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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平凡即是喜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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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窗外的声响吵醒了床上的小女孩。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撑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向着床头的白兔玩偶打招呼后,熟练地在眼睛半睁的状态下换好衣服。

衣角晃过床边挂着的小书包,撩动了书包上的毛绒挂饰。

坐在书桌边的工藤歌未终于清醒过来,看着两人用于交流的小笔记本,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啊……昨天课上教了好多东西,沙耶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全都学会的?”

没错,她和霜月每隔一天交换的结果就是——她们都必须在减半的时间里跟上学校的课程进度。

在考试安排出来之前,谁都不知道迎接考试的会是她还是霜月。

“不管了,先看看沙耶昨天的留言!”工藤歌未决定晚上再补昨天的课程。

她握了握拳,好奇地读着对方留下的话语。

「今天的学习笔记在课本的第35-37页,需要注意的重点是……」

工藤歌未垮下脸:“……”

她就知道开头都是在交代学习笔记。

她翻到下一页。

「今天的音乐课向浅井老师请假了,在医务室认识了一个新同学,她的名字是白泽希实,是隔壁C班的同学,医生告诉我,她有一头天蓝色的长发,很好看。她对我们的称呼是‘歌未同学’或者‘卡密萨玛’……」

她终于愿意认识新朋友了吗?

工藤歌未高兴地继续往下看。

「下午放学的时候,菊川大介突然向我道歉,根据我的推断,他应该是在音乐课上说了关于我的坏话,被老师教育过后改过自新……」

这正是工藤歌未所担心的地方。

霜月似乎总是不太喜欢接近别人,对于别人的请求通常不会拒绝,但很少热情地与其他人相处,一些不怎么美好的缺陷也可能会成为同学们议论的焦点。

「小兰说,浅井老师邀请我们下一次音乐课时与她一起演奏。」

「我会试着热情一点与别人友好相处,不用担心。」

“新酱!歌未酱!早餐好了哦!”门外传来有希子的声音。

工藤歌未大声回答道:“好的,马上就来!”

她迅速地留下一句话,将小本子收回外套的内袋拉好拉链,踩着可爱的毛绒拖鞋跑出房间。

-

饭桌上。

工藤歌未扒拉完饭团,目光无意间瞥到挂钟上的时间,紧张得变了脸色:“糟了!要迟到了!”

在工藤新一茫然的视线中,她“啪嗒”放下筷子风风火火地跑向房间,差点把一只拖鞋留在原地。

“等等,今天是星期六……”

“……诶?”工藤歌未一个急刹车。

今天不用上学吗?

“你忘了吗?”工藤新一半月眼,“周四的时候我们约好今天要去阿笠博士家玩,园子的姐姐也对阿笠博士很好奇。”

对、对哦。

这就意味着她今晚有时间好好学习昨天的课程了?

工藤歌未支棱起来。

——不对,今天明明应该好好玩耍!!

都怪每次沙耶的日记开头都是那一天的学习笔记,害得她现在一醒来就想着学习!

“好了好了,”有希子笑眯眯地将准备好的便当递过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吧。”

“……有希子妈妈……”工藤歌未接过便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有希子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歌未酱?”

工藤歌未左右看了看假装看报纸、实则悄悄关注着这里的工藤优作,以及洗完手穿上外套的工藤新一,拉着有希子的手小声说道:“我听同学说,有希子妈妈以前是非常出名的演员,成年后很快就息影和优作爸爸结婚了……但是你明明可以有很多机会再回去演戏,是不是因为我……”

新一在同龄人中很聪明,除了小孩子共通的别扭以外,几乎不需要大人们费太多心思。

是不是因为收养了处处有问题的她,才让对方没有精力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情……?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旋了很久,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她很感激收养了自己的有希子妈妈和优作爸爸,感激没有因为多出一个家人而闹别扭的新一,感激毫不犹豫接纳自己的小兰和园子,感激替她逃出牢笼的沙耶,感激隔壁把自己当成孙女对待的阿笠博士……

可他们本来不必这么做。

如果没有她,工藤夫妇也许不时会出去旅游,偶尔参加自己喜欢的节目,而不是每天都必须留一个人在家等待她的回归。

如果没有她,新一能得到父母全部的爱,不必在每次出门时都分神留意她。

如果没有她,园子就不会差点和菊川同学打起来……

“当然不是,”有希子蹲下身,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放缓了声音,“歌未酱可不是什么累赘,对我们而言,你是天上突然掉下的宝物呢。”

宝物……?

工藤歌未眨眨眼。

“我之前就想要一个女儿了,可惜新一是男孩子,”有希子悄悄瞥了眼儿子,注意到对方没有不满的神色后才继续说道,“我们也害怕自己没办法做到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就一直拖到了现在,但是歌未酱出现得正好。倒不如说,能满怀着关心照顾你们,对我而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一手拉过工藤新一,满眼都是笑意地与两个孩子对视:“你们是我在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哦。”

“咳……”工藤优作发出一声轻咳,试图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有希子“噗嗤”笑了起来:“好啦,不要吃醋了,你们都是我的珍宝。”

她俏皮地竖起一根手指:“而且我偶尔还会接一些节目,比起高中大学那会儿档期排满的日子可是轻松多了呢。”

身为在二十岁就风靡全球的影星,她当时的工作安排几乎堆成了山,为了演好每个角色,她都会花费大量时间学习不同的表演方式。

工藤优作放下报纸,啜了一口红茶:“你们的妈妈已经把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优作爸爸的意思是……?

工藤歌未布满愁绪的脸渐渐舒展开来。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母亲伸手揉着他们的脑袋,父亲捧着茶杯笑意盈盈,新一虽然满脸不耐,脸上却浮现着可疑的红晕。

工藤歌未握着便当的手微微收紧,用力向着他们点了点头:“……爸爸、妈妈、新一,谢谢你们。”

“这有什么好谢的?”工藤新一别扭地将双手插进兜里,脑袋转向另一边,“家人之间本该如此。”

————

“阿笠博士!我们来啦!”

四个小毛头一溜烟地跑进了阿笠宅。

他们身后跟着一位穿着白裙子的温婉少女,她不好意思地向阿笠博士笑了笑,换上拖鞋进入客厅:“打扰了,博士。”

阿笠博士不太自然地挥了挥手,笑容有点僵硬:“欢迎,绫子、园子、小兰、新一和歌未。”

他不着痕迹地将什么东西往身后踢了踢。

毛利兰眼尖地看到了他身后的物体,疑惑地问道:“博士,那是什么?”

工藤新一绕过阿笠博士,低头端详片刻说道:“这应该是什么东西的零件吧,上面还有焦痕……”

他狐疑地抬起头:“博士,今天早上八点零五分的爆炸声该不会是因为实验又失败了吧?”

早上的爆炸声……

工藤歌未隐约记得早上呼唤自己起床的并不是床头的音乐闹钟,而是某声奇怪的动静。

她趁着阿笠博士试图与他们解释的时机,轻手轻脚地接近博士通常进行发明的区域,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乱糟糟的机械零件和散落一地的焦黑草稿图。

“没、没有啦,你们今天可是要来玩诶,我提早一天就把家里打扫干净了!”阿笠博士咳嗽两声,满脸正经地反驳道。

然而谁都能看出他的心虚。

“机器表面还留有余温,推测在最近的一到两个小时之内被使用过,”工藤歌未摸了摸发明区域的机器和电脑,条理清晰地说道,“草稿图的最近修改日期是今天,这一批零件也是前几天刚通过快递送过来的——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她抬手摸了摸嘴边不存在的烟斗,语气笃定:“早上阿笠博士因为发明失败引发了爆炸,乱糟糟的实验室就是最好的证据!”

工藤新一欣慰地点点头:“歌未,你已经掌握精髓了。”

已经掌握了讲述推理和解开真相的精髓,那就是——将所有的线索摆在明面上,经过串联后理顺逻辑娓娓道来,最后再斩钉截铁地说出结论。

重点是最后的动作一定要帅气利落。

“所以我才是福尔摩斯的弟子。”工藤歌未得意地眯起眼睛。

“不,”工藤新一对此持反对意见,“我才是福尔摩斯的真传弟子!”

-

铃木园子豆豆眼,她扯了扯毛利兰的袖子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歌未被新一传染了?”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这句好像是福尔摩斯说过的话吧?”毛利兰不太确定地回答道,视线忍不住往工藤新一的方向飘了一下,“毕竟和新一这个「福尔摩斯的弟子」待在一起,歌未也看了不少推理小说……而且福尔摩斯也不一定只有一个弟子嘛。”

所以这两个人到底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头衔而争起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歌未好像开朗了很多?”铃木绫子今年只有十四岁,却因为大小姐的身份已经跟随父母出席过不少正经场合,对于身边人的变化较为敏锐。

先前的工藤歌未在初见时表现得有些怕生,熟悉起来之后就会展现出热情友善,却似乎总是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暗自在意着每一句言辞和每一个举动。

现在的她看上去像是……抛却了以往的顾虑,终于把自己幼稚而真实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铃木园子与毛利兰对视一眼。

“……虽然不太明白,但现在的歌未,好像是一株随风飘摇的蒲公英终于落在了土地上。”

“非常抱歉!”阿笠博士颇为沮丧地垮下脸,“我本来想加紧做出‘3秒爆米花音乐机’给你们一个惊喜的,但是其中一个步骤出了点意外……”

只要短短三秒就能做出电影院的爆米花,制作过程中还可以听到美妙的音乐,他们就能盛起一大桶爆米花一起看电影打游戏。

然而发明的失败不仅仅炸毁了已经完成大半的机器,还把几个游戏卡带也砸坏了。

阿笠博士越想越蔫吧。

“阿笠博士,既然出了点意外,不如我们一起来收拾一下吧。”铃木绫子扫视了一圈发明区域的惨状,委婉地提出建议,“等打扫完以后,我们再一起逛商场买新的游戏卡带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1.竟然能把有希子的母爱光辉写得那么刺眼……可为什么我脑子里只有她玩儿子时的愉悦_(:з」∠)_。

2.现在的小小新好像有点成熟……我对于小小新的滤镜完全是建立在柯南之上,尽管柯南撒泼打滚卖萌一个不落(小声)。

——以下与正文无关——

3.有一辆车横着停在我们的车前面,以至于四辆车一下午全都出不去,于是我们在使用挪车服务无果后选择报了警。

正在走廊里议论这件事时,老师从外面走进来,表情复杂:是你报的警??

我同学大惊失色:是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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