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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七章 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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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这是什么?”

包裹里一件质地如同丝绸一般的衣服“流”到了地上,麦吉将它拾起来,在手中展开。“这似乎是一件斗篷,我好喜欢这种黑色酷炫的衣服!我想穿上它的效果一定不错。”

“快试试。”伊迪斯也非常期待,麦吉将斗篷披在身上,紧接着伊迪斯看到了令她永远难忘的一幕——

麦吉的身体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一个脑袋,好像脑袋漂浮在空中一般。伊迪斯伸手试着触摸,发现自己依然能够摸到她,知道她的身体并未消失。她想起在魔法把戏坊那天李送给她的无头帽,如果麦吉穿上这件衣服再戴上无头帽,那她可就无敌了。

“这……这是一件隐形衣……”麦吉看上去惊呆了,“爸爸妈妈竟然有这个?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所以这是......一件真正的隐形衣,死亡圣器中的一个?波特家的隐形衣是传给长子的,而麦吉的爸爸詹姆斯是哈利的长子。这么说来……

“它可以将你完全隐藏起来!”麦吉激动地说,看上去几乎情绪失控了,“让你像一只隐形兽一样在不被人看见的情况下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天哪,我爱我爸妈!”

“里面有张纸条。”

“署名写着詹姆斯……所以这之前是我爸爸的?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好好使用。”

“好好使用……麦吉,好好使用这件衣服。”

“等等,这就意味着整个霍格沃茨都对我们开放了!”麦吉如梦初醒地说,“以后我们违反校规的时候只要穿上隐形斗篷就不会有人能看见我们了!伊迪斯,这可真是个大礼物!”

“我最近可能还是应该安分一些。”伊迪斯笑了笑,想起上次违反校规闯的祸她就感到心里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杜戈尔还没有被找到,我不想再闯祸了。”

“说到这个,我们还可以尝试去找那只隐形兽。你知道的,隐形兽能够隐形,但它们看不透隐形衣,如果我们穿着隐形衣应该就能够趁它不隐形的时候将它带回去。”

“值得一试,但或许应该是斯卡曼德教授,而不是我们。”

“今天是圣诞节,别那么无趣嘛。”麦吉说,一边将隐形衣叠好收起来。“不过我爸为什么会有这个?我要找他好好聊一聊,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元旦后的第五天,伊迪斯在波特家过了自己的生日,那天他们一起吃了一个巨大的草莓慕斯蛋糕,蛋糕是夏洛蒂阿姨自己做的,连麦吉都对自己妈妈的手艺赞不绝口。不过伊迪斯最开心的事情应该是莉莉·波特的来访,身为霍利黑德哈比队找球手的她送给伊迪斯一张自己队的海报和一把小小的火弩箭模型作为生日礼物(“它飞的速度很快,小心不要被它撞到”)。虽然说伊迪斯私心认为她带来的“最好的礼物”是这个——让他们能够骑到一把真的火弩箭。

“伊迪斯是寿星,应该先上去。”莉莉阿姨说,这时正是下午,他们站在洒满阳光的草坪上,厚厚的积雪将草坪完全覆盖住了,像是白色的软垫。伊迪斯接过火弩箭,它摸上去意外地轻盈,学校里那些彗星牌的扫帚与之相比就是普通的扫地工具。“来吧,赶紧试试!以后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麦吉催促她。

她坐上扫帚向下一蹬就发现自己离开了地面。火弩箭好像能够感知到她在想什么一样,按照她心里的想法载着她去任何她想飞到的地方。她试着转个弯,几乎不怎么需要自身发力就轻松转了过去,并在空中自由地转了一整圈。火弩箭就像是能知道骑着它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她继续上升着,绕着戈德里克山谷的山头飞了一圈,可以看到远处的腹地和小如蚂蚁的人类住宅。羽毛纯白的她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她身边飞过,她不顾严寒肆意呼吸着上方新鲜的空气,感觉到每一个肺泡都像是被洗涤过了一样。接着,她握紧扫帚俯冲下去,带着一声舒适的尖叫回到地面,稳稳地在麦吉面前刹住。

“怎么样?”莉莉说,“体验感还不错吧?”

“岂止是还不错……就像鸟儿一样。”伊迪斯依依不舍地将扫帚交到麦吉手里,不一会儿她就不见了踪影,威廉在旁边焦急地巴望着。

“你下学期想要去院队选拔吗?麦吉很早就告诉我你飞的不错,今天我看到了,发现她说的不那么正确......”莉莉阿姨看着她。“你岂止是飞得不错,你飞得相当棒!虽说魁地奇未必是很好的职业生涯——”伊迪斯注意到她似乎苦笑了一下,“但参加院队还是很愉快的体验。”

“我依然在考虑,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打什么位置。”伊迪斯坐在了雪地里,捡起一根树枝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她所不知道的图案。莉莉转向了自己的侄子威廉,威廉说他们马上将迎来斯莱特林的第一场比赛,一边吐槽他们队的另两个追球手普赛和沃林顿“像是在空中摇摆四肢的狒狒”。

“阿不思是很优秀的找球手,我很惊讶你最后竟然会选择追球手的位置。”莉莉说,“当然我并非不支持,因为你奶奶就是追球手,我知道你能做的很好。”

“我有我的理由。”威廉说着,阳光照耀在他微微扬起的嘴角上,“高尚的理由。”

“麦吉下学期也要去选拔吧?”

“麦吉应该会像您一样选拔找球手。”伊迪斯说,一边从雪地里站起来,掸掉裤子上的雪花。寒冷让她差点重心不稳,威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那就会很有趣了。”莉莉笑了起来,“找球手的孩子成为追球手,追球手的孩子则变成了找球手。”

“我们家什么时候能出个守门员啊?”威廉说,“还有击球手——不过好像击球手的体型都必须比较健壮,我们家好像没有这样的人。”

“或许以后会有的。看,麦吉回来了!”

麦吉骑着火弩箭飞速俯冲下来,然后在贴着地面极近的地方让扫帚头抬起来并停下。“动作真完美,麦吉!你说不定可以在比赛里使用朗斯基假动作!”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麦吉摊开手心,伊迪斯看到一颗红色的果实。“雪杉的果子,你飞到北边的镇子那边了?”

“下次不要往那里飞了,那里的麻瓜警惕性越来越高了。”莉莉皱了一下眉头,麦吉将扫帚交到威廉手里。“再见,堂哥,祝你被雪杉的针扎到!”

威廉朝她吐吐舌头然后就消失在了她们旁边。

“我想我们大可不必在这里吹冷风,咱们进去吧。”

“要是威廉回来发现雪地里没有人了……”

“管他呢,他会知道自己回来的。”麦吉挽着伊迪斯的手臂,“走吧,家里的姜糖饼干肯定烤好了。”

三位女性踏着雪回到温暖的麦吉家中,门口的镜子依然嚷嚷着要她们梳头,因为骑过扫帚之后每个人都蓬头垢面的。夏洛蒂阿姨在厨房做蛋糕,詹姆斯叔叔好像试图在厨房帮工(“看在梅林的手帕的份上,少放点盐!蛋糕要变咸的了!您行行好,让我来做吧,我可不希望小伊迪斯吃上咸的草莓慕斯蛋糕!”)。

“妈妈说男生们的家务魔法不行。”麦吉含着笑说,“来吧,别坐那个会把人赶下去的沙发。房间里真温暖,我肯定会在威廉回来之前睡着的。”

伊迪斯躺到沙发上,麦吉靠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睛。莉莉阿姨很快就睡着了,她红色的长发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伊迪斯发现困意也在侵袭着自己。来到魔法世界后的一切好像都过于美好了一些,学期中的那些烦恼早已经被抛开,不过想到过两天就要回到学校了,她就隐隐约约地觉得好像有很多潜在的不快马上就会重新回到大脑的表层,现在只是被假期暂时的美好掩盖了。

这时詹姆斯叔叔垂头丧气地来到客厅坐到一把躺椅上。“麦吉,我向你保证我真的在试图帮助你妈妈。”

“我也向你保证妈妈才不需要你的帮助,因为她不想给伊迪斯吃黑暗料理。”麦吉迷迷糊糊地说。“对了爸爸……我一直想问你来着……那件隐形衣……”

“那是波特家祖传的珍宝,好好使用它。隐形衣由波特家的长子代代相传,你爷爷当年将这件衣服留给了我,它在霍格沃茨帮了我大忙。我想你们已经在霍格沃茨探了不少密道了吧?”

“上次李发现了一条新的密道,我们要去探险的来着,结果碰到图塞尔那个老家伙。还好伊迪斯聪明,让我们兵分两路逃,图塞尔可差点抓住我和威廉!然后李这家伙,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自己吸引了图塞尔的注意力。他说了什么来着?他称图塞尔是个巨怪,如此矮小的巨怪,哈哈哈哈!”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管理员还是哑炮费尔奇,谢天谢地他不会跟我们决斗,但他也够烦人的了。对了,我们的活点地图还在他那里,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落入了图塞尔之手……他可不是哑炮,我担心他会发现活点地图的秘密。”

“活点地图?怎么会到费尔奇手里,你们当时从来都不离手的啊。”莉莉阿姨从睡梦中醒来,问道。

伊迪斯知道活点地图是掠夺者四人组的杰作(哈利的父亲詹姆斯波特,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哈利三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莱姆斯·卢平和后来为伏地魔效劳的小矮星·彼得),地图能随时显示校园里每个人所在的位置,而且从来不会出错。等等,那么……

“那岂不是图塞尔或许现在已经能做到随时知道大家在哪里了?”麦吉清醒了过来,“爸爸,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们!”

“我认为不太可能,你要对你的曾祖父有信心,他们的地图绝不会被任何不友好的人识破真相。况且,你们违反了那么多次校规,也没什么后果嘛。”

一共两次违反校规,一次是塔格伍德教授好心放过了他们,一次差点就落入图塞尔之手了,伊迪斯实在觉得这不能算作“没什么后果”。

“不过麦吉,当然还有伊迪斯,我也提醒你们,夜探校园去厨房要点吃的无可厚非,但是绝对不允许去禁林之类的危险地方,我是认真的。”

“你们之前可不是那样的,你们总想进禁林,海格跟我讲过把你和弗雷德叔叔赶出禁林有多么辛苦。”麦吉很不服气。

“那是我们那时候年少轻狂,作为你的爸爸,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詹姆斯叔叔平和地说,无视了麦吉不满的表情。“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因为这时夏洛蒂阿姨走出了厨房。父女俩非常默契地安静了下来,麦吉好像又陷入了睡眠,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提到禁林。

他们在伊迪斯生日的几天后就回到了霍格沃茨。回去之后,伊迪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冲到斯卡曼德教授的办公室,她非常想知道隐形兽有没有被找到——非常,非常想知道。

“笃笃笃”

“是谁在外面敲门……哦,是你啊,伊迪斯。”见到是伊迪斯在门外,斯卡曼德教授脸上原本有的一丝不耐烦一下消失了。“来下面坐坐吧,虽然罗杰刚刚失误地将一些狐媚子放了出来,不过我已经处理好他们了。”他向伊迪斯展示自己手上的咬痕,一个个牙印看得她寒毛竖起。“我们已经服用了解药,所以没事了。亲爱的罗杰,他真是能添麻烦。”

伊迪斯想着那她放出了杜戈尔不知道算是多么“会添麻烦”了,她又惭愧地低下头。等等……

“教授,罗……罗杰也在吗?”

“当然,这个圣诞节他爸妈外出考察动物了,他每天都在我这里,现在又还没有开学。”

“要不我……”

“哦,没事的……我想他……嗯……我想他不介意你来的。”斯卡曼德教授断断续续地说。“来吧,我已经劝了他一个寒假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伊迪斯也就只好硬着头皮爬下了梯子。她虽然没有直接问斯卡曼德教授杜戈尔找到了没有,但从刚才的对话中,她已经得到了答案。她跳下最后一级梯子落到地上,听到“噗”的一声。借着上面的光,她能看到地上厚厚的灰尘,不知道斯卡曼德教授多久没有打扫过这里了。

她帮助斯卡曼德教授喂了螨乌贼和莫特拉鼠,又在隐形兽的栖息地那边驻足一会儿,盯着那个空空的小窝发呆。接着她朝如尼纹蛇的巢穴走去,远远的就看到罗杰盘腿坐在如尼纹蛇的面前,好像在与他们交谈什么,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因为罗杰显然还没有原谅她。她不知道为什么罗杰的原谅对她来说那么重要,可是现在这样的状态让她难过。

罗杰听到了后方的声响回过头,然后看到了伊迪斯。他或许可以继续保持冷漠,重新将注意力转到蛇身上而不去理她,但他却站起身,转过头来面对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伊迪斯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她想要张嘴,问罗杰有没有原谅她,问他在想什么,问自己怎么做才能让他不要生气。答案她知道,只要杜戈尔回来了,或许他们就会重归于好,但到底需要多久呢?一天,一个月,一年……乃至永远?

不知过了多久,伊迪斯终于鼓起全部的勇气走到罗杰的身边。他没有转过身去,也没有退缩,只是看着她,从他毫无波澜的脸上,伊迪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嗯......你在跟它们交谈吗?”她试图打破寂静的空气,让自己不要那么尴尬。

“我不是蛇佬腔,但我确实在和它们……交流。”罗杰说,又重新看向如尼纹蛇。三个巨大的脑袋上六只大眼睛此刻都聚焦在他们身上,伊迪斯虽然还会在看到如尼纹蛇时感到害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恐惧正在慢慢消失。接着,她看到三个蛇头在互相交谈什么,罗杰似乎在倾听它们的话语,她也默默听着回荡在山洞里的嘶嘶声。

“它们在说什么呀?”

“我想,它们在劝我原谅你。”

伊迪斯的脸红了,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没有吭声。

“你……不可能原谅我了吗?”

“在这件事情上……只有等找到杜戈尔了我才会原谅你,伊迪斯,但是……”

罗杰低下头,好像在思考如何措辞。他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仿佛要想很久一样。

“这……嗯……不妨碍……我……我认为……你是我的……朋友。”

伊迪斯看着他的眼睛,罗杰好像有些害羞地收起了自己的目光。“坐在我旁边吧,它们还有很多要说的。”

罗杰又盘腿坐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的身边,肩膀的衣袖几乎碰到他的衣服。如尼纹蛇之间没有停止交谈,她静下心来,品着那种嘶嘶声。

“你知道吗?麦吉圣诞节的时候得到了一件隐形衣。”她决定找一个话题和他聊,隐形衣的事情突然就从她嘴里迸了出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呀,她看上去一直不喜欢我。”

“麦吉提到我们可以穿着隐形衣去找杜戈尔……”

“我们隐形并不增加它不隐形状态的几率。”

“可是至少它不会因为发现了我们而刻意隐形起来。”

“我不需要麦吉·波特的帮忙。”

“但是我需要啊,罗杰,有了隐形衣我们成功的概率会大很多。”

罗杰没有吭声,他歪着脑袋又将目光投向如尼纹蛇。如尼纹蛇的三个脑袋有的点头,有点摇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这件事……就再说吧,那个……你……你的假期怎样?”他柔声说,轻轻向伊迪斯靠近了一些。伊迪斯观察着他墨绿色的眼睛,发现自己能清楚地看见他的每一根睫毛。她总是琢磨不透,罗杰有时候看上去很冷漠,有时候却又很热情。可他说她是他的朋友……是啊,罗杰·斯卡曼德的朋友,这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

“这一个小时,我们不提杜戈尔,我只想听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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