了。”两人调整身形落到两侧，“你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我就只打断你的额小爪子——”夜翼看着倒在地上的巡警，眯起眼，“还有你的下巴。”

那人嘲讽的说，“这么说还有你这个‘英雄’负责照看那个孤儿王子？”

他没认出夜翼，“'英雄’我建议你别多管闲事。”说着他翻上侧面墙壁，敏捷的跳上四层楼的屋顶。

“真是对不住了，你那副残杀无辜人士的态度已经让我不得不管了。”夜翼说着话追了上去。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保护的是谁。”

“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人雇佣你去杀他啊，我还真想知道。”

“格雷森并不清白。”那人停下来，转身面对穷追不舍的夜翼，“迪克格雷森是整个哥谭最凶恶的杀手，而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这件事。”

“什……”迪克格雷森本人表示，我曹，我什么时候变成全哥谭最凶恶的杀手了，最凶恶的那个人不是蝙蝠侠吗？

但这话确实让夜翼分了神，没能防住他的下一招，在他身后的水塔猛地喷住高压水柱，把夜翼冲下了楼。

夜翼觉得自己的肋骨断了一根又一根，呼吸困难，他摔到了地上，浑身湿透，肋骨灼痛。

那人已经追了下来，揪着他的制服把他拽了起来，打算给这位包庇杀人凶手的大英雄一拳。

迪克咳嗽了两声，笑道，“话说你这身行头还真不赖啊，不过问一句，他绝缘吗？”

穿着黑绿制服的人顿住了，“什……”

“我的倒是绝缘。”

话音刚落，一道电流从夜翼的蓝色胸标处传递出来，将对面的人电了个外焦里嫩。

这属于是蝙蝠家的一项特色技能，夜翼的胸标有电击能力，可以一次性放出高达150千伏的电击，虽然只能用一次但足够放倒任何一个碳基生物。

而蝙蝠侠的头盔上装了催泪瓦斯，身上也通上了电，正常情况下，这是他们的后备武器之一，而当他们摔落在地的时候这些小道具能够保护他们制服下普通人的身份不被人发现。

总之，状况反转，这下成了那个杀手挨揍了，夜翼没有手软，伸手就是一个锁肩技，“我说朋友，你要是想把这出戏继续下去的话，至少也报个家门给我啊。不然我要怎么才想得出时髦的新……哎呦！”

但那人在承受电击之后居然还能有力气反抗夜翼，他一个翻身逃了出来。

杀手边抬手砍向夜翼，边寒声道，“接着……说！‘英雄’！说得越多越值得一杀！”

夜翼避开了他带着刀刃的拳头，但没想到这只是他虚晃的一招，他的目标是将手腕处的□□发射向经过的车辆。

糟了。夜翼心想，□□击中了那辆倒霉的轿车车底，火光冲天。

夜翼知道这下他是没法把这个杀手留下了，因为他得先把车里的人救出来才行。

他扔出自己的双棍击破了车窗，随后奔过去，扯住了那两个被他打出来的洞。

夜翼感觉断掉的肋骨在隐隐作痛，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格雷森……你能做到这个，拉——

他猛地发力，胸口也突然疼了起来，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但他还是坚持下来把车窗从轿车上扯了下来。

“呼……呼……”夜翼忍住了痛呼，伸手对车内的人说，“你没事吧？来吧，快出来。”

“啊……谢……谢谢你……”

等车里的人都出来后，夜翼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

过了一会，警察和火警赶到，接手了这片火海，而夜翼捂了一下刺痛的胸腔，捡起被他扔在小巷的背包，用抓钩向家飞去。

今夜是个万里无云的夜晚，皎洁的月亮高挂天空，虽然看不到星子，但有了月亮的夜晚在哥谭已经算是一种美景了。蝙蝠侠正站在一只滴水兽的背上，沉默的望着眼前的城市。

“蝙蝠侠？”一道女声传了过来，是猫女。

“我找到毒藤女了。”她轻轻地说，“我的……线人，告诉我，她迁走了，在大都会。”

蝙蝠侠沉默着，没有回头看她。

“嘿……”赛琳娜轻盈的跳起，轻轻落在滴水兽的脑袋上，蝙蝠侠面前，“听着，我……你救了我的命，这么多年你不止救过我一次，我想我还没有恰如其分的表达谢意。”

蝙蝠侠知道赛琳娜想干什么，他在面具下的眼睑微闪，低声说，“别。”

但他没有避开。

赛琳娜扶住他的肩膀，接着抚上他的脸，“这支舞，我们跳了很久。太久了。”

“你一点都不好奇吗？”说着她凑近他的唇，温柔的吻了他。

布鲁斯顿了一下，犹豫着揽住了赛琳娜，按住了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在夜空下亲吻，慢慢的吻着。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太久，久的美妙难言。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危险，说自己不能将这个他珍视的女人拖入他的生活。但另一部分意识却期待着这一幕的发生。

就当他要结束这场亲吻时，赛琳娜先一步离开了。

女人翠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低声说，“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蝙蝠侠抿了一下嘴，拽住了打算离开的猫女，“等一下。”

猫女甩开了他的手，“我允许你吻我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像对待你的罗宾那样对待我。”

蝙蝠侠没有多说，只是把一枚袖扣大小的装置举到猫女面前，“拿着这个。”

赛琳娜笑着接过袖扣，“这不是你的高中纪念指环之类的吧？”

“大都会是个大城市，要是你先找到毒藤女，按一下就能激活它。”

“我呼你到？你不能训练猫咪做这种事。”

蝙蝠侠面无表情，但赛琳娜很熟悉他，她看出了他的无奈，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哦，对了，要是我先找到毒藤女？你得排队等着。”

突然一阵枪击声从空洞的楼底响起，带着回音传来。

准备离开的猫女挑眉，“需要帮忙吗？”

“不。”蝙蝠侠说着，从楼上一跃而下。

赛琳娜挑眉，冷哼一声，“男孩。”

与此同时，提姆照顾断了脊椎的父亲睡下，之后下楼，来到地道，把水井的水排到另一个蓄水池中，从水井穿过地下通道来到蝙蝠洞。

作者有话要说：（混乱JPG）

。。

感谢在2023-09-26 14:11:24~2023-09-27 13:48: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铁锈钉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