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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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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诞节的倒计时中,我用为数不多的时间去了趟约克郡。伯德老宅仍在那里,不过是更破旧了些。数十座钟楼仍像多年前那样敲响晚钟,冬日的风远比夏日更加恐怖凛冽。

我找到标记迪明迦的房门,就睡在多年前我母亲睡过的那张床上,睡在同一条褥子里,盖的是她当年盖过的黑羊毛毯。

我似乎还能听到她活着的时候不慌不忙的阵阵呼吸,感到心脏搏动和睡眠中的叹息声。我认为一切都像是寻常文章描述中母亲的情状。

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现在我仰面躺在这里,幻想当时的场景以弥补的内心的空虚。黑夜总是冷的,仿佛我躺着的再也不是这个狭小的房间,而是用来埋葬死人的黑箱子,或许我应该在坟墓里寻找“她”。

我想起成熟时节的柠檬,想到沉闷夏日里花环,想起汁水迸开的无花果,整个阁楼都是它的气味。

我又想起莱丽莎的死亡。

或许我那时应当哭喊,我的双手应该绞紧跪在圣母像下心碎。我想起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折断攀附墙壁的藤条枝干。忽然之间,我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我听到山丘鸟雀的欢鸣,山谷里杂草摇晃。

死亡并不是什么值得分发的乐事,但是周围的一切都是欢欣的。

深夜,我又回到孤儿院附近的教堂。圣歌尼亚的圣母像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听见动静的神父警惕地走出来。

我认得这位慈悲的好人,他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资助过笔墨供我上学。

他像是什么都明白,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只是叹息着与我一同坐在枯萎的葡萄藤架下。这些种子的主人已经杳无音信,只剩下酸涩的果实年复一年播种生长。

“这是上帝的意志决定的。”神父干巴巴地说。他指的是莱丽莎的死。

“我并不认为上帝会来干预这样的事。你不这样认为吗,神父?”

“有时候我也怀疑过,但是,大多数人都承认这一点。”

“这些人中有你吗?”

神父没有回答。

“我是一个可怜人,一旦觉得有什么必要的事,就做好了卑躬屈膝的准备。”我说。

随后,我走上前握住圣母像的手——它和石头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是握得太紧了,我听到指节发出哀鸣声。于是我往外走去,准备离开这里。

“你上哪去,派丽可?”神父在我身后喊道。

“我要回博克家。”我又停住脚步,“帮我去求求上帝吧,别再夺走我的东西了。”

拂晓前,我回到博克家。瓦里西轻手轻脚地将我换下来的鞋子收拾好,黑暗中,它拿着一瓶山金车酊想帮我敷肿起的指节。

“没有事,瓦里西。”我将药剂从它手中接过,“去吧。”

它瞪着眼睛,看了我片刻之后才离开。

回到博克家,那种后天烧红烙在我身上的铁甲好像又贴上去了。我感到疼痛又安全,一种近乎苦涩的悲哀在独身一人的情况里被吞下。

我收到许多圣诞节礼物。

而派丽可·博克又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裹挟去马尔福庄园。

这座宅子与博克家、卡罗家又不一样,与垂垂老矣的巫师家族不同,马尔福的一切都在鼎盛时期。繁花似锦,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恰到好处又小心翼翼的笑容。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德拉科·马尔福会变成一个蠢货了。

心里想着,主人公就立刻笑着跑到我边上,要带我去看他家的什么新奇玩意。那时候他的脸被风吹得透红,金色的头发被阳光照得有些刺眼。我有些难受,将手放在胸前的苦像上。

钢铁浇筑的受难耶|稣尖锐的棱角使我清醒,我盯着面前不愿动弹的白色大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马尔福的手很热,他好像在发抖。我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阳光下我们的影子和那两只缩在一起的孔雀没有什么区别。

“德拉科?”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看见马尔福的脸立刻白了,像是中了恶咒一样从我身边快速弹开。

我盯着来者,认出来她是马尔福的母亲。我们二年级的时候见过一面。

身边的马尔福像是吓坏了一样,他的手掐的很紧,声音也变得磕磕巴巴,“妈妈……这个是派丽可……”

“您好,纳西莎夫人。”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打招呼,那就太失礼了。

纳西莎夫人点点头,但是眼睛却没有看我,而是放在自己儿子身上。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慢慢平复呼吸,撑起微笑的脸。

我盯着她的眼睛,观察她脸上每一丝肌肉变化,再试图将它们套用在迪明迦那张破损扭曲的脸上。但是,好像失败了。因为那张脸上的神态不是母亲所拥有的柔和,而是某种严厉的警告。

“你父亲在找你。”纳西莎夫人说。

马尔福哆哆嗦嗦地走了。

这里好像只剩下我们两个,现在,她终于看见我了。难以形容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复杂的思绪告诉我她“母亲”的形象,而理智又在说我待在这里不过是一场并不讨好的戏剧。

“德拉科还是太年轻了。”她突然叹息道。像是什么都没有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随后抬起眼睛看着我,似乎是在猜测我将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盯着她眼中,看见一个肤色苍白的人,僵硬地微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眼神从苛责逐渐变得茫然,随后又有些发憷——她发现了——我在学习她的表情。

事态似乎已经超出这位贵妇人的预期,我发现她与她的儿子在性格上有极为微妙的相似:当被迫拽离安全区域之后,他们就像失去窝棚的幼猫一样胆战心惊。

说到底,她是马尔福的母亲而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利要求她对我慈爱。

像是想通了,我捧着她的手轻声说,“您似乎是误会了,我来这里是受您儿子的邀请。”

此刻与德拉科·马尔福想讨要什么时神情极为相似的我似乎又一次使这位夫人受到惊吓,她慌忙将手从我掌心抽出。

她紧张地喘气,又像是警告一样说,“德拉科喜欢你。”

德拉科·马尔福喜欢我。

是这样吗?

正如这位夫人口中,年轻的、轻浮的喜欢吗?他喜欢什么?随时会被抛弃的皮囊、干瘪的躯体、还是我能够带给他的从霍格沃茨偷窃来的权力?

“我也很喜欢马尔福,”我轻声说,“当然,也很喜欢您。”

纳西莎夫人的脸色变得苍白,我解释道,“尽管您的灵魂充斥傲慢,马尔福的大脑被他的愚蠢填满,但是母慈子孝总是可爱的,也是永恒的。”

“您对他的爱是永恒的,对吗?如此一来,又怎么不可爱呢?”

她像是被吓到,提起裙摆转身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说,“是马尔福先招惹我的。”

纳西莎·马尔福无法分辨背后传来的声音中,“马尔福”代表的究竟是她的儿子,还是整个家族。她只记得自己是如何落荒而逃,回到室内时像是被阳光冻到一样浑身发抖。

在某个瞬间,她仿佛看见一颗苍白佝偻的巨树缠住他们富丽堂皇的庄园,将所有明艳的色彩一点点吞噬殆尽。

纳西莎夫人走后,整个院子只剩下我一人。我就站在那两只睡着的鸟身前,悄悄地,心平气和地望着修剪干净的灌木,望着一点点坠落的太阳。已经近两天没有合过眼的身体衰弱乏力,但我甚至感觉不到疲劳。仿佛长在心中足足化脓一个多月的疮突然破了。自由了!自由了!我像是摆脱魔鬼的挑唆,摆脱那些妖术的诱惑。

后来,我每分钟地,逐点地追忆那会的情况以及那段时间的遭遇时,总有一件事使我惊讶到迷信的程度,尽管这件事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但是后来我常常觉得只是命运的转折点。

我缘何会觉得马尔福庄园里的植株是如此充满生命力,以至于我情愿在寒风中一个人静静地站着观看呢?好像它们都活过来了,时刻抚平我纷繁错乱的思绪。

这是命中注定的。

我走进庄园,马尔福早已不在人群中。但是大厅总是热闹的,连带着几代之前的画像都愿意挤到一楼来看着人们来往。

我没能找到老博克,莫尔索也不在这里。我坐在角落的椅子山,安静等待结束。

“你不去和朋友们一起吗?”一个不算太老的画像问。他有几分像马尔福,大约是他的祖先。

“我的朋友没收到邀请。”

“哦。”

画像像是毫不在意一般跑去其他画框里。

又过了一会,他跑回来,“你是哪家的孩子?”

“博克,我是派丽可·博克。”

“真巧,派丽可,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我不明白有什么值得说“碰巧”的地方,客人陆续离开,我也跟着老博克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纳西莎灵感大成功!她看见了世界食粮!她要掉san了!

派丽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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