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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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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府距离定远侯府还是有些远的,不过箫闲也不着急,徒步慢悠悠穿过大街小巷,昭国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也就只有在遇到佳节时,经过假象粉饰才能得以太平。

侯府所在的巷子更为冷清,只有负责看守的禁军,还尽职尽责地站在府门前。

箫闲没着急上前,隔着远远探了个头,轻车熟路绕到了旁边小巷里,这次他事先做了准备,提前把多余布料打了结,不至于跟上次那样狼狈。

但当箫闲奋力爬上墙头之后,还是出了意外——

最主要的原因是侯府的墙有些特殊之处,从外面看时直觉不是很高,但从墙头往侯府看的时候,高度就不一样了。

上次他是被云霭抱着跳下墙头的,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墙上的风景,所以并不知道其中玄机,以至于现在人跨坐在墙头上时,有些头晕眼花。

特别是今天风还不小,寒风迎面一吹,他就在墙头打哆嗦。

内心十分崩溃。

好在箫闲运气还不错,没坐一会儿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远远走过来。

他眼睛一亮,扶着手边的树站起来,振臂高呼,生怕远处的人看不见他,“侯爷,侯爷,看我!”

只是今日的风十分不给面子,他刚喊出口,寒风就劈头盖脸扑过来,无情将音浪吹散,箫闲险些没被掀下去,手忙脚乱换成抱住树枝,继续喊:“小侯爷!云霭!小云儿!”

侯府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朔风裹挟着芦絮般的雪席卷过天地,箫闲站在高墙上,系好的结扣在挥手的动作中散开,绯红的官袍就散在雪色中猎猎纷飞。

云霭听到呼喊声,朝他的方向抬了头。

常九也是停下汇报,顶着如丧考妣的脸色看过去,“公子,是箫闲。”

“听得出来。”云霭嗓音带笑意,随手把手炉搁进常九手中,“你先去准备吧,记得,酒要上好的桃花酒。”

常九气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恨恨地应了声,“是!”

手炉一离手,指尖的冷意就喧嚣起来,云霭轻捻了捻指节,走到高墙边停下,稍稍仰起头。

即使眼睛依旧看不见东西,他还是习惯‘注视’着眼睛说话。

“箫大人,你这又是做什么?”

箫闲抱着树枝晃了晃,有些窘迫,“如你所见,这墙太高了,我不敢往下跳!”

“……”

云霭正准备翻上墙把人接下来,听到这话,干脆拢了衣袖,端着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站定。

箫闲挂在树枝上,撇着嘴和云霭对视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委屈,“喂,要不要这么无情啊?墙头风好大,我好冷!”

云霭默然片刻,无奈朝他摊开了手,“你跳吧,我在下面接住你。”

“哈?”箫闲皱了下眉,看着那双薄而修长的手,忍不住嘀咕,“就你这细胳膊细腿,能行吗?”

能、行、吗?

三个字轻飘飘落下来,却像是有千斤重。

云霭二话没说,转头就走。

箫闲当即改了口,可怜巴巴道:“别走啊,你行,你最行了,好不好?”

“箫大人,”闻言,云霭止住脚步绕了回来,唇角漾开一丝笑意,“下次记住了,说话前还先过一过脑子吧。”

箫闲轻哼一声,还是有些不放心,“真能接住?”

云霭摊开手挑眉,“你跳不跳?”

恰逢又一阵寒风刮过,树枝被吹得连连晃动,箫闲一时没注意,被树枝扯了出去,整个人挂在了半空。

事到如今,他也没得选择,干脆闭了眼,倏然松开手。

失重感只持续了几息,转瞬就被稳稳接住。

又缓了好一阵,他才睁开眼,白绫的末梢从脸上扫过,带起一阵痒意。

箫闲自下而上看着那张清绝容颜,睫羽轻轻颤了颤,“小云儿,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

云霭唇角的笑意顿时收敛,无情松开了抱着箫闲的手,箫闲没防备,笔直地砸进了冰冷的积雪中,纤尘不染的袍摆从眼前扫过,带着冬日的霜雪味道。

“嘶……你这也太无情了。”箫闲坐在雪里反应了几秒,才挣扎着爬起来。

“我无情?”云霭头也没回,径直往厢房走去,“刚才是谁把你从墙头上接下来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

按惯例,除夕夜是要与家人一起守岁的,云霭身份不明来历成迷,最亲近的景王府众人,也在通敌案中尽数殒命,往年这时他多在处理公文,时间不知不觉也就过去了。

但今年也许是多了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沈望尘,又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人,他特意让人在厢房备了酒菜。

箫闲随着云霭进了厢房,就瞧见了琳琅满目的美食,眼睛倏然瞪了起来,“侯爷,你在等人?”

云霭轻敲了下桌面,示意箫闲落座,“本侯谁也没等。”

院外,天地间只余下苍茫素白,地龙的暖意和喧嚣冷意各倨一方。

箫闲薄唇轻抿,犹豫几秒挑了个靠近云霭的位置坐下,那股偏居一方的冷意就更明显了,他深吸了口气,一如往常般拉过云霭的手,“最近怎么没见侯爷用手炉了?”

云霭偏开头,面不改色地道:“前几日不小心摔碎了。”

门外,常九揣着刚换好炭火的玉手炉,正想推门,就听见自家公子轻飘飘地一句,搭在门上的手是推也不是,收也不是。

其实这话任谁来听,都能听出是句敷衍的谎话,定远侯府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连第二个手炉都拿不出来,但箫闲仿佛没听出来,依旧捧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认真揉搓着每一处关节,“原来是这样。”

常九隔门听着里面的对话,默然站了良久,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完了,公子怕是被狐狸迷了心智!

直到冷意退去,云霭手指关节没那么僵硬之后,箫闲才松开手缓缓道:“侯爷是在等世子吧?”

云霭只是安静坐着,手指拂过还留有余温的关节。

他顿了下又继续,“今日陛下去晓风寺祈福,沈望尘冒死刺杀薛相,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他应该不会现身。”

云霭淡淡道:“我知道。”

箫闲暗暗咂咂舌,不由有些羡慕,“不愧是侯爷,消息够灵通。”

“我若是不知道,他又怎能轻易混进重重封锁的晓风寺?”云霭轻笑一声,抬手取过手边的酒壶,斟了满满一杯推到箫闲面前,“陈酿桃花酒,箫大人尝尝?”

清冽的酒香顷刻在房间弥漫开,饶是箫闲这种不爱酒的人,也被这沁人心脾的清香吸引。

“好酒。”

箫闲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但却是坐在原处没有动作,上一次在梁府,他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喝,后面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记忆深刻,这一次有选择,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喝酒?

呵,绝对不可能!

云霭没发现他这边的小动作,自顾自给自己添了杯酒,“祈洲那边在除夕守岁时,都会与亲人饮一杯酒,以祈祷来年万事平安。”

他举起酒杯,静静等着箫闲。

箫闲目光在云霭脸上落了片刻,鬼使神差端起酒杯,“祈洲真有这么多说法?”

云霭眉梢轻挑,将酒水一饮而尽才应道:“是。”

箫闲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将杯中的酒水饮尽。

喝——是不可能只喝一杯的。

陈酿桃花酒可不是当日在梁府喝的那种,一杯酒下肚,箫闲就开始有些迷迷糊糊,大脑有些放空,借着酒劲儿,他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不用云霭费心编理由哄骗,就主动端起酒杯,“来,小云儿,再喝一杯。”

云霭唇边的笑意彻底消失,额头上青筋直跳,他怎么也没想到,箫闲的酒量会这么差。

察觉箫闲又要去摸酒壶,他忙倾身上前,先一步抢了下来。

“箫大人,你醉了。”

箫闲歪着头,半阖起眼睛,视线锁在那白玉酒壶上,跟随着云霭的动作移动,“怎么会,我清醒着呢。”

说着,就要抬手去够云霭手里的白玉酒壶。

“你说你没醉?”云霭脸色阴沉,压抑着心底的无奈,将人摁了回去,“那我问你,沈望尘和你做了什么交易,能让箫大人如此配合?”

箫闲被摁得身子一晃,忙撑了一把桌子,旋即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下了。

他捂着脑袋沉思了两秒,忽然正色起来,“我知道了,侯爷这是不是在乘人之危打探情报?”

云霭松了口气,还知道打探情报,应该醉得不是很严重。

这想法还没散去,耳边就听见箫闲含糊不清却铿锵有力地回答,“这时候,我一定不能说世子许了我整个御史台。”

“……”

有意识,但不多。

云霭搁下酒壶,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里别提有多后悔,早知道箫闲就只有一杯酒的酒量,他说什么也不会叮嘱常九备酒,还特意取的陈酿。

“罢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沉声吩咐,“常……”

这‘九’字还没喊出口,箫闲倏然站起身,趁他恍神之际,整个人蹭到了他身前,“侯爷,你问了我一个问题,现在是不是该换我问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箫闲:喝酒是不可能喝酒的,除非美人邀请。

云霭:别问,问就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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