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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来军营吃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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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安指着图纸,“衡泽郊区大道现在已经完工,原本往旧驿站那拐,偏西,干脆直接往东穿过军营再折上,把军营整体移到西侧。或者路这样不变,直接把军营铺设到风牧村那。”

“若不动林子,路倒是可以这么折。”金阵炀道,“把军营移到西侧我理解,往上铺设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相当于扩张领土?我们驻守安乐,从城郊出口开始总要有人在,帐子就只能沿线一字排开,与对面交涉起来问题就多不少,只有麻烦啊。”

“副老大,谢公子这么提议肯定是考虑到了我们忽略的,你说的交涉也是他去,他肯定不会白给自己加工作量啊。”陆不才挠挠头,“如果我们一字排开这么来,那就意味着要与对面一半一半,这是最公平也最省事的。可这样一来,不就贴脸上了么?这不得天天打架。”

谢长安抬眉:“永和对出去的是进州,虽然比衡泽富裕些,但里面人乖。我们有那么多山贼强盗,风牧村本就无归属,真要争,他们怎么争的过我们?地痞流氓打起架来,不差的。”

“万一他们搬救兵呢?”

“那不就演变成正式战争了?我们也搬呗,又不是没有。”谢长安轻哼,“商道就算建成,一朝一夕也不会有普通商人来这,最开始的经营,与其大费周折逼着人来,不如我们自己做。你们开个军火铺子,外面的大兄弟们开他们的零食铺子,也不见得开不出去。”

“公子,贩卖军火要被抓的……”陆不才抿唇,望向沈客,“额……小公子,你觉得呢?”

“我?”沈客吸口奶茶,“犯法的事让他自己干去,他习惯了有门道,你们可别。不过他说的在理,我也是这么想的。这里毕竟危险,本来我就打算把弟兄们安排到这来行镖开店,如果你们也来,闲着赚赚钱也不失为一种乐趣。想必对面的平时也无聊,你们就不想赚他们的钱?”

“当然想啊。”

“那就让他们心服口服。”沈客瞥向谢长安,“五五分其实很难的,既然那块地本无所属,那谁抢到自然就是谁的。大家都不是傻子,谁想建路,为了什么,以及自己究竟能不能阻止,总该有些数。我们既然要了,就要全部。”

“你这么看着我?”谢长安回眼,“说的信誓旦旦,不会又有什么奇怪的法子吧?这可不是小打小闹,我至少不能在他们面前夸下海口,责任可大了。”

“所以我也没说啊。”沈客耸肩,“这算交涉问题,过会儿我们单独讲,你们继续谈,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也尽管说。或者你们商量商量,是想求稳委屈点,还是干脆凶一点。因为考虑到日后的管辖问题,一块地方五五分肯定是行不通的,太乱了。”

三人面面相觑。

他这明摆着不就是我们不要就全给对面嘛,那怎么行?

交流成功,刘佩咸当即拍桌。

“他娘的当然全要了!跟他干!”

沈客又吸口奶茶,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之后几人又细谈了店铺布局、该有的服务职业以及场地规划,大致把事都定下了。不过可不可行还得做了再说,只是逻辑上算是单方面洗脑成功了。

三人走时,看沈客的目光都变了,完全是毫无头绪的崇拜。他们心里好像也明白有些不对劲,但总觉得他说的都好有道理。

“呵……”谢长安靠上椅背,无奈摇着头,“这下好了,我安乐的军人,被你哄成了莽夫,满脑子只剩下干架了。”

“气势嘛。”沈客一屁股坐上桌子,“你要是交涉好了,他们就算成了变态都不是问题。”

“我可没那么行。青冥来信了,大概今晚,或者明天就能来。虽然不指望他带什么官来,但人总得诓几个来。应该都会是些耍刀弄枪的,苦力之外,吓吓人也好。”

“吓唬人这种事,我绞尽脑汁想想应该也够了。关键是钱,没钱什么都白说。”

“他既然那么想要建成,这点钱总得舍得,问题不大。所以现在可以说了吧,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下午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俩过会儿先过去一趟吧?探探口风也好。我之前想过,硬是要威逼利诱,也不是不行。就是你得跟我一起过去,不然我怕迷路。”

“……怕迷路你牵条狗啊。”

“狗咬人一次只能咬一个,你可以打好多。”沈客晃了晃腿,“那个印章,可有线索?”

谢长安摇头,“这么大块地找个章,没那么容易。况且现在进程受阻,我们还是得赶紧。衡泽待不了几天了,得趁剩下时间至少让他们能稳步开工。”

“你回去有事?”

“我要赚钱啊,总有些事,又不像你,清清白白天天睡懒觉。”

“我要动脑子,得休息好啊。”沈客撇嘴,“这几天忙死了,我都没空发个呆。”

“说起来,你到底躲着我在忙什么?肯定有事瞒着我。”

“你猜啊。反正我已经忙完了,随便你猜。”

“嚯,硬气了啊?过来。”

“我不在这儿嘛。大白天的事情多着呢,别想着在这腻腻歪歪,等会门口探进个头,害羞的可是你。”

“我会害羞?”

“刚才亲你的时候脸可红了,我看的清清楚楚。”沈客起笑,“原来我们谢大爷,在外人面前也纯情的很啊。”

“兵营重地,也就你敢这么放肆。要是换了其他地方,几个头都不够你掉。”谢长安哼哼,“晚上还不让我碰,白天就自己送。”

“这不是难得大家都有空,我高兴。”沈客撇撇嘴,“那个陆不才,挺清秀的,一个后勤还跟你们一起商量,我怕大人嫌我不够,明着面养着外人呢。就没忍住,宣示主权不行?反正丢脸丢一双。”

“主权?”谢长安失笑,“这还吃醋了?”

沈客鼓嘴,“之前谁不让我与别人交好?礼尚往来,眼皮子底下我哪能忍?”

“是是是,我的错。”谢长安愈发好笑的道,“之前留守的人里和他聊的最多,人不错,做事利落点子又多。他是陆典的儿子,我与陆老头生意上往来算多,见着了,就关照了下。没别的意思,再说他哪能跟你比?区区一个清秀,你还不能演啊?”

“哼。”沈客吸口奶茶,“陆典?”

“上次说的,州宁的管事,陆。”

“是么……这几天忙着管这里,都快忘了那些。还有,什么晚上不让碰?你没碰?哇,每天晚上抱着我睡的谁啊?隔着被子都要抱,你上瘾了是吧?”

“是啊,你身上那些味道……就挺上瘾的。不过你穿着衣服睡,我只能多闻些被子上的,还是脱光好,闻着根本不想放。”

“收起你的变态发言。”

“你就说是不是嘛?”

“那倒确实……我自己闻着也是这样,脱光了裹着被子可好闻了。”

“对吧,所以这怎么能怪我?”

“嗯……哎呀行了行了,办正事要紧。”沈客跳下桌子,“趁天色还早,我们赶紧准备准备,去对面。”

谢长安也起身,“你今天这身衣服好看。”

“夫人缠了好久的。是不是看着挺像个官?”

两人一同朝外走去。

“怎么说呢,反正就感觉不一样了。手上那个是我送你的匕首吧,会用了?”

“嗯。”沈客瞥去,“确实精巧。不过我只当拿来好看,最多切个水果,不会杀人。”

“不会?是不想吧,或者藏着什么?”

“我不会武功啊。”他侧脸,轻笑着,“不是说了很久。那日我差点断送在阿虎刀下,你可在笑着喝茶,还想试探我?真不要脸。况且就算我有些三脚猫功夫,在他面前都吓得不敢动,何况你们面前,藏着有什么用?”

谢长安冷笑,“这可不能怪我。每次你表现的可都像是深藏不露,那次我还以为你要表演个反杀,谁知道结果是在跟阿虎比谁胆子大。靠嘴靠赌?真刀真剑前,这些可没什么用。扮猪吃老虎是我对你客气,你也总该体谅体谅我们旁人的心思。”

掀帘,风骤。

“你把自己当旁人?”沈客弯眼,继续走着。

“又扯开话题。”谢长安略显不满的抱怨。

“听着你突然阴阳怪气的,我哪里惹到你记起来发难了?”

“我哪里阴阳怪气了?”

“给你机会说我让你突然讨厌的点,赶快。还是说你这就想开始误会,做个整天猜来猜去的怨妇?”沈客吸口奶茶,收笑斜向谢长安。“脸上写着不满意呢,别说我老眼昏花。”

“……”谢长安被瞪的没来由的心慌,抿唇片刻,沉声道,“以后不要在他们面前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跟我闹可以,出言放肆我也只当看着,但莫要引导他们心性,尤其是丢掉理智只顾蛮干这种。我们俩无名无分瞎搞没事,他们断不能跟着一起胡闹。”

他紧接叹气,“果然跟你一起就严肃不起来,以后得管着你些,不然他们迟早都被你带坏。”

“……我哪知道他们这么配合。”沈客撇撇嘴,也弱了声音,只是又叹,“人心呐,只要把利益放在他们眼前,真是经不起半点蛊惑。可你替他们惜命,他们未必感恩。他们是安乐的将士,为百姓卖命,可究极只听命于一人。”

沈客停步,注视着他,“我们俩傻愣愣揽着全责,别人一句话什么都成了空。你若是再因此被人做文章安个反心之罪,岂不空付一场?该利用的就得利用,好歹能讨回些本。我不是义士,你更不是,怎么能白干?平时你叱咤风云好不威风,怎么到这块上反像个净给小孩擦屁股的老妈子?”

谢长安黯神,“这些是后话。”

“可不论前话后话,驱策人心不都一样?豪情,热血,国泰,民安,不就是他们的利益?我不过是换了更直接的说法,蛊惑人心,是我狡猾,还是他们不够坚定?”

“胡搅蛮缠。”

“本就如此。”沈客递给他奶茶,谢长安微顿,接过了,“你别忘了你的目的,他们这般听我,是好事。还剩一些,给你喝吧。”

手里还温热,谢长安晃了晃,喝了。“平心而论,我佩服你的思维,从到这儿一直到现在,我依旧在佩服你。只是一切太顺利了,让我不得不更加审视你。原先我说你我一半名分,确实没料到进程,现在想想,我还真是草率。”

沈客没有转头。大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谢长安望着前方,目色深邃。

他继续道:“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立场不同,终究顾及的不一样。可我不在他们面前说你,就代表我认同你,只是想着有些委屈,好好的一拨人你一来就全听你了……你说,我要与你争,该怎么做才好?”

“你争得过我么?”沈客轻顿,“人心所向,即为圣。人心所仰,即为神。”

银白发带吹至眼前,谢长安伸手握住了。

“你话里有意。”

“你会懂的。”沈客转过脸,面色经了寒,眸中带着苦,“我希望你懂,也不希望你懂。术业有专攻,没什么好佩服的。放心,这里的人不错,我还蛮喜欢,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我也舍不得让他们冒险。我最早答应的是帮你,哪怕现在想改主意,我也一定以你为先。以后我会瞒着他们只跟你说的……抱歉。”

“……嗯。”

“你争得过我的。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沈客从他手中捋过发带,走到他另一侧,“可我们本就在争不是么?况且那天我话都说漏了,我总得意思意思。言而有信是美德,于情我会帮你,于理我也迟早作乱。”

“怎么你总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谢长安不禁皱眉,又吸口奶茶,“算了算了,跳回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吓唬他们,靠嘴,靠胆子。你要听也行,但我不建议,八成也不会让你听见。成了是好事,以后大家吵吵闹闹也过得下去,不成,我估计得死在那。”

“几个杂兵做笔生意还能死在那?你不会要借此去城里杀些人乱一圈吧?玩这么大?”

“不大。”沈客忽笑,“我可不会为了你丢条命,说白了还是为我自己。城里今天来不及,不然……说不准呢。现在想着真是个好机会,早知道就不忙活那些,早点来了。”

“所以到底什么那些?能不能别老吊人胃口?”

“晚上你就知道了。当然前提是你完好无损的回来。”沈客笑的发甜,几步跑到前边营帐,“先不要急,半路被猪撞了就惨了。你带些防身的东西,最好再带些药,我不要紧,你可别出什么岔子。我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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