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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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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光大亮,晴日绽放光彩。

“方凌。”祁越一面收拾滑雪装备,一面叫方凌起床,他自己内里早已穿戴完毕,此刻就挑出方凌尺寸的速干衣、马甲、护膝、雪袜等,方凌床尾,方凌果然纹丝不动,睡得酣畅,窝在柔软温暖的棉被里,胸前轻缓地起伏,带动棉被小幅度一起一沉。

“方凌,起来。”祁越坐在床头,戴上护肘,听到床上的人咕咕哝哝:“他给我请过假了……今天不上班的……”祁越笑一声,掀起被子,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出来,他捏揉方凌圆润的耳垂,手背上传来那睡得红扑扑的脸蛋的柔嫩触感。

“滑雪,你去不去?”他轻拍方凌的面颊。

方凌听到了这个关键词,不知哪条神经倏忽被挑动起来,眼睛还没彻底睁开,一条手臂先伸了上去。祁越顺着他那条手软骨软的胳膊,十分熟稔地,将他背起来,放到浴室的洗漱台前。

洗漱完后,方凌坐在床沿,往身上套速干衣和雪袜,仰头望身侧的祁越:“弟弟也来了,他跟我们一起去滑雪不?”

祁越给他穿好背甲,一层一层地往身上叠,“穿好了你去问问。”方凌感觉自己又像个大蚕蛹一样了,不舒服地拽了拽衣角,觉得祁越太夸张了,哪用穿这么多,又不是总统,这是要防弹哪!

“你就没穿这个甲!”他扒着祁越的衣领往里瞧,十分有理,眼角一飞,就要脱下那件背甲,“我也不用穿。”

“不行。”方凌吭吭,一点也不怵面前这幅因稍凝眉而显得冷厉的脸,祁越给他戴好护肘、护膝:“出门就不热了。”

方凌走下楼梯,顿顿顿,发出一种很敦实的响声,祁页真闻声从餐厅探出头,招呼他:

“方凌,醒了?快过来吃饭。”

方形木桌上放着一叠鸡蛋黄油三明治,吐司煎得微微金黄,鸡蛋香软,咬下去酥脆可口,牛奶热腾腾,化了两粒方糖,甜津津的。

方凌毫不吝啬赞美:“弟弟,太贤惠了!”斜飞一眼二楼。

这顿早餐,对于楼上那位大哥而言,可是很困难的,刚刚还说要带他出去吃呢。

方凌从鼻子里哼出两声,掀开手里的三明治,可是仔细好好研究一番,才送到嘴里。无所谓,看起来很简单,有一个人会就行。

不多时,祁越下楼了,一侧肩上挂着一只超大号的黑色长背带运动包,鼓鼓囊囊,看起来容纳了不少东西,十分得有重量。若是方凌来背,可能就会像小树苗新生的娇嫩枝桠上,猛地压下了一块巨石,让人不由心惊,担心它很快就要拦腰折断,但祁越来背,就是另一种效果,像是泰山脚下的一粒砂石,动荡,不值一提。

他走到餐桌前,祁页真向他打招呼:“哥。”他略微一点头,将背包放在玄关的厚地毯上,尽管动作很轻,方凌还是听出里头的重量了,瞪眼圆了眼睛:“你装了千斤顶进去?”

“头盔、雪镜和固定器。”

祁越在方凌身边坐下,方凌把三明治推到他面前,又将咖啡递给他,朝他眨眼睛:“弟弟做的。”祁越点点下巴,很自然地开始用餐。

方凌一愣,悄悄挤眼,不断递眼神过去,但祁越只是端起瓷杯,呷一口,用漆黑的瞳孔看了他:“说。”

这个大老爷!

别人给你做了早餐,也不知道道声谢!方凌替他害臊,但想想这人在家里,也的确是这幅做派,尽管管家爷爷会在他在场的时候,称呼祁越为“先生”,好像很现代体面,但他知道,一旦自己不在,他会直接称祁越为“老爷”。

方凌用膝盖狠狠撞了他一下,面朝祁页真:“弟弟,我们去滑雪,你去不去!”

他亲口邀请,祁页真自然是乐意去的。

——如果不是他看到方凌在望见祁越的第一眼,眼里就亮起了闪动的光;如果不是他看到方凌低下了头,垂着长睫毛,小心翼翼地吹祁越手边那杯咖啡的热气;如果不是他看到方凌下意识将身体倾斜,时不时就要做些不自知的小动作,去触碰身边的人。

只是签了合同的关系吗?

“还要写词。”祁页真委婉地推拒,刚见到方凌时闪亮的眼眸缓缓黯淡下去。方凌立即大摇其头,伸手握住他虎口晃荡:“词什么时候写都可以,来这里就是要滑雪的啊。”

祁页真不与他对视,微偏头看了眼祁越,祁越在看方凌。

祁页真发觉自己已经完全看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蹬上滑雪鞋,将滑雪服的拉链拉到顶,方凌伸出两只让手套裹得厚实的手,攥拳,放开,十指相扣,分开,感觉灵活度勉勉强强吧。祁越往他脑袋上罩了个毛绒帽,明黄色的,很鲜亮,拎起地上的背包和滑雪板,打开木门。

霎时,冷空气扑面而来,方凌狠狠打了个抖,扎猛子似的,把脑袋往祁越臂弯里塞。祁越展臂,习惯性将他纳入自己怀中。

“方凌。”祁页真突然来到门前,拽着方凌像是小熊爪般的、戴着厚厚放水手套的一只手,他有些无措,还有些犹豫,期期艾艾道:“新歌……你昨晚说要听我唱歌。”

说话间,他腮边已经被屋外的寒风吹得泛红,一对斜飞的浓眉微微拧起来。

方凌另一只手在祁越手里握着,他记得这件事,可总不是现在呀,因为戴了护脸,他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声音唔唔囔囔:“我没忘,等我晚上回来!”

说罢,丢开手。

祁页真就看着两人上了车,很快消失在白茫茫一片的天地间。而他那位大哥,一如既往地,只同他做表面上的寒暄、关心,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多说一句话。

雪场的儿童雪乐园里,因时间尚早,也并非滑雪旺季,整个雪场人流有限,雪乐园里只有充气城堡里两三个小不点,裹得糯米团子似的,露两只蓝幽幽的大眼睛,咿咿呀呀学语,蚂蚱一样蹦蹦跳跳。

方凌就想不明白了,即使作为新手,也是可以上初级道学习滑雪的吧,这位大哥带他来儿童乐园是个什么意思?

他幽怨地望着身边的人,但祁越显然对此视而不见,只是耐心地教他如何握持雪仗,踏腿适应滑雪板的重量,转移重心,和正确的摔倒姿势。

他心知肚明方凌是个有些莽撞的家伙,炸毛刺猬一样,急上头来的时候什么都不顾,自然不会一开始就如他所愿上雪道。

在讲述了一番雪道规则后,方凌果真耐心告罄,摆钟似的晃着手:“知道了,又不是傻子!”充气城堡里的几只小蚂蚱不知何时,蹦跶到他脚边,仰着脸,伸着手,像是要够他头上的帽子:“Beanie……mummy……”

方凌把自己的毛线帽拽下来,拉下护脸,小朋友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明亮亮的帽子。

没了帽子的遮盖,方凌前额的头发被冷风掀起来,凌厉的眉眼显现无遗,眉心微蹙着,小巧鼻翼,鼻尖挺挺的,有一个俏皮的弧度,此刻被冻得稍稍泛红,嘴角半撇不撇地盯着祁越。

“好了。”祁越一只宽大的手掌扣到他脑袋上,拉上护脸,将方凌将怒未怒、像刚点燃的烛心似的火气,一下掐灭了:“走吧。”

时间、火候掌控得刚刚好,方凌嘴角立即拉成一条直线,怪道:“耳朵好冰,要冻掉了。”祁越向下巡睃,不远处,几个小孩子把那顶明黄色的毛线帽当做球,丢来丢去,玩得大笑不止。

方凌注意到他的视线,便把自己雪服的帽子拉了上去,将脑袋重新裹起来:“走了走了。”祁越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装备,挟住他朝缆车方向走:

“喜欢小孩?”

“啊?”方凌听得不是很真切,倒不是喜欢不喜欢吧,回答说:“看着挺好玩的,小小的。”

“生一个出来玩。”祁越的声音带着笑意,即至上了缆车,方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因为在方凌眼中,祁越平日里都比较正经,所以揶揄调笑,是很少听到的,更何况这种半露不露的、好像有些调戏他意思的玩笑话。

“什么生一个……又不是玩具大卖场清仓大甩卖,买一送一啊……”

他叽咕了两句,趴到窗子上,看窗外漫天雪雾,山上郁郁被覆被一片白雪遮盖,影影绰绰能望到雪道上向下冲刺的身影,方凌一下激动起来,换到另一侧玻璃窗细看。

“老实。”祁越把他拦腰揽过来,抱在怀里,固定住了,垂目仔细瞧了瞧,在方凌鼻尖上轻轻捏一下:“还有你办不到的事?”

方凌哼一声,“当然喽,除非你再给我找个人,不然一个人怎么生?”

祁越原意只是心情好,跟他开开玩笑,逗逗他,听了这话,笑意一霎时消退。方凌暗道不好,老大生气了,自己一时嘴快,想接他的玩笑话而已,立即找补道:

“啊对,一个人也能生!不需要别人,有什么人工辅助技术来着!”

结果祁越的脸色难以挽回,方凌一面心中骂他,没人家幽默的天赋,非学人家开玩笑干嘛!一面笑脸盈盈,在人家上唇亲了一下:“哎呀,我说着玩的。”又蹭蹭祁越额头,在脸上连亲几口。祁越扶住他后脑勺,吻得方凌快断了气,末了还在唇珠上用利齿咬了一口,疼得方凌大叫起来,才算好了。

上了初级道,又在平地上练习了许久,方凌才终于逮住机会,逃脱祁越的控制,往下冲了一次,结果技术太菜,刚要出口高高地、欢快地喊上一声,两秒后,“哎呦哎呦”摔了满头满脸的雪,滚在白莹莹的雪地里。

他的身体素质与祁越相比,可谓云泥之别,大半个上午的运动,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摔下去后,直接瘫倒了,放弃挣扎。但摔完他就痛快了,感觉心情特别的好,好像今天没有这一遭,就白来了一样。

下一瞬间,祁越出现在他视线之内,居高临下地,伸出一条手臂。方凌本来想使个巧劲儿,把他也拽下来,没曾想手指刚刚搭上去,整个人就像萝卜一样,连根带叶地,被整根薅了起来,毫不费力,轻而易举,甚至本人还没从那种平躺的状态里抽离出来,脚步虚浮。

怪力。

方凌跺跺脚站稳,拍掉自己头发上的雪,松软的雪花从他的雪服上扑簌簌地掉落。祁越没摘雪镜,看不到表情,方凌把自己脸上的雪镜摘了,塞到祁越雪服的口袋里,护脸也拉下来,对祁越发出长长的一串音:“累——”

雪花飞舞,两人踏雪而行。方凌朝身旁瞥去,祁越比他高了一个头,牵着他的手,四周静阒,风声唿哨,想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祁越转过脸来问他:

“背着?”

作者有话要说:芜湖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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