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末日先杀圣母 > 第11章 第 11 章

第11章 第 11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它在跳。”覃酒语气有些干巴巴的开口对身边的人讲。

闫微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复杂:“……我知道。”她这么说,“这很明显,显然我们都能看出来,大姐姐。”

达成了目的的覃酒站起身,她想把刀递还给闫微,而对方只是看着这把粘着血的匕首冷笑,感染者的血最开始是黑红的,流到最后才有蓝色溢出,于是红色的匕首就这么蒙上一层蓝色的薄纱,这颜色对闫微露出了梦幻而美丽的表象,对覃酒却露出它诡异又细思极恐的真实。

覃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应该先把闫微的匕首洗干净,毕竟是她给人弄脏的。

覃酒表情呆愣愣的,闫微有些看不下去她这幅蠢样子,往后走几步翻上后备箱盖,她在上面坐了下来,用手撑在不算干净的车身上挪动了几下自己的身体,等她找到了个舒服的位子后还不忘晃荡自己悬空的细白双腿。

闫微单手托腮,她歪着头,用一种充满困惑的眼神看向那个拿纸擦自己匕首的人,语气迟缓甚至显得有些磕绊:“你看起来很介意这个,为什么?你是不会为杀了一个感染者还感到害怕,你都杀了那么多它的同类了。”

“不,我当然不会因为这个而……你到底为什么要觉得我在害怕?”覃酒的手先是顿住了,紧接着她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看向那个看起来就很吊儿郎当的人。

闫微只是好笑的看着她,她冲她傲慢的挑了挑下巴,顺便伸出手指向她的手:“因为你的手在抖。大姐姐,你一直在发颤。或许,”她若有所思般的停了下来,接着用一种调笑的语气继续道,“你知道我指的是全身吗?”

覃酒怔了一瞬,也只是那么一瞬。

“恕我直言,”闫微叹息着,并且很清楚自己的话显得有点刻薄了,“这太软弱了,实在是太软弱了。”

覃酒觉得自己该为这句话感到恼火的,但她没有,因为闫微说的话里有一部分是事实,她在软弱,在害怕,可她不应该这样。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闫微她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这显然不现实。

“好吧,我们换个话题。”闫微还是像前天晚上那样对自己猜中了覃酒的心思感到无趣,她耸耸肩,她当然愿意给予覃酒远超旁人的耐心或是关注,她依旧悠哉悠哉的晃着腿,“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在怕什么?”

覃酒默了默:“我记得在我教你的那些事中其中一条就是要尊重别人的隐私。”

“可我很好奇。“闫微直勾勾的盯着她,“而且这应该不涉及到你的隐私。”

覃酒:“……”她真的很想告诉这个小混蛋这涉及到了,而且属于严重涉及。

“是因为它在跳,闫微,因为这颗心脏在跳,而它应该死了,应该早就死了。”覃酒最后叹息一声,她生硬的语气中带上笃定的意味,“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闫微歪歪头,她莞尔:“这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我说过了,归根结底,它们是人造的产物,而人类不该惧怕自己创造出来的存在。”

“就像你不该担心自己养大的兔子会咬人,但你清楚它要是真急了甚至可能会咬你。”覃酒不想和她讨论这个,“回车上去然后闭上眼,放空你的大脑,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到了又一个天明。”她这么提议道。

闫微接回自己的匕首,目光凝视远方的黑雾,她语气倦怠,甚至连掀眼皮的动作都透出懒散:“又或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到处咬人的怪物。”

“我不喜欢你敷衍我,覃酒。”虽然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不喜欢你敷衍我,你应该什么都跟我说的。”

覃酒叹息着坚持把闫微推回了车内:“'做个好梦,小妹妹。”

“做个噩梦,大姐姐。”闫微坐在车后座上扬扬唇,恶狠狠的从后面瞪她一眼然后扭过身背对她。

覃酒:“……”

_

噩梦。

绝对的噩梦。

覃酒挂着两个黑眼圈怒视闫微,被盯着的人坐在驾驶座上无辜的眨了眨眼,她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直视前方:“这不能算是我的错,你知道的。”

“所以,你梦到了什么?”闫微转了两圈方向盘,她也把车开得歪歪扭扭的,但重在稳,车开得很慢,覃酒实在担心如果有感染者甚至可以翻上车。

覃酒咬了咬后槽牙,不说话。

“好吧,是感染者屠城,变异失控,还是生离死别,遗憾终生?”闫微哼着一首轻快的小调,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歌曲了,覃酒甚至没有听过,也可能是因为闫微哼唱的没有一个音在调上。

闫微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总会为了这些事遗憾……可惜我是个孤儿。”

“不,不是这些。”覃酒沉默,她无意识地摩搓了一下手指,像在转动一根不存在的花茎。

闫微头往她那边轻侧,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覃酒的噩梦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噩梦,它阴郁诡异,但它很美。

“我在一条白色的走廊里,走廊很空,两边门间隔很远,是那种上锁的铁门,只有上面留有一条观察的钢化玻璃膜,那很吓人,梦里的我很小,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我很害怕。”

听起来很有意思。

至少闫微觉得自己身边这个长大版本的人就不会因此而感到一点害怕,因为她复述这一切的时候不露半点后怕的表情来,这大大减少了她听故事的兴趣,但她承认自己依旧称得上是兴致勃勃的。

“我在跑,因为有人在追我。”

闫微笑嘻嘻地插嘴:“你的解释就好像我猜不出来你当然不是无聊的在恐怖片里锻炼身体一样,大姐姐。”

对方没理她偶尔的发神经。

“我跑在走廊里……”覃酒顿了顿,她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后面的一部分很不真实,带着噩梦独有的色彩,“走廊上全是玫瑰花茎,没有花朵,我像个幽灵一样飘在半空中偶尔又回到'我'的身体里,我看到我的血流了一路。”

那会很美。闫微想。

满地的血迹是艳红的玫瑰,一路蜿蜒着最终汇集于稚子足下,少女是尚未盛开的美好,一切邪恶的反面都将会顺着花香指引的方向赶来,紧接着,它们会撕碎那片白色的和谐。

“最后我停下来了,因为在所有锁上的门中,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仅仅半阖着的门,我没有多加思考地钻进了门,我把门锁上了。”

“相当愚蠢的行为,”闫微漫不经心地给出点评,话里话外遮不住的嘲讽让人想替她辩解都做不到,“然后感染者把你吃了吗?这有告诉你不要……”

“相当丰富的想象力,听我把话说完。”覃酒翻了个白眼。

闫微的猜想并没有发生,小覃酒推门进去,房间看起来就只像是医院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双人病房,两张床铺并排放着,一张凌乱,一张整洁,中间蓝色的帘子隔开两张风格迥异的床。

不同的是,这里的床很大,至少两个人躺着不会觉得拥挤。

梦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情急之下,覃酒钻进了那张靠近窗户的床,被裹成一团的被子里冷意直击天灵盖,她揉了揉胳膊上被激起的鸡皮疙瘩,在黑暗中抿紧双唇害怕从中泄露哪怕一星半点的呻/吟,她害怕引起另一批闯入者的注意。

相当愚蠢的行为。

如果这一切在现实中发生的话,覃酒其实也会这么评价她自己的做法,因为她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脚步声只停留在了门口,空间里不断回荡着抬脚落脚的声音,显然他们犹豫了,她们都很清楚这绝对是因为房间里有什么在阻止他们进入。

可惜梦里的小覃酒没心思想那么多,她只是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声音远去了,在那群杂多但称不上乱的脚步声最终消失时,覃酒把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她大口地喘着气,深觉再晚那么一会她恐怕都要自己把自己给闷死。

屋内难得有个可以看得见外面的窗户,蓝色的窗帘挤在窗户两边,雨水重重打在玻璃上,梦里后知后觉的开始出现雨声和雷声,而后是偶尔照亮整个黑沉夜幕的闪电,划破夜空,劈开黑暗。

覃酒尚且还沉醉于有惊无险的情绪中,胳膊上冰冷尖锐的触感使她骤然一惊,她颤颤巍巍的扭过头,在隔开黑白的闪电下,她的视线直直地撞上了一对纯黑的眼珠。

电闪雷鸣,惨白的脸庞被照亮一瞬一一

她醒了。

梦境在此结束,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同样一双黑色的眸子。

_

闫微听完整个故事后只是后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所以,这就是你今天早晨睡醒后表情那么难看的原因?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挺吓人的……”

“你给我看路!”咬牙切齿的语气,覃酒伸手转动方向盘远离距她们越来越近的蓝色横栏,就算是她们今早起来又换了车也由不得这么直白的横冲直撞。

“扭头一个贴面杀,等等,黑眼睛?”闫微看起来依旧没回过神来,她眨巴两下自己的黑色眼睛,总算带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覃酒感觉到右眼皮猛跳几下,她率先坦白一切:“那是你的眼睛,那是你。”

“你猜出来了,是对的。”

覃酒梦见了闫微十九岁的样子。

准确来说,就是单纯的覃酒梦到了闫微。

在那场震耳欲聋的冬日暴雨中,熟悉的美丽面庞一闪而过比那所有的一切都更像是一场破碎美丽的梦。

打碎这个梦的是现在正坐在她旁边的正值十九岁芳龄的闫大小姐本人:

“所以,在你的梦里,你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而我还是现在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晚上睡前才是灵感最多的时候,晚上睡的时候想的差不多了,结果早上起来也忘的差不多了,死命回想剧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