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个礼物吗，降谷前辈。”没有一点寒暄，龙泽雅治直接在电话接通后这样问安室透，语气平和又友善。

“礼物？”安室透反问：“你故意让我听到这些的，为什么？”

对于这点的好奇甚至直接让安室透放弃反驳麦卡伦对自己的称呼。

“只是借此想要认真和你对话，”最好没有愤怒、没有仇恨、没有除之而后快。

安室透依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并且更加警惕：“跟我对话需要付出一个潜藏多年的卧底吗？”

“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但他知道组织不少事，当个礼物送给你还算够格。”只不过他嘴里那些事需要安室透自己去挖了。

“所以呢，你想要什么？”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示好，除非他想要的更多，或者整件事都是陷阱的一环，对于麦卡伦，安室透从来都以最坏的预期来看待。

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真的可以吗？

假如安室透不相信他，那么甚至连他的备用计划都会受到干扰。

沉默几秒，龙泽雅治回答：“或许我们可以见面谈？”

如果安室透真心想要和他对话，那么他自然将一切告诉安室透，他们掌握的所有信息结合起来，绝对能给国内的组织带来毁灭性打击。反之，如果安室透不打算跟他合作……

不过安室透并没有马上回答。

“想想看吧，我有做过任何针对你的事情吗？”龙泽雅治自问自己从来没针对过他。

安室透皱着眉：“时间地点呢？你来定吗？”

如果是这样，他就得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去了。

“回东京之后，时间地点都可以由你来定。”这对于正被公安暗中通缉的龙泽雅治来说已经是很大程度上的让步以及诚意体现了。

“好。”安室透挂断了电话，他和麦卡伦之间是需要一次谈话或者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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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龙泽雅治直接启动了停在地下停车场内的车。

之所以要将时间定在回东京之后，只是因为在一切开始之前他还有些人一定要去见上一面。

风间和小葵，他答应了他们的。

况且，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

黑色的车辆疾驰在夜色中，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短暂照亮他藏在暗影里的侧脸。

开回东京的路途称不算太过遥远，对于有所期待的人来说一路上都充满希望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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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成功见到了诸伏高明，又意外见到了安室透，他对于野原新之助的所有猜测都得到了证实，但并不为此而感到任何放松的情绪。

松田和风间，他实在纠结要不要跟他们两个说出自己的发现。

知道这些对于松田来说或许还好，但对于风间来说一定是很大的打击。这些天他亲眼看着风间因为得知野原新之助的存活而变得松弛又开心，以往沉重的风间像被一阵风轻轻吹散。

究竟是挚友死亡更难接受，还是得知他满手鲜血的活着更难接受？

这实在很难选择，就像萩原。

究竟该因为自己被救下而感谢他，还是该因为自己最好的朋友被杀死而怨恨他？

回东京的路上，萩原研二一直在思考这些。

不过直到他坐在警视厅餐厅里，这个问题依然没有思考出任何结论。

不是关于他自己的恩怨，而是风间。

风间有权力知道这些，他同样相信风间不是那种无法控制情绪而将事情搞大的人，只是他担心风间无法承受。

但如果不说，野原新之助今后还要利用风间多少次？

“你在想什么？”松田坐在萩原对面，看着他一上午都愁眉不展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正往嘴里塞咖喱饭的萩原回过神看到了不满地看着自己的松田。

“如果，只是说如果，我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说背着你去当了个杀人魔，”萩原小心翼翼地问自己的幼驯染。

“什么见鬼的假设，”松田皱着眉：\"不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就知道，小阵平真是狠心啊。”萩原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松田放下勺子认真看着萩原：“所以你究竟做了什么？”

“没有……”萩原研二无奈，他就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请假一定会引起松田怀疑：“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

似乎是觉得不够严谨，萩原研二义正言辞地补充：“甚至没有背着你偷偷约会！”

“谁想知道这个啊！”松田重新拿起自己放下的勺子：“找不到女朋友是你自己的问题。”

至少告诉小阵平没关系吧？

保守这样的秘密真的很难，不止是他和风间，就连松田也早就被卷了进来。

“我知道麦卡伦的真实身份了。”

又低又轻的声音传入松田耳朵里，他手里拿着的饭勺瞬间被捏的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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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萩原研二相反，风间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他接到了小新的主动联系，并且知道他已经回到东京。

带着小葵和他见面的时间也定了下来，就在今晚，不过地点还未知。

下午下班之后，风间带着微笑推开了爆处组的门。

“今晚有时间吗？”他站在小葵的办公桌旁。

松田和萩原恰好也在这时候走过来。

由于地点不合适，萩原迟迟没有将麦卡伦的真实身份告诉松田，只说今晚约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跟他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安全的地方，指松田的公寓，他们正要一起回去。

萩原需要有个人跟他一起商量这个，擅长踩下油门的松田正好。对于自己幼驯染的了解已经足够让他猜到松田的答案，不过他想，他或许需要亲耳听到才行。

“你们去做什么？”萩原看着风间和小葵，表情没有一丝异样。

小葵也看着风间，有些不解：“今晚？”

“那家伙回来了。”风间没有说出名字，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萩原插在衣兜里的手瞬间收紧，声音也有些哑：“他约你们今晚见面？”

风间已经和野原新之助单独见过不止一次，萩原按理来说不该担心的，就算是恶棍，也有绝对舍不得伤害的人。风间和小葵，对于野原新之助来说，他们两个就是他永远不会伤害并且愿意付出一切保护的，并不是萩原一厢情愿的认为，而是事实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真的吗？”小葵眼睛亮亮地看着风间。

风间微笑着点了点头。

四个人里，只有萩原并不为此高兴。

他甚至还没有准备好，麦卡伦已经出现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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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已经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车以及自己和松田的衣服，他们两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原本不需要那么小心，但以防万一。

直到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松田在旁边扣安全带，萩原终于说：“野原新之助，他就是麦卡伦。”

安全带扣上的咔哒声在车内安静的空间里像是巨响。

“不可能。”松田下意识否认：“他不是卧底吗？”

“我也宁愿相信不是。”萩原已经否定了自己的潜意识太多次，直到这次完全确认。

“……”松田呼吸急促，车内空气似乎突然变得沉重，但他们两个没有任何一个人打开车窗：“开什么玩笑！”

麦卡伦是降谷那家伙卧底组织里的成员，而降谷也多次说过现在组织内他们的卧底只有他一个人。

“为什么？”松田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么确定这个的？”

“这些我会慢慢跟你说，”萩原启动车辆远远跟在风间的车后面：“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最重要吧。”

想到现在的情况，松田咬了咬牙。

风间他们正在去见野原新之助的路上，要是他们早点知道，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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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哪里见他？”小葵也很小心，她全程没有说出过自己哥哥的名字。不止是这次，就算是猜到小新还活着的那次，他也从来没大肆说过什么。

最终目的地风间也暂时不知道，小新一直通过短信在给他指路：“他没告诉我，不过应该并不远。”

正说话间，风间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亮屏，上面显示着新收短信：下个红绿灯路口右转。

“哈哈，”小葵看到了，有点难以置信：“这种方法真的会比较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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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高楼上，龙泽雅治手拿望远镜看着道路情况，同时持续关注着风间的位置。

前后两辆车走在繁忙的公路上并不显眼，不过风间的车渐渐开进了偏僻路段。在几乎没什么车的道路上跟踪实在考验技术，萩原为了不被发现，一直都跟在很远的地方，两辆车之间的距离从来都没小于过一百米。

车内很难发现远距离的追踪，不过一直关注风间位置的龙泽雅治终于发现有辆远远坠在风间车后面的陌生车辆。

“你们被跟踪了。”这句话明晃晃出现在风间手机屏幕上。

风间和小葵同时看到短信，两人收敛放松的心情，警惕地通过车内后视镜往后看。

与此同时，龙泽雅治调整望远镜的焦距，将镜筒对准了那辆车的驾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