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川嗤笑一声，“我看是你不正经的东西下载太多，该格式化了。”

不！001瑟瑟发抖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宝贝儿们，声嘶力竭，“老大！咱就是说，上次你看我那恋爱圣经2.0的时候！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沈伊川满脸都是超脱世俗的冷漠，“没有。”

“那看小反派呢！”即便，自己检测的数据里没有任何异样，001抱着最后一丝丝希望也问出来了。

沈伊川突然沉默了一瞬。

001：？？？

什么情况？

这都能给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一点就连沈伊川自己也有些说不清，不然也不会在小反派下单那些奇奇怪怪不正经的小布片的时候搭茬了。

她也想要试一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001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穷追猛打，“也就是说，您……”

它小心翼翼的措辞，“对小反派有欲望？”

欲望？

这个陌生的词，几乎从没在沈伊川的生命力出现过。

无论是在重生十次的原生世界也好，亦或是在快穿局漫长的芝职业生涯里。

是欲望吗？

沈伊川沉眉思考片刻，“什么欲望？”

“当然是x……”

001的抢答没能快过大反派，那边的答案是，“破坏欲。”

001：？？？

什么鬼？

我和你聊感情，你和我聊凶杀？

001核心都开始发颤了，不得不再次搬出快穿局禁令和小世界法则提醒这位大魔王，最后小心翼翼的发问，“小反派怎么惹到您了？就非得，非得要嘎了她吗？”

不对，沈伊川摇头，“不是那种破坏欲。”

到底还是有资源没经验的恋爱小班倒数，001也蒙了，“那是哪一种？”

沈伊川挑挑眉，“你是来给我解决问题的，还是提出问题的？”

意思很明显，我要是知道，我还用找你？

废物！

001：……

显然，人类和系统的悲喜并不相通。

完了，触及到知识盲区了啊！

但是，没关系，或许小反派能知道一点呢？

再不济，它还有千军万马众志成城的快穿局后援团呢！

“老大，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找答案去！”001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沈伊川收起一贯的轻慢态度。

毕竟这件事，似乎隐约开始影响到她了。

有一点，她没有和系统说，那种破坏欲，是想看小反派哭以及把小反派弄哭。

啧，沈伊川舌尖抵了抵尖牙，有点变态呢。

叶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水洼，细微的光线透过层层密林的缝隙里落下，形成一道道光束，直直蜇进清透的浅波里，像一颗埋藏在绿海里的宝石。

暗影里，萤火虫像是一只只洒下光粉的精灵一样，在周围轻盈浮动，宛若仙境。

水面上倒映着两个人身影，一个靠在另一个的怀里，静谧安然。

叶宁呆呆看了一会。

“好看吗？”

“嗯。”

然后两个人就没再说话。

好像也不需要说话。

只剩下慵懒和惬意。

连心都是散漫松软的。

一只手落在头上，一下一下的。

叶宁舒服的眯起眼，像只午后的猫儿。

沈伊川慢慢低下头，指背抚过那张白皙的侧脸。

隐秘的不可言说的破坏欲微微探出浓稠黑暗的一角，蠢蠢欲动。

想要缠住猎物的脖子。

想要困住羔羊的手脚。

优秀的捕猎者伏下身体，动作愈发轻巧，给人一种温和的假象。

叶宁下意识抓住了那只手，抬眸的一瞬，在那双蜜糖色的桃花眼里，看到了像午后浅茶一样，轻轻亮亮的泛着柔光。

风动。

树动。

涟漪动。

心，好像也在动了一下。

然后，就这样握住，没再动。

拉出全方位视角观察的001眨眨豆豆眼，根本没看出两人之间暗暗流动的气氛，它只知道这景色挺不错的，是个私相授受绝佳环境，那是不是应该搞点气氛？烘托一下？

说不定有奇效呢！

说干就干！

下一秒，大反派和小反派脑子里同时响起配乐。

嗷嗷的。

还时不时伴着001的激情哼唱。

刚有了那么点感觉都还没来得及细细咂摸到底是什么的叶宁直接僵住了。

浓稠黑暗即将缠上猎物的触角嗖的一下消散成烟雾，沈伊川觉得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了。

大反派嘴角慢慢压下。

然后三个人链接的系统空间里就出现了一只愤怒嘶吼的霸王龙。

001抱头鼠窜。

小反派负责尖叫。

大反派作壁上观。

“你没事跳出来干嘛啊你！”

“我我我这不是想烘托一下气氛吗！”

“用得着吗！”

“我这不也是好心吗！”

“烦人精！”

同伙内讧。

001一边哭一边跑，数据流都被薅掉了几缕。

叶宁被吓得眼角都红了。

沈伊川微微拧眉，不对，不是这种弄哭。

下一瞬霸王龙凭空消散。

叶宁坐起来，用力推了那人一把，“你干什么啊！它犯错，你吓唬我干什么！”

“我又没惹你！”

“作为上级，应该赏罚分明，你怎么还连坐呢！”

小反派惊魂未定，气鼓鼓的，“你做的不对，你道歉！”

桃花眼微微垂下，沈伊川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有些别扭的开口，“对不起。”

还在掉眼泪的叶宁：！！！

系统空间里满地乱爬的001：！！！

道歉了！

大反派竟然就这么直接道歉了！

开天辟地头一次啊！

叶宁蒙蒙的眨了眨眼睛，挂在尖峭下巴上的泪珠子啪嗒一声落下。

落在沈伊川的手背上。

她低头看着那滴水渍。

是涩的。

这种形容太不理智了。

沈伊川有点迷惑，抬起手凑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舌尖卷过。

只有淡淡的咸味。

她的主观情绪做出了违背客观事实的判断。

为什么？

沈伊川微微沉眉思考。

刚陷入震惊的小反派和小系统还没来得及摸清楚上一个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被眼前这一幕给震得目瞪狗呆直接宕机了。

叶宁：！！！

“她她她她在干什么！”

001：！！！

“老老老老大吃了你的眼泪！”

叶宁：“我不瞎！我看见了！我是在问为什么！”

001：“我哪知道啊！老大的心思哪是我等走兽能猜出来的！”

脸颊被人用手指勾了一下。

沈伊川收回手观察了一下，随即递到叶宁面前，“你尝一下。”

叶宁：？？？

这是干嘛？

吃了自己的眼泪，然后让自己也吃一口？

这哪是吃眼泪。

这不就是让自己舔……舔她的手指吗！

流氓！

变态！

登徒子！

叶宁愤愤抬眼，就撞上了那双充满疑惑的蜜糖色眸子。

啊！

突然感觉这样的大反派有点可爱啊！

好犯规！

见人一动不动，沈伊川凝了凝眉，又把手往前了一点。

叶宁觉得自己内心其实拒绝的。

什么啊！

这也太暧昧了！

她们还没确定关系呢吧！

喉咙却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唇已经沾上了那节冷白的指尖。

耳尖发热，只一下，叶宁就退了回来，微微别开头。

“什么味道？”沈伊川问。

脑子发热的叶宁乖乖回答，“咸的。”

是的。

咸的。

001眨了眨豆豆眼，突然福至心灵，这一幕它见过啊！

就在自己那一堆资源里，俩姑娘浑身上下全靠穿马赛克才能遮住哪一星半点，一个眼神粘稠，一个唇角拉丝……

001拉出对比图，一帧一帧好眼前的两人做对比。

一样是两个姑娘。

一个是那个动作。

顶多就是衣服穿的多了点。

表情正经了那么一点。

怎么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总有那么一股子……001砸了咂嘴，然后就听见了大反派一本正经的吩咐，“分析一下这滴眼泪里的成分。”

001：……

好了，懂了。

是一丝不苟的气息。

是严谨科研的味道。

“含水量90%的弱酸性含盐溶液。”001尽职尽责给出结论。

沈伊川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叶宁：？？？

不是！

等会！

然后呢？

接下来呢？

就没了？

气氛到顶到这了，结果大反派来了这么一出儿？

这人到底会不会追人啊啊啊啊！

“你们，结束了吗？”

孟琦从不远处的树丛里探出脑袋来，咧着嘴，像个峨眉山下来的猴儿，看那表情，就知道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见了。

叶宁：！！！

一转头，好家伙，一群猴儿。

叶宁耳朵蹭一下就红了。

全全全被人给看见了！

一时间，什么已经结婚什么平时举止就挺亲密的全忘了，叶宁只想一脑袋扎水泡子里得了。

她下意识转头想要求助大反派。

结果，两极反转。

沈伊川像没事人一样，捻了捻手指，淡定收回，顺手把小反派重新打横抱起来，言简意赅，“结束了。”

然后就把这块最好的景色让了出来。

叶宁：……

无Fuck可说，脑袋一歪，脸直接埋进大反派肩膀里。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怀里才传来小小的质问，“被人看见……你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啊？”

沈伊川把人放在一隅角落上的大石头上，视线扫过水洼附近兴奋尖叫拍照的人群，“非礼勿视的他们。”

意思很明显，我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那也一定是别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