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届的不败神话，律政女王……」

「IT届的新星，软件设计师板仓卓……」

「品川区连环爆炸案的元凶……」

「常磐集团社长之位……」

在铃木集团的牵头下，许多公司开始发展信息技术，有了美国辛多拉公司的合作，近年来的互联网行业飞速发展，电脑在平民之间渐渐普及，移动电话也渐渐升级成了真正的移动终端，能够联网发送邮件，配备简单的像素游戏，而不像大哥大那样功能少、续航差而不方便携带，只是价格还颇为昂贵。

大致有了组织前几年的信息技术部雏形。

霜月一边刷新着新闻页面，一边用从后勤装备部领来的最新试用型翻盖机玩着俄罗斯方块——有「暗夜男爵病毒」保护的那种试用机。

当然，她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也是如此，因而她不敢光明正大地搜索帝丹小学的官网。

组织方面最终的结论是「歌海娜的女儿」很早就被拉格偷偷带回来玩养成，而剩下唯一直到她如何被带回来的绢川圭子不知所踪，相信她已经被充分洗脑的老东西并没有关注她在日本的踪迹，而是粗略调查了当年歌海娜与阿德贝歌被处决的英国。

事后得知此事的霜月心里捏了一把汗，幸运的是，组织并没有调查到她被工藤一家收养的事。

这一点令人疑惑，她怀疑过是否小黑有插手其中，但对方表示否认。

以组织的情报能力，不会连当时被工藤有希子举报的拐卖组织都注意不到。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组织没有注意到她与工藤家的联系？

“叮咚……”

忽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霜月按下笔记本电脑屏幕，心中泛起疑惑。

琴酒进安全屋从来不会特地敲门；伏特加自从上次进屋踩了一脚贴片炸弹后每次都会提前联系；今天是工作日，宫野明美应该在上学……

这栋座安全屋是独栋别墅，周围一排也没有最近才入住的邻居，是谁会来上门拜访？

至少门外的客人并没有杀意。

这样判断着，来到门前的霜月稍稍踮起脚看向猫眼。

灰白的短发、柔顺的胡子、一身整洁西装，门外是位上了年纪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位二十来岁的浅色头发年轻男性，眼窝深邃，应该是位外国人。

平静、从容……不，还带着点不耐烦。

目前知道这座安全屋，并且会目的明确找上门来的就只有……

霜月瞥了眼整整齐齐的玄关和客厅，伸手打开大门，猫眼中小小的画面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门外的庭院在一夜之间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她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总是拉着窗帘，完全没注意到昨晚下了一夜大雪。

冬日的暖阳洒落在黑色裙摆上，她的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不确定地问道：“您就是……枡山前辈吗？”

对方平静表面下的不耐烦让她有些在意——如果知道她在组织里的身份，枡山宪三应该不会用面对普通被资助者的态度才对。

“初次见面，小奥菲利娅。”胡子男人微微弯下腰，露出善意的微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枡山宪三，想必明美那孩子已经和你提到过了，这位是我的养子，布拉德。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看看你，孩子，你是一个人居住吗？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通常而言，他在会每个被投资人到来后的一个月内上门拜访，名为看望，实际上也就是拉近关系，方便在后续看上被投资者的才能的时候进行拉拢。

组织里看上的小孩有时也会交到他手上，好让他们能在社会上有必要的身份，对于这些孩子，他就会更加重视一些，保不准谁就是哪个干部的裙带关系。

但小孩就是小孩，他只想表面上给他们留下点好印象，而并不想被那些琐碎的小事打扰。

霜月抬头看了看那位外国男子，又看了看枡山宪三，后退一步让阳光洒落在玄关的地板上：“请进，枡山前辈。”

只要他不介意整座屋子里都填满了炸弹。

-

安全屋的冰箱里就只有水和宫野明美昨晚塞给她的饭团，因而也只有矿泉水可以用来招待客人。

枡山宪三倒是不怎么在意，自从成立枡山基金会以来，他会面过的小孩不计其数，几乎什么样性格和家境的小鬼都应付过。

他坐在沙发上并示意布拉德也坐下，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摞起来的书籍：“小家伙，你喜欢看书吗？”

《生命与死亡》、《侦探左文字》、《源氏物语》、《家常菜食谱100则》、《进阶化学》、《银行如何运作》、《热武器扫盲》、《编发100式》、《近代音乐》……还有几本似乎是全原文的书籍，枡山宪三只认得《十四行诗》和《百年孤独》。

……这些书的跨度也太大了。

实际上大部分书都是伏特加从书店里扫下来的，为了涵盖各种生活常识和组织里可能用得上的知识，他几乎搬空了好几个书架，其中大部分书还留在用书房里。

霜月毫无异色地点头：“算是吧，您也喜欢吗？”

在上一世曾经生活各个方面都被控制的情况下，读课外书的那点时间大概是她最轻松的时候了。

“年轻的时候我最喜欢在安静的晚上看书了，不过现在事业做大了，个人的时间也就少了。”枡山宪三笑着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到了自己关注的方向，“不过你们还有时间，小奥菲利娅，你有什么兴趣吗？想过未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从组织送来的简要报告里基本上没什么可供参考的地方，想想也是，那个成员会愿意把与自己亲属的详细信息交给另一个人。

那样的语气和态度……果然，老东西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的特殊性暴露给太多人，倒是上次里约之行中她为了获得卡莎萨的关注而有些心急了。

意识到枡山宪三似乎真的只是将自己当做万千普通被资助者中的一员，霜月有选择地回答道：“嗯……听歌？”

她选了一个最无关紧要的。

“这样吗？或许你未来会成为厉害的音乐家或者歌手呢，我曾经帮助过的一个孩子……”不知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枡山宪三握着冰矿泉水，用堪称慈祥的表情回忆起了往昔。

矿泉水瓶壁上结起的水珠在他指缝间蓄积，最终汇流而下，落在木质地板上。

他随意地谈论着，不时向她提问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信息，霜月几乎都用模棱两可的方式回答，除了对方问起她的出身。

她想了想，模糊地透露出自己原先在国外生活，后来到过神奈川。

正当霜月考虑如何才能让枡山宪三减少些废话时，忽然察觉到了一股极其隐蔽的恨意。

她几乎不用思考就抬眼看向坐在旁边的布拉德，那位浅色头发的西方样貌青年。

后者正听着枡山宪三的讲述，表情从容，那双望着枡山宪三的浅色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儒慕。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布拉德偏过头与她对视，礼貌地笑了笑。

这座房子里只有他们三个算是活人，在如此明确的距离下，她不可能认错那些对绝大多数人而言都难以注意到的微小情绪变化。

当看向她时，布拉德没有表现出异常，她却察觉到了几分怜悯。

有意思。

不止组织内部，就连枡山宪三和养子之间似乎都有不小的嫌隙。

偏科与任性让老东西放下了对她的部分提防，但她可不会忘记未来是科技的时代。

希望拉维能给她带来些惊喜，也不枉她特地从琴酒手下捞回他一条命。

除了拉维之外，应该还有不少能够捡回来的人才……

“……布拉德这孩子就是基金会第一年创立时的受益者……”

“宪三先生，一小时后您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请留意一下时间。”布拉德适时出声打断了枡山宪三的滔滔不绝。

枡山宪三看了眼手表，放下矿泉水站起身，一脸歉意：“真是抱歉不能再和你多聊一会儿了，小奥菲利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联系明美那孩子……”

“布拉德前辈呢？”霜月也站起身，目光随布拉德那一头浅色头发移动着。

“当然也可以联系他。”枡山宪三随和地笑着回答，转头吩咐道，“布拉德，就留下你的名片吧。”

布拉德那副显眼的外表总是容易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他就将一部分基金会的工作交给了对方。

伸手接过名片的霜月不动声色地眨了一下眼睛——枡山布拉德？他的名字真的叫布拉德（Brad），而不是布拉德白兰地（Boulard）？

也对，哪个组织成员会在外人面前互相称呼代号？

自从把拉维捞回来以后，她就恶补了一番酒类大全，尽管无人知晓她的心理活动，但意识到把「宾加」记成「皮卡」的她这几天都在翻书记各类酒名。

将枡山宪三和布拉德送出门，目送两人坐上一辆不认识的高档汽车离开后，霜月倚着门框半晌，直到小腿感受到阳光透过裙摆传来的热量，这才转身回到屋内。

一个月前，她还是连视野都要被剥夺的实验体，如今却不仅被丢到行动组执行任务，老东西更是让她以社会身份接触到外界，就目前的状况而言可以说是非常……「自由」。

————

整洁的办公室里。

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真皮办公椅上，尖尖的鹰勾鼻让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面前的笔记本屏幕泛着亮光，赫然是一份关于宫野志保最近的报告。

他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点桌面，发出规律的啪嗒声。

宫野家的姐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家人只余彼此，但比起从小在控制下有意无意与他人拉开距离的宫野志保，反而是宫野明美那边更容易建立牢固的关系，更便于掌控。

而宫野志保，只要让她最后的精神支柱都只剩下姐姐……

十四那孩子与宫野志保的年龄差不多，正好让无法见到妹妹的宫野明美有一些寄托，另外……在组织里有了情感羁绊，可是致命的。

至于那份专门为十四制作的社会身份……

屏幕照亮了他的下半张脸——那本该粗糙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却看起来如同五六十岁的中年人一般。

他轻轻吹出一声哨响，紧接着，一只通体黑色的乌鸦便扑棱着翅膀落在他的肩头。

伸出手指挠了挠乌鸦的脑袋，乌丸莲耶笑了一下：“乖。”

因为她们没有反抗的能力。

曾经一度升起过反抗念头的莎朗就是最好的前例。

1.组织没在英国查到歌未被工藤家收养是个伏笔_(:з」∠)_。

2.对于早于她加入组织的成员，霜月一向称呼的都是「前辈」，不过枡山宪三显然距离注意到这一点还早得很。

当然，后面加入的不管是什么大银弹、国家恋人、天台白月光、断线卧底小姐姐就都是后辈了（笑。

——以下与正文无关——

3.在玩宝可梦肉鸽。

我：啊我死了。

某杰（探头）：你的队伍草系成分有点过高了。

我（理直气壮）：因为他们可爱。

我：火斑喵。

某杰：值班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