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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56.5-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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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稍稍乔装了一番的两人出现在了那第四家坐庄的门前,而这所谓的第四家是一家货真价实的赌坊。毛小豆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赌坊的名字忍不住又嘲笑起来。

“仁义赌坊?都来赌了哪里还有什么仁义,叫个钱来赌坊还算应景一点。”

“我听说取名时有什么补八字五行的,就是缺什么就在名字里加什么,这样的话,这名字也就不算是取错了。”阿拓虽然也是一脸带笑的样子,只可惜嘴里也没留什么口德。

“请恕我打搅一下。”这时赌坊里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两位若是客人,那就好好地进去该玩什么玩什么尽兴就好;两位若是路过,咱们也是前世无怨后世无仇的,两位尽管路过就是。可是两位就这么堵在我赌坊的大门口一嘴的冷嘲热讽,影响我们做生意似乎不太地道吧。”

这位中年男子大概是赌坊里的管事,他上下仔细地打量着毛小豆和阿拓。今日的毛小豆穿了一套水蓝色的儒衫长袍,头上戴着一顶幕篱遮住了他那张对于普通人来说过于惊艳的脸孔。虽然看不清毛小豆的脸,但凭着他刚刚进门时几步的举止和说话的语气,以管事的阅历看来这位怎么也是个世家少爷。

而一旁的阿拓一身的黑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柄短刀,衣着虽然简单布料却是上乘,尤其腰带上那个暗金狮子带扣那绝不是什么普通人能用的配饰。管事的估摸着这位说不定是某位将门子弟,大概是正和那位世家公子结伴而行,所以刚刚这两位的对话也是朋友间的那种随意氛围。

“你是管事的吧,去告诉你们掌柜的,我们要见他。”

毛小豆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冷漠,好像他这样一说别人就得照着做似的。反倒是这样的语气使得管事的更加拿不定主意不敢随意拒绝。

“两位少爷今日来得不巧。”拿不准对面什么来头的管事的只好先安抚一下,“我家掌柜的今儿个不在,烦请两位留下名帖和住址,我转交掌柜的后改日请他登门拜访如何?”

“不在?”毛小豆也没管那个管事径直往里走,阿拓自然是跟在他的身边,而管事的一看情况也只好跟在了后头,“那我就边玩边等他吧,说不定我玩个几局你们掌柜的就会在了。”

“两位少爷要玩我们赌坊自然是能让两位尽兴的,不知两位想要玩些什么?”

而毛小豆直接走向了赌坊中间最多人围着的那张掷骰盅的桌子,阿拓随手拎着桌子正前方最中间位置的两个赌客的后衣领把他们拉开,给自己和毛小豆腾了两个位置。被拖走的两人刚要开骂,但是回头看着毛小豆和阿拓的外形气度,终是各自对了下眼色后一起隐忍下来重新挤了个位置就算了。

然而刚刚占了最好的赌位的毛小豆却只拿出了一文钱夹在手指间。

“那就玩个简单的,只要是个人都会的赌大小吧。”

57.

毛小豆面前那位荷官看着一文钱的赌资刚想发作,却看毛小豆和阿拓身后的管事面色严肃地对着他摇了摇头。尽管如此,荷官开口时的语气依然不善。

“我看两位公子都是世家子弟,我们这虽然不算什么风雅去处,却也是许昌城内最大的赌坊了,公子只拿一文钱来赌,是不是太小瞧本坊了?”

“嫌少了?”毛小豆还没有动,身旁的阿拓却从怀里掏出一块小金饼放在了赌桌上不算压注的区域上。

“我这人其实很讨厌赌,但是真的玩了呢,也讨厌像其他人那样平淡地玩。所以我们换一种赌法,我呢,就压这一文钱,由我先叫大小,叫完之后你来掷骰子。我不在乎你是真的练出来的本事也好,能当着我俩出千也罢,总之你爱怎么掷就怎么掷。掷出来是我中了的,一赔一,你给我一文钱;若是你中了呢,这个金饼就归你了,下一局同样规则再继续,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够看得起你了?”

本来赌坊中的赌客们就因为这边不同寻常的动静注意到了毛小豆和阿拓,在仔细听了毛小豆刚刚那种赌法的解说后人群瞬间来劲了。纵观整张桌子,有人拿几吊钱赌的,也有拿散碎银子赌的,可是用金饼的却是绝无仅有。何况用一文钱对赌金饼也是闻所未闻,敢这么玩的要么就是绝对的傻子,要么就是极有信心的高手,但是众人见这俩人怎么也不像是傻子的样子,于是纷纷停下正在玩的赌局围到了这张赌桌周围。

“我说这位公子,这位荷官在这家赌坊也干了十几年了,手上也是有点活的,你确定要先叫完后让他随便摇?”

一位打扮同样富贵的中年人出言提醒了一下毛小豆,这位看来也是个有身份的,所以当面叫破赌坊的底细别人也不敢拿他怎样,他大概也是看阿拓他们两个年纪轻轻大概是刚出门游历,虽说不认识但大家好歹同一阶层,总不能让他们俩被那几个不入流的商贾百姓占了便宜去。

“无妨,就算输了也不过是几个金饼子的事。”毛小豆终于将手上那一文钱放到了压注的区域,“我这人呢,就喜欢光明正大的来,所以我要大。”

因为大家都在围观,所以这把除了毛小豆根本无人下注,整个赌桌上只有那个大字中心上孤零零放着一枚铜钱。而那荷官第一把也是在估摸着毛小豆他们的底细,因此他没有用任何的技巧,只是让众人确认了一下骰盅里的三枚骰子后就盖上盖子随意摇了起来。

“三,四,四,十一点,大。”

第一把其实大小都很正常,荷官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惊讶,他从一旁的赌资里随意拿出一文钱推到毛小豆的那一文钱旁边。而毛小豆用手指压着那一文钱放回自己面前。

“还是原来的那一文,大。”

结果当然还是大,就这样连开了八把,毛小豆每次只是把赢来的那枚铜钱拿回,却动也未动自己压下去的最初那枚铜钱。

“大。”

当毛小豆第九次说了大的时候终于有好事的围观者决定加入:“小公子有点意思,我也来凑个热闹,二十文,压大。”

有了第一个出头的后面就自然跟了一堆,当然大家都压得不大,纯粹是看有人居然敢这么和赌坊玩,带着一股给平常经常被赌坊庄家赢钱的众人“报仇雪恨”的劲,连那位出言提醒他们的富贵中年人都跟着压了一百文。

“二,四,五,十一点,大。”

“公子,您已经连开九把大了,每次都点数都是这么堪堪掠过,下一把要不要改押小?”

荷官此时的语气已经很认真了,虽然只用给毛小豆一文,但剩下那些跟着押的他也都得给,而且所有人都跟着毛小豆下注,台面上一个押小的都没有,荷官必须拿出庄家的钱给众人。

“不用,懒得改,大。”

刚刚跟着押尝到了甜头的那些人纷纷又跟着毛小豆下了注,甚至这次的金额还都变大了一些。但也同时有些不信邪的人觉得不太可能连着十把大,所以好歹小上也有人压了点钱。

而这一次荷官也终于决定开始拿出真本事,他双手握着骰盅,将它放到耳边用力地摇着,一边摇一边努力地听着里面的声音。这一次他摇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把都要久,干这行久了哪怕不用什么灌铅骰子也能凭着手感和声音把握一点结果。也许豹子之类的要真的高手来,但是摇个小而已,荷官自认还是做得到的。

“二,三,六,十一点,大。”可惜结果事与愿违。

“这小公子神了,又是十一点,老子今天就跟着他下了。”

围观的众人大多很开心,跟着下的都赚了钱,不信邪的毕竟是少数,而且是自己不信也怪不得谁。赌客们一片欢欣鼓舞,只有阿拓注意到毛小豆低下头咳嗽了一声,他悄悄伸出手想拉毛小豆,却瞥见后者轻轻地摇了摇头。

“公子还压大吗?”荷官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了。

“当然,大。”

“听小公子的,我押一贯。”“算我一份,三两银子。”“我押两贯。”

看着“大”字之上那一堆的银钱,和对面小上不成比例的几个可怜铜子,荷官一张脸黑的堪比锅底。他拿出看家本领开始疯狂地摇骰盅,在众人眼里那个盅都已经是残影了荷官却还不罢休,他身体正过来又背过去骰盅一会从左手又换到右手,然而毛小豆除了轻咳两声外一点反应也没有。

“开!”

“一,四,六,还是十一点,真的绝了,大。”

“十一把大了。”“十二把。”“十三……连开十四把大了。”

人群已经彻底疯狂了,叫到第十四把的时候大的那边赌注已经堆成了山,荷官这时候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在开第十一把的时候那个管事的已经快步离开到后面去请示了。可就在他离开的这点时间里,跟着毛小豆下了三把大的赌客们赢得的钱就要让赌坊把今日收到的钱全都赔出去还不止。

“咳,咳咳……”

相对的,毛小豆的咳嗽声也是越来越压不住了。旁边的阿拓皱着眉摇着头示意毛小豆差不多可以停止了,然而毛小豆却还是伸出手指着自己动也没动过的那一枚铜板。正当他想开口喊出第十五个“大”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看起来脚步虚浮的年轻人,倒是他身后跟着的一个老人看起来相当精明能干。

那名老人抢在年轻人跟前来到毛小豆和阿拓身边,他对着毛小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听闻两位公子有事要找我们掌柜的,刚刚确实掌柜有事此时方才回来。不知贵客登门真是有失远迎,若两位刚刚已经在本坊尽了玩兴的话,不妨与我们掌柜到后屋慢慢详谈。”

既然当家的都出来了,此时赌客们已经明白这种躺着赚钱的好事已经结束了,却还是留在原地想看看毛小豆下一步要怎么办。毛小豆看了眼跟在那两位身后的那个不停抹着额头冷汗的管事的,而阿拓默默地拿回了那枚对于荷官来说看得到吃不到的金饼。

“你看,我就说我玩个几局你们掌柜的就会在了不是吗。”毛小豆还有空和管事的扯了一句。

此时的压注区上,除了四周密密麻麻的钱银外,正中间反倒是空出一个突兀的圆圈,里面就躺着毛小豆的那一枚铜板。赌客们对于毛小豆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怎么往桌上堆赌注都不敢靠近毛小豆的那枚钱。毛小豆取回了自己最初的那一枚铜板塞回钱袋里,又拿起那一摞自己赢来的十几文钱。

“呵,仁义,真是笑话。”

毛小豆转身离开赌桌,随手将手中那十几枚铜板朝着空中一扬,在众人心目中已成了赌神的毛小豆赢来的铜钱几乎可以当成是赌桌上的幸运物了。于是在俩人跟着赌坊主人离开的身影背后,是为了十几枚钱抢到一团混乱的赌客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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