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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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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两块满是抒荇的石头中间,不知道躺了多久。

冰冷的溪水不停冲击着他的脸,背后是一个小断崖。

雨水聚成的小溪从断崖上流下。

试着感受了一下肢体的感觉,手脚几乎全是麻木的。

在这样的状态下醒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吴邪知道,一切都会在几分钟内好转,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努力尝试活动了几下,身体慢慢有了反应,动弹几次,终于能站起来。

天,已经亮了。四周弥漫着一股雾气。

爬起来,努力揉搓着身子,好让血液加快循环。

人一暖和起来,思维也开始清晰。

看看四周,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吴邪气得好笑,但也没力气把此刻心中的不快吼出来。

‘可惜,你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去阴曹地府的路上,猜猜我到底是谁吧!’

这人什么意思?

吴邪开始思考。如果对方是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难道,自己认识他?

早知道当时应该在第一时间撕掉他的面具,用刀应该能割下来。

不知道之前是谁和自己说的:要用□□易容成另一个人并不万能。首先是你要易容的人必须和你本来就有几分相像。

自己和三叔,或者说解连环,有着血缘关系,脸型基本类似,这才有可能易容得非常相似,否则,不可能易容成一个脸型完全相同的人。

‘那,能易容成自己的人,会是谁呢?’

想了半天,吴邪也实在想不出来,浑身的疼痛与寒冷也让他无法深入思考。

以那人的身手来看,这家伙不是特别强劲的人,但至少比自己要好很多。

环顾四周。

能感觉到,断崖下的湿度与自己被打晕的地方完全不同。

‘难道,我被带出了很远?’

脑袋还是一阵一阵的发疼和眩晕,但身体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这得益于这段时间受到的各种打击。

打击这东西,只要没把人打垮打死,对人总是有帮助的。

找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坐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其实,他并不是想摸自己的脸,而是要去摸那张面具。

那人下了杀手,不过当时因为胖子就在附近,那家伙没法弄出太大动静,否则自己现在根本醒不过来。

但即使没死,脸上那些伤也一定没法处理。只是现在,他自己心中的情绪很奇怪。

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这张面具破掉,还是不破。总之,两种想法都有。

这张面具唯一的好处是,带着很多人来到了这里,但之后,它给自己带来的,似乎全是麻烦。

手摸上去,除了自己被击打的部位,感觉到万分疼痛,估计里面的脸肯定已经完全淤青,但那张面具的表层,却丝毫没有破损。

‘看来想要逃脱这样的生活也并不那么容易。’

面具应该充分考虑到了任何可能的因素,所以不会有任何损害。

只是覆盖在脸上,这下也没法处理伤口,但摸上去好像也不太严重,也无法照镜子。

于是想着,只好作罢。

还是先琢磨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吧。

顺着悬崖一路往前,慢慢地悬崖矮了下来。

吴邪找了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爬上去。

上面是一个很陡很陡的坡。

奇怪的是,坡上几乎没有什么树木,只有一些小灌木。是个泥石流坡。

应该是近几年间,某次泥石流事故造成的。毫无疑问,这就是‘案发现场’。

努力活动一下手脚。吴邪发现,自己就这样滚下来,身体竟然没有散架,不由惊异。

当然,全身上下还是有非常不舒服的疼痛感,那种感觉不同于一般的淤伤。他知道,这是骨伤的痛感。

只不过自己的身体没有完全缓过来,还是冰冷的。

等再过一段时间,各种伤一旦发作,自己也许连路都走不动。

靠在树上,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吴邪无法判断对方昨晚是否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但显然他不想让胖子再次发现。

昨天和胖子审问这个人的地方边上并没有这种陡坡,所以那王八蛋应该还拖着自己走了一段。那现在回去能找到胖子的概率可能很低了。

他抬腿,开始努力往坡上走去,走走停停,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四周的植物开始眼熟起来,但离坡的上方还有很长的距离。

吴邪实在走不动了,往下看,其实也没有走多远。

那坡实在是太陡。

最后一段接近九十度的陡坡,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还好这一段只有几米。

翻上去之后,上头是一段缓坡,树木一下高大起来。

藤萝盘绕,和灌木缠在一起,几乎没有行走的空间。

阳光越来越烈。靠在一棵树下,被阳光照着,只感觉所有的疼痛都被无限放大,有些地方疼得几乎无法言喻。

‘千万不要骨折。’,吴邪在心里祈祷,‘在这种地方骨折就等于死亡,要是只断几根肋骨就好了。’

想着,人不由想笑。

回忆早几年的各种经历,这样狼狈场面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只是现在再成了这副德行,镇定已远大于慌乱。

小小地打了个瞌睡,再次咬牙站起。

这回,他几乎是跪在地上寻找摩擦使灌木折断留下的细小痕迹,在灌木中一点一点地找,一直找到傍晚夕阳落下,这才似乎找到了之前和胖子审问那小子的地方。但当时是晚上来的,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标特征能让吴邪回想。

没看到胖子,他也没有停下来,继续回忆,继续找。想去找当时裘德考那支队伍扎营的地方,那里应该有篝火和生活垃圾。

然而,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一次,任凭他再怎么仔细地根据回忆去找,再怎么仔细地去判断灌木折断的痕迹,最后依旧一无所获。

慢慢地,天完全黑了下来,月亮渐渐升起。

找了个树窝靠下,吴邪第一次有了动摇。

是否自己完全走错了方向?该不会之前一路跟的痕迹就是错的?

那种根据树木来寻找痕迹的做法,自己也忘记是从电视里学的还是胖子教的,难道完全是假的?

‘不过,第一天而已。胖子,估计也在找自己。

回想昨晚的状况,胖子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回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和部队继续往前走。

因为假吴邪和自己都不见了,胖子能猜到自己一定是被带走,然后会回去通知其他人。

‘不,他不会通知其他人。从胖子的表现来看,他现在谁也不信任。而且,这样的事情,他回去怎么说?’,吴邪想着,‘如果潘子在的话,他也许会通知潘子。但如今,他肯定会一个人在外面找。’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熙熙攘攘的虫鸣。

他深吸了口气,扯起嗓子开始大喊。

“胖子!”

一声之下,几乎所有的虫鸣都停止了。

吴邪有些吃惊,自己现在所处的角度似乎很巧,一声下去竟然在对面的山里传来了阵阵回音,在山谷里惊起了一阵飞鸟,但也不管了,继续放声大叫。

之后叫几声,停下来,却依旧没有回音,耳边只听得到的,只有风声。

‘也许是胖子的声音没有这样的放大器,所以他的回音自己听不到。’

正想着,吴邪思考要不要弄点什么火把来,好让胖子有寻找的方位,然后配合着声音,就能找到这里。

结果刚想继续,忽然,自己身下的缓坡灌木中,传来了一阵树木摩擦的声音。

吴邪没有手电,只能借着月光往下看。

下面一片斑驳,什么都看不到。

“胖子?”

灌木从里,有东西一下从一边迅速窜到了另一边,速度非常快。

吴邪立即闭嘴。

‘胖子要能这么快的速度在灌木丛里移动,那他一定是胖贺流的忍者。’

下面的,一定是个动物,听动静还不小。

想起山中的猞猁,吴邪一下抓起身边的石块,摸了摸。

‘真走运,石头,还真多。’

一朝动静移动的地方丢去,石块砸在树上,几番弹动,吴邪又丢出去两块,知道肯定不会丢中,但那动静迅速远离。

灌木丛一路抖动,慢慢停下来,不由松了口气。

‘现在必须找一棵大树爬上去,否则这种情况下,遭遇野兽的可能性很大,今晚必须要休息好,不然明天一天老子就废了。而且再往后,多拖一天自己生还的概率就小一些。

如果明天中午还找不到线索,那就必须回到溪水的地方喝水,并且想办法顺着溪流走出去。

那条溪水,应该是通往巴乃边上那条溪渠。至少,应该是这样的吧....’

想着,扶着树干,再次往缓坡下方走去。

此时的他已经十分吃力,只想快些找到有大树的山区,再喊几声就去睡觉。

然而才走了几步,忽然就觉得不对。

在月光的斑驳中,能看到黑暗中有一棵矮树的样子有些奇怪。

吴邪打了个激灵,站定仔细去看,忽然发现那不是树,而是一个人。

是一个肩膀完全垮塌,犹如鬼魅一样的人影。

对方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吴邪甚至无法判断,那人是不是早就在那儿了,于是僵直着,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扑过去抓住那人,还是应该转头就跑。

但随即他意识到,现在这两种行为,自己都做不到。选择权,应该在对方手里。

所以,干脆就不动了,站在那里看着对方。人影也没动。

黑暗中,吴邪不知道对方是正面对着自己,还是背面对着。

如果是背面,那人现在就是脸贴着一棵树木一动不动。

那真是让人想想就毛骨悚然的画面,手心不由开始冒汗。

之后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对方依旧用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在站着。

可能是因为身体结构的原因,那姿势做起来,不像是人类可以做到。

一招手,吴邪猜了几下,意识到,那应该是让自己走过去。不由得脑子嗡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那影子就已经动了,走向缓坡的下方。

‘这是,让我跟着他?’

影子走了几步停下来,做了个动作,还是那个意思,让他过去。

吴邪浑身发寒,只能扶着树干,跟着对方往前。

一路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每次自己坚持不住,那个人影都会停下来等他。

等走过一段,对方忽然停下,吴邪也立即停下,不敢和他靠得太近。

因为自己心中对于这人的真实样貌想象,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一抬头,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山岩,大得根本看不到顶。

月光下,一个巨大的山洞口出现在山岩壁上。山洞中,隐约透出暗暗的火光。

人影头也不回地走进洞里。

吴邪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进洞几分,火光亮起。

就看到那人坐在火堆边上,原来的黑影一下子被照得很清楚。

对方示意他在自己面前的位置坐下。

吴邪心跳加速,看着对方的脸和身体,浑身有一股微微的发炸。

这个人,整个好像一团蜡一样。应该是先经过了快速的融化,所有的皮肤上都是坑坑洼洼的烂皮。

但这融化的过程似乎又迅速停止了,整所以看起来就好像一团废蜡一般。

他,几乎没有肩膀,两只手挂在身体的两侧,原因是肩膀上所有的皮肉全部都和身体裹在一起。

透过肩膀骨头上覆盖的薄皮,能看到里面的关节。脸整个都已经融化,头发非常长,非常蓬乱。而且几乎全打结在一起,但.....这人没有胡子。

吴邪觉得奇怪。

如果是头发这样的长度,再怎么说,胡子也应该非常长,可他在这个人脸上看不到一撮胡子,心中不由发懵,立即想到了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可能性。

‘难道,这是个女人?’

对方裸着上身,从他的上身完全无法判断到底是男是女。

‘能损毁到这样的状态,是男是女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是一个男人变成这个样子,自己还算可以接受。但如果是个女人,那她该有多可怜。也许,只是脸部的毛囊被破坏了......’

想着,对方没说话,一手拨着一边的枯枝叶,抛入篝火之中,篝火慢慢旺了起来。

大体扫了一圈山洞,洞里还有其他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成堆的老木头箱子。有几个已经打开了,里面是大量的稻草,全都已经腐烂发黑。

能看到里面摆着成堆的老式□□,凡是油纸破了的,全部都锈得一塌糊涂。

另一边是几只摆放得很整齐的迫击炮和□□。

看来,之前炮轰营地的果然就是这家伙。

“很多都没用了。”

那家伙看吴邪到处看着,忽然就道。

他的声音非常含糊,还是分不清男女。

吴邪转头看他,对方递来一支军用烤瓷杯,里面是烧开的水。

接过手,吴邪有点惊讶于这人竟然会说话。

如果他只是发出一些怪声,自己还能接受,可现在他竟然能够发出那么容易听懂的声音。

“您?.....”

吴邪不知道怎么开口。对方朝着他,似乎在笑,但在他那张脸上,任何表情都显得非常诡异。

“吴三省,你也老了。不过,再老,也总有一个人的样子,不像我。”

吴邪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带着三叔的面具。

而让他惊讶的是,这人能叫出三叔的名字。

那么说来,这人竟然认识三叔。

“你,认识我?”

“嗯,三十年了,你大概想不到,我还活着。”

“你是?”

此时,吴邪忽然认识到,这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

如果他认识三叔,那他忽然在荒郊野岭看到三叔也一定会惊讶。

不过这人曾经用炮炸过他们,吴邪不确定对方当时知不知道自己在队伍里,但就对方之前毫不留情地做的这些事,绝对不是一个怕伤害他人的人。

‘可能杀个人对他来说,一定是一件完全没有心理压力的事情。

那自己就不能太放松,毕竟对于他了解太少,万一和三叔本来就有仇,要是一句话说不对,很可能自己就会被干掉。’

对方的裤子里鼓鼓囊囊,里面一定有家伙。

接着,那人转身在一边的杂物里翻动着。翻动了一会儿,从杂物堆里拿出一个东西甩给他。

吴邪勉强接住,发现那是一枚用压薄的硬币折成的小东西,看不出是什么,似乎是一个五角星。

‘难道,三叔看到这个东西就能想起来对方是谁?’

吴邪看着那人,一边佯装思考,做出了微微错愕的样子。

“是你?”,沉了沉自己的表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难道猜不到吗?”

对方喝了口水,忽然就问,“你现在,站在哪一边?”

‘什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对话,未免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在,你这一边。”

没想到刚说完,对方就开始怪笑。

“吴三省,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时代变了。”

“那你现在也赞成,这所有的事情,都不应该被世界上的人知道?”

“不应该。”

对方没再说话,气氛陷入了很深的沉默。

吴邪试探着问他,而这句话,他自己也想了很久。

“当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对方的态度来看,三叔当年一定没有参与这里的活动。

这个人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进入张家古楼造成的。那么三叔是有可能不知道其中具体的细节。

“他们,放弃了我。他们放弃了我。”,那人道,“不过他们肯定没想到我能活下来。”

“这么多年,你就一直待在山里?”

“我还能去哪儿?”

看了看那人身边的杂物,里面有很多现代用品,那些必然不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对方一指身后就说,“我对这几座山非常熟悉,外面有个村子,我在这里饿不死,而且我还有这些东西,当时他们走的时候,为了搬运那批碎石,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这儿,我会做陷阱,在这山里能打到不少好东西。”

“你就没有想过出去找我们吗?”

“在这座山里我才是最安全的,我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村子。”

说着,对方站了起来。

“你,跟我来。”

他从篝火里拿出一根燃烧的树枝,压往山洞里走去。

山洞也就十多米深,走到贴近山洞底部的地方,那里是一个直径三四米的大坑,一股奇怪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吴邪皱眉,那人站在那里把树枝往坑里一丢,坑底就亮了,能看到坑底全是白骨。

有些白骨都已经发黄,和坑底的烂泥混在一起,不知道多少具。

“这些人,都是这几十年来,想找那地方的人,他们一定不知道这些人会死在我手里。”

吴邪一下就呆了。

“这些人,全是你杀的?”

“我没有杀他们。反正他们进那幢楼也是死,与其死在那妖楼里,不如死在我手上痛快。那楼里不能再死人了,再死人,那东西,就要吃饱了。”

吴邪看着这个坑,看了看外面的篝火,不过就几米的距离,尸体抛这里,难道不怕腐烂发愁吗?至少也应该掩埋。

‘这人真是疯了。难道他喜欢看这尸体腐烂?’

对方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如今又背光变成了一个鬼影的样子,重复了一句。

“吃饱了,谁也没办法......”

吴邪听不太明白,正欲细问,忽然就听到,坑底传出一个奇怪的声音,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活着。

‘难道,里面还养了什么野兽,那些尸体并不是烂成白骨的,而是被吃成白骨的?’

此时,坑底的火棍越来越暗,几颗头骨从暗处滚出。

“里面是什么?”

没等吴邪问完,黑暗里的东西已一出现。人,不由哑然。

居然是胖子。

胖子身上被剥得精光,手脚都被捆得非常结实,嘴巴也被布绑住了,像一只待宰的猪,在烂泥里打滚。

“他怎么在这里?”,吴邪问。

“我在村子里看到,他是你的人,所以没动手。白天他在这附近找你。”

“快,快放了他。”

说着,对方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抛到坑里,胖子立即滚过去,反身抓住刀,迅速割断了绳子,扯掉嘴巴里的布条,抖着满身的肥肉就朝坑上冲来。

“老子宰了你!”

然而才冲上了几步,鬼影反手就从身后掏出胖子的小叮当,一下指着胖子,吴邪立即打圆场。

“自己人,是自己人。”

“自己人?”,胖子看着他,“三爷,你交际也太广了吧,和外星人也有生意来往?”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吴邪立即给胖子打脸色,但胖子显然心中非常愤怒。

“你他娘的,胖爷我衣服呢。”

鬼影走回去,在乱物堆里找了几件衣服出来,抛入坑内,胖子爬上来,浑身的烂泥,拉住吴邪就问。

“到底怎么回事?”

吴邪一脸无奈,立即用口型回他。

“我也不知道,别问了。”

胖子当即对着鬼影就开骂。

“怪物,他娘的老子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你他妈的偷袭我,有种和我单练。”

鬼影不理他,转头问吴邪。

“既然你是站在我这一边,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吴邪坐下来,脑子里稍微过了过整个故事,然后和他说了一个大概。

“我侄子的朋友被困在了张家古楼里,我得去救他。”

“哦,是那群人,他们和你有关系?”

“你见过他们?”

“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是一个年轻人,身上带着一把刀。”

吴邪点头,“对。”

“他们已经死了。他们已经进到了那幢楼里,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吴邪一顿,看了一眼在搓泥的胖子,胖子完全没在听,只是一味地骂骂咧咧。

“不可能。他之前看到过他们,他们还活着,而且.....”

“你不相信?”,鬼影喝了口水,“你们两个跟我来,我让你们看看,这个地方的真相。”

走出山洞,吴邪和胖子跟着对方顺着巨大的山岩往上走去。

胖子穿上衣服,领口全是泥,他已经骂累了,几次朝吴邪做手势,‘要不要制服他。’

吴邪摇头。

两人现在没办法交流。

于是只得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和胖子说了一遍。

胖子道,“我操,胖爷我绑得很紧了,他是怎么挣脱的?想不到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啊。你的脸没事吧?”

“也许他身上带着刀子,我们没有搜身是个失误,时间太急了。”

“是缩骨。”,鬼影在前面回头道。

他离两人很远,但显然听得很清楚。

“吴三省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了。”

吴邪心中一动,知道不能再乱说话,立即嘴硬。

“不是,我有提防,不是缩骨。”

鬼影没再说话。

吴邪和胖子使了一个不要私自说任何话的眼色,继续走。

之后走了十几分钟,一个山岩上的凹洞出现了。

凹洞里面,全部都是陶罐。

鬼影从边上拿起一根树枝,往其中一个陶罐里一伸,点燃,接着又从另一边的罐子里舀出盆水,往墙壁上泼去。

吴邪知道他想干嘛,立即也来帮忙,很快,水就渗入进了山岩之中。

点燃的树枝往山岩的岩壁上依靠,只见整个山岩上,全部都是奇怪的影子。

“这是那些石中人。”,胖子就道,“我操,这么多,要是放出来还得了。”

“你知道这块石头里面有多少这样的东西吗?”,鬼影问胖子,“你知道这些东西的真是来历是什么吗?”

胖子摇头。

“这东西不是山里的山神吗?”

“这要从这座妖楼是怎么盖起来说起。”,对方道,“当年我们做这幢楼的考古研究,做了几种推测。我们相信,在广西这一带,存在着大量地下溶洞,张家古楼很可能是利用了其中一个溶洞体系在整个地下山脉发展得比较深得一个暗洞。但后来我们对这里的山体进行了各种勘探,发现这里的暗洞体系非常复杂,以样式雷图纸的建筑规模,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才能够在溶洞里建立起如此巨大的一座楼。”

吴邪仔细听着,知道这人就是考古队的人,看来自己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对方继续说,“一开始我们认为这确实是行不通的。这只是张家一个族的古楼群葬墓而已,不是皇帝,张家在广西这一边,不说是财力的问题,因为这种盗墓世家,到底有多少钱财确实很难估量,这是一个行事方便的问题。只要不是皇帝,想要在那种世道上隐秘地行使如此绝大的工程,是很困难的。

但等我们在山中探索之后,就发现一个非常惊讶的问题,这里的山上的植被,非常奇怪。特别是羊角山附近的植被,和其他地方的植被都不一样,尤其是树的种类,那地方的树木,全部都是非常好的木结构中的材料。”

“我听说,羊角山附近在明朝的时候曾经发生过大火。”

“对。”,鬼影冷冷地说,“这是他们计划好的。张家古楼的祖先,早在明代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张家要被移葬到这座山里,所以他们在明代的时候焚烧了这里的山林,种下了几百年后可以使用的木材。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到底是多可怕的家族才会进行以百年为单位的计划。

这些木材种下之后,经过了几百年的成长,长在了羊角山附近的整片山里,工匠进来之后,就地取材,你会发现这里的灌木非常多,这是因为他们砍伐树木的时候非常小心,在树与树之间平均地砍伐。

但即使所有的数目全部可以就地取材,要运入地下的溶洞,也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因为这种大型的建筑,需要整根的木梁,这种巨大的木材是不可能通过那么细的溶洞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利用地下河,这样把木材往水里一丢,就能流到洞里。

但这样的条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们在这里到处寻找地下水系,而这里地势太高,属于整个广西山海拔最高的部分,根本不能找到地下河。

所以你们绝对想不到张家是怎么把这些木材运下去的。

就在这块山岩的下面,有一个垂直的深洞,从顶部几乎垂直地达到下面。”

胖子就道,“盗洞技巧。”

鬼影点头。

“鬼斧神工。问题是,这个洞是怎么挖的,即使人非常多,要挖这样的洞,在那个年代也要很多很多年。所有的木材全都是从这个洞里吊入到地下洞中。而且,他们还在这里的山体缝隙中,找到了很多奇怪的铁器,这些铁器都好像是一把把非常长的调羹一样,把山上很多的雨水引入到这些缝隙里。我们认为这是为了加速山体内部溶洞的溶解,这也是在明朝时候就设立的措施。我们在那个洞的洞口附近,也找到了同样的铁器的痕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吴邪摇头。

鬼影继续说,“这个洞是被上千年的雨水冲刷出来的,他们在洞口设置了一个铜球,做了一个机关,敲掉了表面的岩石之后,里面全部是容易溶解的石灰岩,铜球重量非常重,当雨水被这些机关集中冲刷在这个洞里,下面的岩石就会分解脆化,铜球本身的重量会把石头整片压碎,在近一千年的时间里,铜球不断地往下沉,终于打穿了这个穹顶。”

胖子一惊,“一千年?!”

吴邪听着也是,身上的寒意越来越甚。

这事情可能吗?他的第一感觉是太悬了,但过去的知识告诉他,这是绝对可能的,甚至,时间都不用这么久。

如果水流持续稳定,并且含有某些特定的化学物质,滴穿一块石头可能只需要几年时间。

这也是很多地方山体滑坡频发的原因。

自己就是在一个泥石流坡下醒过来的。

这里的植被很多,泥石流按道理不会那么大规模,显然这里的岩石中本来缝隙就很多,这个前提是成立的。

这倒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为什么会有人有这样的念头。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批人,他们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这种可怕的设计,又是为了什么?

“我相信他们肯定不会只找这么一个地方,因为一千年的设计,中间的变故太多,这个地方可能是他们选定的场所其中的一个。”,鬼影说道,“在广西这样的地方并不少,不过,能够最后逃过旅游和各种工业发展,在几年后还是蛮荒之地的,很可能只有这里的三万大山的腹地。”

“这些你们都论证了吗?”,吴邪问他。

鬼影回答,“不需要,你听我说完就会信了。我们基本上所有的判断,都可以还原事实,但这个解释到了这里,就有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说着,鬼影拍了拍边上的岩石。

“这块石头,是怎么压到山顶上取得?我们对这块石头做了很多的研究,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真相。进而,我们就发现了这座山的真相。现在你们看好了,我让你们看看,这座山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会说,他们进了楼就已经死了。

以前,这里的当地人把这些石头里的影子叫密洛陀。我们一直以为,他们的意思是这些石头里的东西就是密洛陀,然而后来经过对古籍的考证,我们发现错了。密洛陀指的不是这些东西,密洛陀在瑶族的语言里,是老祖母的意思。他们指的密洛陀是这里整座的大山。”

“山?”

“山是老祖母。”,鬼影说,“这些影子是老祖母生出来的子女,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瑶民还未完全开化,他们对于自己文化中禁忌的部分,相当重视。当时我们考察的时候就发现,这里一些最出色的成年猎人,成年后身上都会纹上一种奇怪的纹身,纹身的图案,是一只类似麒麟的动物。

我们在前期对这种行为做了很深的反推。通过他们对于纹身演变和一些传说,我们发现这个纹身的来历有两个很关键的点。

第一个点,是来自汉族的纹身师傅,在他们的传说中,老人记得有人说过,他们一开始的纹身不是这个样子的,不论是纹身的技术,还是纹身的形状,都非常简单原始。

后来,来了一个汉族的纹身师傅,在这里慢慢教授,纹身最后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汉族的纹身师傅是何时来到巴乃的,根据我们的推测,应该是在明清时期。

关于他的信息非常少,只有一个传说提到他是避罪而来,也无法考证。不过这不重要,我们首先知道了一个信息,就是在几百年前内,这个纹身被一个汉人改进过。那么,之前的纹身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知道。

不过,非常走运的是,在我们接下来的调查中,在其他的瑶寨里,得到了一些旁证的信息。

传说巴乃猎人纹这个纹身,是有区域限制的。

据说,只有羊角山深处,在那片区域打猎的猎人,才需要被纹上纹身。似乎是羊角山这个地方,在古巴乃人的心中,和其他地方是不同的。

第二,纹这个纹身有什么意义?难道是辟邪吗?我们的民俗专家否定了这一说法。

因为如果是辟邪的图案,村子里应该有文化传承下来,但是问他们他们谁也不知道纹身的用处。只说是习俗,而且,辟邪的图案是不可以被改动的,如果有汉族的师傅修改了图案,那简直就是堪比灭族的大事。

不过,当时好在前一代真正的大师都还在世,要问总有些线索,所以我们最后还是发现了原因。

那个纹身,是一张非常精密的地形图,当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而是古瑶民在那片土地上经历无数次的尝试、危险之后。找出的在那片区域里最安全的狩猎道路,这条道路十分的复杂,在没有地图和文字的时代,古瑶民将其纹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说,巴乃猎人身上的纹身图案,其实就是瑶国古道的路线。”

听着对哦放得话,吴邪想起了闷油瓶的纹身。

但暂时还无法想太细。他知道,这个鬼影说的应该是对的,因为他们也发现过。

“后来我们进入了羊角山一带,慢慢就产生了一个疑惑。”,鬼影道,“什么要把路线纹在身上,难道用脑子记不住吗?或者说,如果这里的山路复杂诡异到这种地步的话,不要进去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进去?如果说一个铁矿,身处的地方非常难以进入,采出一公斤的铁要花费一公斤的黄金,那为什么还要去开采?”

“真的这么复杂?”

吴邪有点记不清闷油瓶纹身的细节,不过确实有印象,那纹身是相当复杂的。

“复杂,复杂到人不可能用头脑或者本能记住,如果不是靠纹身的地图,走不到路程的三分之一必然会放弃,那路太难走了。”,鬼影继续说,“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不用那张纹身就能走完那条路的人,现在就只有我一个。我们当时尝试根据这张纹身,找到这条古道的终点,因为我们发现,这条古道并没有狩猎的价值,那显然,古瑶民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打通了这条古瑶道,肯定是为了更加重要的东西。我们推测,张家古楼在这里选址,和这张纹身地图所隐藏的十分重要的东西会有什么联系。于是我所在的队伍,开始对那条古道进行探索。但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古道并没有终点,整条道路是一个封闭的环。”

“那这和这山到底有什么关系?”,胖子不耐烦道。

“你们还不明白吗?”

说着,鬼影踩了踩脚下。

吴邪和胖子低头,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就是古道?”

“是,这条古道,一直是贴着山岩而修建的,几乎所有的古道段都在山岩边上。而所有古道边的山岩里,全部都是这样的东西。整条古道好像一个非常复杂的符咒图案,把这里的整座山都圈住了。所有的这些密洛陀,只有在这个圈子里才有,他们在岩石中极其缓慢的游走,但是到了石道边缘,就再也出不去了。”

“有,有点意思,继续说。”

胖子似乎来劲了。

“是不是这条古道就像一条栅栏?”

“对。”,鬼影点头,“似乎是古代瑶民在饲养这些东西,这是我们的结论,还有人进一步推测:这些瑶民古道,就是橡胶树上的刻痕,他们顺着这些道路。把山的表皮切掉,这些东西对于热源很敏感,所以在山道附近生起火炉,把他们引到山体表面来,挖出这些怪物。我们不知道这些怪物为什么会在山中产生,也不知道有什么价值,但是有很多迹象表明他们就是这么做的。问题是,既然是饲养,那密洛陀吃什么?”

说着,鬼影熄灭了火把,往回走。

“吴三省,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吴邪皱眉,“你是说,这些密洛陀吃人?”

“它们吃它们能捕捉到的一切生物。最普通的捕捉方式是,它们利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把误入到某些缝隙和洞穴里的生物困死,然后去吃它们的尸体。”

“你说的独特的方式是什么?”,胖子就问。

“它们能用自己的分泌物封闭洞穴和缝隙,把猎物困死在山体内部。这种过程十分快速,这些山里有着大量的缝隙,好像一个迷宫,很多人进去之后,会发现自己进来的口突然就消失了。”

吴邪和胖子面面相觑,这下,总算意识到之前在湖底那个封闭的洞穴里发生了什么。

“或者可以说,它们本身能形成岩石。这里的岩石有两种,一种是真实的,原本就存在的岩石。另一种是它们分泌的□□凝固后形成的,这种分泌物形成的石头和这里原本的石头一摸一样。它们吞噬、腐蚀岩石,然后将自己的分泌物填充进去,好像混凝土一般。但这种方法只对石灰岩有效,所以它们遇到火山石就无法前进了,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在石头上泼上强碱,也可以阻止它们。”

“难道说,这条古道周边的岩壁上,都涂满了强碱?我们虽然能看到里面的密洛陀,但是它们不会出来,可是这么多年了,强碱不会被雨水冲刷掉吗?”

鬼影摇头。

“整条山道在下雨的时候就是一条引水渠,在这座山的山顶有一个碱石矿层,山上所有的雨水从山顶冲刷下来,被引入这条引水渠中。你看到这些山道的起势特别的奇怪,雨水在这里流速特别汗漫,山道的表面有很多积水设计,所以等到流水冲刷下来,这里会是无数的水潭,这些水潭干涸后,里面的碱性物质就会被覆盖在岩石表面。”

“这么说,这是一个极其特别的原始牧场?”

“我觉得,牧场这个词语并不贴切。”,鬼影道,“当时我们使用的词汇是,这是一个鱼塘。岩石就是水,这些东西是水里的鱼。鱼可以在这块区域里自由的游动,但是永远不可能上岸。”

“但这和你说的,他们进入张家古楼就一定会死,有关系吗?”

“鱼塘有一个十分普通的现象,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钓过鱼。在一个拥挤的池塘里,投入饵料的时候,所有的鱼都会被饵料吸引,聚集过来。他们进入了张家古楼之后,张家古楼周围设置有覆盖着强碱的条石,那些东西是进不去的,但他们会被里面的人散发出来的热量所吸引,挤在张家古楼四周。所有的东西,都会挤在入口。

如果聚集在周围的密洛陀太多,张家古楼的机关就会启动,大量有强碱性的水会从洞顶流下,形成水雾充斥整个古楼,把聚集在四周的密洛陀逼退。整座古楼会处在强碱性额雾气中,所有楼里的人都活不了。”

“所以你说他们一定会死,是这个原因?”

鬼影没有说话。

胖子看了看吴邪,吴邪还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胖子就道,“等一等,这么说,难道你走进过张家古楼,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鬼影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一张极其可怖的脸,探到胖子面前。

“你以为我真的活着吗?我只是没有死完全,而已。”

“所以,这就是强碱.....”

鬼影缓缓道,“我当时在坑道里,只是被强碱气体轻轻喷了一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在楼里面的人,瞬间就化成水了。”

说这话的时候,对方恢复了冷静,虽然他的整张脸都融化了,但吴邪好像一下有了一丝触动,他似乎认出了这人是谁。

他不在那张照片上,不是自己想的和三叔的那种关系,只是想想,吴邪就直出冷汗,自己确实见过他,到底是在哪见过呢?这人是谁呢?

结果回忆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吴邪只好先放弃了。

如果不去翻动相册,或者说完全放松下来,这么干想只能更糟糕。

“哥们儿,我很同情你。”

胖子在边上兜了几圈,发现这个洞里啥也没有,就在吴邪边上坐下。

“你打算如何,胖爷我认识协和的医生,我看你这情况,整的像人估计比较难了,整个燕巴虎吧。”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鬼影喝着水说,“我带你到我这里,只是想找你问一些事情。你们之后想干什么,和我无关。反正你们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吴邪抬头,心中咯噔一下,‘这就要问了?’

就听面前的人道,“我说了那么多了,你也该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

吴邪心里有些紧张,但是一想,告诉他不知道的事情,那不等于可以乱说吗?

鬼影人就问,“现在,是谁在管你们?”

“你是指.....”

“管你们这批,‘陈情派’。”,鬼影道,“快三十年了,老于肯定不会在位置上。”

“没人管我们。”,吴邪说着。

现在,他只能靠着大概的猜测来判断鬼影是问当年那支考古队的管理层。

“这个世界早就变了,我们这批人没有人管。”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人管,但是至少从谢家,霍家,吴家各自的发展来看,已经完全看不到有明显‘它’的力量干预的可能性。

“没有人管了?”

鬼影喃喃自语。

“你也说没有人管,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你还听谁说过。”,吴邪奇怪,“这段时间你和外界有联系吗?”

鬼影摇头。

“我不会和任何人联系。你知道他们做事的习惯,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要想活得自在点,这里也许更好一点。”

“但时代真的变了。”,吴邪道,“你从这里走出去,不会有任何人来迫害你,当年的机构已经没了,大家,大家都在赚钱。”

“不可能,时代会变,但那东西不会变。吴三省,你何必骗我?”

吴邪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这家伙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巴乃又是一个非常闭塞的小村寨,他可能一直认为,整个时代还是当年的样子,确实没有任何渠道让他了解到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别装了。”

这时,胖子说话了。

吴邪回头看他,胖子就道,“你讲话讲得那么流利,你肯定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三十年。在这种地方,你一个残疾人就算有万般的本事,也不能待那么长的时间还保持这么清醒的神志,胖爷我以前见识过,人要是一个人过的时间太长,别说说话,连听懂别人说话都成问题。”

吴邪也知道这样的知识,看了看胖子就道,“胖子说的是对的,你是否还有什么隐情?”

鬼影发出了几声奇怪的抽风机一样的笑声。

“吴三省还是吴三省,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胖子就很不满意。

“是我先拆穿你的好吧。”

吴邪摆头示意,让胖子先不要说话,鬼影道,“我能活下来,是因为当年队伍的向导,他把我救了回来。那个村子里很多人都看到过我,他们以为我是疯子。我只和老向导有一些联系,他带一些食物上来,我用一些东西和他交换。”

“就是你杀掉的那些人的东西吗?”,胖子说,“你扒了我的衣服,也是想去换东西吧。”

吴邪插话就问,“你说的老向导,就是盘马吧。”

鬼影点头。

“不管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这座山里埋的东西,都不应该被世人所知道。其他人后来怎么样了?”

吴邪想了想,心中也是感慨,该怎么说呢,只好编故事,尽量不提及个人的事情,只提几个家族和一些听来的八卦。

说完之后,鬼影陷入沉默。

吴邪能感觉到,后面的一些故事,这人根本没在听。

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想起了当时和小花的猜测,考古队的真实目的,真的是考古吗?是否是皮包说的那样,也许考古队是一支送殡的队伍。

他看着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机会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那支考古队剩下来的人,也许就只有一个。

如果不问他一些非常实际的问题,实在太可惜。

但是这人对他们到底是什么态度,吴邪弄不清楚。

尝试带入这个人的经历,就觉得鬼影现在的态度十分危险。

他对其他人的态度就是全部杀死,如今他没有杀死自己和胖子,只是因为他们与他有共同认识的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他想问明原因。

这种人,不可能因为感情而改变自己的原则。

“到底是什么东西?”

鬼影愣了一下,抬头。吴邪鼓起勇气就问,“你们当年运进去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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