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饭？”
长公主打量了一下清音，似对她发出的响动有所不瞒。手中拿着的糕点也放进了盘子中。李嬷嬷狠狠的瞪了清音一眼。
要知道，公主用膳时。最讨厌身边发出声音。
“公主赎罪！”清音离的近，各种糕点味的香味，不时的飘进她的鼻子里，她也很难控制住生理反应。
“即使如此，你还不赶快去查案。来这作甚。”
长公主将手帕放进托盘内，她确实讨厌有人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对余提供消息的清音也带着点和颜悦色。
不过讨厌之人，还是讨厌。
“是殿下，奴婢前来是求公主两件事。其一公主把府中和项大人接触过且身高在六尺以上的人叫到偏殿。”
“其二”清音摸出景祁给她的那张药纸和药渣：“劳烦公主排人去这个医馆问问，看看其中有什么秘密。”
长公主不悦的看看之后，李嬷嬷就接过东西。
“清音姑娘放心，这事老奴去安排。”
*
偏殿中央，站着三人。两男一女，女子站在中间。
李嬷嬷走在前方，她扫过这三人从头对清音介绍道：“第一个是公主府的侍卫长明六，中间是府中采买红花，最后是门房阿四。”
“这三人都向项修竹传递过关于公主的事，所以按着府中规矩都得发卖。清音姑娘还是赶紧查吧！”
嬷嬷介绍完毕后，退步立在一侧。
清音先站着看看这几人，他们都不敢与她对视。且红花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都听见了吧！眼下坦白从宽奴婢还能为尔等向公主美言几句。若誓死不从，就直接发卖吧！”
话落，她后退几步在玫瑰椅上落坐。
可是三人都很沉的住气，谁都未主动说话。
“砰！”
拍桌的声音响起。
站在中间的红花抖了一下，清音直接冷下脸来：“李嬷嬷既然都不愿交代，便直接发卖吧！长公主府都不敢要的下人，奴婢倒想看看那地敢收。”
李嬷嬷应声后，缓步上来。中间的红花眼眶红起来，她看看身侧的两人，他们都未动。
李嬷嬷却越来越近。
“姐姐、姐姐。我交代、我交代。”红花大哭，眼睛瞬间被泪水浸湿。‘砰’的一声她跪下。白长细嫩的手拉着清音的手。
偏偏她拉的正是清音受伤的那只手，瞬间的触碰直接让清音眼泪落下，疼的站起来。
“你且说……”咬牙又加重的音调，吓的红花瑟缩回手。
清音小心的扶着椅子再次坐下。
“奴婢不敢背叛公主的，可是每次采买时，孟侍卫都会让人来骚扰奴婢或者奴婢买什么他便抢什么。”
“奴婢真的没有法子啊！”红花跪在地上，双手攀扯着裙角。不时打量李嬷嬷的脸色。
“那你可又杀他之心，他如此压迫你，你想害死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恶魔般的声音在红花的头顶咋响，她一下子松开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没有、没有。奴婢真的没有杀他。”恍然间红花想起，她又重新爬到清音的脚边：“奴婢、奴婢昨日负责桃花宴的食材，一整日都未离开过后厨。”
“当日的丫鬟皆可为我作证。”红花着急辩解，发髻都被她摇散了。她易不顾得。
清音佛开她的手，将目光移到另外两人身上。
“你呢！阿六！”
红花有证人，那这两个会如何说呢？
阿六从善如流的行礼道：“当日正是属下当值，再说属下没必要杀他。背叛公主实属家中老母生病。而项大人所问，皆是平常小事，属下……无可奈何。”
“呸，一个两个不忠心的狗，哪来如此多说词。”李嬷嬷唾弃一声，转眼不在望。
如此只剩下明六了。清音如鸭羽一般的睫毛扑闪着，圆润的杏仁眼直视着他。
“属下一整日都在府中，未杀他。”
明六的声音，低沉的很。许是知道自己未有证人。也不愿多说。
不过清音却不打算放过他。
“呵，明侍卫长不止如此吧！传闻你与项修竹有银钱往来关系。”
她从袖中丢出一本账册，里面赫然写着密密麻麻的交易关系。
明六上前捏住账本，眼中竟是不甘，脸颊的肌肉都在用力，手里的账本都被捏变形了：“无耻小儿。”
忽然蓄力的掌风袭来，清音丝毫不加躲闪。
看着就要打中时，一道暗影袭来明六倒地滑出一米距离。
“咳……咳……咳”他捂住胸膛，嘴角的鲜血流出。
“不……不是我杀的他。”
血腥子弥漫上喉咙，让他的声音带着沙哑，明六强撑着爬起来。脸上再无镇定之色：“给……我……一点时间。”
他向清音伸出右手。
“把他带下去吧！”清音冷冷道。
出了偏殿。
去查药的人传回消息。
“这是提神醒脑之药？”清音不可置信的问。
穿着劲装的侍卫拱手汇报道：“此药纸是万堂医馆的转用药纸，药确实是他们出的。”
“掌柜的说，虽然所有的药看起来皆是助眠所用。但其中有两味药，药性相克。相克的药使药性发生了变化。”
如此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什么项修竹会彻夜难眠，为什么他房内如此重的助眠香，以及书房的提神香。
如此谋划之人，谋划已久啊！
“清音姑娘，既是如此那明六就是害项修竹之人。因为明六的大伯正是尚书府的管家。”
“你说什么？”
清音皱眉拉紧李嬷嬷的手腕。
李嬷嬷目光直视清音，直到她尴尬的放开手才说：“自春日宴后，长公主便察觉有人泄露了她的行程，以此查到这条线索。”
清音叹口气，梳理着脑中的线索。
烈日离渐渐滑到中央，丑时以了。
“多谢嬷嬷，劳烦嬷嬷请诸位到大殿集合。”
“对了把孟侍卫也带上，心系他大人便也过来看看吧！”
“是！”
李嬷嬷下意识躬身退出去，迈脚的瞬间才察觉不对。清音的身份本就比她低，她怎么能吩咐自己？不过已经退了，也只如此了。
不消片刻，长公主府的大殿内已经围满了人。
长公主由侍女扶着坐到主位上，世家子弟们也纷纷落坐。只有丫鬟、小厮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