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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章 黑洞与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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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迪斯和麦吉跟随着精灵如尼字母E的标记找到了她们和毛毛分开的地方。毛毛的踪迹还是没有被发现,她们猜测或许它自己离开禁林回到猎场看守的院子里了。麦吉说如果出去发现它不在,她就明天晚上再来禁林寻找它。

“但是接下来到底怎么走,你有任何想法吗?”

“大致方向我还是知道的,不过禁林很大,我们偏离一点点到了边界可能就会差一大截,但是总归是能够走出去的。但愿我们在天亮之前到城堡吧。”

“明天科尔兹曼教授的课上我怀疑我会睡着,下次再也不通宵了。”

她们向禁林边缘的方向走去,四周依然安静地离谱,但是两个女孩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伊迪斯满脑子都是她们会不会迷路,需要多久走到边缘的问题,另一方面,荧光花丛也冲昏了她的头脑,那橙色温暖的光芒像是能降低人的警惕心一样,将“危险”这回事赶出了她的大脑。隐形衣的存在当然也推波助澜,让她没有在意周围的事情。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树丛中传来一个声响,好像有一个体型较大的动物在移动。“什么声音!”

这次的声响完全不同于上一次那个像是青蛙又像是猴子的动物爬树发出的声音。它似乎响得多,也低沉得多,伊迪斯和麦吉又缩成一团。

环顾四周,她们依然什么都没有看见。地上的雪还是薄薄的一层,她们无法找到自己来时的脚印,似乎也没有别的动物的印记。莫非是马人经过?

但是直觉告诉伊迪斯,马蹄声显然比这声音清脆得多,所以无论在暗处的那个动物是什么,它都不是马人。本能的冻结反应让伊迪斯和麦吉都一动不动,她们决定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麦吉,禁林里已知的大型动物……有哪些?”

“我想不多,马人、独角兽,可能有狼人但似乎没有人见过。你认为刚刚那个声音是?”

“不好说,但肯定是某种鬼鬼祟祟的动物,而且听上去体积不小。如果不是知道禁林不太可能有角驼兽什么的话,我一定会怀疑是角驼兽或者囊毒豹的。”

“这些都是什么?”

“神奇动物,斯卡曼德教授的箱子里有。”

“不管怎么样,我想禁林里是没有你说的那些动物的。”麦吉摇摇头,“已经挺长时间没有声音了,它要么是躲着等我们移动,要么就是走了。”

“一直站着不动也不是个办法。”伊迪斯承认,“走吧。”

她握着麦吉的手,两个人迈开脚步。正当时,一阵某种食肉动物踏雪的声音匆匆传来,伊迪斯转过头,看到......

几头狼正从远处向她们冲刺而来!虽然两个人穿着隐形衣,但是伊迪斯确信狼嗅闻到了她们的气味。它们姜黄色的眼睛发出危险的光芒,锋利的爪子在带雪的草地上掀起雪花与泥土。尖牙在口中若隐若现,几乎用不了多久,伊迪斯和麦吉就可能成为它们的美餐。

“妈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隐形衣没有用的,跑吧!”

麦吉将隐形衣从两个人身上取下来,如果她们当时就知道隐形衣起码让狼无法知道她们的具体位置的话,她们一定会为这个举动后悔。但是逃跑要紧,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两个女孩死命地向前跑去,伊迪斯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跑出过那么快的速度。麦吉一边奔跑一边向后面发出一些她爷爷教过她的防身咒语,但似乎无济于事。狼群与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她们离禁林边缘还有很远,看来这下是真的要完了。

其实明明……明明应该想到这些的。隐形衣对嗅觉灵敏的狼有什么作用呢?在群狼的围攻下,两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根本手无缚鸡之力。死亡的恐惧在逼近,就要这么结束了吗?明明才来到霍格沃茨一年都不到,就因为她和麦吉的好奇心……

“罗莎,她们快要死了!我们就这么袖手旁观吗?”这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听上去似乎是人类,只是有些粗犷。

“救命!救救我们!”麦吉大声喊道,“求求你们了!”

“人类的事情不该由我们插手。”这次说话的声音似乎比上一个声音音调略高,伊迪斯觉得听上去像是一位女性。

“你们是谁,能不能救救我们!”伊迪斯用她能发出的最大的力气喊叫着,“如果你们能救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她们还是孩子,我们不应该看着孩子就这样被杀掉。”

“费迪希,你忘记当年人类对我们做了什么吗?做那些事情的人也是孩子!不比她们大多少的孩子!那两个孩子闯入了我们的领地,我们没有任何帮助她们的必要。”

“那是马人。”麦吉在伊迪斯旁边喘着粗气说,“它们要看着我们死。”

人类对马人做了什么,伊迪斯并不知道。听到人的声音本以为有了被救的希望,如今也被一扫而空。好吧,如果这真的是最后的话……

两个女孩很快就体力不支了。狼群距离她们只有五米的距离了,她们此刻必死无疑。死亡是什么感受呢?十一岁的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对死亡的理解还不够深刻,她竟然没有觉得特别的恐惧,也许死去只是意味着来到彼岸,去一个新的地方……如果有来世的话,她还会是巫师吗?她会遇到这么多朋友,会了解到那么多新奇的事物吗?她不知道,恐怕也永远无法知道。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希望狼能够一口咬死她,不要让她受太多的折磨……

她能感觉到狼群离她们已经很近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伊迪斯,前面有个洞!”

伊迪斯睁开眼睛,发现麦吉是对的。前方一颗参天大树之下确实有一个黑色的洞,似乎刚好够她们跳进去。她不愿意去想象洞里面有什么,但是她知道如果不跳进去的话她们就死定了。就算这是一个陷阱,她们也必须尝试一下。

“麦吉,你先跳。”

“不行,我断后吧!”

“快点,麦吉!别啰嗦!”

麦吉被伊迪斯的吼叫吓了一跳,赶紧跳进了洞中。其实伊迪斯非常不愿意对麦吉大吼大叫,但现在情况紧急,如果她们为了谦让而等着被狼人咬死的话,那实在太愚蠢了。

这时狼人几乎已经到了她的背后,她浑身的血液都近乎凝固起来,知道再晚一秒都将命丧狼口了。三,二,一,跳!

她一跃而下,跳进了那个黑漆漆的洞里。洞不是很深,但是摔在地上还是很疼的。在她们上方,狼群正在嗥叫着,但洞口没有大到能让它们下来。她抬起头,正对上那一双双姜黄色的眼睛,吓得她腿都软了,坐在地上疯狂地后退,撞到了背后的一块大石头。她疼得龇牙咧嘴,差点哭出来。

“我们……应该暂时安全了?”麦吉不确定地说。

缓过神来之后,伊迪斯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劫后余生的感觉向她袭来,她这才意识到她们有多么幸运。如果不是这里恰好有一个洞口,狼又恰好进不了这个洞口的话,她们现在应该早就被撕碎了。

可是这里真的安全吗?

她点亮魔杖,观察着周围。跳进来之前她以为这是一个树洞,是暂时避险的港湾,但是点亮光源之后她发现面前似乎是一条通道,而且通道的方向和出禁林的方向是一致的。然而通道里寒气逼人,地上似乎有一些肮脏的积水,前方一片黑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出路。

“我们试着走走看吧,反正现在也没法从刚刚那个出口出去。”

伊迪斯和麦吉披上隐形衣,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通道的四周非常不平整,像是有人徒手挖开的一样,墙壁上的石头有很多突起,伊迪斯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她刚刚撞到墙之后会那么疼。

地上除了积水以外,似乎还有一些……小动物的骨头。她猜不出是什么动物的,但这些骨头让她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她对通道的尽头会是什么不禁开始怀疑。如果这里也有危险的话……她们无法回头,因为回过头去就只能面对群狼,到时候她们就会被两面夹击。

然而走了近十分钟之后,她们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积水发着黑色,但异味并不浓重,地上小动物的骨头每隔几米就会出现一些,但并没有增多的趋势。或许这就是一片废弃的通道?

“麦吉,我现在在想我们今天出来到底是不是对的了。”

“当然是不对的……对不起,伊迪斯,我竟然把你也带入那么巨大的危险之中……”麦吉轻声说,“我和毛毛一起进去的时候太顺利了,什么都没有遇上,以至于我以为……每一次都会那么顺利。在禁林边缘的时候我竟然还那么说你……我真是太过分了。”

“没事,毕竟是我自己同意来的嘛。要是这次我们能活着回去的话,我一定对李和威廉好好吹嘘一番。说到李……对啊,我现在可不能死,上次他把我变成小恶魔,我还没报复他呢!”

麦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现在还有空想这些。”

“当然,要是我变成鬼了再去找李复仇,那他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经过伊迪斯的调侃,密道之旅变得愉快了很多。她不愿意再去想会遇到什么麻烦,如果密道真的有危险的话,那她们应该早就遇险了。她甚至轻轻哼起了歌,一首麻瓜的童谣,讲述的是两个男孩为了寻找宝藏在隧道里探险的故事。

“唰唰”

突然,一阵细碎的声音在后方出现了。看在梅林的耳朵的份上,这是这个冒险之夜第三次出现奇怪的声音了。第一次听到声音她们发现了那种像是青蛙又像是猴子的奇怪动物,第二次则是直接遇到了狼。这一次她们又会遇到什么?

两个女孩回过头,将隐形衣裹严实了然后靠在墙边,举起魔杖,准备好给黑暗里的任何东西来一击。伊迪斯能清楚地听到她和麦吉急促的心跳声在密道里回荡。

咚,咚,咚

心跳声几乎都要盖过那细碎的声音了,她断定这次来的应该是个小家伙——大小不超过手掌大小的小家伙。但是体型再小的动物都可能产生很大的攻击力,看看斯卡曼德教授那天被狐媚子咬的现状就知道。

细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它随时会出现在她们眼前……

然而……

来者却让她们意识到自己白担心一场。一只灰头土脸的瘦老鼠窜到她们面前,看到她们后又立马向反方向跑去,看上去比她们害怕多了。“原来就一只老鼠!天哪,看我们刚才被吓得!”

“伊迪斯,你说这会是你围巾变得那只老鼠吗?”

“有道理,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像,但是我认为我变的老鼠……没有那么像真的,可能还会有围巾的那种羊毛质感。”

“真希望你的围巾能找回来。”

“没事,我明年的生日礼物有着落了。”伊迪斯笑了起来。她们很快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发现那是一道门,门上有一个把手,透过门缝可以看见背后的环境应该很亮。门的背后会是什么?

“门后面没有声音。”

“反正我们现在穿着隐形衣……打开看看吧。”

“阿拉霍洞开!”

只听到卡塔一声,门的插销解开了。打开这扇门,一阵温暖的黄光让伊迪斯的眼睛突然有些无法适应,但她的心却欢呼雀跃起来。面前的火把告诉她们,这是霍格沃茨的一条走廊。

她们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看到门上挂着的画像时,麦吉惊呼了起来。

“这就是那条密道!”

“哪条密道?”

“万圣节李带我们找的密道啊,你看囚徒被我们吵醒了,他在对我们做什么手势呢。你还记得吗,我们就是在这条走廊上碰到了图塞尔!”

“在这条走廊上碰到图塞尔”这句话现在说出来显然非常不祥,不过麦吉没有说错,确实是这里。门上挂着一个囚犯的画像,此刻囚犯正张着嘴巴不知道在口吐什么芬芳,她们也不打算理睬他。上次他们就是因为没有说对口令所以无法进去,好在从里面出来只要一个开门咒语。

“我不敢相信我们的运气!”麦吉说,“从狼口惊险逃脱,又顺便走了一遍之前想要探险的密道!这个晚上太值了!”

此刻她们两个哪像是刚刚经历了生死考验的人,都开心得像是挖到宝藏的寻宝猎人一样。有惊无险对于一次探险来说真是太完美了,连胆子偏小的伊迪斯都这样觉得。

她们熟门熟路地向拉文克劳塔楼走去,借着窗户她可以看到外面依然一片漆黑,夜晚还没过去,她们甚至可能可以再睡一小时!

回去的路出奇的顺利,可能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老师值夜班了,她们既没有遇到波特教授,也没有碰见图塞尔。唯一让她们稍微吓了一跳的是曲奇,艾伦的这只黑猫行动挺奇怪的,大晚上竟然在霍格沃茨校园里游荡。她们披着隐形衣,曲奇直勾勾地看着她们,伊迪斯不知道是不是猫能看穿隐形衣。

“我想恐怕它只是听到了我们发出声音。”麦吉说,因为此时曲奇转过头去,朝另一条通道走了。“不过它是怎么从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出来的?”

“艾伦说他经常不知道这只怪猫晚上在哪里,或许它压根就没有回去。”

这时她们发现曲奇停下来,发出喵喵的叫声,但是它的面前并没有什么。两个人没有多想就跑回拉文克劳的塔楼。

“哦,该死的门环。每次想到回来要被它提问,我就心烦的要命。”爬上弯曲的楼梯时麦吉抱怨着,伊迪斯也在心里祈祷门环的问题不要太难,不然她们就得在外面等天亮了。

她们来到门环前。“为什么有一些时候,人们看不到自己面前即使是不隐形的事物?”

“这是什么问题啊……”

“反正应该不是脑筋急转弯吧,我猜可能这个人是瞎子?”

“不是。”

“因为人类太自大了。”

“不是。”

“因为人会被情感蒙蔽双眼?”

“不是。”

“我说门环,你今天是不是就是不想让我们进去啊。”

“不是。”

“天哪,我们在这里过夜吧,谜语还有猜出来的可能,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怎么回答的出啊。”

伊迪斯靠在身旁的墙上。门环的问题一定是有答案的,而她们刚刚给出的答案其实合理,门环却说不对。她总觉得门环或许在提示她们什么,而答案离她们很近。

“反正隐形衣在身上,我们俩不如再去晃一圈,估计也就到早上了。”

“我累了,我宁愿在这楼梯上睡觉。”

话虽如此,伊迪斯依旧在想着这个谜题。为什么人们看不见面前的事物,如果说问题不是出在人身上的话……

“因为事物本身不可见?”

“很近了。”

“等等……我知道了,因为有很多时候,如果事物太过于渺小,就不会引起人类的注意。毕竟人类,是很容易被蒙蔽的物种啊。”

门打开了,伊迪斯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罗杰。

“你看上去很困,伊迪斯。”

科尔兹曼教授的课上,伊迪斯已经是第五次差点睡着了。罗杰很难得的坐在了伊迪斯的右边,在她左边的麦吉皱了皱眉,但是没有说什么。很奇怪,同样是熬了一夜,麦吉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伊迪斯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更难受的是,她的喉咙疼得越发厉害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柯西维尔小姐,如果我再看到你闭上眼睛超过10秒,我就会把你变成刺猬。斯卡曼德先生,请你上课的时候不要讲话。”

伊迪斯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在科尔兹曼教授的注视下,她也没有办法和罗杰说什么,于是只是强迫自己在笔记本上写一点东西让自己不要睡着。很快科尔兹曼教授布置她们练习变形,将老鼠变成鼻烟壶。

“伊迪斯,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几乎无声地将围巾变成老鼠的?我连将动物变成物品都做不到……我打赌连三年级的学生都未必能做到这点。”麦吉在她左边捏住老鼠,用魔杖戳着老鼠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在变形方面,伊迪斯似乎有一些天赋。她施了一个咒语轻松地让桌上的老鼠乖乖变了形,鼻烟壶很完美,完全看不出老鼠的痕迹。不过此刻看到老鼠时,她就希望她的围巾还在。一月份的苏格兰很冷,没有围巾的日子很难扛过。

罗杰在尝试了几次之后也成功了,只剩下麦吉跟手里的老鼠较劲。科尔兹曼教授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各自完成的情况不置一词。原本他会给伊迪斯一个鼓励的眼神什么的(伊迪斯觉得他真是只有上课的时候不算太冷漠),但或许因为她今天差点在课上睡着吧,他似乎相当不悦,就差没有对她翻白眼了。

“伊迪斯,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罗杰问她。

“我们去探险来着。”伊迪斯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感冒让她浑身难受,她不想多说话。“故事很长,以后我告诉你。不过你为什么睡在沙发上?”

“本来打算在叔叔那边呆到天亮的,不过我们差不多三点钟就完成了所有的活儿,我就想干脆回去,结果几乎是进门之后就睡着了。说实话,怎么躺到沙发上的,我也不知道。”

伊迪斯点点头,“亲爱的,别光顾着说话,要不你指导指导我?”麦吉抱怨。

“我喉咙疼。”

“那你还跟罗杰讲了那么多。”

“诶呀麦吉,自己认真练,我教不了你。”

麦吉嘟着嘴,似乎有些不开心。这时罗杰拿着魔杖开始对他的鼻烟壶动手了,伊迪斯看见他将鼻烟壶变出一根老鼠的尾巴,然后他就对着鼻烟壶傻笑起来,拨弄那根尾巴。皮克特在他的口袋里一副想要爬出来的样子,麦吉瞟了罗杰一眼,一脸嫌弃地摇了摇头。

下课之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鱼贯而出,这时他们突然发现皮皮鬼出现在大家面前,但这次他不是要捉弄人,他在大声广播着什么。

“有学生被袭击了!有学生被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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