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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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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怎么回事两位,还没开始就先踩个白的?”刘连岳笑着跑到简蓄他们面前,嘴上说着调侃的话,手上却把林焰拉到正确的位置。

“好了,计时开始!”

“你……你先往左跨一小步,对,然后直走两步……”简蓄双手按着林焰的肩拉开距离,却又怕他听不清话,不得不低下头。

林焰扎着的半马尾不时扫到他的脸,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充斥他的鼻腔。身体接触的部分渐渐升温,不长的路开始变得煎熬。

“计时结束,共用时两分二十一秒!”

所有人为他们鼓掌,林焰小心地把简蓄放下,摘掉眼罩去看他,对方却径直路过他走到场边,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他轻轻勾了下嘴角,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也不说话。

工作人员重新布置好场地,轮到陈好好和刘连岳上场。两个人开始前就谁背谁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按体重分配。

刘连岳心不甘情不愿地戴上眼罩弯腰,差点被陈好好一跳给砸趴下。

“呦呦呦,”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我理解你了林焰,——哎哎哎,好好你别动!”

“我没动哥,你别动呗,你离起点好远。”陈好好冷静地指挥刘连岳回到起点,正式开始后嗓门却突然变高,“左边!左边哥!对对对!别别别!步子小一点儿!对对对!”

“说归说别乱动,你个子高很容易重心不稳的!”

“好好好!哎哎哎!别动!右脚往前踩!”

两个人的大嗓门比观众的加油声还吵,林焰皱着眉,忍住想捂耳朵的手,扭头去看简蓄。

简蓄安静地站在他身旁,眼睛在看刘连岳他们,但神儿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双手不自觉地勾在一起。

林焰按捺不住犯贱的心,往他身边跨了一步,伸手自然地搭上他的肩,弯腰问:“你觉得他们会比我们快吗?”

简蓄摁住全身上下每处都想逃跑的细胞,淡定地回:“不知道,都有可能吧。”

林焰直起身,笑得有些得意:“我觉得不会。”

他说中了,刘连岳他们不仅没他们快,还是最慢的一组。两个女生也因体力稍逊一筹,第一轮林焰和简蓄获胜。

第二轮是用抽签得到的物品打羽毛球,林焰看了看自己和简蓄手中的兵乓球拍,又看了眼对面刘连岳和陈好好手中的棒球棍,一边觉得赢定了,一边又怕对面谁不小心脱手把棒球棍扔到他脸上。

好在他最怕的事没有发生,还赢了对面。可惜女生们的运气过于爆棚,直接抽到了羽毛球拍,轻轻松松就赢了他们两队,获得第二轮的胜利。

“赛点了啊,我们的篮球场总算排上了用场。”导演摩拳擦掌,“第三轮的规则是这样,每组两个人需要先原地转10圈,然后手牵手过杆,一个低杆,一个高杆。再走过一段独木桥到达篮筐下,每人投进一个篮球就算成功,用时最短的一队获胜。需要注意的是,过程中无论是松开手,还是从独木桥上掉下来,或者投篮没有投进都是要从头开始的,并且要重新转圈,所以大家最好一次成功。”

“哦……”大家点着头消化规则,只有林焰满脑子环绕着“牵手”两个字,抿着嘴忍笑。

“趁工作人员还在布置现场,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们完成。”导演的表情变得正经,“经过前两轮比拼我们发现,男女生的体力差异还是比较明显。我们导演组商量了一下,为了公平起见,临时决定女生每人从所代表的学生中选择一位男同学,男生也各选择一名女同学……”

导演话还没说完观众席就已经沸腾了起来,大家全部举着手欢呼。导演也不打算再讲,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去选人了。

林焰走向紫队的一百名观众,在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选择了一位后排过道旁的女生,绅士地握着她的手带她走下观众席。

周围一片哀嚎,简蓄忍着吵闹,选了第一排最靠近自己的一位女生,礼貌地跟她握了下手。

大家选好后在场地前集合,挨个介绍选上来的学生代表。林焰把话筒伸到女生嘴边,女生不好意思地捂嘴笑了笑,犹豫着说:“嗯……我名字里有个‘艳’字,朋友们会叫我‘艳子’。”

林焰挑眉:“巧了,和我一样。”

“哈哈……”大家都在笑,叫“艳子”的女生赶紧红着脸摆摆手,解释自己的“艳”是“鲜艳”的“艳”。林焰摇摇手说没事,转头把话筒伸向简蓄旁边另一个看起来很淡定的女生。

“呃……”女生握住话筒,看了林焰一眼,“我姓林,大家可以叫我小林。”

林焰又忍不住挑眉:“行,小林你好,我是老林。”

“哈哈!”刘连岳凑过来拍拍他的肩,“缘分呐!你们三个干脆结拜成兄妹吧!”

周围人开始起哄,林焰笑着摇摇头,解释自己已经有妹妹了,也算是无形中又对那天的事做了个澄清。

“好,我们的比赛要正式开始了哦,每队决定好自己队两组搭档的先后顺序,按照刚刚石头剪刀布的结果依次上场。首先是红队,Luna队长要派出谁?”

Luna回头举起舒梦雅的手,牵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到起点。林焰见状低头对两个女生说道:“那我们队到时候也你们两个女生一组好了,可以吗?”

两个女同学纷纷点头,林焰满意地笑了。简蓄在一旁看着,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甚至开始怀疑刚才屁股上那一下是不是他故意的。

Luna和舒梦雅求稳不求快,转完圈后缓了好久才开始往前,每一步走得缓慢又稳当。

刘连岳忍不住在一边催促,实为捣乱,却也没能阻止她们一次成功,得瑟地手牵手蹦跶到他面前显摆。

“先别急着高兴,你看你们花了多长时间。”刘连岳指着导演手里的秒表提醒。

Luna与舒梦雅对视一眼,像刚刚测体重前那样耸耸肩:“我们不在乎。”

刘连岳肺都气炸,拉着陈好好走到起点,誓要给她们一个沉重的打击,结果转完圈直接跪到地上,引得全场一阵爆笑。

“哥,这还没过年呢。”陈好好踉踉跄跄地去扶他,两个人像深夜迷路的醉汉一样互相搀扶着往前,却又扛不住头晕齐齐趴下。原本高低不同,应该一个跨一个下腰过的杆,也被他俩爬着经过。

Luna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舒梦雅问导演:“这……这是不是犯规啊?”

“不是不是!”刘连岳跪在杆子前连连摆手,“谁规定低杆一定要从上面过?我们不是没碰倒嘛!”

导演也笑得不行,摇摇手表示不算犯规。

陈好好跪坐在刘连岳旁,缓好神儿后起身把他拽了起来。刘连岳一脸想吐的表情,跟在他身后小步过了独木桥。

投篮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难度,最后用时竟比红队短了近一半。刘连岳挺着胸膛晃到Luna她们面前得瑟,成功收获了两对白眼。

“我们慢一点,求稳好了。”林焰一边走向起点,一边对简蓄说道。

简蓄点点头没说话,反正不会有人知道他是为了让刘连岳赢了这一轮制造节目效果,还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心。

“……8……9……10!”

林焰站定,一动不动地等待晕眩感消失,抬起的手却突然被人抓住。他转头,看到简蓄晕晕乎乎地站在他身边,像是在借他的手稳住身体。

然而简蓄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以为转完圈就要牵手,全然不知林焰心里已经乐成了花。

两人等不晕了才出发,过程很顺利,林焰投篮却没进。他一脸可惜,简蓄心知肚明,麻溜地回到起点重新转圈。他已经不在乎什么牵手不牵手的了,只想快点结束这个环节,他是真的头疼。

林焰又一次被主动抓住自己的手暗爽到嘴角上扬,这次他没再整什么幺蛾子,两人顺利完成所有关卡,意料之中用时最长。

各队的另一组队员继续上场,最后刘连岳与陈好好的蓝队以微弱的优势获胜,比赛来到了决胜局。

“现在每队都赢了一局,获得了一分,第四轮将直接决出最后的胜者。第四轮原定是三队一起玩踩气球的游戏,但由于临时多了六位学生代表,所以改成了‘一块五毛’的游戏。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个人分别代表一块和五毛,音乐停止后按照我喊的钱数抱在一起,不够或者多出都要淘汰。现在每队有两个一块和两个五毛,请各队自由分配。”

林焰听到“抱在一起”又开始暗喜,冷静了一下后伸手招呼两个女生过来黑白配:“我们两个一样……那就我和艳子拿一块,你和小林拿五毛。”

大家没有异议,三队开始相继公布自己队每个人所代表的钱数。林焰看了眼身后翘首以盼的紫队同学,激起了些胜负欲,趁机小声安排:“他们很好记,男生都是五毛,女生都是一块。另外每队加起来的数字是3,如果导演喊的数比3大,一定要先找我们自己队,然后再拉别人过来。如果比3小,他们队也一定有多出来的,发现自己队满员后就马上去找别队,不要犹豫。”

“明白了。”两个女生认真地点点头,游戏很快开始。

“由于事先没有准备道具,所以大家要自己记好每个人所代表的数字。”导演提醒,“好了,我们先热下身,我要说钱数了哦……九块!”

“所有人一起。”林焰小声提醒,一只手勾住简蓄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按着小林的背往中间推,身后响起一阵羡慕的哀嚎。

“对对对,就是十二个人一起!”其他人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一齐往中间聚拢,观众席突然响起一阵不小的尖叫声。

林焰皱了下眉,回头看到挤到自己怀里的陈好好后便瞬间明白了过来。

看来嗑他和陈好好cp的人还真不少,林焰想,昨天来机场接机的人也比之前多了好几倍,好些人的手机壳上都是他和陈好好的卡通形象。

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却也觉得愧疚,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怕更多人“上当受骗”。于是他往后退了一步,按着简蓄的肩往自己身前推了推。

“很好,大家都理解了,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喽,放音乐!大家都动起来!”

又是熟悉的小提琴声,林焰叹口气,被撺掇着边走边唱,还要边注意简蓄的位置。

“两块!”

林焰反应迅速,转身一把抓住简蓄拉过来,又伸手虚虚搭住小林的肩,指挥“一块”的艳子去找红队多出的两个男生。

简蓄头撞在林焰肩膀上,又被拦腰抱住,姿势暧昧得他都能告对方性骚扰了。

“好,那我们第一轮淘汰的就是这位蓝队的女同学,感谢你的参与,请先坐下休息吧。”

刘连岳和陈好好连忙给女生道歉,鞠着躬把人家送到了场边。

几轮游戏后,场上只剩下三名紫队成员和两名蓝队成员,早早就全员淘汰的红队队长Luna,指着给同队女生鞠躬道歉的刘连岳和陈好好,语重心长地对舒梦雅道:“看到没?这就是男人。”

舒梦雅认真地点点头,刘连岳听见装没听见,送走队员后转身继续游戏。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再一轮就可以分出胜负了,而且紫队赢面很大哦,大家动起来吧!”导演跟着动感的音乐点着脑袋,时刻注意着场上的位置变化,随时准备开口,“……两块!”

林焰第一时间去找简蓄,简蓄却挣扎起来,指着被刘连岳他们追着的艳子:“你快去找她,她是一,你们两个一起就赢了!”

林焰当然知道,他伸手接住逃过来的艳子,和蓝队的两个人开始了争夺,另一只手却还抱着简蓄不放。

他明知这只是个游戏,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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