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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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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就让你不要再下了,你这家伙在将棋上真的毫无天赋毫无天赋。”

结成面无表情,眼中火焰燃起,默默捏拳道“确实还需努力!请再来一局!”

“并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就别折腾相如了,这小子今天也上场了,需要休息。”

“就是,”今田锤了锤肩膀,摇头说道“也就是你这么老实,陪他一局又一局的下了一晚,下次不想了就直说,学长帮你撑腰。”

月笑了笑,说道“没事,我也很喜欢将棋。”

闻言,一向面无表情的结成哲也眼中竟泛起一丝泪花,感动的说道“相如,没想到你也如此热爱将棋,既然如此,我们再来一……”

“他我就带走了,你早点休息。”眯眯眼的粉发学长一手拽着昏迷的结成,一手推门,挥手,打晕带走过程一气呵成,毫无滞涩。

不高的个子,却散发出了一米八的气场,寝室内腾加笑着说道,“看来以后是不用担心了。”

“哈哈这算是后继有人了么,太有意思了这届,真不想……”真不想什么,察觉失言的今田却没再多说。

室内的三年级学长们心底,却自动接下来后半句,真不想这么快就结束啊。

夏季预选赛的开始,也意味着他们在棒球部的日子进入了屈指可数的倒计时,这里的日子细来说,并不有趣,对比同龄的高中生涯,可以说的上枯燥,日复一日重复辛苦的训练,队内激烈的竞争,满怀希望最后痛苦而归的比赛。但他们又比同龄人多了什么,两年多相处,一起流汗流泪并肩作战的队友,在这里嬉戏打闹,经历过胜利的喜悦,失意的悔恨,不知不觉七百多个日子,第一次见面都青涩腼腆的脸庞,蜕变的成熟又坚毅。

今田狠狠锤了把东清国的胸口,粗声道“这次必须拿下!!”

东清国按拳道“那还用说!!”

几人视线交汇,燃起的战火紧紧压入心底!这次,他们一定要一起走进!!那片场地!!!

克里斯笑看着他们,轻抚册本的手指落在边侧的那句“努力不会说谎!”上。他一直都很清楚,学长们有多努力,却从没能踏上那片土地。承载着学长们最后的期望,他……不能就这么退缩。

随着人群散去,逐渐安静下来的寝室,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的喧嚣。安静看着这一幕的月,心里却似乎瞬间理解了克里斯学长的想法。

不想辜负这样的前辈们,想和他们一起走到甲子园的赛场,让这个夏天变得长一点,更长一点……

他该怎么办……

窗外夜幕深沉,孤身一人在寝室的月,站在克里斯桌前,心头第一次有了迟疑。对于那份猜测,月心底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只剩最后的印证。

只要打开这个抽屉,就能知道真相。但事情,却又远不是知道真相就结束,即使印证了推测,自己又该如何抉择。

理智上,他很清楚为什么学长会隐瞒自己的伤,虽才只是二年级却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稳重的克里斯学长,作为正捕手在队伍里起到了犹如定海神针的作用。如果知道了这个事,对此时队伍的昂扬斗志不亚于迎头重击,克里斯学长休养的时间里,谁能完美接替正捕的职位,新上任的正捕又能否承担住这份期望,带着这种不确定与沉重这支队伍又能有多远?

但不说,那克里斯学长……怎么办。虽还不清楚他是哪里受伤,但现在正值赛期,即使是并不严重的小伤,在高强度的赛事和训练下,也可能变得严重,如果影响到学长的未来……月眼神变得晦暗。

克里斯前辈与自己不同,他从未将自己的未来局限在棒球这条道路,而克里斯学长,即使只与他相处短短半年不到,他也有多清楚学长对棒球的羁绊与执念,他的未来可以说在很早就已经与棒球划上了等号,也一直朝这条路坚定的前进着,这样一个人,如果真的是因此出什么问题,再不能走上球场……那一刻,他绝无法原谅本可以阻止却选择袖手旁观的自己,无论是因为什么!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滞,心头的答案呼之欲出。也在这一刻,他突然厌恶起自己的那份敏锐,球队的期望和一个人的未来,如果可以,他宁可自己没有发现这个事……沉重的空气拉扯抬起的手臂。

“咯吱”

……

“青道!”

“加油!!!”

“青道!”

“加油!!!”

“嗙!!”

“safe!!!”

“什么情况,这种软绵绵的球可不是这家伙的风格!”

“就是,听说青道出了个怪物一年级,特地过来看比赛,结果就这种投球?算哪门子豪速?”

“相如什么情况?是受伤了吗?”

“不知道啊”青道应援区众人面面相窥,眼底都是茫然。

一垒侧休息区,太田部长急得满脸通红!在片冈身侧说道“先赶紧把他换下来吧!毕竟还只是个一年级,让他打先发还是太草率了!开局就被人拿下2分,再不换下他,万一比分扩大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片冈环胸站在休息区出口处,黑色的镜片在划过一束反光。极度冷静的瞳孔映射着投手丘的二人,他不知道相如清不清楚,但他知道克里斯一定清楚,这次先发意味着什么,不要让我失望,相如。

灼热的气温,挑战着每个人的意志和情绪,开局连丢两分的着急和烦躁氛围笼罩着青道众人,但一向脾气火爆的东清国等人却罕见没有出声,眼中是极力压制的火气和冷静。和相如一起参与的比赛不多,但那次力竭却安定的比赛,让他们愿意再给这个尚还青涩的学弟几分耐心。

但站在此刻相如面前,一向温和的克里斯,却反常的笑意尽失,眼底淬满寒冰,球套掩唇,说道“你在干什么?”

相如垂眸,没有回答。消极反抗的姿态,让克里斯眼中怒火更甚,压至极低的声调带上一丝嘶哑怒道“我问你!你再做什么!!”

见他始终沉默着抵抗不出声,克里斯眼底终是溢出一丝失望,怒至极致的嗓音反而回归平静“你下场吧,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这样,这是比赛,没人有时间理会你的情绪,容忍你的任性,你,好自为之。”

他看向片冈,片冈面容冷漠,向前踏出,示意换人。

走上投手丘交接的中井,看也没看走下去的相如,脚踩了踩压实的土丘,踏到合适的平整度,弯下腰,对着克里斯的暗示点了点头,眼神冷漠而坚毅。

这是属于三年级的战争,从一开始,就不该指望在一个一年级身上,他怎么能明白,他们,背水一战决不容一丝有差的决心!!

安静沉默的休息区里,众人站在围栏边,声嘶力竭的为场上应援,朝里昏暗的角落,相如头盖着毛巾,看不清神情。

……

“哈哈第一局下半东学长那一棒真是太棒了!直接抹平比分!以这种每场都全垒打的趋势,铁铁能进职棒吧!”

“就是哈哈!幸好还有这些三年级的学长们稳住比分,不然比赛就难说了。”

“谁说不是,该说果然还只是个一年级吗,只是一场先发就被压垮了。”

却见门田疯狂挤眉,示意他闭嘴,慎原不爽的撇撇嘴,说道“本来就是,也就那张脸能看了,但这是棒球,又不是选美比赛,脸好看有什……”

“闭嘴!”眼看慎原越说越离谱,门田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呵道!对着身后推开门的相如歉意的笑了笑,拉着人离开。

月没有说什么,走进去收拾好包准备离开,转身却被一道身躯拦住。耳边是熟悉的声音“为什么?”

“他们也许不清楚,但我清楚,一个先发而已,即使是高中赛场,对你也并不存在心理负担,投出那种半吊子力道的投球。所以,是因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么?”

月抿住嘴唇,没有回答。御幸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只需要让我确认一件事,是因为受伤了吗?”

听出他话底的担心,本就内心挣扎的月,沉默的摇了摇头。

“那就好。”御幸松下口气,说道“等会儿我,我们一起走。”

“嗯,”发出今天比赛中唯一的一声,月心底有一丝愧疚,他知道一也有多想上场,而他,可以上场却浪费机会,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他,他都并不在乎,只要认为这么做是对的,他就会坚持到底,唯独一也这里……月内心从做下这个决定后,第一次有些挣扎。

御幸收拾好包,说道“走吧”看他迟疑的模样,笑了起来,“怎么?是突然悔悟,想坦白了吗?”

“当然不是!”被戳中心思的月眼中划过一丝慌乱,直接否认道。

“哈哈”御幸手搭在他肩头,说道“没事的,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了,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受伤的话,那个投球,你是想尝试控制自己投球的力道吗?”

月悚然一惊,抬头看向御幸,这人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对他的心思猜这么准了?

御幸看他的神情了然,叹道“你也是真够大胆的,正式比赛练习这个。”

“不是练习。”月垂下眼眸,避开他的视线,“我有……我的原因,走吧,再晚该被骂了。”

“嗯,”御幸挎起包,笑着说道“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晚上就一起试试吧。”

月点点头,打开门,不知不觉,身边这人似乎开始在变得沉稳,可靠,反而是他,变得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就坚持到底吧。这已经是他现阶段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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