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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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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麻瓜世界有关于我爷爷的故事的书?”

月光倾泻下来照进拉文克劳塔楼,将公共休息室书架上书脊的烫金字照得发亮,罗伊娜·拉文克劳的雕像微微泛着洁白的光。虽然房间里点着蜡烛,不过沐浴着月光享用晚餐也不失为一件趣事,这和大礼堂里魔法天花板的月光可完全不一样——这可是真正的月光。

“是的,有位作家将波特教授的经历写成了一系列小说在麻瓜世界发表了。隆巴顿教授就知道这件事,你若去问其他麻瓜出身的学生,八成都看过这本书。”

“这也太有意思了,我很想看那套书!”

“我家里就有,下个学期我可以带过来。”

“常青藤书社可以引进新的书了,听说他们有一个专门的图书馆!说到书社,下学期罗丝阿姨的女儿艾玛·韦斯莱就要入学了,到时候她肯定会直接加入书社,我下学期也想加入。”麦吉带着憧憬说道。

“你确定吗?”大卫反问,“西奥多告诉我书社里的同学都是拉莫拉派的支持者,而且在向极端拉莫拉派发展。”

“加入书社和政治有什么关系嘛。”麦吉说,“到时候我们可以读到好多书,关于麻瓜世界的革命,关于离奇的巫师冒险小说......而且我们应该参加一些社团活动,不是吗?”

“威廉和李参加了吗?”

“威廉......他想要去,但好像书社......不让,他们不收任何斯莱特林的同学,即使拥有格兰芬多的姓氏。”麦吉有些低沉地说,“李这种调皮捣蛋的家伙对正儿八经的学习知识提高思想深度怎么会有兴趣,他说参加书社会占用他宝贵的恶作剧时间,所以也没有加入。不过还是有不少我熟悉的人在书社里,比如比尔,就是赫奇帕奇的级长比尔·卢平,还有奥黛丽·卢克布朗,就是珀西爷爷的外孙女,露西·韦斯莱的女儿,也是我的亲戚。作为拉文克劳,多读点书总没什么错。”

“这话很不像你,麦吉。”

“我才不是李那样的坏学生好不好,我很用功的。”麦吉的鼻子昂起来,伊迪斯朝她侧了侧脑袋。“嗯,对,我们麦吉最喜欢看书了。”

麦吉满意地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伊迪斯的肩上。

“对了,你刚刚提到讲波特教授的那本书,”大卫说,“岂不是完全将魔法世界暴露在了麻瓜面前吗?”

“根本没有。”伊迪斯说,“甚至相反的,信奉科学的麻瓜们只把它当作睡前童话来看,我来霍格沃茨之前根本没有想象过这个世界是可能真实存在的。而你可以想象,如果我看过那本书而并不知道魔法世界真实存在,这时有人在我面前变戏法对我说什么他是巫师,我一定会试图拿科学反驳他,顺便嘲笑他一句,你《哈利波特》看多了?真以为自己是巫师?”

“所以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当然,这就是麻瓜嘛。你不告诉他们有这个世界的存在,他们会竭尽全力地搜寻关于魔法的蛛丝马迹,你真的展现出了这个世界的全貌,他们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儿戏。”

“原来是这样。”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真的是莫大的惊喜。那些我在故事里崇拜的人物真实存在,他们的后代就在我面前,你们几个人,我想象不出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好的了。对于一个崇拜魔法世界的人来说,能够来到这里一定是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就像自己一个以为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境变成了现实一样。我最崇拜的就是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见李的爷爷一面,想想吧,你能见到书中自己的偶像!”

“要是李有他们的一半好就好了。”麦吉说。

“哦,可别提这讨厌的家伙!对了,上次他把我变成小恶魔我说要报复他来着,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报复计划。这件事情我要提上日程了。”伊迪斯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仿佛是要制定什么大型破敌计划一般。日后她回忆起自己那天的样子,都尬得好笑。

“真可怕,伊迪斯肯定有一本复仇的小本子,让她能够在这么不安定的环境中依然记得向李复仇。”大卫说,“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翼翼地不惹你的。”

“你大可放心,戈德斯坦少爷。”伊迪斯装出一副要摸自己不存在的胡须的老成样子。“对其他人我都会不计前嫌,不过李·韦斯莱此人着实可恶,不报复他一下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们等着看你的报复计划。”麦吉说,“虽然理论上来说我非常愿意帮助你,不过鉴于我手头最近从把戏坊偷渡来的商品很少,需要李的供给......我就只给你精神上的援助吧。”

“没事,我一个人也行。”伊迪斯气宇轩昂地说,“李·韦斯莱,我会让他为整我后悔的!”

因为第二起袭击事件的发生,除了七年级以外的所有学生下课去新的教室都需要一位老师陪同,大家都不被允许在上课以外的时间离开休息室,吃完晚饭就必须回去,周末也不能再去社团活动了。西奥多·布特向他们抱怨学校竟然暂停了魁地奇训练,而且恐怕比赛一直到凶手被抓出来之前都不会恢复。其余社团活动也被取消了,他们的生活变得很枯燥乏味。

周二的早上,伊迪斯、麦吉、罗杰和大卫一到大礼堂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声。他们进入礼堂,发现斯莱特林长桌上好像有一群人围着,正在为什么事情而争执。礼堂里只有占卜课的特里劳尼教授和琼斯夫人两位老师,她们站在争执人群的旁边,好像想要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这真是干什么呢!”科尔兹曼教授说,一边带着拉文克劳低年级的学生入座,然后向混乱的中心走过去。隔着人群伊迪斯能够看见,站在人群正中央的似乎不是别人,正是艾伦。他好像刚刚跟谁大吵一架,而他面前的似乎是格兰芬多的男孩也面红耳赤,两个人看上去刚刚动过手。

伊迪斯和其他几个拉文克劳的同学都凑过去看热闹。

“教授,是马尔福先动的手。”

“你们都冷静一下。”科尔兹曼教授说,“现在我希望有人客观地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低沉的声音自带着威严,几乎整个礼堂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向那边看去,没有人再发一个声音。

“教授,他......”

“当事人先不要发声。扎比尼小姐,刚才发生了什么?”

“教授,邓普斯·布鲁克出言侮辱了格拉姆·诺特,说他受到袭击活该,所以艾伦推了他。”

“韦斯莱先生,是这样的吗?”他转向身边的理查德·韦斯莱。问一个斯莱特林问一个格兰芬多,不得不说科尔兹曼教授还是很公平的。

“是的,教授,但是毕竟是艾伦·马尔福先动的手......”

“我知道了。其他人有动手或者出言不逊吗?”

“没有,教授。”

“马尔福先生,我理解朋友受到侮辱时你的护友心切,但在大礼堂里对同学动手一定是错误行为,我希望你下次能够克制自己,不要再犯。布鲁克先生,虽然你不是先动手的那个,但马尔福先生动手都因为你的言语挑衅。袭击事件的任何受害者都是无辜的,我希望你无论出于善良还是礼貌,都不要对受害者的朋友说出活该这样的话,给别人的伤口撒盐。现在特殊时期,禁闭就免了,你们两个回去罚抄句子吧。”

“是,教授。”艾伦对科尔兹曼教授微微颔首,布鲁克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连头都不点就回到了自己学院的长桌。

“现在已经发生了两起袭击事件,霍格沃茨正在面临困难与挑战。”科尔兹曼教授略微站直身子,对周围围观的人群说道。他的目光游走于人群中,当那锐利的眼神扫到伊迪斯这边时,伊迪斯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院长对视。“我希望各个学院的同学能互相尊重,互相宽容,如果今天的事情再有发生,就不是抄句子那么简单了。好了,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周围的看客纷纷散开,礼堂里的议论声像是千万只鸟在树丛中移动。这时隆巴顿教授带领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学生来到礼堂,他们听到科尔兹曼教授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

“我知道了。”隆巴顿教授点点头,“我会跟邓普斯聊聊的。”

“安娜呢?我看到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到齐了,她现在不应该在礼堂吗?”

“她特意很早就将斯莱特林的同学带来,然后趁着早餐时间去看望自己的学生了。”隆巴顿教授说,伊迪斯知道这指的是格拉姆。“你知道安娜一向很关心自己院的学生,她说这两天担心得连觉都睡不好。”

“不知道诺特家的那个男孩,能不能好起来。”

“你要相信汉娜。”隆巴顿教授自豪地说,提到妻子时似乎容光焕发,一改这几天以来持续着的疲惫面容。“她一定可以的。”

“艾伦,那种人不值得你生气。”伊迪斯和麦吉早早地吃完吐司后就在斯莱特林长桌陪艾伦闲聊。伊迪斯知道经过今天的事情,他现在肯定在气头上。

“我没有生气,他才不配让我生气!”艾伦说着将叉子重重地扔在盘子上。伊迪斯敏锐地注意到他看了威廉一眼,后者一直默默低着头,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艾薇呢?”她转移过话题,艾伦指指最远处赫奇帕奇的长桌。“在跟她的‘纯血统’朋友聊天,因为早上被某人气到了。”他又瞥了威廉一眼,后者看上去越来越不自在。

“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直说出来,不要老是眉来眼去的。”麦吉是个直性子,说起话来一点都不收敛。伊迪斯伸长脖子等着艾伦说些什么,他却只是摇摇头。

“你们两个肯定有事。”麦吉说,“有什么误会都可以说清楚的,没必要这样呀。”

“麦吉,你不用操心。”威廉说,“只是......只是我们男生自己的一些事情......”

“你们一个是我堂哥,一个是我好朋友,我怎么可能毫不关心。”麦吉叉着腰说,伊迪斯觉得她活像是电影中的赫敏或莫丽·韦斯莱夫人。“来吧,威廉,你先开始讲。”

“我......”

“麦吉,你来评评理。”艾伦突然说,“威廉是个斯莱特林,他应该支持我的看法,不是吗?”

“对啊。”麦吉说,“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跟那个布鲁克吵架之后我就推了他一把,因为他太过分了。他说斯莱特林都是些希拉克派的走狗,所以任何斯莱特林被袭击都是活该,我一下就被他惹怒了。结果推完他,威廉不仅没有跟其他斯莱特林一起反驳那个蠢货,还拉着我说我不应该动手。”

“威廉,那可就是你不对了。难道你也认为格拉姆活该吗?”

“怎么可能啊!”威廉一下将声音抬高很多,“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跟布鲁克那种人一般见识,而且艾伦动手肯定是不对的,一旦惹出岔子对他也会有影响的,我们是斯莱特林,不应该像格兰芬多一样遇到事情就直接动手......”

“就因为害怕惹麻烦纵容那个蠢货这么说我们的朋友!威廉,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像个格兰芬多一样的波特啊!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艾伦,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

“波特,你怎么不滚回你的格兰芬多呢?”就在这时几个斯莱特林的男生朝他们走过来。“你跟那些蠢狮子一样认为格拉姆活该吗?你到底凭什么进的斯莱特林?”

“住嘴!”艾伦站起来面对那些斯莱特林,他攥紧的拳头手背上微微发白。

“艾伦,你做了一件那么大义凛然的事情,波特竟然阻止你!我们在帮你说话!”

“那你也没有资格说威廉不是个斯莱特林!这是我们的自己的事情,让我们自己解决,我不用你的帮助,谢谢!”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艾伦,你不会心里也向着格兰芬多,然后因为今天的事情恼羞成怒吧?你的格兰芬多让你失望了?”

“你不要胡说!我没有这么想!”

“波特本来就是个格兰芬多,现在连马尔福都要背叛了吗?啧啧,啧啧。”沃灵顿冷笑道。

“亏得以前我们这么把你当作朋友,艾伦。”普赛摇了摇头,冷冷地说。

艾伦好像还要反驳他们什么,但并没有说出口。威廉看上去很尴尬,他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在那么生气的情况下艾伦会帮他说话。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布丁,拿叉子在上面戳着洞,然后闭上眼睛,又睁开。

半晌,他说:“艾伦,对不起......我害你跟你的朋友吵架了。沃灵顿和普赛......”

“威廉,你这个世界上最大傻瓜,沃灵顿和普赛才不是我的朋友!但你早该对不起了,因为你确实害我跟朋友吵架了,你害我跟你吵架了!”

威廉张开嘴,好像要对艾伦说什么,但他一个音都没有发出来,艾伦继续不依不挠地讲了下去。“你认为我和我姐一样会只把那些原本就是纯血统家里祖上十代都是斯莱特林的家伙当作朋友,可我根本不是!你爸和我爸当年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你不相信在我艾伦·马尔福这里你波特可以是我最好的朋友!”

“艾伦......对不起。”

艾伦在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之后一下气喘吁吁的,伊迪斯拍拍他的后背。在他旁边,麦吉好像听得也被感动了一样。“哦天哪,男孩子们!”

“对不起......我当时应该......就应该跟你一起骂那个布鲁克的,就算是格兰芬多,他也真给格兰芬多丢脸。”

“不,威廉,你根本不知道我生气的点在哪里。我不在意你到底有没有跟我一起骂布鲁克,也没有希望你跟我一起动手。你一直做得像一个斯莱特林一样小心谨慎,因为你以为我和我姐一样只会接受像一个斯莱特林一样精明算计的你。你没有做你自己,你在我面前让自己看上去不像一个格兰芬多,就像你在我姐姐面前一样。这一个学年你,你根本没有认为我把你当成了真心朋友,就因为我姐跟你吵了架,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我明白了。我想经过这次事情,我们应该互相更加坦诚了,不是吗?”

“你终于想通这点了,狮子脑袋。”艾伦说,“好吧,不算太笨。”

这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用完了早饭,他们看到塔格伍德教授从校医院回来了,要分批将学生送到各自的教室。“要是我也能去探望格拉姆就好了。”艾伦说。

“如果你去,我一定跟你一起。”威廉坐到他身边,“格拉姆......我真的很想念他。”

“但是不可能了,现在我们根本没法溜出城堡。我们每堂课结束都会被老师直接送到下一堂课的教室,不可能在老师眼皮子地下逃脱的。”

“其实倒是有一个办法......”麦吉说,“我有一样工具可以帮助你们。”

“麦吉,你愿意借给我们隐形衣?”威廉满眼放光地问道。

“嗯,这一次可以。”麦吉说,不知道是不是被艾伦和威廉刚才的一番话打动了。“但是威廉,你要好好保管它。”

“我可以一起去吗?”伊迪斯问道,“虽然跟格拉姆并不算熟,但上次在特快上也有一面之缘,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当然可以,我想他如果醒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了麦吉,隐形衣最多可以容纳几个人?”

“就我们这些萝卜头的话,其实可以容纳四个人。”

“那我们再叫上莉莉安娜吧,她这两天也一直很难过。”艾伦说,伊迪斯心想莉莉安娜的个子可不只是“萝卜头”。

“定个时间吧。”她说。

“我们的魔法史课,威廉和莉莉安娜是上魔咒课,这样接头会容易一些。那么我们下午第一节课后见?”

“一言为定。”

伊迪斯在变形课上几乎没有听讲。她之前是发誓不再违反规定的,但是这次似乎不一样。去看望一位朋友是一件“正义”的事情,仿佛为了完成这项任务违反规定也变得天经地义了一样。有隐形衣相助,他们应该也不会被发现,不过这是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穿隐形衣行动,恐怕也不会太容易。

“罗杰,你还会去你叔叔那里吗?”她将今天上课的任务完成后就开始跟罗杰闲聊,现在每节课罗杰都坐在伊迪斯的右边,算是因为他们新建立的友谊。麦吉一开始对此颇有微词,但之后她也就习惯了。大多数时候麦吉需要花更多的精力完成课上的变形任务,因此伊迪斯就有时间和罗杰聊天。

“我去不了了,总归不能违反禁令去照顾我的鸟蛇们吧。”罗杰说,“我想它们一定会想我的,真希望那个凶手早点被抓到。不过伊迪斯......”他压低声音。“你知道吗,好像叔叔......最近有麻烦了。”

“啊?斯卡曼德教授怎么了?”

“你知道的,现在大家认为这个袭击者是一种黑魔法生物。不管是不是黑魔法生物,至少可以肯定是一种动物,所以就有人觉得......是叔叔手提箱里的什么动物被放出来了......”

伊迪斯的心一下沉下去,杜戈尔的事情她可没有忘记。

“他们还怀疑杜戈尔?”

“不止。有人觉得......手提箱里不只是杜戈尔逃脱了。”

“什么?!”意识到自己上次的无心之举闯下的祸事可能比想象中大,伊迪斯一下吓得满脸惨白。“还有什么逃出去了?”

“别怕,伊迪斯,那只是那些人的猜测,我和叔叔早就检查过只有杜戈尔不在。”罗杰安慰她,他的声音莫名地让伊迪斯放下心来,“但是总有人觉得叔叔一定是瞒报了什么动物的存在。听说魔法部现在可能为了这个事情调查叔叔的箱子,不过弗立维教授一直在帮叔叔说话,担保箱子没有任何其他纰漏。如果袭击者早点被抓到,那么他们就能够早点摆脱对叔叔的怀疑。”

“也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了。罗杰,我祝你叔叔好运。”

“等事情过去了,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看如尼纹蛇。”罗杰说,他又难得的露出一对小酒窝。“他们一定迫不及待地要见你。”

“当然。”伊迪斯感觉到心里暖洋洋的,罗杰的声音好像海绵一样包裹着她。她不知道罗杰是不是还记恨着杜戈尔的事情,但这份诚恳的邀请好像打消了他们之间某种旁人根本无法察觉,只有自己知道的隔阂。她望着罗杰墨绿色的双眸,这双眸子仿佛荡漾着一池碧绿色的春水,此刻洋溢着暖意。

“我一定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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