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伊本检查完身体后，布鲁斯确定伊本的身体是个普通小男孩，虽然他的身手比起普通孩子，甚至一些从小练习武术的孩子还要厉害，但也在人类能力的范畴内。

布鲁斯抓住伊本破绽，简单抓住他的手臂，把他轻轻抛了出去，男孩没有滑出去，而是像只猫一样四肢着地，接着没有停顿的再次上前进攻。

布鲁斯发现伊本的动作很硬。

倒不是说动作僵硬，而是指战斗方式。

他的动作很快，没有任何的多余动作，又快有准，指哪打哪。各种武术流派的影子都有，看得出是系统练过。

但不会“化”招。

所有招数要么躲，要么硬接，绝对不会把力引走或者四两拨千斤的打回来，哪怕他在动作中展示了不少这种技巧男孩也明白了要怎么做，但他没有学，依旧用硬招对抗。

挡下三拳后，布鲁斯伸手就想抓住男孩，故技重施，但这次他失手了，男孩旋身抓住了他的手，转身对头就是一脚。

布鲁斯后仰躲开。

而伊本抓住机会乘胜追击，布鲁斯的胳膊比他的腰都粗，强壮的手臂反而变成了一小块稳定的“陆地”，男孩按着他的手臂转身还想来一脚，但布鲁斯已经预判了他的意图，左手挡在头前。

伊本一直都在警惕布鲁斯的另一只手，他这一脚只是虚招，他收回脚，向上踢开布鲁斯的手。

而布鲁斯此时把右手放下，回腰为掌。打算利用伊本腾空的瞬间，把男孩打出去。

伊本极度弯曲身体躲开布鲁斯的手掌，成功滚落在布鲁斯附近，立马起身突袭布鲁斯腿窝。

可因为年纪，布鲁斯无论如何都比伊本强，这一招被布鲁斯轻描淡写的抬腿挡下，接着他轻轻抬腿，把还未调整好姿势的伊本勾飞了出去。

“哇哦，他真灵活。”视频通话的迪克说，他看着屏幕里在健身房和布鲁斯周旋的男孩，点了点下巴，“他的战斗意识很强，他那个养父应该是个和布鲁斯不相上下的武术大师。”

“可惜死了。”芭芭拉说，“我真的很好奇那个人是谁。”

提姆看向芭芭拉，“你没查到？”

“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代号是红鹿枪手的雇佣兵，其他领域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这孩子一开始告诉给我们的就是红鹿枪手，那本书上记载的所有文字都没有提到过他的名字。”

芭芭拉拿出复制的照片副本，“这张照片上的下巴我也查过，很遗憾，目前确认死亡和失踪的人员中没有对应的下巴，反而是活人当中出现了一个匹配度高的离谱的人。”

“谁？”

“托尼斯塔克。”

提姆神色古怪，“你觉得斯塔克和武术大师之间有关联性？”

“没有，但我们已经证实了平行时空的可能性，也许其他世界的斯塔克是个武术大师而布鲁斯是个穿着钢铁装甲的小肚子？毕竟他俩从父母双亡，到花花公子，再到超级英雄，人设相似度高的离谱。”

提姆嘴角抽了抽，“我拒绝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迪克抬手，“你有没有给他看过？”

“还没有，这是我今天才查到的，我打算一会给他看。”

连续几次对抗后，伊本喘息着停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打了，好累。”

布鲁斯赞赏的看着他，伸手把男孩拽了起来，“你很厉害，但我感觉到你的招数太直接了，很多时候你可以把力量化解借此反击。”

“这些招数是配合魔法使用的，”伊本说，“通常情况下我的对手出招很快，没有时间化招。”

布鲁斯挑眉，“能有多快？”

下一瞬布鲁斯条件反射的抬起手，抓住了伊本直直他面门的拳头。

伊本的身上还残留着些许白色光点，他扶着布鲁斯的手腕，挂在他的手臂上，眨眨眼，“大概这么快。”

布鲁斯眸色微暗，瞬间在心中假设出如果伊本持刀袭来的状况，就像伊本说的，没有时间把招数化开，连躲开都很费劲，如果这不是单独的一招，那他就只能硬接。

他抬着手，轻轻把伊本放到地上。

见他们完事，提姆和芭芭拉向他们走来。

伊本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屏幕里的青年，“你好？”

迪克从手机里对伊本打招呼，“嗨伊本。”

提姆说，“介绍一下，这位是理查德格雷森，你父亲收养的第一个孩子。”

“你可以叫我迪克。”

“迪克。”伊本顿了一下，“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大哥？”

迪克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在警局上班，恐怕等到周末了我才能听到你叫我大哥了。”

伊本笑了一下，“你现在就能听到，大哥。”

迪克的笑容更灿烂了一点。

芭芭拉的手搭在轮子上，伸手把手里的平板递给伊本。

“这是我根据你给出的信息搜索到的信息，你对于这个人有什么印象吗？”

伊本的表情没有起伏，“托尼斯塔克，斯塔克集团总裁和钢铁侠。”他把平板还给芭芭拉，“我也曾怀疑过他是我养父，但不，我的养父眼睛颜色是蓝色的，而且不会说那些垃圾话。”

没有否定外貌，提姆想。

“你来自平行世界。”布鲁斯肯定道。

“是的。”伊本的眼皮抖了一下，但他平静的说，“不要试图把我送回去，我爱那个世界，但那个世界已经濒临毁灭，因为虚空侵蚀，我和养父好不容易把虚空封印了七七八八……”

“封印到你身体里。”

伊本顿了一下，快而轻的点了点头，似乎不是很想提这个事，说的很快，“是的，封印到我的身体里，然后把我送过来。我建议你不要把我送回去，那会引起共鸣让虚空沸腾，然后毁灭我的世界。”

“了解了，”布鲁斯想起雷神来到地球时引发的骚动，他问，“你来到这个世界后有惹什么麻烦吗？”

“那个快餐店老板。”伊本顿了一下，“我之所以会关照他，除了他是个好人之外，也是因为他曾看到过从我眼中流出的虚空。”

“虽然我很快就控制住了情况，但也害的他因为‘病症’的原因，支付了巨额医疗费且两个月没开张，让他的店没有钱进货，濒临倒闭。”

“我本来是想自己拉点客人，提供货源，慢慢帮他把店铺重新开起来，”伊本看向提姆，“不过提姆发起的店铺补助计划提前解决了我的问题。”

他对提姆点头致谢，“谢谢。”

提姆耸肩，“不用谢。”

布鲁斯听着伊本的话，慢慢蹲了下来，弯着腰，和男孩平视，“那么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的过去没有任何会影响到现在的事。”

伊本认真的看着布鲁斯的蓝色眼瞳，平静而坚定的说，“我确定。”

布鲁斯点了点头，温和的说，“现在呢？你想去睡觉吗？”

伊本点头，僵硬的转身，打算走回去，但突然他被布鲁斯抱了起来，放在他的手臂上。

伊本吓了一跳，他抬头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低头看着怀里的男孩，“我送你上去。”

男孩抿了一下嘴，没有出声拒绝，但他轻轻挪动着手，不知道把手往哪放。背部不自觉的挺直，耳根微红，眼神发飘。

看到伊本的反应布鲁斯笑了。

提姆瞪大眼睛，迪克小声指挥提姆调整摄像头，芭芭拉扶着轮椅扶手扯着脖子探头探脑，三个孩子目送布鲁斯面带微笑的消失在拐角。

“哇……”迪克张大嘴，轻声感叹，“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抱孩子！”

提姆收起下巴，问，“你没被他抱过？”

“抱过是抱过，不过那只是普通的关怀拥抱，他从来没这样抱过我。”

“我也是，”芭芭拉小声逼逼，“哪怕我脊椎断掉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抱过，亲儿子就是不一样。”

提姆一顿，说，“我觉得他只是想安慰一下那孩子，看看那孩子拥有的技巧，能和布鲁斯周旋这么久，他过去一定过的不太好，还有‘封印到我身体里’？渡鸦身体里有个地狱之主三宫，他身体里的东西看着比三宫还糟糕。”

“可他是自愿的，”迪克说，“我们都看得出来，虽然他自己也不太喜欢封印这个词，但他并没有因为这个恨谁，在那一切结束之后他也只是想要找个地方安静的活着。”

迪克顿了一下，想起伊本之前的所作所为，微笑道，“找个安静的地方活着，然后做点好事。”

“所以说是亲儿子。”芭芭拉感叹说，“哎……不容易啊，布鲁斯终于开始学着怎么做一个好父亲了。”

提姆点了点头。

迪克听到芭芭拉的话，张了一下嘴，欲言又止，不过想起布鲁斯那让人无法忍受的臭脾气，他抽了一下嘴角，默然同意了芭芭拉的话。

“好了男孩们。”芭芭拉扶着轮子，“我要去调查猫头鹰了，提姆，你去睡觉，迪克你监督他去睡觉，他们已经有几天没好好睡过了，今天必须让他们躺下。”

“好的女士，保证完成任务。”迪克在屏幕里飞了个额角，“来吧提宝，别想着挂我电话或者去找咖啡，你知道我有办法。”

提姆瘪了一下嘴，老老实实走向自己房间。

阿福处理了一下厕所的污渍，向健身房走的时候看到布鲁斯抱着伊本上楼，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可这不妨碍他的嘴角上扬。

布鲁斯把伊本送到床上，给他掖好被子后，离开了房间。

“你喜欢这孩子。”

布鲁斯歪头看向阿福，低声说，“他受了很多苦。”

阿福的笑容消失了，“发生了什么？”

“他来自平行宇宙，”布鲁斯和阿福离开了走廊，下楼来到大厅，“一个生存极度困难的世界，五岁男孩需要学习战斗，需要学习宫廷礼仪，需要学习野外生存技能。”

他皱了皱眉看向阿福，“什么样的生存环境需要同时学习宫廷礼仪和野外生存阿福？”

阿福撇了一下嘴，“也许那孩子的养父和你一样，是个身价千万的蒙面义警？而作为他的小跟班，他理所应当也得学会这些。”

布鲁斯无奈，“阿福。”

“只有一个解释，他需要在不同场合使用这些技能。”阿福把擦手用的手帕拎在一边，指了他一下，“就像你一样。”

布鲁斯垂眸，想起提姆的话。

【你不觉得他真的和你很像吗？比如说演戏的时候，还有这个时候。】

看着沉默的布鲁斯，阿福说，“那孩子会一直跟我们在一块，我们有的是时间搞清楚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他经历了什么。”

他拍了拍自家老爷的肩膀，“当家长的不能着急，你得慢慢来。现在去睡觉吧，我刚才看到提姆少爷上去了。”

布鲁斯再次看向阿福，无奈的。

蝙蝠侠和罗宾休息，神谕上线。

迪克问，“需要我帮忙吗？”

“从布鲁海文大老远跑来，不，算了。”神谕操控无人机向目的地飞去。

“能跟我说说这次蝙蝠要你做什么？”

“一个侦查任务。”神谕说，“不知道是谁把一块下水道井盖在我们的地图上标出来了，我猜是那个把伊本送到桥上的好心人。”

迪克的笑容消失了，“你有去查他吗？”

“有，不过，还没有结果。”神谕说，“他的骇入方式很刁钻，感觉就像是使用了我们家族内部的频道，而且他溜的很快，只要我稍微做出点查询的苗头他就会立刻停止并抹除一切痕迹。”

“哇哦，我们的神谕居然在电脑领域遇到了对手。”

“不，他的速度不正常，尤其是在这儿。我觉得是硬件出了问题，我们必须彻底排除这项隐患。”神谕低声说，“我会让哈罗德帮我一起做这件事。”

迪克点了点头，“哈罗德，伟大的沉默技师。”

“嘿！格雷森！迪克！”一旁有人在叫他。“有个新案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等我！我得挂了，小芭。”迪克说，“下次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带红玫瑰。”

芭芭拉笑了起来，“滚吧你。”

迪克笑了两声，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布鲁斯：老父亲模式on

总之进行一个对蝙蝠家的潜移默化

起码以后揍二桶的时候能揍轻一点（目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