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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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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柘这么忽然一下,把桑果和二槐也吓了一跳。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回浑身气势,将帕子揣入袖中,抬眼又去看那货郎,声音也恢复到淡淡:“薛伯,这块帕子是果儿要赠我的,便不能再卖给你了。若以后她再绣出了其他,到时你再过来收吧。”

那位被唤做“薛伯”的货郎,这时才缓过神来,他拍了拍自己胸口,瞪起眼睛看向奚柘:“你这小哥,凶起来怎地这般吓人?不收就不收呗!说一句不就完了?”

然后他又看向桑果:“丫头,你若有功夫,就给伯伯再绣一块帕子呗?过些日子伯伯还来,到时还给你带豆子糖。”

桑果这时也已回神,她朝货郎笑笑道:“好啊,伯伯!你闺女喜欢什么样子的帕子?我下回可以专门绣个她喜欢的样子。不过不能太难啊,否则我可绣不好。”

货郎也笑了笑:“就绣一条鲤鱼吧。我闺女今年夏天在南塘里见过一条红色的鲤鱼,可喜欢坏了!但那条鲤鱼只在岸边游了一会儿,便往深水里去了,此后再没看见过。所以,你若在帕子上绣条红色的鲤鱼,她指定喜欢!”

桑果一听,立即点头:“好啊,好啊!我刚好会画红色的鲤鱼,伯伯你就等好吧!”

昨日,她才在那本画册上看到一条红色鲤鱼的例画,午后自己练了练,眼下已经可以画得差不多了,所以这不赶巧了吗?

待会儿她回家就去画绣样,然后再寻一块帕子,几日后便可绣好,到时货郎伯伯再来,她就能卖给他了。

以往,桑果见阿婆的绣品能换东西或是银钱,还没觉怎样,现在轮到自己,才发觉,原来这是这么令人开心的一件事。

她再也不是一个只会吃白饭的小丫头了,她也能给阿婆赚银子了!

以后她一定要更好好地练画和练女红,等练好后就不让阿婆再继续操劳下去,便由她来养她。

桑果简直越想越开心。

就在桑果兀自开心之际,一旁奚柘和二槐也已开始又与那货郎交易。很快,她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奚柘看到二槐将几篮干货从屋后搭的一间仓房里拿出来时,才知道,自己二弟这阵子都忙了些什么。

原来他是在村子里收干货呢。

秋天时,村里各家各户为在冬天里能吃上一口菜,便将菜园中自己种的一些东西摘下来晒成干,然后冬日时于水中泡发,便可做成可口的菜了。

或是,他们还会上山去采些山里的蘑菇、木耳和野菜回来晒。

总之,每家都存了不少的干货。

二槐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在上次货郎来时,曾听对方叨咕过,说那县上的有钱人,有时候大鱼大肉吃腻了也喜欢吃些这样的干菜,但收干菜太琐碎,每家每户晒的不一样不说,品相也都各不相同,货郎回去还得细细分捡,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往各个村子里跑几趟赚钱。

二槐便将这话给记下了。这段时间,他就拿上自己从小攒到大的几枚钱,又要来了爹娘准备给他头次上村塾为方先生买拜师礼的钱,去挨家挨户收了这几篮子干菜。

东遥村民风淳朴,干菜在大家眼里不值什么,且过了冬就没人再爱吃,二槐去收的时候,便有些人家干脆不要钱,说直接要送他,他就去帮人家扫院子,到大井里打水来作为报答。

等干菜收回来后,二槐又将每种菜给聚到一起,按品质细细分好,再挑去其间杂质,如今这货郎来了一看,当即就表示要全部收走。

难得能遇到一批被归拢得如此好的干菜,等回到县上,不说叫大户人家收去,就说直接卖进酒楼,他也能小赚上一笔,还不用费什么功夫。

真是件好事!

奚柘就眼看着二槐和货郎讨价还价了起来。

最后,显然二槐是要到了自己满意的价钱,他脸上那抹满足的笑,掩都掩不住。

奚柘就微微摇了摇头,心想这小子现在还太嫩,放到上一世他成人后,就算做成了净赚几万两的大生意,也从来都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不过,倒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更可爱些。

二槐这边弄完,就该奚柘了。

奚柘读书费纸墨,他从很早开始就自己抄书赚纸墨钱了,别看他年纪不大,但一手字却在这十里八乡不输那些十几岁的后生。

重生后,奚柘为叫旁人看不出自己身上异样,便在抄书时,特意仿了自己在这个年岁时的字体,但如今他想为桑果学画再多换些纸墨和颜料,便又将字体调整得更遒劲了一些,同时抄书的数量也增加了些。

他抬头看向那货郎,将自己这段时间抄的几本《论语》和《千字文》递了过去:“薛伯,这几本你送去县上书肆时,要比往常再加出三成的价钱,然后将这些钱,换成四刀末等的竹纸和两盒加香墨,外加三盒最末等的颜料,随便什么颜色都可以。余下的,便叫掌柜给折成现钱,就都归了你。”

加香墨,虽名字好听,却是那种稍微讲究些的文人都不肯用的最次等墨,所谓加香,就是写出字来会散发臭味,所以很便宜。

那货郎听奚柘说完,皱起眉直啧舌:“呃……我说小哥,你这次要的会不会太多?那书肆掌柜又不是什么大善人,怎会按这些来给你?都快比以往要翻一翻了!便还跟从前一样成不成?可别叫我白跑了这一趟啊!”

货郎帮奚柘去县上用抄书换纸墨,是要从中抽两成利的,所以他哪愿自己白跑?

奚柘却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薛伯,便信我一次如何?我的字还不能有些长进了?若成了,给你的那两成利,可是也要随之翻一翻的啊。”

货郎想了想,最终还是给答应了下来,因为这翻一翻的两成利,于他来说,诱惑还是相当大。

另外,这小哥抄的书,他每次送去县上书肆,掌柜接时,都会不住点头,想来还是喜欢。这回人家的字又练得更好了,那再加些价钱,估摸着也合理。

与几个孩子做完生意后,货郎看向奚柘:“小哥,你爹娘今儿怎么都不在?他们要不要留些油盐酱醋啥的?若不要我可挑起担子就走了。还得去你们隔壁,那丫头家,给她阿婆送针线呢!”

他随手指了指桑果。

奚柘摇了摇头:“我爹娘今儿去我大伯家帮忙干些活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家里眼下也不缺什么,你就先过去桑家吧。”

“好嘞!走咯!”

说罢,货郎将收来的东西都归整好,放进篮子里,然后就挑起扁担往门外走了去。

桑果今儿过来,本来就是要给奚柘送自己新绣的帕子,这会儿帕子送完了,她还想回家去看自己阿婆挑绣线,就跟在货郎身后,要随他一起走,却被奚柘一把给拽住了手臂。

“先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桑果眨了眨眼,再看了看都已经走出了院子大门的货郎,最后放弃跟随,又转回头看向奚柘:“哥哥,什么事?”

奚柘往一旁看了看二槐,然后牵起桑果往西屋里走:“进去再说。”

二槐被看得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事还不能让他听?

不听就不听!

他低头看向手里的一个小荷包,里面装着自己刚刚赚回来的一小串铜板。扎好荷包口后,他举起到一侧的耳边晃了晃。

哗啦啦!

听见其中铜板的撞击声,二槐是一脸满足。

嗯,他只听这个就够了。

西屋里,桑果歪头看向奚柘:“哥哥,什么事啊?现在可以说了吗?”

奚柘看着一脸懵懵的小丫头,心中一哂,好么,自己在那憋气了半天,可人家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事?”奚柘反问,他将袖中方帕又给扯了出来,“这个明明是送我的,怎可半路又答应要卖给那货郎?”

桑果眨了眨眼,然后接过帕子,举起来看了看:“可,这帕子好丑,我觉得有人肯出一文钱来买,简直太值了!再说,你若喜欢帕子,我可以以后再绣给你嘛,肯定要比这块好看得多啊。”

她实在想不明白,哥哥到底在气些什么?

奚柘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把抢回那帕子:“怎么丑了?”

他也举起来又看了看:“明明好看得很!”

桑果禁起鼻子,一脸嫌弃:“哥哥,难怪你学画那么慢。你看东西的眼光也太……”

奚柘瞪了瞪小丫头:“我看你也很好看!”他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桑果不敢再看他,就低下头嘟起嘴,咕哝道:“……这次眼光倒还行,看来是时好时坏呀……”

奚柘干脆被气笑了,他将帕子又小心揣回衣袖,然后抬手轻轻敲了一下桑果的头:“你怎么还没明白?根本不是帕子好不好看的缘故,而是,这是你绣的第一块帕子,是你绣成的第一幅图。很珍贵!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要送我,那我当然会非常开心!可转头你却又要卖给那货郎?那先前我有多开心,后面就有多生气,懂了吗?”

桑果听完纠起一双好看的眉,抬头看向奚柘。

不懂!

奚柘一看,气不过地仰起脸翻了下眼皮。

算了!不跟才八岁的小屁孩一般见识。

“好!那我就告诉你,以后你的每一个第一次,除了是要孝敬阿婆的那些,其他的,便只能都归我!懂了吗?”

不懂!但桑果不敢再犟嘴,哥哥都气得翻白眼了,怪吓人的,就先答应呗。

“嗯!懂了,懂了!哥哥,你别气了,我都懂了。以后我每回第一次做的东西都给你。都给你,行了吧!”

奚柘当然看出了小丫头仍没懂,但他此时已经无所谓了。

懂不懂的不要紧,能记住就行。等长大后,她慢慢就会全懂了。

当当当!

西屋的门,此时被人从外面给敲响。

“哥,果儿,你们还没说完?我刚瞧着那货郎在桑家没待多一会儿就走了。好像是里长来了。里长这次去桑家,是又想问桑阿婆些什么吗?他家褚勇不都摔得下不来炕了吗?还想着要考秀才呢?”

桑果听完,唰地转身,她用力拉开西屋门,一转眼就跑了出去。

她必须赶紧回家去听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可不能让阿婆再给里长看事了!万一结果不好,岂不又要遭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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