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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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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绒盒子般安静的琴房内,你正准备拿出松香,手机振动却抢走了你的注意力。一条讯息弹出窗口,停留在你的视线内,它来自:

1.幸村精市

2.真田弦一郎

3.丸井文太

【1d3=1 幸村精市】

“下午来看画展吧,练习结束后我来接你。”

缺乏语境的一句话,是邀请是命令,其包含的情绪令你在理解之前就扬起不带嘲讽的得意。你点开对话界面,将消息状态转为已读后息屏关进琴盒。

很少如此用心地做坏事,这对你来说并不简单。你决定隔绝插曲开始练习,却忍不住一边反思自己一边显露笑意。这下不是在影响到他之前率先影响到自己了吗!

打开琴盒凝视片刻后,用力关上。

你没有回复。

今天你要做的是根据月森莲的指导整合自己的风格。常说反复的乐句绝不可以用相同的方式演绎,而在此之上,形成具有辨识度的个人风格令演绎神似却不同则是优秀独奏者的必备特质。

你想起冥加玲士特有的偏快速度与切分,月森莲的平衡与精准,而你的特点是集中的具有感染力的表达。你开始回忆近期自己的表演,有情感激烈的曲目,也有优雅轻巧的小品,达到曲目的要求但是欠缺些记忆点。

那么有谁在演奏中更擅长情感演绎呢。你的心中有几个人选,暂时没有定下实体。

上午的练习结束后,你来到正在做最终排练的音乐厅。与刚组建时相比,此时的乐团将声音汇聚于一处,凝成整体,不再是七零八落勉强搭起的框架。作为首席的小日向奏在会川佳世的指教下已经能够及时恰当地对乐团成员给出指示。考虑到人数和身高,他们甚至给她和副首席专门找来稍高的底座,方便让各个方向上的乐手看得更加清晰。

至于主角天宫静,你还是第一听到具有优美救赎感,仿佛深潜后跃出水面后将空气挤进胸肺般解脱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被演绎得如此窒息,好比跃出水面后发现自己实际被抛弃在无风带的海面孤身一人,抬头看去是美丽得毫无帮助的夕阳溶解于水中。

他的太阳遥不可及。

他的太阳明明就在他身后。

“没有回我的消息呢,江原。”脚步声被台上杂乱的响动和闲聊淹没,幸村精市轻柔的质问落在你的肩膀,“我知道你看到了。”

“我有点理解为什么作家会为取材以身犯险,甚至阿列克谢把他逼到绝境的诱导也许都可以被结果论狡辩了。”你没有回头看他,近乎自言自语。

他沉默地审视你审视天宫静的模样。

“幸村さん听过他在游轮上演奏的镜子组曲吧。经过阿列克谢大师的悉心指引,他的水平无疑是精进,甚至蜕变了。”你转过身面对幸村精市,往常向交谈者靠近一步的习惯被克制在原地,维持无形的距离。

“我该替他高兴,为他喝彩,不是吗?”接管他的视线,攫取他试图接入思路的初步迷茫,直到他眉心微蹙,却又无奈地勾起嘴角。

他说:“我不是来和你争论这个的,只是想约你一起去画展。”

你说:“我不是来和您争论这个的,只是为朋友琴艺进步感到高兴。”

你的防御性姿态似乎刺痛了他,或者说冒犯到了他。

无言对峙开始吸引他人目光与关注,数次眨眼,他的耐心逐渐流逝。

他的指尖微微一动。

“至少告诉我画展主题时间地点吧?如果太远的话我可不想晒太阳去看不感兴趣的展。”你向前迈出一步,在更近的位置扬起下巴眯眼望向他,摆出猫一般的考验者姿态。

他的指尖来不及曲起,最终只是卸下力道搭在裤缝边缘。

“江原,如果只是想拯救眼下困境,就不要勉强自己。”

幸村精市眼眸稍敛,细密睫毛几乎遮不住愠色,语气平淡体贴。无论对象是谁都能给予的同情与他此时索求的心有所属天差地别,江原真理在表达私情上的吝啬简直到了自我折磨的程度,乐于表达感情却又通过理性化感情压抑感情。

“只有一部分原因吧,故意不回消息是想看幸村さん着急的样子。”

“抱歉让你失望了啊。”

再说下去他大概会生气,你停止挑拨:“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生活场景下的幸村精市不会戴上网球部部长的威严,与你一前一后走到中央台阶交错处。此时视线捕捉到会川佳世出现在侧门,你决定:

1.直接离开

2.向她打招呼

3.拜托其他人向她传话

【1d3=2 向她打招呼】

“会川さん!”你呼唤着她,而她也正好在找你,向你的位置快步走来。

在看到你身旁的幸村精市的瞬间,她意识到了什么。

“他下午要旁听总排练吗?”会川问道。

你不知为何涌上一股心虚,小声回答:“不,下午我要出去。”

“哦。”她的语调转了个调冲上天花板,“我以为你已经封心锁爱了。”

幸村正想说明下午的安排,会川在他开口的瞬间抢走了他的话语权:“江原,乐团这边我会帮你注意,但……算了,轮不到我来说,你自己做好安排。”嘴上对你说着狠话,实际目标却指向幸村精市,随即转身离开。

“如果下午的总排练很重要,那就算了吧。毕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他口中这么说着,心中顾虑的却是其他事。

你没有正面回答排练的事:“我已经答应幸村さん去画展了。”

对排练重要性的模糊几乎要让他怀疑刚才会川佳世的出现以及警告是你的刻意安排。

“后天就是全国大赛的决赛,幸村さん还来找我看画展,肯定是有必须解决的问题。在这一点上我和您一样,所以不必顾虑太多。”

“嗯,时间就是金钱,可我也想和江原一起悠闲地度过下午。”

他微风一般的,略微沙哑的嗓音仿佛施加过魔力,留恋地、遗憾地抚过,如同感叹。

不知为何,一阵酥麻感自肩头向胸腔向后颈蔓延扩散,热意细密如蚂蚁啃食让人想叫停。无需确认也知道此时的你已经涨得通红,呼吸与心跳一同加速催化战栗。你用力闭眼,才不至于头晕目眩。

你的无措令他无比满足。

临港美术馆的外墙上悬挂着莫奈的画作,模糊在海风中。那蓝紫混着灰的朦胧透明与你身旁的幸村相互吸引,而他望向美术馆的目光却蕴藏期望,等待对方回应。

脑中过滤筛选合适的话题,幸村将不知何时取来的小册子递给你一份。你看得投入,从主题介绍,画家生平到画作赏析,他对你阅读时的少言接受良好。

说实话你并不认为美术馆是优秀的约会地点,尤其当展会是其中一方喜爱的主题就更糟。你对推荐某一主题或艺术家保持谨慎态度,因为你的喜爱容易染上他人情感与批判的颜色。如果你全力推荐的心头好无法得到积极回应,你的喜爱也会因此蒙上阴影。而对于最喜爱的作品和想要亲近的人,心不在焉是最容易察觉也最难以原谅的。

同理,此刻的你希望莫奈并不是幸村精市最喜爱的画家,让他谴责你可能的分心时或许下手会轻一些。

你花了走过三幅画的时间确认幸村对莫奈的态度。

“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他有点好笑地看着你装作不经意观察他的模样。

“幸村さん是特别喜爱莫奈的作品吗?”你干脆大大方方问。

“准确来说是喜欢印象派这一大类的作品。”

看来不是最爱,你松了口气。

“但是您看起来尤其期待这次画展。”期待到即使没有得到回应也要找上门来。

他无奈地垂下眉眼,在二人走到少人角落时停下脚步,认真地说:“我刚才有说,我想和江原一起度过时间。”

“嗯,我没有忘记这句话。”你红着脸撑气势,“但还有什么吧?您除此之外一定还有别的计划。”

他没有回答,只是享用被你追问的追逐感。

“可能吧。”

“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真是没有幸村さん的风格。”你继续推进。

他双手小幅度摊开:“现在的确没有办法给出准确答案。”

所以的确还有什么没发生,只是他暂时没法控制结果。

真少见。

“好吧,那就先相信您。”至少确认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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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会游览过半,你们决定在馆内的咖啡店稍作休息。吹到令人手脚冰冷的冷气中,大面落地玻璃窗隔绝暑气的同时将阳光挽留,试图缓和你们的对话。

方才的暧昧与心动仿佛只是迷蒙错觉,幸村精市直截了当切入话题。

“为什么突然和立海大保持距离。”他又补充一句,“尤其是对我。”

他提出问题,你反而松了口气:“因为我没法说服自己支持幸村さん在全国大赛里做出的决定,但是,一直假装下去是困难且痛苦的事,所以保持距离就是最简单的做法。”

“我的做法?”柔和褪去,他审视着你,以及你的观点。

“关于设法刺激切原君突破自我,并且促使他最终形成了如此血腥且不可控的球风。这对他的身体与性格,一眼望去就知道没有好处……”你说着说着眉心逐渐拧在一起。

幸村像是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质问,给出简单且有力的回答:“但是这样能赢,而且赤也也想赢。”

“我说了,我没有立场生气。即使我当场就气得想冲到教练席旁边大喊,但我毕竟不是立海大的成员,我不明白胜利对你们来说有多重要,不知道到什么程度都可以被划为胜利的代价。我的意见与想法没有意义。”语句前行,你仿佛也回到了那个带着血腥气的下午,任凭情绪累积。

“有意义,所以我才在这里问你。”他侧过身正对你,“赤也的变化方向不在我的预料范围内。”似是陈述,似是辩解。

“后天就是决赛,如有必要,您依旧会让切原君进入那种恶魔状态,对吗?”

“嗯。”他的回答毫不犹豫。

“您不认为自己的做法,至少在我的角度看来,存在问题,更不打算在决赛时改变战略。”你也侧过身直面他,“我会告诉您,我无法认同您的观点,无意改变自己的想法。这种差异我相信我们在第一次交谈后就心知肚明,那您究竟在向我寻求什么呢?”

你直白的追问不知为何竟让他的双眼染上迷茫。他避过你转过身去,近乎出神地注视着玻璃窗外零星进入艺术馆的参观者,数次张开嘴唇却又没有出声。

无法回答吗。你对他的沉默并不意外。

直到某一刻。

“江原,我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迷茫消失,他的眼神做好了面对你的准备。

虽然你也设想过他说出类似的回答,不如说最开始你就是打算促使他表露真心,可当话语当真落入心中,你一时竟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您的意思是,您希望我在明知自己无法接受您的观点与做法的情况下,依旧留在您身边。”

你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把心理活动说了出来。

他轻轻点头。

“不行吗?”

啊,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他需要你的爱,仅此而已。

在他和你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你已经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双手环过他的肩膀,将面颊紧紧相贴,无法确认神色只能感受体温。

“抱歉,擅自做了这种事。”你小声解释,“我不会改变立场和想法,即使您赢下比赛也是。”

他修长的双手拢过你的后背,当作回答。

“我会注视到最后一刻,如果您输了全国大赛,我会毫不犹豫地嘲笑您,趾高气昂地说‘早就告诉过您了’这样的风凉话,将您当作自我警示和教育他人的典型案例。”你的指尖掠过深色发丝,捋出波浪起伏。

他收紧拥抱,轻笑声仿佛是逼迫自己用尽全力的孤注一掷。

“嗯,我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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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指出下次带你走向的展区你们已经去过的时候,他嘴角上扬。

“没有错,就是这里。”

你反应过来:“是那个不确定现在变成确定了吗?”

他笑得神秘莫测:“可能吧。”

“拜托了幸村さん,至少不要是那种jump scare之类的把戏好吗?”你皱着脸双手合十提前求饶。

“在你的心中我就这么坏心眼吗?”他倒还装起无辜,“去吧,你会高兴的。”

见你依旧不信任他,幸村用眼神暗示你看向展厅中的某处角落。

那是位拥有蓬松金发的女士,深色T恤牛仔裤,系着一条颜色艳丽的丝巾,墨镜被推至头顶卡住,就像德国路边随处可见的中年女人。

可是你不会认错。

安妮-苏菲·穆特无论如何也称不上随处可见的中年女人。

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眯着眼反复确认好几回,理智和记忆都告诉你那就是著名独奏家穆特。

“幸村さん,如果不是我知道您大概率没办法安排这位大师的行程,我几乎要怀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策划的了。”你故作严肃地问他,“告诉我,您是跟踪她了还是黑进了她经纪人或者助理的手机?”

“我只是看到她在采访里说喜欢莫奈,然后注意到她在社交媒体上说近期会来日本。”他轻轻推了一把你的后背,“去吧,机会难得。”

每向前迈出一步你就感觉自己正走向天堂,在一阵完全记不清细节的问好与自我介绍后,你得到了偶像热情的回应。在得知她接下来还会在日本停留一段时间时,你几乎是强压着声音的颤抖向她说起明天的钢协演出以及一周后你的表演。她遗憾地表示自己的时间安排没办法持续到你的演出开始,但她很乐意明天在演出结束后一起聊聊天。

道完感谢后,你几乎灵魂出窍地回到幸村精市身边,脸上的傻笑想遮都遮不住。

“好嫉妒天宫,穆特女士能听他的演奏却听不了我的,哎!”连抱怨都压不下快飘起来的喜悦情绪。

太奇妙,一切都太奇妙,回去的路上你轻盈得仿佛幸村吹一口气就能离开地面飞向天空。

“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其他的话……谢谢您,幸村さん。”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只是不愿意说。”他抚平你被风扬起的发梢。

他与你交换心照不宣的眼神。

“我会等。”

幸村线的确认必须发生在决赛前才有那种独特风味,嗯嗯。

好像是各条线路中告白前接触最亲密的一位?

幸村的发言就像个一黑到底的反派头子,明知女主不会认同还非要人家喜欢他

但谁叫真理就吃这一套呢

穆特喜欢莫奈应该是在某年韦尔比耶音乐节的采访中透露的

第100章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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