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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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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矜的意识在黑暗中浮浮沉沉了不知道多久,忽然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他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全都被上了药,疼痛渐渐退去,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男一女在对话。他不知怎的没有睁开眼睛,选择继续听下去。

女人的声音宛若黄鹂般动听悦耳,除了他娘亲薛知意之外别无二人,只听她对那个男人感激地说道:“这次多亏你出手相助,不然我们母子俩可就大祸临头了。”

男人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地说:“你不必谢我,我不过是刚好路过,听到那孩子的呼救,这才及时救下你。你最该感谢的是你的儿子,若非他拼死拖延时间,我也来不及救你。”

薛矜躺在床上假装闭着眼,将他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在心中暗道:“难道他们之前认识?”

他正想着,忽然又听男人开口道:“你真该休了你的丈夫,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在自己女人陷入危险境地时只会跪地求饶的懦夫,还三心二意朝秦暮楚,根本不值得你一往情深。”

薛矜听了,嘴上一言不发但心中狠狠点头应和。他打心眼里瞧不上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以听到这番话,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深表赞同,甚至想拍手称快。

与他的态度截然相反的是薛知意的态度,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叹息道:“我知道他有万般不好,可我……可我不知怎的就是离不开他。”

薛矜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然而心中却略微有些不爽。他知道他的娘亲对那个伪君子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所以对方才敢对她颐指气使。有时候他甚至会替她感到不值,但她似乎并不那么觉得,依旧像献祭似的爱着她的夫君。

在薛知意说出那番话之后,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凝滞。又过得许久,那个男人才艰涩地开口道:“唉,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没等她回话,他又接着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以后若是遇到了麻烦,尽管来找我。”

薛知意闻言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在她话音落下不久后,薛矜听到一阵沉稳利落的脚步声响起。很快,脚步声消失了,周围忽然安静得有些诡异,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两人。

薛矜意识到自己该醒了,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四下打量一番,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药铺,而他的娘亲正坐在他的床头垂眸看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见他醒来,她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想也没想便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用力之大,几乎要把他的肋骨弄断了。但他却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抱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薛知意总算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连忙松开了他,一脸关切地问道:“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你疼不疼?”

薛矜轻轻摇了摇头道:“没那回事,你别多想。”见对方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他眼珠一转立马转移了话题:“对了,那个救下我们的好心人在哪?怎么没看见他?”

薛知意听他如此一问,果然止住了话头,犹豫了片刻,才复又开口道:“他刚离开不久,可能有要事需要处理吧,毕竟他现在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忙人了。”

薛矜听罢来了兴致,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问道:“莫非你们之前认识?”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忽然见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鬓间的碧玉凤簪,随后对着他笑了笑,用只有他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算是吧。”

薛矜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但对方脸上的神色太过复杂,让人无从分辨她究竟是悲是喜,是忧是乐。

*

拐卖事件过去一个月后,薛矜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因为养伤而被迫推迟的计划也再度涌入脑海,比如狠狠报复那个曾将自己推下水的兄长。他向来睚眦必报,如果不整死那个人,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在夜色掩映下,他悄悄潜到窗畔,谨慎地观察屋内动静,准备等屋主熄灯之后扮鬼吓他。谁知就在这时,他听到屋内传来的交谈声,听声音正是他的便宜爹林白和姨娘彩珠。

薛矜起初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毕竟林白对那个小胖子可谓是宠爱有加,时不时就来此看望他,所以在他这撞见那对狗男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因为有外人在这不好下手,他沉吟了一会,决定今晚就暂时放过那个小胖子。只是他刚迈出脚步准备离开,就听见彩珠懒懒的声音响起:“好了,我们儿子睡着了,现在该讨论一下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件事了。”

听到这句话,薛矜立刻止住了脚步,心想那个女人筹谋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当即悄悄蹲下身子,耳朵贴在窗户边静听着,果然很快便听见她继续说道:“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咱俩联手下毒毒死那对母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话落入耳中,让向来遇事淡定的薛矜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往脑门上窜。他努力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压下心头的惊慌,继续竖起耳朵听。

之后是很长一段沉默,林白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她联手。

彩珠像是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不会舍不得了吧?当年毒死岳父岳母怎么没见你这般犹豫?”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薛矜怕闹出动静来打草惊蛇,拼命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内心默默消化着这惊天大料。他当时年纪太小,根本记不得外公外婆的模样,但他们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照和细心的呵护,他都牢牢记在心间,不曾或忘。如今知晓了他们死亡的真相,他心里对屋中二人的恨意又再度加深。

过了半晌却不见回答,彩珠故意拖长了调子,火上浇油道:“还真让我说中了,你就是舍不得那个女人。哼,你当年是用什么手段得到她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若没有我这个贴身丫鬟偷偷将钟情蛊下在她的茶水里,让她从此为你神魂颠倒,你能有今天吗?”

无视林白变得铁青的脸,她自顾自说了下去:“要知道这本就是你坑蒙拐骗得来的姻缘,为的就是傍上薛家这棵大树,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如今薛家的势力已经被你蚕食殆尽,你还留着那个女人做什么?”

林白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垂下眼,嗫嚅着说道:“可是我和她同床共枕这么多年……”

彩珠听罢嗤笑一声,说道:“钟情蛊,顾名思义,便是能让人违背本心钟情于一人的蛊虫。若非中蛊,她早就和那个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哪里轮得到你?”

见那边明显动摇了,她再接再厉地使出杀手锏:“你瞧见她鬓间常年插着的那支凤簪没?其实那是她及笄礼上那个人亲手给她戴上的,自那以后她天天戴着,除了洗澡睡觉就没摘下来过。他二人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即使她被钟情蛊迷了心智,却依旧未曾将之摘下,难道还不能说明她对那个人始终一往情深吗?”

林白盯着她憋了口气,半天才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你、你胡说八道!”

彩珠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继续拱火:“你别不信,这次救她一命的不就是那个人?听说他们孤男寡女在药铺里呆了一夜,指不定旧情复燃,什么都做下了。”

这番话切切实实动摇了林白,他本就对薛知意的旧爱心怀芥蒂,此时被彩珠煽风点火一番,他还真信了两人之间确有私情,当即怒道:“我同意你的计划,咱俩一起下毒毒死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非常犹豫,“但那样的话,我们该拿她儿子怎么办?”

不提他还好,一提他彩珠便勃然大怒,她咬牙切齿道:“那个臭小子也一并毒死的好!你难道不知因为钟情蛊诞生的孩子没有爱的能力么?那小子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在他身上花再多心思都只不过是热脸贴冷屁股罢了。再说了,他被预言是魔星降世,注定给周围带来灾难,你要是嫌活太久活腻歪了,尽可以将他留在身边。”

之后他们说了什么薛矜都听不见了,他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像是难以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原来自己是钟情蛊的产物,注定了这辈子不懂得爱,所以才这般冷血绝情,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意识到自己只是个不完整的残次品后,他心中说不上来的滋味,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但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他极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急冲冲的往自己的住所跑去,到达后推开屋门,找到正低头缝补衣物的薛知意,将他刚刚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他眼见着对方在听完自己的话后,犹如泥塑木雕一般呆在当场,当即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那双墨玉似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阿娘,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就现在。”说完之后,他紧张兮兮地看着她,生怕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毕竟她因为钟情蛊的缘故,根本就离不开他那便宜爹。

一段难捱的沉默过后,她朝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开始收拾必须要带走的东西,行动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薛矜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顺利,他本来还以为要花很多功夫劝说,早早就在路上打好腹稿,就等她拒绝自己。见她这般清醒,他由衷地感到高兴。很早之前他就想离家出走,这个吃人的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愿呆,只是他割舍不下薛知意,所以才迟迟未动。如今她愿意和自己一道离开,那再好不过了。

母子俩收拾好行李,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巡逻的家丁,径直出了薛家大院。他们全程轻手轻脚,没有惊动任何人,可惜出门后不久,还是被刚从青楼回来的管家撞见了。他见母子俩背着包裹从后院离开,一下子吓得酒都醒了,立刻就回去禀报他主子。

两人一路拼了命地跑,生怕被他们察觉出不对,派追兵过来将自己捉回去。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他们还没跑出多远,就见管家带着一群家丁追了上来,像是紧追着猎物不放的黄金猎犬。

他们早就下定决心逃离魔窟,眼见管家紧追着他们不放,也没想过跟他回去,心惊胆战地苟活着,不知哪天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毒,最终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就这样,母子俩被一路追到悬崖边,身前是万丈深渊,身后是豺狼虎豹,无论向前走还是向后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贼眉鼠眼的管家领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壮丁正举着火把向他们逼近,但薛知意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她垂眸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底的神色无比的温柔:“你愿意相信我吗?”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但薛矜还是点点头道:“愿意。”

薛知意侧眸看着他,彼此都没有说话,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下一刻,母子俩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管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对母子毅然决然地跳下了悬崖,都不给他放狠话恐吓人的机会。他站在崖边,仰头望天,为自己即将被罚半年的俸禄哀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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