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壹拾陆-冷箭的真谛
不管如何现在不是钻牛角尖的时候。
将阿秀的衣服理好,李莲花转头看向昭翎:
“姑娘,这钟声不近啊。”
昭翎没有想到上一秒还在为阿秀受伤愣神的李莲花下一秒就问自己钟声。
下意识的回道:
“这是一座古寺的钟声。”
“离这儿大概两三个山头的距离。”
“平日这里清净,我们都是按照着钟声作息。”
‘古寺?’
李莲花好歹在老和尚哪里住过段日子,可从没见午时响钟的。
“可其他寺庙敲钟是晨暮两次,倒不曾听过午时的钟声啊。”
昭翎想了想道:
“听碧凰姐姐说,这座寺庙行的是苦修。”
“所以,每日寅时、午时和子时,各敲一次钟。”
说完,清儿便开始收拾擦洗的水以及纱布金疮药之类的,端着托盘欠身走了出去。
至于其他人,更是被阿秀的杀气震慑,一早散了开去。
方多病见四下无人,正准备和李莲花说一说晓晓的疑点。
哪知还没开口就听几道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你们从山下上来,有没有听过四顾茶会的事儿啊?”
这声音听起来应该是施文绝。
“哎,这江湖上都传遍了。”
“真没想到这李相夷是这样的人。”
李一辅声音中台这惋惜和一丝不敢置信,却也没有反驳。
想必也是信了七八分了。
李一辅话音未落,东方皓就插上了嘴。
偏偏说话还极是难听:
“我跟你们讲。”
“我早就知道李相夷是这种人!”
“当日发生此事时,我就在当场。”
“哦?”
“啊!”
东方皓一言将施文绝与李一辅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很是自得。
“那日我正巧路过。”
“本想救起这单孤刀。”
“可是百招之后稍有一疏,还是让这李相夷一剑取了单孤刀的性命。”
简直胡扯!
方多病一脸涨红的想要跑去转角处理论,却被李莲花按下。
示意他先稍安勿躁。
哪有上赶着骂人的?
只听过上赶着被骂的。
及时无人拆穿,此话也漏洞百出。
施文绝与李一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来:
“可,李相夷为什么放过你啊?”
三人走过拐角,就见李莲花三人正坐在茶室里头。
李莲花和方多病更是目光直直的看向东方皓。
登时东方皓直感觉自己更是神气三分,几步走到李莲花他们临近的茶几旁坐下:
“那是因为我救过李相夷的命!”
“不然他早就将我杀了。”
施文绝与李一辅闻言寻了个对面的茶几坐下,好继续听。
虽有些不敢相信,但也没有出口反驳。
但方多病可没有这许多顾虑:
“都说这玉山主宴请的是奇人。”
“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东方大侠是靠格外会放狗屁来此的!”
此话一出,东方皓的脸色直接涨成猪肝色:
“姓方的,你胡说什么!”
“要不咱俩比划比划!”
方多病闻言拍案而起:
“来啊,谁怕你啊!”
刚想抬脚走过去,就被李莲花拉住:
“方小宝,别冲动,着什么急啊。”
“或许这位东方兄真的救过李相夷的命呢?”
原本一开始方多病听着李莲花微冷的语气,还以为他要替师父说两句。
哪成想,李莲花说的竟是这个。
登时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
“你说什么呢?”
李莲花叹了口气,给方多病递了个放宽心的眼神后继续看向东方皓。
“敢问这位东方兄啊,这个李相夷年少时还有打不赢的仇家吗?”
此话一出,东方皓方才之言不攻自破。
李相夷自十六岁成年后,一直是武林第一。
从无败手。
听李莲花如此说,施文绝和李一辅看向东方皓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嘲弄。
但,这还不够。
李莲花微冷着眼神看向东方皓:
“或许有,说不定这个仇家逼李相夷跪地求饶之时。”
“东方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抢着替李相夷连磕十八个响头,最后救了李相夷的命吧?”
原本正想听李莲花恭维自己的东方皓登时傻了眼。
看着笑喷的施文绝李一辅以及方多病,东方皓一脸气煞我也的模样指着李莲花道:
“李莲花,方多病,你们合起伙来消遣老子是吧?”
说着站起身就想朝李莲花和方多病这边打将而来。
所幸施文绝见势不妙一把将东方皓拉住:
“东方兄,李神医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嘛,你有何必当真?”
一旁李一辅也帮腔道:
“是啊是啊。”
这世道,谁敢得罪神医啊?
这东方皓的脑子着实不好使。
正好此时碧凰也过了来:
“诸位贵客已都更衣完毕。”
“满山红这就开始了。”
“请各位随我去沁红殿吧。”
施文绝三人闻言当即便站起了身,准备随碧凰而去。
但李莲花和方多病却犯了难。
不让阿秀跟着,担心再出事。
但这宴席上只怕有不雅之事,阿秀此刻又不通人情。
这可如何是好?
碧凰见状,笑着看向李莲花二人:
“阿秀小公子既然选了香红,自然也是要入席的。”
看来是躲不掉的。
李莲花便拉起阿秀跟着碧凰网沁红殿走去。
等李莲花几人到时,酒痴已经等在殿外。
看起来是迫不及待要品尝美酒了。
当然这只是陆剑池罢了。
笑的一脸春漾的施文绝显然没有这么想。
“这满山红席间可全是宝贝,咱们今日可算是捞着了。”
方多病闻言甚是无奈,他是真听不得:
“施兄啊,你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
话还没说完,施文绝便不赞同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
“红袖添香才有趣嘛。”
说着还抓起自己的广袖摇了摇,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暗香盈袖。
“一手功名,一手良缘。”
“呵呵呵呵呵,美满啊。”
在施文绝‘美满’的笑声中玉楼春姗姗来迟。
“诸位都来了啊。”
双方行礼后,玉楼春笑着端起主人家的架子:
“诸位都是玉某敬仰之人,有幸竟全数请到。”
“玉某之幸。”
说着,玉楼春挥手让侍女起帘:
“诸位,请入席。”
鲤跃龙门盆,凤凰展翅肴。
摆盘可谓华丽之极。
众人就座后,玉楼春端起案前金壶给自己盛了一杯酒:
“诸位,你们面前这壶酒乃是香山冰泉所酿。”
“存了百年,每年的今日才会起初一坛。”
“满山红便是这酒的名字。”
施文绝一听登时失望开口:
“满山红是酒?”
玉楼春笑着点头道:
“是啊。”
闻言施文绝更加失望:
“不是,就没有别的了?”
玉楼春从没有见过如此喜形于色不装模作样的坦率之人。
往年其他人不管怎么说也是要装腔一番的。
当下便忍不住起了逗弄施文绝的心思:
“这百年佳酿还不够?”
“还需要什么?”
施文绝闻言只得闭上嘴,耷拉着脑袋喝了口酒。
施文绝耿直,其他人却都是人精,会意后当下便齐齐失笑。
但有一人例外。
酒痴陆剑池一听百年佳酿便酒虫上了口。
此时已经细品完一盅美酒。
“好酒!”
说着,一招手让一旁侍女将一早便检查好了的赠礼呈上。
“我的赠礼,能助酒兴。”